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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流閑人

作者:九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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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七章 城中小城

第七百零七章 城中小城

已經加入鐵鎚熔爐,並且接觸過聖墟最頂端的奧帕羅迪家族,莫桑也見識到了很多不為人知的東西,就比如這火絨花的種子。對於絕大多數底層神侍而言,這火絨花的種子只不過是上層星環神靈家族中女性的一種裝飾品,但他卻知道這火絨花的種子還是一種能夠完美中和各種不同特殊靈礦的鍛造材料。每次火絨花開花之時,到熔煉之城來的上層星環神靈並不只有欣賞奇景的人,更多的是衝著這些火絨花種子來的。如今眼前這個應試者竟然能夠完美的模仿出火絨花,甚至能夠弄假成真,凝結出真正火絨花種子,其中的意義代表什麼他很清楚。
其實以徐長青的能力,加上他在十四星聞敖光、顏敬夫婦府邸的時候已經學了不少聖墟神靈法陣和神靈神器的構成,所以鍛造一件神靈神器不過分分鐘的事情,而且根本不需要用到這裏的任何一件工具,只憑各類靈火便可。他現在要做的並不是以最短的時間內鍛造出最好的靈性神器,而是要以普通聖墟鍛造工匠的手藝,利用這些他從來沒有用過的低級工具,鍛造出既可以通過考核,又不會顯得特別突出的靈性神器。這樣做的困難程度遠遠要比他用本身能力鍛造神器困難得多,所以他現在並不是在思考該如何鍛造神器,而是在用神念捕捉周圍每個人的動作,學習這種在他看來低等至極的鍛造手法。
莫桑也算是有氣運之人,他能夠在緊要關頭放棄自己的執著,加入到鐵鎚熔爐或者說奧帕羅迪家族,獲得了這個神靈家族的幫助,壓制住自身神靈神火的不斷提升,方才能夠保住性命。他現在身上所穿的任何一件衣物,都應該是上品神靈神器,只是這些神靈神器都是專門為他鍛造的,神器的作用只是用來壓制莫桑的神火,而且向內不向外,所以從外面看這些神器都和普通的衣物沒什麼兩樣。能夠打造出這麼精妙,並且絲毫不差於崑崙三界法寶的神靈神器,想來應該是出自那名極為欣賞莫桑天賦才能的奧帕羅迪家元老之手。
莫桑的出現立刻就成了整個考核鍛造工場的焦點,同其他人充滿尊敬的眼神不同,徐長青的視線中更多的是驚訝,他是在驚訝莫桑身上出現了一種根本不應該出現在他身上的東西,三界九大靈火中道德真火的另外一種形態道焰。
徐長青就是沿著這條金線劃出的路線,一路穿梭到了最尾端的那個光點,然後便感覺眼前一亮,一股炙熱的氣息和一陣喧鬧的聲音撲面而來,伴隨著氣息聲音出現的是一幅頗顯雄壯絢爛的景象。
「呵呵!有趣的小子,竟然還問得這樣理直氣壯,莫桑倒是給我選擇了一個不錯的學生。」老人不怒反笑,點點頭,然後肅然說道:「我不管你是哪個家族派來鐵鎚熔爐的,我也不管你來鐵鎚熔爐到底是為了什麼,總之在你當我的學生這段時間,你最好老實一點,我只是一個客座鍛造導師,不希望你有什麼麻煩事牽扯到我身上。」
「同化嗎?」徐長青心中嘀咕了一句,跟著神念無聲無息的延伸開來,很快就擴散到了整個城市的每一處以及現在每一個人停留在城市中的人身上。
見到徐長青表現出不在意的樣子,麒老人反倒以為他這是一種自信的表現,跟著繼續道:「這三個月你沒有任何薪俸,只不過每月如果你完成了額定的鍛造工作,自己又還能剩下不少靈礦的話,你用那些靈礦鍛造出來的東西就全都歸你所有。」說著,便看他指了指,位於熔爐城入口處的大集市,道:「到時你可以去哪裡將物品出售,能夠售賣多少神力水晶都算你自己的。」
