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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流閑人

作者:九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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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道之壁障

第二百四十章 道之壁障

對於這種玄妙的境界毛家所收藏的典籍都有所提及,乃是入道之境,可遺憾的是沒有相應的法訣。為此毛方正也曾到過陳家沖,希望能夠遇到徐長青,只可惜當時徐長青等人在閉關,封閉山門,等了兩個多月一直不得一見,最終心灰意冷,回到了廣西,準備另尋他處求取道法。
徐長青淡然一笑,說道:「毛道長請放心,我與你的弟子周清嵐關係非淺,決然不會對你有所企圖!而且我早就聽聞過毛道長的名號,深感道長的正氣,有過結交之意,只可惜一直未能見到道長。我二人近日能夠在此偶遇也算是一種緣分,這本書姑且就當做是我的見面禮吧!」
就當施元準備將綁在何家少爺的貝葉一同取下的時候,突然出現異變。原本那兩條毫無作用的貝葉猛地綻放出刺眼的光芒,同時貝葉上的梵字經文全都在光中浮現出來,有如繩索一般將施元的雙手給綁了起來,拉近貼在了何家少爺的額頭前。施元被突如其來的變化給弄懵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股怪異的吸力猛然從何家少爺的額頭傳來,通過他的手心,放肆的吸納他體內的精氣神。
跟著他也沒有等其他人回答,便雙手結成無畏金剛印,運轉佛元狠狠的點在何家大少爺的百會穴上,想要試圖搶在其他人前面以霸道手法將何家大少爺體內的邪物驅散,最終完成譚家的託付。
「剛才毛道長借用八卦鎮魂印施展的上清劍印果然不同凡響!」有心造就毛方正的徐長青沒有理會施元,轉頭又打量了一下毛方正,笑道:「只不過這劍印渾厚有餘,但靈動不足,否則剛才也不會令這位施元法師的金剛佛元不損分毫的反震回去。」隨後話音一轉道:「不知毛道長可曾讀過南北朝之時道門高人孟景翼所撰寫的上清大洞玄妙精義一書?」
對於這股吸力施元根本無從抵抗,他本人的心神二識也被這股怪異的吸力給www.hetubook.com.com束縛,這樣一來就使得他就連呼叫的聲音都發不出來,只能驚駭非常的感覺著自己一點點的被何家少爺給生吞下去。
徐長青聽到毛方正後面加的那一句話,表情些微一愣,仰頭哈哈一笑,說道:「毛道長多慮了!只因我不忍見道長如此修為還在修行大道之外徘徊,方才動了造就之念,並無其他用意。」跟著又神色傲然的說道:「說句不怕傷人的話,以徐某的修為,難道還會有事情會需要毛道長來幫忙嗎?」
眼見毛方正動手布置道場,另一邊的施元也不再遲疑,從腰囊裏面,取出一個長條的盒子,小心翼翼的將其打開,神色恭敬的從裏面取出六條寫滿梵文佛經的貝葉。只見他將貝葉放在額前,運轉周身佛元念誦密教真言,隨著他的佛元湧入貝葉,貝葉上的經文立刻散發出一股淡淡的金光。當所有的經文都變得金光閃閃的時候,施元停止念誦經文,然後將長條狀的貝葉分別綁在了雙手雙腳上,剩下的兩條則綁在了何家大少爺的咽喉和額頭上。
「毛道長,你……」施元怒目瞪著毛方正,剛想要出言斥問,但又立刻隱忍下來。從剛才的那一次間接過招,他已經感覺到了自己的修為和毛方正之間的差距。他自己有所準備的全力出手竟然被毛方正給如此輕易的擋了下來,向來信奉強者為尊的他說話自然也就有所顧及。
