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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流閑人

作者:九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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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章 入林悟道

第四百九十章 入林悟道

在此確定真實性后,眾仙妖不由得歡呼起來,紛紛向松老人行禮稱謝。這些仙妖雖然資質一般,但卻並非蠢人,自然能夠從仙宮如此大張旗鼓的動作中看出萬圖石林之內隱藏了了不得的東西。在懊惱自己以前未能從中找出其中秘密的同時,他們心中也不由得生出一絲幻想,幻想著自己能夠再次進入石林,並發現其中秘密,一舉成為如仙宮神君、大聖一般的存在。松老人的這番話給了他們實現心中幻想的機會,他們又怎麼能夠不感到興奮,而興奮之餘也絲毫沒有看出其中的不合理。
白雲觀觀主的身份本就已經非常高貴了,但相比起松老人來還差了一大截,又有誰能想得到這位已經在插雲山紮根將近兩千多年的插雲山元老竟然是雲蓋神君的顯化分身。按照時間的推斷,雲蓋神君在繼任為搜法殿殿主之後,便將自己的法相化身派到了插雲山,替換下另外一個不知名的萬圖石林保護者,以此足見仙宮對插雲山的重視。這也難怪常家兄弟將目標對準了插雲山後,仙宮就立刻收到了消息,並且做出了反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公開佔據了此山。
隨著聖靈神君火麒麟赤明率領仙宮眾仙在山腳下布置的陣法趨向完成之時,雲蓋神君傳授給那些插雲山仙妖的凝神聚念法門也已經傳法圓滿,以這些仙妖們剛剛提升的金丹修為很輕易的就將這套法門融會貫通,事情正在按照仙宮預計的那般進行著。
在所有仙妖都一臉興奮的時候,只有在一旁安靜旁觀的白靜虛眼中閃過了一絲哀傷之情,隨後也沒有任何喜色,令不少人認為她是因為自己未能得到進入石林觀圖悟道的資格而不悅,紛紛上前安慰。
「當然有條件。」松老人只是稍微停頓了一下,便點頭說道:「仙宮要求我等入林觀圖悟道之後,若是能夠有所體悟,得到什麼道法和心得的話,需要將體悟抄錄下一份留給仙宮,想必這個條件對於諸位同道應該不難吧?」
「糜璋,怎麼一個人走出來了?」這時,白靜虛忽然出現在了鹿精的身旁,叫了一下它的名字,詢問道。
「你怕我壞事?」白靜虛有些惱怒的轉頭瞪著玄景,極為不悅的說道:「雖然我同情這些無知的仙妖,但我畢竟也是仙宮門人,輕重緩急還是分得清的。」說著,負氣似的轉身朝她在山腰處的臨時住所走去,並說道:「你與其關心我的情緒,倒不如多關心一下石林萬圖的事吧!你們莫非單單和內門靈山聯手發出警告,就能夠阻止那些外門靈山的強者嗎?外道盟故作無知,派人來插雲山,逼得仙宮提前行事,或許本就是他們計劃的一部分,若不提前想好對策,最終成敗還未可知。」
雖然身體不能動彈,但是徐長青的神念卻能夠任意發揮,而且顯化凝結的元神分身也不受限制。在這段時間,他回瀑布靈池察看了一下李永豐的狀態,發現他依然還保持在那種大道之境,所以沒有打擾。之後,他又進入了地書,發現神火、驚濤都變得非常安靜,雖然沒有放鬆警惕,依然試圖找出離開的方法,但卻顯得安靜了很多,沒有再像最開始那樣肆意運用自己的法術,顯然他們感覺到了在地書之中恢復法力不像在崑崙仙境內恢復法力那樣容易。至於常家兄弟則和他的預料有些差異,原本應該非常浮躁的常滿此刻正藉助徐長青留下的神丹埋頭苦修,看樣子是準備在短時間內提升修為到合道地仙之境,而原本應該沉靜的常陰卻顯得非常煩躁,感覺像是心中有事似的。
