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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雄心

作者:天空之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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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揮毫,史詩畫卷堪落筆 第59章 成王敗寇(上)

第八卷 揮毫,史詩畫卷堪落筆

第59章 成王敗寇(上)

等到軍官離開了房間,弗里克揣測到:「大人物?會是博克元帥那邊的,還是赫斯派來的?」
「好的,我就在門口,有事您隨時叫我!」參謀軍官看起來並不怎麼放心,但他的補充話語在羅根看來卻並無多大的實際意義——若是真要行刺,這人豈會被一句話嚇退?
鐵絲網圍牆裡的矮牆上,監獄二樓和三樓的窗戶前,手持毛瑟步槍、傘兵自動步槍以及衝鋒槍的士兵們正冷冷地看著這兩個大蠢蛋。
「那去國會大廈?」凱特爾又提出了一個建議,這一次赫斯沒有否決,而是反問說:「當初希姆萊就是以國會大廈為指揮部,結果遭到軍隊的痛擊,狼狽地逃走了對吧!」
刀疤臉司機很快來到一輛灰白色迷彩塗裝的甲殼蟲前,打開車門瞧了瞧:「霍,看起來還挺新的,估計都沒用超過一年吧!」
在這個歷史時空,柏林人對1941年的記憶比較黯淡,這一年經歷了蘇俄空軍的連續轟炸,經歷了阿道夫·希特勒之死以及因爭權奪利而起的流血衝突,所幸的是,這些事件並沒有對城市造成嚴重毀壞,各個時期的建築物都按照原貌保存著,而在城區的西北端有一座莫阿比特監獄,它未曾關押過非常著名的囚犯,也沒有巴士底獄那樣高聳的圍牆和不凡的歷史意義,這造型呆板的建築只是默默地矗立在機場和航空博物館的西北方,遠眺著一刻不停流淌著的施普雷河,靜觀歷史的變遷。
「呃……」參謀軍官想了想,「對了,他自稱是受到一位重要人物的委託前來與您會面的!」
看著情景,監獄里十有八九是空空如也的,但眾人還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你先出去吧!」羅根對那名參謀軍官說。
「哎,老大,我們這裏好像只有三個人會開車,但這裡有七輛車,加上我們自己那輛,八輛呢!怎麼辦?」刀疤臉幸福地糾結著。
手持P38的絡腮鬍子雖然一臉疑惑,但顯然是受到了刀疤臉司機的影響,他僅有的一點警惕也被輕易擱置下來。
這原本是車站的高級吸煙室,裏面還有個小小的隔間,弗里克點點頭,直接推門進去了。
有痛就會有恨,有恨就會有報復,這不是必然規律,卻描繪出了魯道夫·赫斯的一段人生軌跡。
擁有碩壯身材的刀疤臉司機主動上前將那打壞的大鎖取下,然後憑著渾身的蠻勁推開了這安裝有滾輪的大門。
站在監獄大門口的是個身材很普通的傢伙,戴著平沿的傘兵頭盔,穿著灰色的傘兵作戰服,系著黑色的毛絨圍巾,蹬著一雙半高的軍靴,一看就很暖和。
手裡端著槍,這群「治安管理者」一股腦衝進監獄,完全沒有防備意識。
刀疤臉司機放聲笑道:「哈哈,夥計們,這些汽車不錯啊,賣了它們也夠我們賺一筆了!」
小頭目點著香煙,冷笑道:「嘿!軍隊算什麼!這一次只要我們的元首能夠掌控局面,軍隊的沒落就指日可待了!」
「猶太hetubook.com.com佬?猶太佬不都被勃勞希奇那個偽君子放跑了嗎?」瘦子不甘寂寞地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且不說軍車好不好賣這個問題,這傢伙壓根沒有想到自己已經被多少支步槍給盯上了。肌肉再多,能擋住子彈嗎?
