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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流閑人

作者:九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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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五章 交換條件

第八百零五章 交換條件

見徐長青只是微微點點頭,便不願意在多談此事,尹天成便感覺到自己的猜測似乎命中了要害,腦海中也不由得浮現出與護宗聖師印有關的一切內容,只是無論他如何猜測,卻始終無法找出任何值得讓徐長青如此看重此印的地方。這護宗聖師印雖然也是一件上古靈寶,但卻像是廢了一般,從找到此物之後就沒有一個人能夠馭使此寶,這東西就像是一塊稍微堅硬一點的石頭一樣感受不到任何力量氣息,最終只得將其放置在供奉堂中蒙塵。即便每天都有人在此寶之下走過,但卻無一人能夠看成此寶有任何妙處。
尹天成不知道為什麼其師尊會在眾多弟子之中挑選他成為玉鼎真人,但他既然已經坐上了這個位置就不可能再下來了,只能硬抗下去。他也很清楚自己的能力和性格都不適合坐上這個位置,更不適合執掌權柄,所以在即位之後,他便立刻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為之驚訝的舉動,那就是分權。除了最核心的金霞洞弟子以外,其他這麼多年來歸附金霞洞的小宗門、世家全都被他分離了出去,從一種單純的上下關係,變成了半盟友半屬下的關係。同時他還將金霞洞內的權利分給了各個殿主、長老等等,令到他成了歷代玉鼎真人中掌握宗門力量最少的一人,真正完全被他掌握的只有歷代玉鼎真人培養的斬天士,而能夠間接影響的也只有劍閣。
「不需要相信,只需要懷疑就可以了。」徐長青加重了一點語氣,笑著說道:「我想尊駕在玉虛宮內也應該有不少的對手,這些對手的身份應該和尊駕差不多,如果他們抓到了這個把柄,肯定不會輕易放棄,到時只要前往尊駕閉關的地方查訪一下,便可知真假,只是那時候以尊駕現在的修為不知道還能不能鎮得住場面?」
「我說了,我只不過是一介散人而已。」此刻徐長青已經想到了一個合適自己現在偽裝的身份,於是從金仙本體處調用來大光明神目和金烏神火之力,在身後幻化出一輪金烏紅日法相,說道:「說起來,你我兩家還有淵源,是友非敵,所以尊駕不必太過擔心了。」
聽到尹天成所言,徐長青笑了笑,雖然對方被自己給驚到了,但還是始終警慎小心,所說的話也含糊其辭,只有自己聽了才會知道其所指事情為何,其他人即便聽到了這番話,也只會是茫然不解。
「你……」尹天成挑了挑眉,臉色陰沉了下來,指著徐長青,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現在尹天成關心的並不是眼前這名為普化的陸壓傳人和玉虛宮之間的關係,而是此人所說的死劫蛻凡道總綱經文和斬天之道總綱圖是否屬實。因為如果此人真的是陸壓傳人,或者說是繼承了陸壓正統道法的隔代傳人,那麼他之前所說的內容就很可能是真的。雖然這總綱經文和總綱圖並不一定適用於歷代玉鼎真人所整理領悟出來的斬天之道,但是卻能夠給尹天成指出一個明確的修鍊方向,讓其可以少走很多彎路,而不像現在這樣只能在迷霧中摸索著前進。
「山野散人普化。」徐長青沒有打算再編造一個名字,而是直接用了普化分身的本名,隨後他又微笑著說道:「尊駕是不是在想該怎麼把敝人留下來,不讓敝人向崑崙三界傳出一些不好的東西?」
當年,進入上古金霞洞遺迹的人並不是只有尹天成一人,玉虛宮內的同道以及大羅天其他宗門的人也有不少,他們定然也從中得到了不少東西,其中未嘗沒有一分死劫蛻凡道的總綱。可斬天之道則完全不同了,在其得到的上古金霞洞玉清正統傳承之中,明確記載了斬天之道的總綱圖乃是真正的不傳之秘,從未在人前出現過。在上古洪荒時期知道此圖的人就寥寥無幾,現在的崑崙三界就更加不可能有人知道此圖的存在,更不可能被人畫出來。