松老人淡然一笑,似乎對這並不在意,說道:「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再好樹木也有蛀蟲,何況是仙宮這種萬年存在,其內盤根錯結的勢力爭鬥,足以讓一些人鋌而走險,視仙宮大計而不顧!」說著,他似乎不願意繼續這個話題,於是停了下來,轉移話題道:「據說那霧鎮中移山孽眾之中有一人精通鳥獸變化之術,即便鏡先生的觀天鏡也無法看出其破綻來。那徐長青在霧鎮待了那麼久,很可能偷學到了這種變化之術,若是他在插雲山隨意的變化成了一個飛禽走獸,繼續隱藏在石林周圍等待時機出手的話……」
要說關係的話,白雲觀觀主和松老人的確與仙宮有著很深的關係,因為他們都是仙宮安排在插雲山的萬圖石林保護者,只不過他們彼此不知道對方的身份罷了。歷代白雲觀觀主都是來自仙宮妖族之中的九尾天狐一族,每當白雲觀觀主的任期到了的時候,他們就會故意對外做出身隕之態,而九尾天狐一族在這時就會挑選出一名忠m.hetubook.com.com心的族人封住靈脈,令其變成一般的妖狐,送到插雲山繼任白雲觀觀主之職。若以輩份而論,現任白雲觀觀主白靜虛還是神火大聖麾下星宿星君心月狐的親姨。
「既然神君早就懷疑那個曾在石林出現的神秘人不是袁散人,而是徐長青,為何當日對著眾仙要那樣說……」玄景忽然打破沉默,稍微疑惑的想松老人詢問,但話說到一半他就自己找到了答案,停了下來,改口確認的問道:「莫非神君是認為我們中間有內奸,故意如此說,想要讓那神秘人或者說是徐長青放鬆警惕?」
松老人笑了笑,道:「呵呵!你既然已經成了問心殿的入室弟子,成為問心殿殿主也是遲早的事情,有些事情對你無需隱瞞太多。」
「他們已經儘力了,太過苛求對你、對他們都不是很好。」松老人替外門仙宮門人說了一句公道話,跟著不等玄景反駁又繼續道:「猴妖跑了就跑了,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真正讓我感到奇怪的是不久前驚濤大聖傳訊我們所說的那兩個闖入崑崙的佛靈和魔頭。我來此之後,曾用觀天鏡查看過出事的地方,的確是有佛靈和魔頭進入了崑崙,而且落入了插雲山以南五百里的聚煞之地,可是派人去察看,卻發現那裡什麼都沒有,事情實在有些蹊蹺。」
在有感自己的行藏不會暴露之後,徐長青又將注意力放在了因為白靜虛和松老人的緣故而留在插雲山的那些仙妖們身上。對於這些修為低下的仙妖們,徐長青一開始並沒有太多在意,但是當他發現雲蓋神君會不時讓某位仙宮真君替他傳授一些法門給這些仙妖時,他便覺得事情可能有些不對勁。雲蓋神君斷斷續續所傳授的法門是一種極為高明的凝神聚念法門,若是修鍊得法的話,能夠讓修鍊者很輕易的就進入一種大道空靈的狀態,令修鍊者的大道本心在這種狀態下能夠提升到自身所能承受的極限。這種法門和佛門的死關寂滅法門、儒家的朝聞夕死法門有著異曲同工之妙,都是一種即死求道的非常之法。
若只是一般的凡人和未入品的散仙修鍊此法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畢竟在臨死之前能夠悟出超脫之道,也不失為一種保命的手段。但是若修鍊這種法門的人是已經入品的仙妖,修為也在別人的幫助下進入陸續到了金丹之境,修鍊這種法門就顯得有些畫蛇添足了。此外徐長青還發現除去白靜虛、松老人和潘知遠外,留下來的這些仙妖其人數正好和萬圖石林內石柱的樹木相等,而且他們都曾經在萬圖石林之中悟出過一種相對高深、與上古道法頗為相合的法門之時,徐長青就隱隱能夠推測到仙宮留下這些仙妖的用意了。
