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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流閑人

作者:九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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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一章 借力打力

第六百一十一章 借力打力

雖然徐長青恨輕鬆,但被夾在兩人中間的逆行天卻有些吃力。如此精純強大的至陰死氣,他也是第一次遇到,加上猝不及防,身體瞬間被凍成了冰塊,只有其劍心神魂依然能夠憑藉戰天劍意將不斷壓制不過來的至陰死氣給衝散。在經歷了最開始的慌亂之後,他很快穩住了局面,並且調用大道劍丸之中的上古劍氣將侵入體內的至陰死氣給一點點逼出體外。只一會兒的功夫,他便恢復如常,而其劍意也遇強則強,不但徹底的清除了體內的至陰死氣,還反擊回去,從他的後腦衝出形成了一個由戰天劍意組成的太陽法相,四射的陽光便是一道道戰天劍氣,其形成的威勢絲毫不比公良覺的黃泉法相弱多少。
面對徐長青的猜測,邋遢老人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轉過身回到了之前蹲著的地方,繼續盯著湖面看,過了好久,才緩緩說道:「公良覺早就已經死在了興龍獄,活著離開興龍獄的只有傅仇。」
水絕玄陰陣被引動和被完全引動完全是兩回事,以前進入此陣的人也只是被引動了部分法陣,這種法陣的威力只是覆蓋了一個小區域而已。可現在水絕玄陰陣完全被引動起來,其威力覆蓋就不單單隻是一個法陣區域,而是整個玉虛山的大衍天地七絕陣,因為七絕陣是相互牽連的,一陣被完全引動,其餘的法陣也會同時被其牽動,運轉起來。
「跟我去後山。」這一切變化得太突然了,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勁的太叔政不顧得打招呼,只是吩咐了一聲,便施展一道遁光,朝玉虛山後山飛了過去。
緊隨太叔政的其他人臉色也變得非常難看,雖然他們不知道成就至強巔峰之境會有什麼異象,但眼前的這番景色絕對不會是好跡象。更讓他們震撼的是這一切就發生在剛才、發生在他們身旁,他們卻絲毫沒有感覺到任何異常。即便是因為太叔旺的至強之氣影響,但那也有些說不過去,畢竟這麼多山頭被移成平地,怎麼著也會引起一些地動山腰才是,絕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
「怎麼?被人拆穿行徑之後,惱羞成怒了嗎?」一旁的公良盛自然不會放任太叔政攻擊盟友,說道:「難道你還準備動手不成?」
說著,便看到他將自己的仙劍祭出,形成萬劍之勢,大有趁機與逆行天較量一番的打算,而逆行天始終一臉漠然,也沒有施法阻擋,也沒有退步避讓,彷彿視其為無物一般。
「難道修練黃泉之道的人就都是煉獄門的人嗎?」徐長青收了法相,淡然的看了看公良覺,反問道:「或者說你認為那些尊王和獄主的修為能夠與我相比?」
「什麼?公良覺已經回到戰魔城了?為什麼駐守防禦法陣的人沒有通報?」玄法門的長老聽后神色一驚,自言自語的說道:「還有一個修練黃泉之道的至強仙人也在這裏?難道煉獄門也有動作了?」
邋遢老人似乎看穿了徐長青正在做什麼,沉聲說道:「大衍天地七絕陣早已因為玉虛山的靈脈化成了偽天地陣,你想要單憑你的神識念頭,去破解此陣簡直就是痴心妄想。唯一破解此陣的方法就是憑藉修為硬闖過去,找到七個絕陣陣心之中用數千年靈氣凝結而成的陰陽五行精魄,將之摧毀或收走,否則只要這些精魄存在,這個陣法就永遠不會被破壞掉。」