凱特爾有些不悅,但還是說:「好吧!我的元首!我想您不需要我提醒也明白,這次全國廣播很重要,很關鍵,也許是我們反敗為勝的唯一機會!」
若是不列顛總督兼英國駐軍司令由凱特爾自己擔任,他少說也會弄個十幾萬人回來,那樣的話政局早就平定了,豈會像現在一樣折騰?
1941年秋正是德軍投重兵于東線發動反擊的時期,加上西歐、不列顛、北歐以及非洲佔領區都需要駐紮軍隊,留在本土的軍事力量主要分為三種:其一,是新徵召的預備部隊,他們通常以營、團為單位進行新兵訓練,戰鬥力一般;其二,是從前線返回本土休整和補充的輪休部隊,老兵帶新人,陸續接收補充裝備,戰鬥力較強;其三,便是長期駐紮在本土的防衛部隊,包括空軍的防空力量、陸軍的守備部隊和海軍的要塞部隊,這些標準的一線部隊不僅官兵磨合度高,而且熟悉環境、士氣旺盛。
最後兩句話聽著很是諷刺,赫斯臉上死氣沉沉,「這次既然來了,在政局穩定之前,我就不打算再離開柏林!」
見周圍沒有異常的動靜,絡腮鬍子已經將手槍插回到腰帶里,掏出一包皺巴巴的煙,嘀咕著說:「弄回去重新噴漆,銼掉編號,誰知道它們是哪來的!」
「噢?」絡腮鬍子沉浸在有關買賣的思考之中,一時間竟沒有反應過來,等他轉過身,嘴裏的煙便又一次掉在了地上。
對凱特爾而言,該咒罵的人還有很多很多,包括各方接觸卻從不明確個人傾向的海軍上將卡納里斯,包括臨陣轉頭敵人陣營的威廉·弗里克,還有那些試圖在國內亂局中恪守中立的海軍將領們,站在國家的高度,這些無不是將自身利益放在第一位的自私之人!
刀疤臉司機皮笑肉不笑地說:「嘿,蹲監獄的也不儘是窮光蛋啊!比如那些猶太佬!」
從莫阿比特監獄到柏林北郊的機場,直線距離只有5公里,而此時守衛那座機場的,僅僅是馮·維茨勒本手下的一個步兵連,滿打滿算還不到200人。
「沒關係,我們這裡有足夠的司機!」一個陌生而冰冷的聲音很突然地從門口傳來。
自己剛剛還以槍開鎖,絡腮鬍子自然不好指責下屬們浪費子彈,更何況他們不是軍隊,有彈藥則用,沒彈藥可以遠遠躲到後面去搖旗吶喊,這便放下心來,有些憤憤然的從地上撿起煙,自顧自地嘀咕著什麼。
口頭應承未必會轉化成實際行動,這一點羅根自然不會忽略,他很清楚地知道,卡爾·里斯瓦爾少校那樣的敗類終究只是少數,關鍵時刻值得信賴的依然是自己的老部下!
「你那膽https://m.hetubook.com.com還沒貓大!」絡腮鬍子很是不滿地訓斥道。
羅根想了想,「好吧,帶他進來,但要他交出槍械並接受檢查!」
「那只是做給外國人看的,笨蛋!」絡腮鬍子摘下自己的便帽,理了理略顯油膩的頭髮,「機場和航空博物館都被維茨勒本的士兵佔領著,看樣子我們也只能到監獄去碰碰運氣了!走!」
這一下,絡腮鬍子驚得連嘴裏的煙都掉在地上,正欲拔槍,卻聽到刀疤臉滿不在乎地說:「他們碰上開不開的門了吧!」
陪著赫斯在國會大廈最下面兩層樓轉了一圈,凱特爾說:「我們爭取在下午6點之前架設好廣播設備,7點,全國廣播講話。我的元首,您下午就好好休息一下,養精蓄銳,講話內容5點會送到您的房間里去!」
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絡腮鬍子戴著軍隊的便帽,身上的灰色軍服沒有任何的軍銜和部隊識別,他嘴裏叼著半根煙,眼睛滴溜溜地望著不遠處的監獄。那裡唯一值錢的,恐怕就是這環境不錯的地皮了!