「山主,你怎麼啦?」糜璋感覺到白靜虛的手停下來,也聽到了嘆息聲,不由得抬頭看了看,見其臉上露出的傷感之色,疑惑的問道:「山主可還是為了入林悟道的資格才如此傷感?若山主不嫌棄,小妖將資格讓給山主便是,」說著,略顯沮喪的說道:「反正小妖資質駑鈍,也悟不出什麼高深道法來,倒不如將資格讓給山主,山主若是能夠有所得,再傳授一點給小妖就足夠了。」
「那人是誰?」玄景好奇的問道。
「唉!歲數大了,就是喜歡想過去的事情。」松老人知道適可而止,立刻停了下來,自嘲的笑了笑,隨後正色道:「外門靈山的至強仙人你完全不必操心,單以那些人的修為不足以衝破赤明的十方火麟陣,而且在陣中還有你們十四星宿的星辰大陣。雖然這陣法不一定能夠傷到那些人,但困住他們卻足夠了,等他們出來的時候,什麼事情也都已經完成了。至於其他的……」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非常自信的說道:「至於其他隱修的至強仙人中,雄鎮域若是敢來,他必死無疑,而剩下的,我們放他們進來又有何妨?沒有正確的方法掌控玄磁神柱,他們根本無法從石林萬圖中得到任何東西。」不過很快他又露出了遲疑之色,道:「只不過比起那些已知的至強仙人來,老朽倒是有些擔心不久前曾在石林出現過的那個神秘仙人?」
話說到這裏已經沒有必要再說下去了,玄景也能夠猜到其後果是什麼,那兩道白眉也更加緊蹙,過了良久,才問道:「松老為何要將這些事情單獨告訴本星君,據我了解,其他星君真君似乎並不知情?」
說著話,白靜虛的身影便消失在雪霧之中,玄景面無表情的將視線從白靜虛身上轉移到插雲山主山上,靜靜的看著,而剛才那番話似乎並沒有和圖書對他造成任何影響。一陣嘎嘎的踩雪聲從他身旁傳出,只見松老人緩步走了過來,在到了他的身邊后,並沒有和他說話,而是抱起了地上的鹿精糜璋送回到不遠處的山洞中,離開的時候,手掌在鹿精頭上輕輕拍了拍,彷彿是為它拍去頭上的飄雪。
這一小部分仙妖之所以能夠繼續在插雲山生活下去,全都是因為他們所跪附的原插雲山山主松老人和白雲觀觀主,這兩個從來都不會在插雲山仙妖中拉攏勢力的山主並不像表面上看的那樣簡單,他們似乎都和仙宮有著某種關係。相比起這些還茫然無知的插雲山仙妖們,徐長青顯然要知道得更加清楚一些,憑藉絕強的金仙神念,他很輕易的就能夠掌握插雲山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一切事情,就連身為合道地仙的那兩名仙宮殿堂之主也難逃其監視。
「松老,怎麼看剛才白姨所言狀況?」玄景一臉肅然的看著松老人,道:「若真的如她所說的那般,姑且不說那些隱藏在外門靈山的老人們,單單是明面上的那些人就足以讓我們……」
「什麼?這怎麼可能?」玄景雙目圓睜,一臉的難以置信。
玄景似乎知道一些隱密之事,聽到這裏就很快給出評語,道:「異想天開!只手豈能翻天。」
糜璋連忙從洞中走出來,來到白靜虛面前屈膝低頭行禮道:「小妖見過護林山主。」
松老人聽到后,也贊同的微微點了點頭,但臉上的表情絲毫不見放鬆,顯然這件事還是讓他有些疑惑和擔心。之後,或許是感覺氣氛太過緊張,兩人沒有再說什麼其他的事情,而是相互交流了一下彼此的大道體悟,印證了一下所學道法。雖然表面上看是平輩論法,但實際上卻是一個指點、一個學習,一晚下來,兩人的關係也親近了不少,而且他們似乎都想要在神火大聖不再的這段時間內結成某種不公開的同盟。
隱身在密林之中的人邁步走出,只見這人像貌極為俊美,白髮白眉,眉心處有以圓月印記,一身雪白的勁裝長衫,一個殘月形狀的法寶在他腦後不停的旋轉著,顯得神俊非常。此人便是神火大聖麾下七星宿之首的心月狐玄景,實力直逼神火大聖,一般的封號大聖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此外他還是仙宮九尾天狐一族近千年來最出色的族人,不過三百余歲就已經生出六尾,在爭奪心月狐之位的時候力克族中高手,投身神火大聖麾下,又立下赫赫戰績,是仙宮內有數的強者之一。