現在施元又怎會不知道眼前的年輕人是位了不得的高人,就連修為遠超自己的毛方正也對其行師禮,臉上神情也沒有了之前的傲慢,瞬間變得恭敬謙卑,邁步上前,鞠躬行禮道:「南洋靈教施元見過徐先生,時才施元言行失當,還望先生莫怪。」說著又一邊將綁縛的貝葉解了下來,一邊說道:「先生乃是有道高人,施元又豈敢在先生面前妄談施法,近日之事就全權交給先生,以免在下施法,誤人誤hetubook•com.com己!」
真正的大道修行者和普通的修行者之間的區別並不是在其真元的深淺多寡,而是修行者本人對大道的領悟。光就真元渾厚而言,毛方正體內的真元比起當年的紙人張絲毫不差,放在修行界也算是高手之流,而他之所以還在修行界外徘徊,主要是因為他對大道未能有足夠的領悟。對大道領悟不足,直接令到心神二識不能凝結,進而真元不能聚合成金液真元,更加就談不上修成金丹大道了。
「奇怪?」施元綁好貝葉后,忽然皺了皺眉頭,疑道:「我這金血貝葉乃是古代安臘大乘佛教上座部高僧的金血所畫,尋常邪物只要遇到便會消融驅散,可現在這何家少爺竟然連一點反應都沒有,實在奇怪!」
「且慢!」見施元竟然以如此霸道的手法來驅邪,毛方正急忙大聲阻止,然而事情已經遲了,眼見散發著淡淡光芒的霸道佛元從百會穴沖入何家大少爺的體內,毛方正連忙手掐法訣,朝頭頂的八卦鏡一連打出幾股真元,驅動八卦鎮魂鏡中的法陣,使得之前投入何家少爺體內的定魂黃光化為劍狀,硬生生的將施元的這一記重擊擋了回去。
施元只覺得自己的佛元夾雜著一股精純道力從何家大少爺的百會穴反衝回來,震得他身形連退,雙手結成的無畏金剛印也被震散,手指也變得麻木無覺,心血翻滾,佛元激蕩,著實難受。
說完,便不再停留,徑直走上樓去,推門快步離開了塔樓。
毛方正的反應早就在徐長青的預料之中,他連忙輕哼一聲,將毛方正驚醒過來,隨後指了指綁在椅子上的何家大少爺,微笑道:「毛道長現在入定似乎有點不合時宜吧?」
毛方正聽后,不需多想便知道自己的確多慮了,神色略顯尷尬,深躬行禮道:「毛某狂言了,先生莫怪!」起身後,又指了指一旁的何家少爺,說道:「先生既然出手,何家https://m.hetubook.com.com少爺必然無事,毛某再待下去也已經無用,就此告辭。」跟著就連四周的符幡和八卦鏡都沒有收回,轉身朝樓上走去,當走到二樓的樓梯口處,又停了下來,轉頭朝背對著他的徐長青,傲然說道:「雖然毛某修為淺薄,但也並非無用之人,還是那句話,先生若有差遣,可將送信到廣州德興樓,屆時毛某就算霍出性命也會為先生辦好所託之事。」
「真是個有趣的人!」對於毛方正的傲氣,徐長青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略帶欣賞的微微點了點頭,見其離開后,便轉頭淡然的施元看了看,道:「現在只剩下你我二人了,施元法師準備如何施法驅邪呢?」
「開!」徐長青不做多想,縱身上前,一把抓住施元的肩膀,使出一股滿含金靈之氣的五行道力,強行將施元體內的異力逼了回去,同時綁縛住施元雙手的梵字經文也被這股精純的五行道力震散。施元解困后,徐長青立刻提著他飛身急退,退到了樓梯邊上,方才站定身形。
見徐長青竟然會如此了解道門法訣,毛方正感到極為驚訝,在聽到徐長青口中所說的那本書後,表情更是為之震驚。隨後他若有所思的看著徐長青,臉上多了一絲恍然悟色,老實的搖頭道:「沒有!毛某隻是聽聞茅山宗內山門藏有這麼一|本|道門至上經典,可惜一直無緣得見。」
正所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毛方正沒想到自己多番尋找而不得的入道經典,竟然會以這種方式出現在自己面前,哪裡還有拒絕的意思。他不再遲疑,一邊稱謝行禮,一邊舉止恭敬的從徐長青手中取過那本上清大洞玄妙精義,並且走到燈下迫不及待的將其翻開,如饑似渴的閱讀起來。這本精義上不但有孟景翼的原文,還有徐長青的感悟批註,另外在末尾更有一套修行界的上清正法,這些正是毛方正所需要的,所以剛剛翻開書,他便看入迷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周身真元也隨意而動,似乎將要入定一般。