絡腮鬍子試著倒騰了幾下鎖,似乎意識到自己的開鎖技巧還不足以應付這種大鎖,便從腰間拔出P38,後退兩步。這時候,從車廂里下來的人們連忙往後退,有幾個還忙不迭地捂住耳朵。
一分鐘之後,先前那名參謀軍官領著一名神情淡定的陸軍上校進來,此人腰間所佩的槍套沒有扣上,看得出來是剛剛交出了手槍的,但他並沒有因為被解除配槍甚至遭到搜身而有任何的不悅。
「此一時彼一時!」凱特爾眯著眼睛說,「選國會大廈有個好處,軍隊不是嚷嚷著要維憲嗎,弗里克和那個輕佻的小子不是在喊著憲政革命嗎,我們不但要告訴國人我們並沒有違背憲法的意思,更會將國會體制保留和發揚下去,我們會不惜一切代價堅守國會大廈!實際上……一旦情況不妙,國會大廈的位置也更適合我們撤出柏林!」
當了半年只能處理瑣碎事務的政府總理,赫斯顯然已經厭倦了事事被人操控,他冷冰冰地回了一句「知道了」,便頭也不回地走向臨時安排在國會大廈內的休息室。
「喔……」
「監獄?監獄里應該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吧!」
又一聲槍響從監獄裏面傳來,沉悶,且在樓道里久久回蕩著。
卡車很快在監獄緊閉的大門口停了下來,執勤的哨卡內空無一人,厚重的大門上掛著偌大的鐵鎖。獄警?要麼是各自避難去了,要麼就在「臨時國家元首」指揮的這支龐大而複雜的軍隊之中吧!
清脆的槍響在空曠的田野中回蕩著,卻沒有鳥兒從灌木叢中驚起。
國會大廈就位於施普雷河南岸的國王廣場旁,這莊嚴肅穆的建築物不僅見證了德意志第二帝國的興起與衰弱,見證了魏瑪時代動蕩不堪的局勢,更見證了阿道夫·希特勒及國社黨的崛起。半年之前,赫斯還在這裏進行了他作為政府總理的就職演說,在那人頭https://www•hetubook•com•com攢動的大廳里,他贏得了一次次熱烈的掌聲,一個美好的時代彷彿已經降臨。現如今可謂物是人非,雖然大廈內外都保持著整潔,但偌大的建築物冷冷清清,效忠臨時國家元首和國防委員會臨時主席的官兵們剛開始著手布置,從人員和設備情況來看,恐怕只需一層樓面就能夠滿足。
此時,在柏林城區最南端的安特哈爾火車站,羅根和他忙碌的指揮部已經站穩了腳跟。在弗里克的協調聯絡下,羅根與柏林以西的波茨坦、勃蘭登堡,以南的舍納費爾德、盧肯瓦爾德,西北方向的瑙恩、費爾貝林等地區的駐軍取得聯繫並積極爭取他們的支持——憲政變革可說是針對獨裁專政、軍事專政的革命,旨在削弱個人和軍隊對政權體制的控制,在這種情況下想要獲得軍隊將領的支持是相當不容易的,好在中低層軍官本來就不涉及到國家政治,也就不那麼容易引起抵觸情緒。
「他有說什麼?」弗里克在一旁問。
一個穿著灰褐色制服的瘦子從後車廂下來扒在車門上,湊道:「蹲監獄的人能帶什麼財物,破手錶,還是幾個硬幣?要不我們還是直接折返回去吧!」
「關門!」那個身材普通的傘兵軍官面無表情地說著,帶滑輪的大門便在一陣低沉的隆響聲中緊緊合攏了。
「我的元首!」凱特爾不冷不熱地問道,「我們的指揮部是設在凱撒霍夫飯店還是總理府?」
樹林離監獄的高牆得有百多米,但院子里還是飄落了不少枯黃的樹葉,靠近牆根處的車庫應該是用來停放囚車的,這時候卻整齊地排放著兩輛軍用「甲殼蟲」和五輛軍用卡車。
砰!砰!