在地書之中,徐長青的真武盪魔劍元神分身並沒有現身,只是看了看情況,便退了出來,回到了本體內。
白靜虛伸手摸了摸糜璋的鹿角,在對方沒有察覺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傷感,隨後平淡的說道:「我已經不再是什麼山主了,你以後也不必每次見了我都行此大禮。」
「星君勿怪,只是老朽生性小心謹慎,並非看不起星君。」松老人笑了笑,絲毫沒有被質問的惱怒,反而自嘲的解釋道。
一時間,眾仙妖疑問叢生,在低聲議論的同時,也不約而同的看向了松老人。除了白靜虛以外,誰都沒有發現在那鹿精提出疑問的時候,松老人那張始終慈祥和善的臉上曾顯露一抹陰狠的殺意,只不過當眾人視線回到他的身上時,他有變成了那個倍受尊重的松老人。
「松前輩,此言當真?」這日,松老人忽然將所有留下的插雲山仙妖們從新建的洞府之中召出來,然後對他們說了一番話,這番話立刻引起了眾仙騷動,他們全都有些難以置信,其中一個與松老人關係頗好的散仙站出來急聲問道。
「小景,事情就沒有挽回的餘地嗎?」白靜虛似乎知道身後是誰,也沒有回頭,依然平靜的說道。
此外,徐長青也對自己在那一日所做的一些事情感到有些擔心,比如交給白靜虛弟子潘知遠的玉符以及因為讚許松老人保護石林之舉打入其體內的那股道力等等。只不過,很快徐長青就知道自己的這種擔心完全是多餘的了。首先潘知遠並沒有將徐長青的玉符當回事,所以也沒有告訴給白靜虛聽,後來出現的一系列事情更令他將這件事完全忘了,如今他正忙著專心修鍊白靜虛開禁后被允許傳授的仙宮大法,哪還會有心思想其他事情?其次松老人雖然將當日自己承受那股道力的事情說了出來,但是卻將思路引向了錯誤的地方,錯把那袁散人當成了目標。也就是松老人的錯誤推論,使得雲蓋神君和聖靈神君都錯將袁散人當成了什麼隱修真仙,同時也將神火、驚濤以及常家兄弟的失蹤放在了他的身上。
就在說話的時https://m.hetubook•com.com候,松老人突然平靜了下來,眼睛微閉,似乎在感覺什麼,臉上的笑容逐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凝重。玄景見此知道松老人是在和雲蓋神君神識相交,所以沒有打擾。過了不久,松老人睜開眼睛,皺著眉頭,自言自語道:「莫非是我算錯了?」
這些天來,徐長青一直都隱身在石林之上,雖然他的隱身之法並不是很高明,但是他的大道修為畢竟高出在此眾仙甚多。只要他的身體始終保持在這種空靈無為的狀態,即便是兩名仙宮殿堂之主從他身邊經過也不可能感覺到他的存在。
隨著鹿精的問話傳出,周圍眾仙妖也開始從興奮中回過神來,心中也逐漸產生出了疑惑。雖然他們的修道資質不怎麼樣,但是他們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可是轉念一想,他們有覺得自己身上並沒有什麼東西值得仙宮圖謀的,而且仙宮想要什麼東西的話,又何必廢這麼大的功夫,只需傳下一句話便可,自己又怎麼可能反抗。
徐長青在知道白雲觀觀主和松老人的真實身份后,也感到有些意外。雖然在那一日他並沒有將過多的注意力放在他們身上,但是畢竟也曾施法察看過他們的修為,以自己的金仙神念竟然無法看穿其根腳,著實讓他有些佩服二妖的隱匿本領。現在已經對其身份有些了解之後,徐長青再將注意力集中在二妖的身上,他們自身的秘密自然也無法再隱藏下去。白靜虛全身上下沒有任何奇異的地方,只有在尾骨末端有一道極為隱密的封印,封住了四股絲毫不弱於她現在修為的靈脈,若是放開其修為必定能夠一舉提升到返虛人仙之境。至於松老人隱匿修為的手法更為高明,所有的修為全都被他分散開來結成一枚枚松子,自身修為則始終都停留在中中仙品的金丹之境。若是他將所有松子融合起來,其修為一點也不比白靜虛差,而要以神通妙用論之的話,這個和徐長青當年的銅甲屍分身、陰神分身有著異曲同工之妙、甚至更加高明的顯化分身,自然要更勝一籌。