就在逆行天做出反應的同時,一股極寒之氣從湖面上颳了過來,瞬間把徐長青和公良覺包了起來。這股極寒之氣還不斷向外擴張,眨眼間便擴大了十余里,跟著整個水絕玄陰陣中立刻被一陣陰寒罡風所籠罩,起伏的雪山也在白茫茫的風雪之中失去了身影。
「這是怎麼回事?是誰將整個大陣引動起來的?」與此同時,在玉虛山的正殿之中,正在和長老們商量對策的太叔政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臉色變得異常難看,快步走到殿外,看到原本玉虛山多年未曾運轉的禁制全部打開,便不由得大聲嚷道。
「沒關係,只是在老夫借用了大衍天地七絕陣的陣力突破境界的時候,被人暗算傷了道基,令老夫可能再也無望觸及至強巔峰之境。」太叔旺雖然口中說出的話震撼人心,但作為受害者的他卻顯得異常平靜,似乎進入了某種類似佛家的大徹大悟之境。在太叔政等人還沒有開口詢問之前,太叔旺便又先行,勸解道:「至於報仇你們就不要管了,對方能夠相隔這麼遠來暗算老夫,他就不是你能夠應付得了的,你們貿然插手反倒會添不少麻煩。」
當年的公良覺不但才智驚人,號稱鬼才,https://m.hetubook.com.com而且容貌更可謂是舉世無雙,對其傾慕甘願獻身的女子不計其數,據傳戰魔崖大小勢力之中有將近一半的掌門家主夫人曾是他的入幕之賓。通過這些女人,他輕而易舉的掌握了戰魔崖大小勢力的各種情報,從而像是扯線木偶一般憑藉這些情報將這些勢力操控在手中。
「一個同道罷了!」徐長青淡然一笑,周身仙元按照黃泉道的法門運轉起來,在他的身上也湧出一股股至陰死氣,並且在腦後形成了一個比公良覺更為凝實、更為詳細的黃泉地獄法相,而在法相正中則是一尊散發出至尊氣息的黃泉天鬼,這至尊氣息完全是模仿陰間之主刑的威勢氣息。
瑤池聖君是在來戰魔崖歷練的時候遇到的公良覺,當時一見傾心,並且許下了定情之物,可是等瑤池聖君回到混元天勸說族內長老允許他們成親的時候,公良覺卻突然迎娶了玉虛三世家中一個世仆的女兒,並且還生下一子。之後,公良覺被人背叛,建立起來的暗中勢力短時間內便被摧毀,並且妻死子亡,其中主要原因就是因為瑤池聖君,而後來其至交將他出賣一事,也有瑤池聖君在後面推動。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公良覺是成也女人、敗也女人。
「見過老祖!」三人進了洞府之後,也不敢多看多瞧,紛紛低著頭走到了青蓮法台前,躬身行禮道。
「現在是非常時期,你等不必多禮!」太叔旺朝三人吩咐了一聲,聲音聽上去並沒有剛才那麼渾厚自信,反倒是顯得格外疲倦沮喪。
「太叔政,你不必將這髒水往老夫身上潑,是我做的,我不會否認,不是我做的,有人想要硬塞給我,我也不會跟他客氣。」萬侯謹我自然不願被人栽贓,冷笑著看向太叔政,說道:「剛才老夫和公良家主已經查過了,整個陣勢之所以會被引動起來,完全是因為有人驚動了整個水絕玄陰陣。如果老夫沒有記錯的話,似乎只有太叔家才擁有完整的水絕玄陰陣陣圖,而我萬侯家和公良家只有部分陣圖,就算此陣乃是有人故意完全引動,藉此運轉整個大衍天地七絕陣,也只會是你太叔家的人做的。另外,老夫昨日才提出這個意見,今日就有人這樣做了,只要稍微有些頭腦的人都能夠看出其中蹊蹺,分明是有人想要讓老祖無法突破境界屏障,藉此來陷害老夫。至於這人是誰,想必老夫不說諸位也能猜得到。」
有萬侯謹我的支持,兩大世家的合力推動,公良盛自然是勝卷在握,神品仙丹幾乎可以說是已經掌握在他手中。太叔政自然不甘自己失去這個成就至強的機會,於是找了一個最為妥當的借口,聲稱此丹要作為太叔旺突破屏障的備用之物,在太叔旺沒有成功達到至強之境之前誰也不能動用此丹,藉此將這枚丹藥封禁起來。