司機是個肌肉發達的壯漢,左邊臉頰有條很深的刀疤,他嚷嚷著說:「十年前我蹲監獄那會兒,身上的財物都是暫押在監獄當局的,指不定裏面的人逃得匆忙沒來得及帶走,再者,我們的汽油所剩不多,要是繼續往前走的話,折返的時候就到不了市區了!」
「嗯,7點廣播!講話內容我自己會處理的!」赫斯倔強地說。
「長官,有一位自稱克雷斯上校的人在外面求見!」史蒂芬伯格手下的一位團參謀軍官進來報告說。
戴姆勒-賓士的汽油發動機是這個時代德國機械工業水平的象徵之一,但經過了長時間的使用,大概還經歷過戰火的洗禮,這輛卡車在啟動時還是破著嗓子「咳嗽」了一番。東西走向的高速公路和監獄之間還有大約兩公里的沙土路,這樣的安排似乎有意要讓送到這裏的囚犯明白自己的特殊處境。由於一道道很深的車輪痕迹,這條沙土路更顯崎嶇不平。卡車上的人一邊暗自咒罵著,一邊在搖晃中憧憬著自己的運氣,完全忽略了這些車輪印跡所潛藏的種種警示。
「大家進去看看,速度快一點!」
「兩個都不好!」赫斯皺著眉頭回答說,他雖然不像阿道夫·希特勒那般迷信星象,但干大事的時候誰不想討個好兆頭?帝國總理和圖書府吧,既然已經葬送了上一任帝國元首,肯定是不吉利的;凱撒霍夫飯店的條件很不錯,但它終究只是一家飯店,之前自己就是從那裡灰溜溜撤走的,回去也不好。
砰!
「耶?你是哪個部分的?」絡腮鬍子正想要伸手拔槍,但刀疤臉及時阻止了他,並示意自己的小頭目往上看。
雖說弗里克聯繫上的主要是第一類部隊,而且加起來還不到四千人,但羅根還是由衷地佩服起這老頭的人脈和計謀來。要知道這些駐紮在德國東部尤其是首都周邊的部隊是赫斯和博克兩派都竭力爭取的,但他們很多人要麼是不作任何表態,要麼是乾脆關閉電台「失去聯絡」——半年前那場變故給這些軍人留下了極其深刻的教訓,當時希姆萊掌握著黨衛隊百萬之眾和大批秘密警察,實力比如今的赫斯和凱特爾聯盟強得多。在希姆萊垮台之前,許多不願意支持其的軍官都遭到了軟禁甚至是刺殺,選擇支持希姆萊的則在其倒台後受到了審判,雖說最終只有兩名國防軍軍官被槍決,但蹲監獄和就此退役的可不少,他們中間不乏年輕有為以及功勛卓著者。一不小心站錯了隊,前途盡毀不說,就連名譽也受到了無可挽回的損失,而這對於傳統的職業軍人簡直比失去生命還可怕!
「一會兒就知道了!」羅根說,「如果您不介意的話,能否先到裏面的房間休息片刻?」
「克雷斯上校?」羅根很努力地在腦海中搜尋了一番,自己似乎並不認識什麼克雷斯上校。換了平時也就罷了,在如今這種混亂局勢下,以非常規手段幹掉對手已經成為很常見的方式。
刀疤臉緊接著又爬上旁邊的卡車看了看,雖然覺得有些舊,但還是心滿意足地說:「這年頭卡車奇缺,賣回給軍隊也值個六百馬克吧?」
在莫阿比特監獄側旁的公路上,一輛賓士製造的軍用卡車停了下來。在它的駕駛室和車廂里,神情焦急而又有些茫然的「治安管理者」們除了配發的武器、裝著乾糧的袋子和水壺之外再無一物。行軍打仗和洗劫民居有著天壤之別,但很多時候都講究一個「快」字,當那些沿路的別墅莊園都已出現同伴的身影時,這群勢單力孤的人只好繼續漫無目的地遊盪。
魯道夫·赫斯進城了。
沒有人注意到,凱特爾是以怎樣一種怨憤和不屑的眼神目送赫斯離開。
1941年11月7日,就在以漢斯·羅根和威廉·弗里克為首的憲政派佔領柏林的第二天,馮·維茨勒本的軍隊和號稱精銳的新版「元首警衛隊」重新奪回了柏林,在局勢基本受到控制的情況下,一支由黨衛隊員、「治安管理者」和警察組成的隊伍也浩浩蕩蕩地出現在了施普雷河畔。這些宣誓效忠新元首的武裝分子雖然缺乏坦克大炮,卻也不是完全的等閑之輩。他們中的相當一部分人在二、三十年代可算是打擊政治對手、驅除猶太居民的行家裡手,一般的槍械能夠熟練玩轉,普通軍車也開得嗚嗚作響,他https://www.hetubook.com•com們進攻非常迅速,打鬥非常勇猛,當然了,撤退的時候也是跑得非常快的。一句話:他們能夠勝任除常規作戰任務之外的各種暴力破壞活動!