站在一旁的徐長青此刻也覺察到了不對勁。之前當貝葉激射出光芒的時候,徐長青因為這光芒中滿含佛力,錯以為施元是說一套做一套,想要趁機搶在他之前動手驅走何家少爺體內的邪異之物,幫助譚家獲得尖沙咀這塊地。然而當他見到施元臉上失去了血色,而且身體也以肉眼看見的速度變得蒼老,便明白施元正在受到攻擊。
四周的燈光雖然微弱,但毛方正還是能夠看清書面上的字,臉上立刻露出喜色,身體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想要接過來,可他又感覺這樣似乎有點不妥,強按下心中的激動,盡量冷靜的問道:「徐先生這是何意?」
「好一個知實務、明進退的妙人!」徐長青略感好笑的看著施元,對其察言觀色、見風使舵的做法也多感意外。
對於這樣的挑釁,徐長青絲毫沒有爭辯的意思,在他的眼裡這施元的修為就連黃山都比不上,與螻蟻無異。若是每每遇到螻蟻挑釁都要回應,他怕是終生都無望成就金丹大道,對此他直接以無視對之。相比起施元,徐長青則更加重視毛方正,以他的眼光不難看出剛才毛方正的那一手已經有點入道的影子了。
久經世故的毛方正怎會不了解施元的心理變化,但臉上並沒有表露出過多的自傲,依舊神色平和的耐心解釋道:「毛某隻是見法師在何家少爺身上用如此霸道的手法,感到不妥方才出手,還望法師莫怪!畢竟何家少爺眼下身弱體虛,若是我等施法不當的話,傷了他的筋骨魂魄,會有負何老爺之託。」
徐長青微微一笑,隨手從袖裡乾坤世界中取出了一本上清大洞玄妙精義的手抄本,上前幾步,朝毛方正遞了過去。
見到徐長青手中突然出現了一本書籍,施元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屑的表情,低聲哼道:「哼!這樣的西洋戲法也敢拿出來丟人現眼?」
比起施元的不屑,毛方正則表和圖書現出一臉的驚訝。他走南闖北這麼多年,其老辣的眼裡自然看得出來徐長青這一手是不是所謂的戲法,加上對徐長青身份的猜疑,心中此時已經將這手動作看成是修行界某種高深的道法,眼神中閃爍出敬羡的光芒。
聽到徐長青這番話毛方正心中再無疑慮,對於九流閑人徐長青跟自己弟子之間的關係,他早已從周清嵐夫婦口中知曉,只是當時都還不知道徐長青就是那個修行界的外道第一人。直到幾人翻看徐長青送給陳元善的那本黃庭經之時,才看到在書的背面寫著「徐長青幼時于陳家沖山城義莊閱」等字樣。以毛方正對修行界奇人逸事的一些了解,自然不難推斷出徐長青的身份,所以對那本黃庭經也變得格外重視。
毛方正表情尷尬的笑了兩聲,將書合上,小心翼翼的收入百寶箱內,臉色恢復如常,舉止恭敬的朝徐長青合手,道:「先生,贈書之恩,毛某無以為報,今後先生但有差遣之處,毛方正定當遵從。」跟著有遲疑了一下,又加了一句道:「在不違背天地良心的情況下。」
毛方正當時的修為已經到了一個瓶頸,本以為終此一生再無寸進。可當他徹夜通讀了徐長青寫在黃庭經后的那七頁感悟之後,不但心中對道法有所領悟,就連修為也似乎有些突破瓶頸的跡象。為此毛方正留在了上海,同周清嵐和陳元善探討黃庭經中所感悟的道法,直到一年前他的道法修為方才突破瓶頸,達到了一種玄妙的境界。
聽到毛方正的解釋,施元也感到自己似乎出手魯莽了一些,臉色逐漸緩和,並點頭認錯道:「施元的確有些魯莽了,多謝道長提醒。」雖然施元認了錯,但心中那股怨氣並未消散,見徐長青站在一旁無所事事的樣子,不禁將怨氣轉移到了他的身上,冷嘲熱諷的說道:「這位徐先生是否也該出出手,若總是在這裏獃獃站著,只怕也是有負何老爺所託!如此這般的話,何家又何必請你來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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