「要動手?老夫怕你不成!」萬侯謹我就是想要將事情鬧大,進一步打擊太叔政的威望,於是毫不示弱的顯露法相,腦後浮現出一桿混元盤古幡,其威勢直逼太叔政,與其對峙僵持。
太叔旺的聲音就像是一根定海神針將所有人動蕩的心境平復下來,眾人不敢有異議,分別按照太叔旺的吩咐行事,太叔政等三人也老老實實的朝那座洞府飛了過去。
就在玉虛三世家特別是太叔家為太叔旺成就至強巔峰而歡欣鼓舞,公良家和萬侯家為和太叔家的關係而感到擔心的時候,這股席捲整個玉虛山內外的至強巔峰氣息突然憑空消失。這種消失並非是被人收回氣息,而是像是化入了天地靈氣一般就在面前消失不見,如果不是還有一些三世家的門人弟子依然昏倒在那裡,或許所有人都會認為剛才那不過是幻覺。
萬侯謹我和公良盛則相互看了看,眼中也都露出了既擔心、又暗喜的神色,分別施法,架起祥雲,緊隨太叔政身後,飛向後山。至於其他人也不敢怠慢,只留下幾名新晉長老鎮守主殿,其餘人等皆施法,追了上去。
逆行天展現出來的修為倒是沒有出乎公良覺的預料,仙劍之道講究的是遇強則強,而大道劍丸也極為玄妙,單單以自身威壓是不足以將其制住的,他更多的是想要看看這個故人之後的修為極限在哪裡。當見到逆行天竟然能夠以合道地仙巔峰之境的修為,散發出可以匹敵幾近至強巔峰之境的威壓,便讓他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絲欣慰的感覺。只不過,他接下來見到徐長青在他的至陰死氣包圍之中,竟然沒有散發出一絲仙元,整個人似乎對周圍的至陰死m.hetubook•com•com氣無知無覺的時候,他臉上不由得露出了震驚之色,心中也開始猜測徐長青的身份。
「自然是老祖您服用。」不等公良盛和萬侯謹我開口,太叔政便搶先說道:「現在戰魔崖聯軍正在壓制我玉虛三世家,老祖您身為玉虛三世家的頂樑柱,可不能出事啊!這枚神品仙丹自然交給老祖服用,讓老祖您儘快恢復傷勢,方能震懾住那些宵小。」
雖然太叔政這種未奏先斬的擅權之舉非常過分,但公良盛和萬侯謹我都沒有說什麼,因為他們也很清除,這兩枚神品仙丹必然有一枚要為太叔旺準備。只是令到公良盛和萬侯謹我想不到的是,太叔政在擅自動用了一枚神品仙丹后,竟然還想佔有另外一枚神品仙丹,給自己服用,他們自然不會答應。萬侯謹我因為已經從徐長青那裡得到了一枚神品仙丹,所以他對這一枚神品仙丹也並不看重,於是他便以支持公良盛得到這枚神品仙丹為條件,換來了公良盛支持他擴張萬侯家供奉人數以及外圍勢力,從而將碧水潭主等人名正言順的收歸麾下。
「如果不是萬侯家主,還有誰能夠將整個法陣?」太叔政也知道不可能是萬侯謹我做的,只不過他就是想要抓住萬侯謹我曾提到過要引動整個法陣為由,窮追猛打,藉此打擊萬侯謹我和公良盛,說道:「此陣完全運轉必然會影響後山禁地內的靈氣,要是老祖因此未能突破屏障,你等皆有罪責!」
太叔政的理由實在無法反駁,雖然太叔旺是太叔家的人,但他也同樣是玉虛三世家的老祖和守護神,因為三世家之間的聯姻關係,無論是公良盛,還是萬侯謹我身上都有一分太叔旺的血脈,所以公良盛和萬侯謹我只能妥協。只不過為了防止太叔政再盜取神品仙丹,公良盛和萬侯謹我也分別在存放丹藥的秘庫之中安設的禁制,除非三人同時在場,否則想要取得此丹,先需強行闖過七絕陣中的陰陽絕天陣才行。為了以防萬一,兩家還同時派人守護在位於主殿的秘庫入口,這些議事的長老們與其說是在商議對戰魔崖聯軍的對策,倒不如說是在防範太叔政。
「我……」面對質問,逆行天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辯答,臉色也同樣變得格外難看。