「希望如此吧!跟我來,去你的住處,以後你會有很長時間居住在這裏。」老人顯然沒有相信徐長青的話,跟著領著徐長青從所在的房間走出去。就在他們離開這個房間的那一刻,一股熔岩牆從拱門頂端的石頭中滲出來,很快就將整個拱門封閉起來,接著瞬間冷卻,令房間入口消失不見。
眾人聽后,連忙各歸各位,但依然沒有動手,都望著莫桑。
徐長青有些意外的看了看身旁的古怪老人,雖然對方沒有能夠看穿自己的底細,可單單能夠發現他潛藏在濁獸人貝爾神靈神火後面的千萬化身神通變法力就已經很難得了。先是一個擁有道焰的自由神匠莫桑,現在又有一個先天靈覺超凡的古怪老頭,徐長青越來越期待這段藏身鐵鎚熔爐的日子了。
火海星河的奇景,讓很多上層星環的上等真神為之讚歎,也讓不少人痴迷其中,所以每次此景出現的時候,他們必然會到場觀看。只不過,火絨花開花時間並無周和*圖*書期可尋,但每次開花時都是黑炎火山活動最激烈的時候,所以那些喜歡這一景色的上層星環真神,都會派遣手下常駐此地,一有消息就回報過去,讓他們能夠及時趕到。也因為這個原因使得熔煉之城內多了不少以上層星環神靈世家為靠山的勢力和家族,使得這裏的勢力之複雜混亂足以跟同在慾望之城狄厄斯相媲美。
就在眾人驚嘆這一手弄假成真時,作為始作俑者的徐長青卻打消了眾人的猜測,道:「這些種子是假的,沒有生命,只是一個外殼。」
「竟然能夠將空間法則運用到如此地步,即便是不完整的小千世界空間法則也著實了不得了,崑崙三界與之相比,實在差得很遠。」徐長青此刻已經能夠看出這星門法陣的力量根源出處,並不由得感嘆聖墟人已經將這種空間大道法則的實用性發揮到了極致,讓任何不懂得空間大道為何物的人也能夠借用其力量。雖然這種空間大道之力非常微弱,在徐長青眼中甚至不值一提,但其中一些運用手法倒是很值得接見,在不少地方更是解開了徐長青不少的疑難問題。
莫桑也在說完話后,便專門走到了那名同時擁有欺詐之神和鍛造之神神力的中年人所在熔爐旁,大有專門盯住他一人的打算,看得出他們兩個之間似乎有那麼一點恩怨在裏面。
不少人聽到莫桑的話感到不解,而少數人則眼睛一亮,極為羡慕的看向徐長青,顯然已經猜到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徐長青將徽章別在衣服上后,在眾人羡慕的注視下,走到了那扇門前,門上的星門法陣立刻像是受到了徽章中蘊藏的力量引導似的,泛起了淡淡的銀光,並且從四周圍快速的匯聚在徐長青面前,形成了一塊水波狀的光幕。
在九種天地大道靈火之中,混沌、造化、劫滅三種大道根本靈火早已失傳了,其他靈火雖然仍舊流傳於世,但也非常稀少。唯獨只有後天大道靈火之一道德真火,其名雖然一直在崑崙三界流傳,但卻從未有人擁有過這種大道靈火。其中原因有很多,既是因為這種後天大道靈火出現得極晚,直到洪荒破碎前一千年儒家出現后,方才出現這種後天大道靈火,也是因為擁有這種大道靈火的人很少,有明文記載的也只有三人,但更多的是因為這種後天靈火的凝結過程非常困難。
的確,徐長青手上做的神器就是被稱為熔煉之城城市之花的火絨花。據傳這種花朵乃是當年那火巨人的神火所化,它雖然是植物,但卻生長在黑炎火山的熔岩里,所有火絨花一生只開一次花,而且都在同一時間開花。開花過後,花蕊的種子就會隨著火焰熱力飛舞起來,聚集在黑炎火山的火山口上空,並且散發出淡淡的紫光,形成熔煉之城特有的景觀火海星河。