玄景見此好奇的問道:「出了什麼事嗎?松老。」
面對仙宮的強勢,弱小如同螻蟻的插雲山仙妖們無法做出任何抵抗,只能被迫離開。這些仙妖們絕大部分都在雷雲子的蠱惑和利誘下,投入了骨雷堂麾下,前往鼎山骨雷堂駐地,而還有一部分仙妖則不願參予崑崙仙界的爭鬥轉而另覓其他能夠隱修的地方。只有很少一部分仙妖得以繼續留在了插雲山之中,在仙宮的默許下遷移到遠離主山體的雪峰嶺上。雪峰嶺是插雲山的靈脈之一,靈氣極為充沛,此處也是插雲山特產三寶雪蓮的主要產地。現在這些原本給插雲山所有仙妖共享的好處全都集中在了一小部分仙妖身上,加上還有仙宮真君會不時的來傳授一些仙宮道法,從而使得留下來的這一小部分仙妖日子過得比以前要舒坦得多。
「說得也對!」白靜虛苦澀的笑了笑,轉過頭,看向對面的插雲山主山,自言自語的低聲道:「只是不知道回來的時候,這裡會變成什麼樣子?」
「難怪當年問心殿殿主會將星君收為入室弟子,星君果然是心思敏捷之人,一下就看穿了神君當日的安排。」松老人不著痕迹的讚揚了一聲,隨後點點頭,道:「神君的確是懷疑我們中間有內奸,否則何以會在仙宮剛剛做出決定的時候,這插雲山就出事了,而且神君還懷疑那個徐長青其實就在我們身邊。」
玄景似乎對松老人這麼明顯的轉移話題感到有些不滿,加重聲音提醒了一聲道:「松老!」
「不必了!」松老人搖了搖頭,道:「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石林一事,其餘事情等這裏的事完了以後在行處理。雖然佛靈和魔頭進入崑崙有些意外,但是短時間內並不會對整個崑崙有什麼太大影響。如今佛魔兩界正在交戰,而我崑崙卻封住了兩界通道,他們派人冒險來此,只怕是想要藉助他們隱藏在這裏的力量,把崑崙也拉入戰局之中。」
「白姨你應該清楚仙宮的規矩,何必多此一問!」玄景輕輕嘆了口氣,上前說道:「我明日派人送你回仙宮,後面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弄得,但由此足見其道法高深程度。」松老人的表情越來越嚴肅,繼續道:「聽說他還曾經和樓觀道的玉玄真人有過一次深談,並且在那次深談之後,玉玄真人的修為竟然有所突破,更凝結成了返虛人仙明道之境才有的正道元神。據老朽所知那玉玄真人云笙的生父似乎就是那徐長青的和圖書師兄,所以老朽才會認為當日在石林出現的那個神秘人應該是徐長青。此外老朽還懷疑之前在靈藥三山中與樓觀道那四個劍瘋子爭鬥的神秘人也是他,若真是如此的話,那事情可就有些麻煩了。這最後一批從人間飛身崑崙的修行者資質都極為部分,而且心境修為也深厚尋常,皆身具大毅力,單看他們都能在兩百年內修得人仙之境,便足見其才能。這些人中不少和徐長青有著密切的關係,比如接引神殿的燕風、鎮仙塔的關正、白蓮教的唐婉等等。這些人雖然擁有一定實力,但畢竟都只是在外門靈山有些影響力,最讓老朽擔心的是內門靈山青羊宮外九殿殿主黃山和小靈山無上見聞法主黃娟。據說他們兩人是那徐長青的親傳弟子,若是那徐長青將這些勢力糾合在一起的話,崑崙便又多了一個能夠和仙宮相抗衡的存在了。」