在洞府前三人落地,非常恭敬的邁步走入眼前數丈高的洞門之中,不敢有絲毫逾越之舉。這個洞府建造在山腰上,外面看上去非常粗糙,但裏面卻是一派鬼斧神工。數人合抱的大柱子並列兩排,每根柱子上都刻滿了各類符籙,從這些符籙上可以清晰的感覺到一股股強大的力量蘊含其中,若是爆發出來的話,就算是至強仙人也夠他喝一壺的。在每根柱子的間隔之間則是一尊尊高及洞頂的金甲黃巾力士,這些黃巾力士全都是玉虛三世家先輩仿造的,做得一般,既不能讓其放大縮小,每一尊的力量也只是堪比返虛人仙而已,每一尊的花費也只是比真正的金甲黃巾力士稍微少一點,實在有些得不償失。現在這些黃巾力士全都被當作擺設安放在這裏,若是有人硬闖,則會配合此地法陣和柱子上的符籙抵擋敵人,雖然其力量不強,但若是運用得當,卻也能夠給予敵人造成很大麻煩。
「沒用的!即便是服用了那麼神品仙丹,對老夫的傷勢也沒有太大作用。」太叔旺冷眼看了看三人,輕嘆了一口氣,回絕了太叔政的提議,然後沉默了一下,朝萬侯謹我和公良家,說道:「那剩下的一枚丹藥就交由你們二人安排吧!選出服用之人後,送到這裏來,老夫助他醞化藥力,成就至強。」
「太叔家主如此武斷的將罪責推倒老夫身上,到底是何用意?」就在這時,正好從外面飛回來的萬侯謹我聽到了太叔政的話,神色露出了惱怒之態,毫不留情的大聲質問道。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落到地面的太叔政見到此情此景臉色大變,不由得驚聲道。
太叔家之所以和公良家、萬侯家的關係變得如此緊張,彼此的紛爭矛盾也完全被他們擺上了檯面,完全是因為太叔政霸道且過分的做法所至。在萬侯謹我前往丹道會的時候,太叔政趁著公良盛在外圍山門主持法陣之機,擅自動用了一枚太清大道丹,將其送到了後山太叔旺的閉關之處,交給太叔旺,等必要時再服用,以確保其能突破屏障,成就至強巔峰實力。
就在玉虛三世家的三位家主劍拔弩張,周圍長老束手無策的時候,忽然從後山傳來一陣強烈的法力波動,並且伴隨著這股法力波動的蔓延,一m.hetubook.com.com股至強仙人的威壓從那裡散發出來,瞬間穿透了整個大衍天地七絕陣,將玉虛山內外籠罩起來。在這股強大的威壓壓迫之下,修為略低的人直接被壓制的昏了過去,而修為高深之人也像是被一座大山壓住了似的不能動彈,只有太叔旺等修為達到合道地仙巔峰之人方才能夠憑藉本命法相支撐住身體,讓自己顯得不那麼狼狽。
在公良盛和萬侯謹我落到殿內后,殿內氣氛立刻變得劍拔弩張,原本應該彼此合作的三世家卻出現了分崩的跡象。雖說太叔家如今的實力早已超過了其他兩家,可當公良家和萬侯家聯合起來的時候,顯然太叔政是處於弱勢。
「沒有什麼可是!」太叔旺用一種不容反駁的強硬語氣訓斥了一聲,冷厲的眼神硬生生的將太叔政準備說的話給堵了回去,跟著又問道:「剩下的那枚神品仙丹你們決定給誰服用?」
「你這個瘋子!」見到徐長青的行為後,一旁還沒有收回法相的逆行天臉上絲毫沒有因為周圍隨手可撿的那些寒冰梭魚而高興,反而露出震怒和驚色,朝著徐長青大聲咒罵了一句,便看到他身體化作一道劍光,也顧不上說明原因,便以最快的速度遠離玄陰湖。
「好了!二位,這時候不應該自相爭吵。」一名玄法門的長老立刻上前做和事佬,說道:「還是先將這裏的事情通報給上面知曉,然後再行決定怎麼辦吧!希望那幾名同道能夠撐過這段時間。」跟著他又極為正色的朝逆行天,問道:「逆堂主,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整個水絕玄陰陣都被引動起來了?照這陣力散發過來的方向來看,分明就是玄陰湖的方向,你當時應該在哪裡?」
「你到底是何人?」公良覺將周圍的至陰死氣收回,注視著徐長青道。
「政兒、盛兒、謹我你們三人進來,其餘人等回去主殿,安撫族人,不得胡亂散播謠言!」就在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震住的時候,在所有人耳邊都同時響起了太叔旺的聲音,吩咐道。