其實莫桑並不知道,眼前之人如果想要讓這火絨花弄假成真也只是舉手之勞而已。不過徐長青也能夠察覺到這火絨花種子的作用,他很清楚火絨花種子的作用對他而言沒有什麼,但對於絕大多數鍛造法器、神器的人而言卻有著很重要的作用,就算是在崑崙三界也同樣適用,其價值自然不言而喻。若是一個人能夠手工製作出替代品,那麼這個人想不引人注目都難,這反倒違背了徐長青的初衷,所以他才沒有進一步將這火絨花弄假成真。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很快就有人完成了自己的作品。在徐長青神念觀察下,這件神器好不好倒還是其次,但他可以肯定這件神器沒有什麼靈性可言。這件神器是一件制式神器,和崑崙三界不入品的法器差不多,只是給一般濁獸人、混種人城衛用的。鍛造出這件神器的人唯一值得讚賞的就是熟能生巧,他將這件制式神器上的法陣刻畫得非常完美,雕刻時幾乎是一筆完成,也算當得起技藝精湛之贊。
話說到這兒時,周圍原本羡慕的眼神立刻變成了憐憫,差不多全都認為徐長青沒有機會了,然而這時莫桑話鋒一轉,說道:「不過你的運氣不錯,這次考核官是我,而我的要求又是靈性,你的火絨花是我所見過的同等神器中最具靈性的,所以……」說著話,便看到他將神力注入到捲軸之中,捲軸也隨之變化,變成了一個金色的徽章,然後朝徐長青遞過去,道:「所以你通過考核了,現在別上徽章,從那張門離開吧!」
看了看這個已經完成自己作品、並被列入三十人之列的臨時同伴,徐長青淡然一笑,然後繼續埋頭自己手中的東西,同時簡單的回答了一句,道:「這是火絨花。」
「把你的招工捲軸拿出來。」莫桑考慮了一下,吩和_圖_書咐道。
雖然這人的作品不怎麼樣,但這人的鍛造手法卻給了徐長青很大幫助,因為他的手法堪稱神侍級鍛造工匠的標準手法,從熔爐火候的掌握、鍛造靈礦的挑選、到雕刻工具的運用以及自身神力的施展,每一個細節都非常標準,即便是莫桑也挑不出任何一點毛病來。從莫桑的表情來看,即便這人的作品無法列入三十個名額之內,他也會利用自己的權力將這人拉入鐵鎚熔爐中,因為這人雖然不是一個好工匠,但絕對是一個好的基礎工匠老師。
就在徐長青在考慮該如何將莫桑體內的道焰取出來的時候,工場里的其他人還沉浸在自由神匠這位傳奇人物的出現,以及他現在的身份變化上。即便聽到考核開始的命令,大部分人依然都愣在了那裡,只有很少一些人拿起了工具,準備打開爐子,但是卻又都停下手,似乎在等莫桑的進一步指示。
「莫桑大師,您過獎了!」徐長青顯得很平靜,並且以鍛造工匠的身份對其稱呼,而非是其他人那般用其現在在鐵鎚熔爐的身份,這樣的稱呼也讓莫桑生出不少好感了。
完整記載道德真火如何修練的法門如今已然一分為二,其中儒家德火法門藏在致遠堂,道家道焰法門藏在青羊宮,只是擁有這兩門法決的宗門卻從來沒有人將其煉成過,所以也有人懷疑這道德真火是否真的存在,畢竟它出現和消失的時間實在太短了,短到與之有關的文字記載也只是鳳毛麟角。不過即便是這一點點文字,也已經將有關道德真火的細節說得很清楚,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徐長青才能很快的從莫桑身上感覺到了道德真火中道焰的力量氣息。
徐長青通過這人的鍛造過程,已經將這些神侍鍛造工匠們最基礎的鍛造手法推演得差不多了,於是他便開始著手自己的作品。只見他並沒有想很久,很快就在道心境界中推演出了一個腹案,隨手從一堆鐵鎚熔爐準備好的靈礦中,挑選出了幾種礦石丟到熔爐里,按照最為普通的手法,看似謹慎小心的控制著火力,在不破壞靈礦本來特性的情況下,將其融化。
「這是什麼?」在見到一個個精細的組件在徐長青的手中逐漸拼接成一件作品,而這件作品無論怎麼看都不像是一件神器,於是在徐長青旁邊那個自來熟的應試者忍不住好奇心,湊過來問道。