「在一百多年前曾經有不少內門靈山和外門靈山仙人四處尋找過的一個據傳在世俗人間就修成金丹大道的修行者,名字好像叫做徐長青。」松老人沒有隱瞞,直接說道:「我也是從那日袁散人和外道盟骨雷堂大弟子的對話推測出來的,能夠對骨雷堂兩位堂主如此熟悉,甚至一眼就能看出雷雲子所修道法的人只有當年最後一批從世俗人間飛升崑崙的人間修行者。只不過這些人間修行者如今的去向,我們都掌握得很清楚,有此等修為的人現在全都不可能在這插雲山出現,所以我才會猜測是那個至今未曾現身的徐長青。另外我最近接到消息,說在未濟山霧鎮曾經有個名為徐長青隱仙出現,不久前驚動了整個崑崙的未濟山辨物城一帶靈脈枯竭一事便是出自他的手筆。」
玄景一臉不屑的說道:「無能之輩!」
松老人遲疑了一下,說道:「的確有一個,但仔細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
松老人的話說到這裏,玄景也沉默了下來,臉上的自信雖有沒有減弱多少,但還是出現了一抹擔憂之色,周圍立刻變得寂靜無聲,只有不遠處鹿精糜璋的輕微鼾聲在四周飄蕩。
「要不我再去那裡察看一下?」玄景主動說道。
「不難!不難!」眾仙妖連聲附和,臉上絲毫沒有反對的意思。畢竟機會是人家給的,在石林中領悟出什麼道法抄錄一份給人家也是應該的,更何況還有不少仙妖希望自己能夠悟出上乘道法,藉此像仙宮神君、大聖們展現自己的才能,從而能夠進入仙宮。所有仙妖們全都對仙宮的行徑發出一片讚歌的時候,只有那鹿精似乎並沒有看到太多喜色,感嘆了一聲后,便獨自走出了洞府,回到自己在附近山洞中臨時搭建的住所,趴在地上,靜靜的看著雪峰嶺對面被濃濃霧氣參繞、不時閃耀出七彩仙氣的插雲山主山。
玄景驚訝的說道:「他竟然能夠以法力影響地脈靈氣的變化?那不是傳說中陸吾神獸方能擁有的神通嗎?」
雖然松老人和玄景在談話之前都曾在周圍布置了禁法,避免談話泄露出去,但是這樣的禁法又豈能抵擋徐長青的金仙神念,所以他們的交談一五一十的全都落入了徐長青的耳中。聽完這些話之後,徐長青也不由得有些佩服松老人、或者說雲蓋神君的智慧,隨便推測一下就能夠得到正確答案,而且還能找到那聚煞之地,即便其中有些差錯和不確定,可也不影響他整體的判斷和安排。
「在小妖眼中,山主始終是山主。」糜璋主動貼上去,低下頭去,讓自己的鹿角更容易讓白靜虛摸到,同時極為尊敬的繼續說道:「而且小妖是山主一手帶大的,名字也是山主起的,山主在小妖眼中形同父母,又豈有不敬之理!」
依然還對白靜虛真實身份不了解的糜璋搖晃著腦袋說道:「山主和松老能夠被仙宮上仙看中,並收為門人,這是我們插雲山仙妖的大喜事,也是兩位的幸運。山主實在不該做此姿態,要是讓仙宮上仙見到了,恐怕還會以為山主輕視仙宮,若因此不再收山主了,那豈不是壞了山主的大機緣!」跟著抬起前蹄,跺了跺腳下的雪地,道:「松老不是已經求得仙宮上仙將這雪峰嶺划給我們居住了嗎?若是山主想念我們,就直接到這裏來,不就行了。」
玄景見此情景,不由得皺了皺眉頭,說道:「松老,有沒有必要做得如此小心?這鹿精中了我的法術,不到明日天明,它是不會醒來的,莫非神君是對本星君的法術不信任?」
「錢真人,老朽何時說過假話?」一臉慈眉善目的松老人微微一笑,重複了剛才的話,道:「老朽這次的確是賣了賣這張老臉,求雲蓋神君讓諸位能夠在兩https://www.hetubook.com.com日後再進萬圖石林觀圖悟道,雖然只有一次機會,但還希望諸位能夠盡心把握,莫要錯失機緣!」
玄景看著松老人的表情,猜測道:「松老可是有了懷疑的對象?」
松老人也沒有隱瞞,直接說道:「剛才神君收到消息,袁散人已經找到,和我之前推測的一樣,那個猴妖不過是個傀儡,修為才剛剛進入金丹境界。只不過那猴妖身上有一件強大的法器,在派出去的外門仙宮門人將他抓回來的路上,突然爆發出來,讓他給跑了。」