且不說這大衍天地七絕陣有多麼大的威力,畢竟只要不是陷落在此陣之中,就不會有什麼事,但此陣運轉需要大量靈氣對戰魔崖聯軍或者說整個戰魔城而言卻是一個天大的麻煩。七絕法陣所需要的靈氣,玉虛三世家絕對不可能從自身靈脈抽取,他們必定會接引天地靈氣,以補充此陣所需靈氣,這樣一來就必然會影響到戰魔城防禦法陣的運轉,甚至可能會令到最外圍大部分依靠天地靈氣的幻陣都失去功效,濁獸若是抓住這個時機攻城的話,後果將會非常嚴重。玉虛三世家也很清楚此陣的影響,所以以前他們也很少將此陣完全引動起來,這次整個陣勢完全運轉,恐怕他們也同外面的戰魔崖聯軍一樣驚詫。
說著話,公良盛也邁步上前,和萬侯謹我站在了一起,也運轉本命法門,腦後浮現出一朵青蓮,青蓮上面托著一柄青光長劍,劍勢之威比起逆行天只強不弱,連同萬侯謹我一同朝太叔政壓制了過去。
「可是老祖……」太叔政似乎不願意聽從吩咐,準備辯駁。
徐長青頗有些意動,轉頭看了看對方,道:「看來閣下對這大衍天地七絕陣倒是蠻清楚的。」
雖然萬侯謹我有些異心,但他也不願意看到太叔旺出事,畢竟如果太叔旺有什麼事情,受到影響的必然是玉虛三世家,所以他的詢問聲也顯得格外真切。
這一個名字從徐長青的嘴裏吐出來后,在邋遢老人身後的逆行天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極為詫異的看向邋遢老人,一臉的難以置信。
一連串的反問,問得對方啞口無言,太叔政見自己的長老被人如此壓制,臉色又陰沉了幾分,頗為強詞奪理的說道:「昨日萬侯家主提議完全運轉大陣,今日山門大陣就有如此異變,即便這一切不是萬侯家主弄的,恐怕也和他脫不了干係。」
三人直起身子,抬頭上望,並且不約而同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只見懸浮在陣心的青蓮法台上,太叔旺一臉疲憊的坐在那裡,臉色有些蒼白,身上散發出來的仙元顯得散而不凝,腦後那和太叔政相似的法相中由其大道本心所孕化的金鐘上竟然出現了一道明顯可見的裂痕,而其金鐘光芒也顯得格外暗淡,顯然他不但受了傷,而且還傷了道基。
眾人來到了玉虛山後山禁地的時候,驚駭的發現收在禁地外的三世家子弟全部斃命,而且死狀極慘,身體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碾壓蹂躪過似的,成了一團團肉泥,看了讓人不由得感到心寒。更為震撼的是太叔旺閉和_圖_書關的洞府周圍,已經被一股力量移成了平地,周圍的山頭都化作了塵埃,只有洞府所在的山峰孤零零的立在那裡,周圍像是被刀削過似的形成一圈平整的峭壁,顯得格外怪異。
「太叔德,你在胡說些什麼!我萬侯家的家主難道就是這麼不識大體的嗎?」一名萬侯家的長老立刻站出來駁斥,道:「再說就算我萬侯家家主想要讓整個陣勢運轉起來,可如果沒有你們太叔家和公良家所掌控的法陣配合,你認為單憑我家家主能夠做到這一點嗎?」
雖然萬侯謹我的話中本名有提到太叔政的名字,但其話中之意直指太叔政,即便是一個愚笨之人也能夠輕易聽出其中意思。周圍眾人也感覺這件事正如萬侯謹我所言那般實在蹊蹺,而且萬侯謹我的確說得沒錯,只有掌握完整陣圖的太叔家才有可能引動整個法陣,一時間眾人看向太叔政的眼神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感覺到周圍人異樣的眼神,太叔政心中湧出一陣羞惱之色,翻騰的仙元在體內流轉,腦後浮現出一座金鐘法相,手中也虛空托著一枚閃耀著靈光的寶珠,氣急敗壞道:「萬侯謹我,你敢冤枉本座!」