邁步走入到了這扇星門中,徐長青立刻通過對空間大道法則的掌握,從這扇星門中散發出來的空間法則之力中捕捉到了一幅圖象。這幅圖象應該是一個完整的鐵鎚熔爐甚至還包括了熔煉之城奧羅普家族所有的星門,密密麻麻的銀灰色光點粗略算一下大約有上千個,其中點亮的只有十個,而這十個被一條金線連接著,就像是一條引導之路似的。
「每月額定鍛造工作是什麼?」徐長青詢問道。
「這裡是熔爐城,歸屬於鐵鎚熔爐名下,」老人一邊沿著城池邊緣的圍牆往前走,一邊介紹著這個建造在巨大熔岩湖上的洞穴城池,並用手指指著城區中一些幾乎頂到洞穴頂部的建築,道:「不過其他熔煉之城和十三星的神靈家族也都在這裡有產業,他們都居住在城裡,你如果也想要居住在城裡,只要達成兩個要求便可,一是你掌握了屬於你自己的神靈傳承烙印,成為一名真正的神靈,二是你成為居住在城裡的那些傢伙的寵物。」說著,他停下腳步,轉頭朝徐長青看了看,說道:「我想你應該不會對成為別人的寵物感興趣吧?」
徐長青這樣閉目沉思的舉動,並不突出,除了一些早有腹案的人以外,其他絕大部分人都還要重新考慮自己成品的細節,只不過他們大多都是一邊熔煉礦石,一邊考慮。
雖然其他人對徐長青的作品看不上眼,但它卻吸引住了考核官莫桑的注意,從剛才開始,他這是第一次將主要注意力從那個中年人身上轉移到其他地方。只見他邁步走到了徐長青所在的工作台前,低頭看著擺放在工作台上的火絨花,臉上露出了一絲疑惑之色。
「你們學徒每月兩件標準制式神器,正式的鍛造工匠按照等級遞增。」麒老人似乎不願意多說這些,加快了腳步,領著很快就領著徐長青來到了一扇牆壁面前,跟著朝徐長青攤開手,說道:「把你的徽章拿來。」
在莫桑出現的那一刻,原本還顯得自信滿滿的中年人彌迪斯臉色變得格外陰沉,只不過當他打開熔爐將鐵鎚熔爐為他們準備好的礦石送入熔爐后,他便忘卻了周圍的一切,全神貫注在控制熔爐火力上,絲毫沒有被站在身後的莫桑影響。
很快徐長青就發現雖然城市https://www•hetubook.com•com裡面的靈氣已經被凈化,但底層熔岩穿透城市底部水晶石的光芒卻形成了一種特殊的力量。這種力量極為隱秘,如果徐長青不是在芥子靈山從靈火光芒中領悟出了那種振蕩法則的話,恐怕也很難從這光芒中感覺到這種有影無形之力。這種力量的作用徐長青暫時還不是很清楚,但從這名老人的話語和城市中所有人的情況來看,其中似乎蘊含了一種改變他人肉身、乃至神靈神火的力量,只是這種改變並不一定是往好的方面改變。
徐長青淡然一笑,反問了一句道:「難道壓低神火品級也有錯嗎?」
「你很不錯!無論是見到熔爐城,還是聽到我的話,你的心境都能夠保持平靜。」老人看著始終一臉平靜的徐長青,讚賞的點點頭,跟著臉色一正,語氣變得格外肅然,說道:「我擁有天生靈覺,很多事情都無法在我的靈覺感知下隱藏,我能夠感覺得到你的神火力量遠遠超過你所展出來的品級。如果我猜錯的話,你應該是通過某種秘法將自己的神靈神火力量封禁起來,所以才會造成這種實力低下的假象。」
在徐長青接過金色徽章后,莫桑指點了一下出口,便不再理會徐長青,轉身繼續盯著那中年人。
對於老人所說的資格,徐長青反倒顯得毫不在意,三個月的時間足夠他學到自己想學的東西,也足夠平息佛界芥子靈山的事情了,到時他要不要繼續留在這裏還兩說。
所謂神器靈性,是一個很含糊的概念,在場絕大多數人都不是很清楚什麼是有靈性,什麼是沒靈性,他們在聽完莫桑的話后,都愣了一下,然後分別開始鍛造自己最為拿手的神器。
「這是火絨花。」深知什麼事言多必失的徐長青將自己裝扮成了一個寡言少語的人,回答問題也極為間接,甚至不願意再開口回答第二個問題,而是用實質性的行動來作答。只見他拿起那朵粗糙的金屬火絨花,走到了熔爐的旁邊,將爐封蓋打開,然後施法將懸浮在上面的熔煉坩堝給取下來,露出底下不斷翻滾流淌的熔岩流,最後在莫桑錯愕的表情下,將手中的火絨花扔了下去。