石林修復好了以後,兩名仙宮殿堂之主並未立刻開始施法引出石林之中的秘密,他們似乎在等待什麼。一開始,徐長青以為他們是在等待一個陰陽交匯、兩儀顯化的最佳時辰,以便太陰幻波玄磁陣能夠發揮最大威力,從而將石壁圖案中的上古道法全部激發出來。只不過很快徐長青就發現自己似乎猜錯了,因為仙宮中人竟然開始驅逐插雲山的仙妖,並且在插雲山周邊二十多里的範圍內布置陣法,看樣子似乎像是要在這裏長期駐紮似的。
聽到糜璋的話,白靜虛的手不由得頓了頓,眼中露出傷感之色,忍不住嘆了口氣。
松老人打斷玄景的話,自言自語道:「靜虛也算是你們天狐一族中少有的全才之士了,當年若非被無定那個混帳東西相逼,她能夠依然留在仙宮的話,或許眼下修為不比你差。」
「呵呵!沒想到連你也上當了,那袁散人只不過是一個附身的傀儡,真正出手的另有他人。」松老人輕輕摸了摸鬍鬚,道:「以老朽推斷,此人只怕現在依然在插雲山附近,甚至可能還留在萬圖石林內。」說著,他露出肅然之色,道:「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在當日傳給我一道道力,或許是因為我護林有功吧!只不過從這一股道力來看,其修為只怕不在我等神君大聖之下,甚至可能已經觸及到了三界大道,在整個崑崙之中突然冒出這麼一個至強仙人來,實在讓人摸不著頭腦。」
「松老可是說的那個袁散人?」玄景眼睛微微一眯,閃過一絲戰意,說道:「兩天前我也試過雷雲子的實力,雖然修為不過是金丹巔峰,但其所修法門卻非常神妙,而且天生克制我等妖修,若不用月輪的話,單以同等修為與之對敵,我也只能打個平手。據說白姨所說,當日那袁散人將修為壓低到只有外門中下品的金丹境界,只用一招就將其擊敗,以此推論,其真實實力比起那些隱修至強來,怕也是不遑多讓的。」
雖然松老人只不過是雲蓋神君的顯化分身,但畢竟蘊藏了雲蓋神君的一部分道心靈識,將其看做雲蓋神君也沒什麼不妥。雖說二十八星宿自成體系,不受十三殿的掌管,可人家的身份畢竟在那裡擺著,能夠出言解釋已屬難得,玄景自然沒有什麼好說的。
「松老,仙宮上仙同意我們入林悟道就沒有什麼條件嗎?」就在眾仙妖為得到的消息高興不已的時候,突然從人群後面傳來了一聲充滿疑惑的問話。在眾仙讓開身子后,才發現這說話之人乃是一隻明明已經修成金丹、但卻還未化形的鹿精,若是徐長青在此的話,定然能夠從其明顯的九色鹿角認出這隻鹿精就是當日在石林外攔住他去路的那隻鹿精。
「白姨,你的話太多了!」這時,忽然有一個清冷的聲音從白靜虛的身後的密林之中傳出,而鹿精糜璋也已經在之前就中了法術昏睡了過去。
只可惜雲蓋神君還是有些小看徐長青了,認為徐長青只是躲藏在側,任他如何猜想都無法想到徐長青就這樣明目張胆的飛在石林之上,而且還直接參予了石林的修復。他對於石林內陣法的了解,甚至連他這個主導石林修復的仙宮神君也無法披靡,只要等他掌握了驅使玄磁神柱的法門后,想要奪取石林內太陰幻波玄磁陣的控制也不過是易如反掌之事。只不過相比起已經盡在掌握的萬圖石林來,此刻的徐長青反而對松老人話中那些隱藏在外門靈山的崑崙至強仙人更加上心,聽其話語似乎等兩日後,那些人也會聚集於此,從這石林萬圖之中分一杯羹。對此他沒有半點擔憂,反而極為期待,期待能夠見到一些足以讓他感到意外的人。
「你倒是滑頭,想要行這不勞而獲的事情,你以為仙宮賜予你們入林悟道的資格是什麼?說讓就讓,要是讓仙宮上仙聽到了,說不得會給你一點責罰。」白靜虛很快就恢復如常,故作輕鬆的笑了笑,敲打了一下鹿頭,跟著輕描淡寫的解釋道:「我也沒什麼,只是有些感傷罷了!想要再過一段時間,我就要離開插雲山,和你們分別了,實在有些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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