跟出來的三世家長老們也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時候一名長老忽然說道:「昨日萬侯家主不是曾提議我們將整個山門大陣完全運轉起來,吸納戰魔城內的天地靈氣,讓戰魔城的防禦法陣出現問題,他再去引誘濁獸獸潮攻城,以轉移那些戰魔崖聯軍的注意力嗎?當時被我等反對,沒有執行,這會不會是……」
如今這樣一個相貌古怪、蓬頭垢面的邋遢老人竟然是當年風流三界的濁世佳公子,任誰見了都不由得感到震驚。畢竟在戰魔崖不少的年青修行者心目中,公良覺可是膜拜的對象,他們都曾有過成為公良覺,任意操控女人心的幻想,而逆行天年青的時候也曾有過同樣的幻想。可如今見到這邋遢老人後,他不禁有種幻想破滅的感覺。
面對邋遢老人的詢問,徐長青沒有回答,同時也像是失去了對邋遢老人的興趣似的,視線重新回到了湖面上。
「傅仇?」徐長青聽后,想了想,說道:「尊夫人的姓?」
「師弟,好大的威勢!」逆行天的師兄似乎與他有些過節,見自己的劍光被如此輕易的擋下,臉色陰沉了下來,冷嘲熱諷道:「師弟,自創戰劍之道,聞名戰魔崖已久,為兄到想要看看被師尊如此稱讚的戰劍之道何等的高明?」
邋遢老人似乎想起了什麼不堪的往事,雙目含恨,盯著眼前的水絕玄陰陣,咬著牙,說道:「老夫這麼多年來唯一的樂趣就是鑽研此陣,整個戰魔崖的所有人中,都沒有一個人能夠比得過我對此陣的了解。」
「這陣勢不是我引動的。」逆行天沒有幫別人被黑鍋的習慣,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見到徐長青施法后,公良覺似乎認出了什麼,愣了愣,沉聲問道:「原來是煉獄門的同道,敢問尊駕是煉獄門的那一位尊王或者獄主?」
只不過公良盛和萬侯謹我並不准備就此放過太叔政,他們在這兩天開始接觸太叔政在太叔家中的一些對頭,令其逐漸勢大,從而削弱太叔政在太叔家的實力,大有在太叔旺出關之前,將太叔政從太叔家家主的位置上拉下馬的勢頭。見到有人動搖自己的根基,太叔政也不甘示弱,頻頻借用自己玉虛三世家家主之首的身份,調動公良家、萬侯家以及自己在太叔家的對頭,駐防在外圍的五行絕陣之中,正面抵抗戰魔崖聯軍。由於也有太叔家的門人參與駐防,雖然公良家和萬侯家知道太叔政這是在公報私仇,但也無法抓到其把柄。三家的關係在這幾天內越來越惡化,而作為有心人的萬侯謹我再在一旁推波助瀾,使得玉虛三世家幾乎到了分裂的邊緣,至少現在公良盛和太叔政已經勢同水火。
「不錯!你的確不是煉獄門的人。」公良覺點了點頭,似乎贊同徐長青看似狂妄的言語,道:「那些尊王和獄主修為連至強之境都沒有達到豈能抵擋老夫的至陰死氣,整個煉獄門之中,只有坐鎮阿鼻地獄的無間法主方能與老夫匹敵。不過那個老怪物的修為也只是和老夫在伯仲之間,根本不可能如此輕易的化解老夫的至陰死氣。在整個仙宮擁有如此深厚的陰間黃泉之道的人屈指可數,在混元天更是少之又少,如果老夫沒有猜錯的話,你恐怕並不是仙宮本地之人,你是來自內門靈山茅山宗或者佛界的六道佛宗?」
隨著整個水絕玄陰陣的陣勢運轉起來,一股股強大的天地威壓m.hetubook.com.com四散開來,驚動了周圍所有的人。他們急匆匆的趕了過來,撿到整個水絕玄陰陣的陣勢竟然全都被引動了起來,臉色立刻變得格外難看。這時正好逆行天從陣勢邊緣飛落下來,落到了眾人面前,一名萬劍老人的弟子忍不住質問道:「小師弟,你瘋了嗎?只是去釣條魚,至於將整個水絕玄陰陣引動起來嗎?現在我們有好幾個在其他地方試探此陣的同道都被困在裏面了,你說怎麼辦?」
「太好了!太好了!老祖終於突破了屏障,修成至強巔峰之境了!我太叔家必然能夠稱絕戰魔崖!」太叔政感覺到這股至強仙人威壓是如此的恐怖和強大,臉上不由得露出了狂喜之色,連連大聲叫喊,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口不擇言的話語中所露出的一絲別樣的意義。