在沒有從徐長青口中得到真正答案后,這名應試者也沒有繼續追問,在他看來這件普普通通的作品上根本沒有一點神力的氣息,不過是一件粗糙的工藝品而已,不會給自己構成任何威脅,所以他的注意力又很快轉移到了其他地方。
雖然在場大部分人都曾經見到過真正的火海星河,但依然還是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當那些漂浮在空中的假火絨花種子耗盡所吸收的火焰力量,閃著微弱的紫光,紛紛從空中飄落時,一些人好奇的將其藉助,試圖想要看看是什麼方法造成的這種奇景。
雖然徐長青很想得到莫桑體內的道焰,但現在時機卻有些不對,而且道焰已經和莫桑的神靈神火完全融會在一起,除非是莫桑徹底放開神火,否則徐長青很難將其提取出來。若是像對付貝爾一樣,直接將其殺滅,然後攝取神靈神火,恐怕會引起道焰反噬,到時很可能會讓這股或許是世間僅存的道焰徹底毀掉,這樣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莫桑在關注跟自己頗有恩怨的故人同時,也分出一點精力注意了一下其他人,在工場內現在還剩下將近六十多人,其中值得關注的就有四十幾人,所以他的注意力只在徐長青身上稍微停留了一下,就轉移到他之前就已經看好的人選身上了。至於,一直沒有動手的徐長青則被他錯認為那種只是來體驗氣氛、積累經驗、為下一次做準備的人,雖然他只是第一次主持考核,但也聽說過每一次考核都會有這一類人出現,所以並不顯得驚訝。
「我只是來學鍛造的。」徐長青簡單的給了對方一個答案。
只見徐長青此刻站在一個巨大的洞穴城池中,這個洞穴絕對是徐長青所見過最大的洞穴,高有數十丈,長寬幾乎能夠和一個小城媲美。從周圍的痕迹來看洞穴很顯然是人工開鑿的,雖然經過修飾但還是有很多斧鑿的痕迹。洞穴內一根根黑曜石巨柱整齊排列著,下面延伸到熔岩中,上面和洞頂岩石完美相連,表面布滿了聖墟神陣。這些柱子不單單起到支撐洞頂的作用,中空的石柱還不斷的抽取底下的熔岩,注入到洞穴頂端岩石內鋪設的特殊管道中,向無數鍛造工坊的熔爐輸送過去。
不過徐長青的作品倒是讓之前那個挑起神靈家族遺產話題、將競爭者引走的應試者注意,他也同樣完成了自己的作品,一件略加改進的制式神器,並且列入三十名之列。同之前那人不同,他雖然也同樣看不懂徐長青https://www.hetubook.com.com這件東西到底是算工藝品,還是應該算神器,但他卻知道一點,絕不會有人會浪費一個招工捲軸,在這裏做一些無聊的玩意,而且憑他的經驗來看,看上去平凡的東西並不一定就真的平凡。或許是因為心中的擔憂,使得他在估算還有足夠的時間后,又開始鍛造第二件作品,以求穩妥通過考核。
「看來他倒是有些真才實學,不知道其他人如何?」徐長青並不著急出手,反而做閉目沉思狀,似乎在考慮該如何鍛造一件有靈性的神器。
「我對別人成為我的寵物更感興趣。」徐長青按照貝爾記憶中的性格,眼中充滿慾望和野心的看向城牆中那些華麗的建築。
在洞穴底部是一個巨大的熔岩池,在熔岩池上面覆蓋了一層完全透明的水晶石。這一層水晶石構成了整個城市的地基,它在隔絕了熔岩大部分的熱量以外,其內部的聖墟神陣也將擁有大量火毒的地火之力轉化為無害的靈氣。在水晶石地面上一棟棟按照靈氣聚集情況不同而建造的房屋錯落有致的分佈在洞穴中,而依據這些房屋的位置,整個洞穴被劃分成了一個個城區。從城區內行走之人的實力能夠看出,只有身份地位很高、實力很強的人才有資格居住在這裏面,享用大量靈氣來提升神靈神火品級。至於其他底層神侍則都居住在洞穴的石壁上密密麻麻分佈的蜂窩式房子,他們就像是那些工蜂一樣每天從那些房間中進進出出,將一件件鍛造好神器送入到洞穴城區之中。