「哈,卡梅克將軍也答應配合我們行動了,他那兩個步兵營是準備升格成為機械化步兵的部隊,配備了不少車輛,機動力是毋庸置疑的!」弗里克一臉抑制不住的興奮,在他的遊說下,目前已經有兩位陸軍將軍和一位陸軍上校答應支持「憲政派」的行動,這些軍官不但掌控著部隊,駐地距離柏林城區都不超過一百公里!
在凱特爾、馮·維茨勒本等人的陪同下,這位在「臨時國家元首」位置上過得很不如意的大人物又耀武揚威的回到了柏林,這個軍事帝國獨一無二的政治中心。
話剛落音,便聽的「砰」一聲槍響從監獄裏面傳來,回聲很長很長。
得益於先頭部隊閃電般的行動,施普雷河上的十座大橋無一受到破壞,按說這支人數達到四萬之眾的特殊隊伍能夠非常順暢地經由它們進入柏林城區,去行使「臨時國家元首」賦予他們的神聖使命,然而這終究是一群缺乏嚴格組織紀律和行動統一原則的傢伙,居於后隊的看到中隊還在等候過橋,幾條主要道路上也塞滿了車流和人流,一些人便自發到附近去執行警戒巡邏任務,看看空無一人的別墅或者莊園是否藏匿了敵對人員,順便把無人認領的財物妥善地保管起來。於是,一場小範圍、低強度的搶劫在柏林北郊悄無聲息地上演了——在這種紛亂不堪的局勢下,警察是不可能像往常一樣及時出現並且阻止犯罪的,他們中的相當一部分正為了坦蕩的前途而追隨他們的新元首呢!
「我何嘗不是這樣期盼呢?」凱特爾扭頭看著車窗外,馮·維茨勒本的軍隊率先進入柏林城區,保護「元首」車隊的重任交託給了由「治安管理者」臨時整編的戰鬥部隊。想到這些,凱特爾不禁在心中無數遍咒罵馮·倫德斯泰特,那個老狐狸明明可以調動駐紮在不列顛的精銳部隊,卻找出各種推託的理由,到最後也只派了不到一旅兵力前來,自己更是以英國政局有變為由坐飛機回倫敦去了。
如果有如果,赫斯先生或許會老老實實地當他的政府總理,直到新《魏瑪憲法》「重要職位連任不得超過兩屆」之規定生效,然後名正言順地角逐國家總統一職。然而,當初為了上位,他不得不接受軍隊的苛刻條件,解散黨衛軍、大幅削減黨衛隊,連帶著國社黨的影響力江河日下,這恐怕早已成為他內心底揮之不去的痛。剛剛年滿47歲的他,也不可能早早選擇激流勇退。
從地上撿起的煙已經熄了,絡腮鬍子只好重新劃了一根火柴,吞雲吐霧道:「你、馬科、盧基,再算上我,四個人!嘖!人手是不夠!要不折價轉手給其他人?」
等到參謀軍官退出房間並關上門,上校緩慢地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封信,「元帥,我是受卡納里斯將軍之託前來,這裡是將軍的親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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