「憑什麼認為是我們堂主引動的陣法,難道就不能是你們那幾個所謂精通陣法的同道引動的這水絕玄陰陣嗎?」一名戰劍堂的弟子對萬劍閣如此質問其堂主極為不滿,語氣強硬的反駁道。
「六師兄,你有些過頭了!」逆行天眉頭一皺,身形微微一動,站在了那名弟子的面前,身子擋住了拿到劍光,身形一動不動,就彷彿這道劍光不過是一陣微風似的。
在近千年的戰魔崖,玉虛三世家的公良覺絕對算得上是最為有名的風雲人物。其中不單單是因為他差點以旁系庶子的身份,將玉虛三世家完全統一,成為玉虛三世家唯一家主,也不僅僅是他將戰魔崖各個大小勢力玩弄于股掌之間,令所有戰魔崖大小勢力的家主和門主成為一個個小丑。他之所以成為最為有名的風雲人物是因為他差點成為了仙宮鳳凰一族的女婿,而與他成親的人則是仙宮宮主的妹妹瑤池聖君。
「呵呵!傅仇道友不必胡猜!你是不可能猜出我的來歷的,你只需要知道我和你的目的有些一致。」徐長青笑了笑,隨後將釣竿一收,魚線上的力道直接將結冰的湖面完全震成碎屑,湖底的寒冰梭也被這股力量震得飛了起來,掉落在岸邊,失去了直覺。
通過這條百丈長的甬道后,三人進入到了山峰的腹地,這裡是一個人工開鑿的巨大洞穴,洞穴周圍的石壁上刻著玉虛三世家先祖的一些事迹,地面則是一個巨大的法陣,在法陣中央安設了一座青蓮法台。這個洞府既是玉虛山最好的修練之地,也是整個大衍天地七絕陣的陣心所在。在洞府的頂端,兩條由陰陽而起形成的黑白鯉魚環繞遊走,形成了陰陽魚的圖案,而在陰陽魚周圍則是由五行靈氣凝結而成的靈獸,分別是青龍、白虎、朱雀、玄武以及麒麟,看上去分外神異。
雖然太叔政專斷獨行的決定讓其他兩人極為不滿,但其理由卻非常充分,讓人無法反駁,其他兩人只能低下頭,說道:「聽憑老祖安排。」
「老祖,您這是怎麼啦?」三人不約而同的驚聲詢問道。
就在周圍其他人也為太叔旺能夠修成至強巔峰之境而感到高興的時候,萬侯謹我、公良盛以及兩家少數一些長老們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特別是聽到太叔政的話后,臉色更是陰沉了下來。
跟在萬侯謹我身後的公良盛也冷言質問道:「太叔家主你在沒有得到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問罪于謹我賢弟實在是太過分了!莫非你真以為玉虛三世家已經你一家獨大到可以隨便冤枉其他家主了嗎?」
徐長青的話像是觸動了公良覺的逆鱗,他隱藏在體內的至陰死氣陡然爆發出來,在其頭頂上形成了冥界黃泉法相,在法相正中則聳立了一尊七頭十四臂的修羅惡神,看上去讓人感覺極為壓抑。一股股邪戾的威壓從法相之中不斷的散發出來,同至陰死氣一起將方圓十里都籠罩起來,就連玄陰湖也受到了這股力量的影響,從未結冰的湖面開始結上了一層厚厚的冰面。
當徐長青的黃泉地獄法相出現的時候,還殘留在周身的至陰死氣立刻散亂開來,很快消失,就像是遇到了烈陽的雪似的。
「哼!毫無禮數!我們師兄弟說話,什麼時候輪到你這後輩插嘴!」逆行天的師兄冷哼一聲,隨手打出一道劍光,直衝向戰劍堂的那名弟子。
對於曾經到過陰間、並且擁有過陰神化身的徐長青而言,這樣的至陰死氣雖然威勢浩大,但卻像是微風細雨一般絲毫不能對他有任何影響。他甚至不需要動用仙元法力,單憑對這至陰死氣的了解,便可以輕易的借力打力,直接調用公良覺自己的至陰死氣來讓它們自相抵消。
「我想我知道你是誰了。」徐長青饒有興趣的注視著邋遢老人,說道:「公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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