聽到徐長青的回答,對方愣了一下,嘀咕道:「我當然知道這是火絨花。」
聽到徐長青所言,莫桑又仔細的檢查了一下手中的火絨花種子,發現正如徐長青所言那般,只是一個很象的外殼而已,裏面並沒有真正火絨花的精華,自然也不存在那種中和各類靈礦的特別效用。
「好!就是應該這樣,只有有野心的人才懂得怎麼將自己的優勢完全發揮出來。」老人似乎更欣賞這種帶有野心的學徒,贊了一句后,自我介紹道:「我叫麒,麒麟的麒。麒麟是外域仙界的一種神獸。你或許沒有聽說過,所以也不用太過在意其中意思,就記住這個讀音就是了。你在之後的三個月內是我的學徒,忘了告訴你了,你現在只是學徒,還不能算是鐵鎚熔爐的鍛造工匠,只有等三個月後,你能夠獨自鍛造出合格神器后,才有資格繼續在這裏待下去,否則的話,你就只能離開。」
當幾種靈礦融化成徐長青想要的狀態時,他便運用面前的工具,將其撈出,然後以模仿后的神力推動聖墟這種低級的鍛造手法,一點點的將幾種靈礦融合到一起,切割成想要的形狀,跟著進行更為細緻的雕琢組合,很快一件看似簡單的作品便逐漸成形,而這個時候已經有三十幾人完成了自己手上的作品。
「很壯觀,是吧?很激動,是吧?感到自己已經很快要就步入真神之列了,是吧?」就在徐長青將目光放在這個洞穴城市的時候,一個身披長袍、臉上長滿紅斑的老人走到了徐長青的身邊,同徐長青一起站在平台上看著眼前絢爛多彩的城市,自來熟一般說道:「當年我進來這裏看第一眼的時候,也有這種感覺,只可惜這種感覺隨著時間的推移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囚籠,最終無法脫身出來,被沉入到了這座熔爐城的熔岩之中,和這座城市融為一體,永遠不能脫身。」說著,他轉頭朝徐長青看了看,說道:「小子,現在我給你上第一節課,那就是要認清自己是什麼,否則的話,你遲早會和我一樣被這座魔城給同化的。」
聽到這些驚呼聲,莫桑也愣了一下,連忙伸手攝取了數枚掉落在地上的火絨花種子,仔細的查看起來。同其他人不一樣,他是確實將徐長青製作的火絨花拿在手中,確實見到火絨花裏面的絲狀種子全都是用靈光製作而成的。可現在這些明明是假的東西,卻在一系列變化之後,變成了真的東西,這種變化已經有些超出了他的認知和所學。
「這些都是真正的火絨花種子?」然而,當這些人確實看清手中的東西后,都不由得露出驚訝之色,甚至發出驚呼之聲。
徐長青取出徽章遞給麒老人,老人隨手將徽章按在前面的石壁上,石壁立刻融化開來,熔岩向四周退去,很快就還原成了一個拱門的樣子。老人隨手將徽章丟還給徐長青,領著他走到了石壁屋內,只見這裏的擺設很簡單,石床,石桌,書櫃,熔爐、鐵氈以及放著一套完整工具的工作台。
這時,一個曾經參加過考核的人似乎意識到什麼,在莫桑再次不悅之前,開口解釋道:「莫桑大人,我們是在等你出m•hetubook.com.com題?」
徐長青除了從這扇星門上感受到了空間法則之力以外,還在上面感受到了至少六種不同的神靈神力,每一種神靈神力都和返虛巔峰相當。這種程度的力量雖然在徐長青眼中不值一提,但卻已經足夠防衛住熔煉之城、乃至整個十三星絕大多數人的闖入,就算在戰魔崖也是一種不錯的防禦。
「怎麼?難道沒有人願意參加鐵鎚熔爐的考核嗎?」莫桑看了看周圍還在發愣的眾人,皺了皺眉頭,略顯不悅的說道。
發現這一點后,莫桑頗有些失望,說道:「果然只是一個外殼,要是真的……」說著,他停了一下,沒有繼續說下去,又把話語轉移到徐長青身上,頗顯讚許的說道:「不過即便這樣也很了不起了,幾乎可以說是以假亂真,就算是再遲鈍的人也能夠從中感受到火絨花生命最後一刻綻放出來的光彩。」
自由神匠莫桑可以說是既幸運,又不幸。他之所以幸運就是不知從哪裡獲得了一股上古洪荒破碎后殘留下來的道焰,這股道焰足以將他的神靈神火粹煉到遠遠超出現在聖墟至高神的神火品級,甚至讓他稱為上古異界神靈那樣的強者也不是難事。可他不幸也是在這裏,他得到了粹煉神火的道焰,卻沒有得到輔助肉身神軀的德火,從而使得他的神靈神火品級不斷提升,達到了返虛巔峰、凝結神國的真神之境,可肉身神軀卻始終停留在連下品金丹都不如的一般神侍水平。這就像是往一個密封的木桶裏面不斷的灌水,巨大的水壓最終將會把這個木桶漲得四分五裂。
徐長青沒有理會周圍那些人的不解、詫異目光,用穩健的動作一點點的將手中這件看似簡單、粗鄙的火絨花給組裝起來,然後用雕刻神器將最後的連接法陣刻上,把所有組件完全融為一體。在做完這一切后,他故意重重的長舒了一口氣,然後將臉色弄得有些病態的蒼白,看上去就像是為了完成這件作品而元氣大傷一樣。
當其他應試者被徐長青的舉動吸引過來,視線落在了他的作品上時,那些人全都不由得發出了一聲嗤笑,跟著搖了搖頭,沒有再在這件粗糙到連一般工藝品都算不上的作品上多費注意。
跟著在眾人以為莫桑會轉身離開的時候,他又拿起了這朵做工粗糙的火絨花,放在眼前反覆的看了幾遍,皺了皺眉頭,朝徐長青問道:「你這件神器有什麼奇特之處?如何運用?」
「你就住在這裏了,希望三個月後你能夠留下來。」麒老人說了一句,便轉身走出了房子,到了門口后,忽然轉頭朝徐長青說道:「明天我就開始教你,所有東西只教一遍,最終是否學到手,就看你自己了。」
作為九大天地大道靈火中的兩種後天靈火,道德真火和凈世琉璃佛焰有著某種共通的作用,那就是凈化,只是兩者的分工又略有不同。凈世琉璃佛焰以凈化肉身雜質為主,輔以錘鍊神魂,最終令擁有者達到金剛琉璃無滅佛體、無漏圓覺舍利,成就大覺道果。而道德真火則正好相反,它是以凈化神魂為主,錘鍊肉身為輔,德火令肉身化作無災無劫大德道體,道焰令神魂化作大道靈神。
「喔!原來是這樣。」莫桑露出恍然之色,發現原來是自己弄錯了,尷尬的笑了笑,跟著很直爽的道了聲歉,然後出題道:「你們就鍛造一件你們最拿手的神器吧!不一定要很高品級,但必須要有靈性,最先完成鍛造的三十人暫時錄用,之後誰鍛造的神器更有靈性,誰就錄用,神器靈性最弱的自動被頂替。規則就是這樣,現在開始吧!」
莫桑在徐長青的示意下湊上去,從火口往下看,只見那朵火絨花掉落到了熔岩流上,並沒有沉下去,反倒像是真正的火絨花一般泛起了琉璃狀的虹光,跟著原本閉合的花骨朵,在每一個組件的法陣帶動下慢慢張開,花朵的顏色也逐漸變成了紫紅色,而花朵中間那團紫光則是一根根極為細小如絲的金屬種子。就當莫桑認為這件神器的變化已經結束的時候,這件作品的花瓣如同真的一樣燃燒起來,那些手工製作的火絨花種子隨著火力飄了起來,化作一條星光組成的匹練,從火口飛出,很快就佔據了工場的屋頂,向所有人展現出了一場小型的火海星河。
從徐長青手中接過招工捲軸后,莫桑並沒有立刻給予他通過的答覆,而是沉凝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說詞,過了沒多久,才緩緩說道:「按照鐵鎚熔爐最基本的規則,你鍛造的東西根本算不上是神器,只能算是一件創意不錯的工藝品,粗糙的鍛造手法,低等的神陣雕刻,可見你根本沒有接受過最基礎的鍛造傳承,也根本沒有資格進入鐵鎚熔爐當一名鍛造工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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