然而,現在出現的尹天成倒是給了徐長青一個機會,雖然徐長青不清楚為何有著千年修為的玉鼎真人會變成如此模樣,但他卻清楚一點,那就是即便失去了力量,但玉鼎真人依然還在用其他方法掌控著金霞洞玉鼎一脈的大局。不過,現在玉鼎真人的情況似乎並不是太好,他所偽裝的尹天成修為低下,而且暗中還有不少敵手,就連他的朋友也背叛了他,可他卻無法借用金霞洞一點力量。即便他的死劫蛻凡道修鍊有成,成就古仙劍體,但他的修為沒有恢復之前,他的性命依然還處在危險之中。可以說,此刻的玉鼎真人正好處在生死交界之處,一邊是否極泰來,一邊是萬劫不復,而掌握其和*圖*書去向的關鍵之人正好就是徐長青,打開玉虛宮核心的機會也變得垂手可得。
尹天成或許不是一個資質超絕、才智非凡的修鍊之才,但他的性情絕對是三界之中最穩重的一個,因為三界之中絕對沒有那個人能夠如他一般,數百年如一日的專心整理歷代玉鼎真人收集、領悟以及修復的法門。在沒有外事的干擾下,他花費了近千年的時間將雜亂的金霞洞道法整理成了有著完整體系的玉鼎斬天之道,並且根據前人修復的法門,將斬天之道最為重要的築基法門死劫蛻凡道給整理完善出來。
所幸,一直以來尹天成都是處於半隱居的狀態,對屬下也是完全放權,金霞洞內的事物有沒有他都無所謂,就算是最為親近的門人弟子一百多年也很難見到他一次。即便他想要讓門人弟子做些事情,也不需要直接出面,而是通過一件只有玉鼎真人才能掌握的傳音秘寶來傳達指令。這樣一來,使得他即便出了岔子,變成了凡人,離開了金霞洞,但也沒有人知道,所有人都始終認為他和過去一樣待在玉鼎真人專有的小洞天內整理道法。
其實,正如徐長青所猜測的那般,尹天成的確是玉虛宮十四道統傳承之一的玉鼎真人,而且他還不是什麼繼任者,乃是實打實的當代玉鼎真人,按照真實歲數來算的話,他已經有一千多歲了,執掌金霞洞也已經差不多快一千年了。之所以會如此,完全是因為一次有心但也是無意的意外所造成的結果,就算是作為當事人的他也無法預料到自己會變成今天這樣。
「你是說護宗聖師?」尹天成愣了一下,跟著搖搖頭,道:「這個我做不了主。」
「你到底是誰?」尹天成平復下心中的鬱悶,表情格外肅然的看著徐長青,問道。
之後,他在這種無知無覺的狀態下過了很久,而當他從這種狀態之中恢復過來,並且重新掌控身體的時候,卻發現時間已經過去了近十年,而原本應該因為天人五衰而身死魂消的他卻意外的返老還童,壽元也神奇般的回到了青壯時期,唯一的遺憾就是他的千年修為也同樣化為烏有,使得他成了一個普通凡人。
他是第一次見到像是徐長青這樣不好對付的人,以往他一直都在金霞洞內很少離開,見到的人無論是懷有異心,還是親近友好,至少表面上都是畢恭畢敬的態度,這也使得他不善言辭。即便他去到了玉虛宮外門,也很少說話,整個人沉默寡言,否則的話他也不會只有吳常月這個不算朋友的朋友在身邊了。他這樣的人遇到了徐長青這樣工於心計、巧舌如簧之人簡直就是遇到了剋星。
在歷代玉鼎真人之中,尹天成雖然是坐鎮金霞洞時間最長的、壽元最長的一代玉鼎真人,但就修道資質而言,他卻也是最平庸的一個。在他成為玉鼎真人的這一千年中,金霞洞的獨門道法就再也沒有變化過,一千年前是多少門道法,現在也是多少門道法,彷彿在這一千年裡時間停滯了一般。如果不是金霞洞的門規法度森嚴,加上玉虛宮掌教、劍閣和其他與金霞洞關係甚好的十四道統傳承暗中支持,或許他早就已經被金霞洞那些心懷不滿的門人弟子給拉下掌教之位,改換他人了。
徐長青這種開門見山的挑明之言著實打了尹天成一個措手不及,令他一臉目瞪口呆的表情,看了徐長青半天,才說道:「就算傳出去又能如何?不可能會有人相信這麼荒謬的事情。」
「尊駕不用想了,你是不可能知道我是誰的。」徐長青看著尹天成半天沒有說話,便猜到了對方的打算,於是笑著將將話挑明道。
可這些不可能如今卻全都變成了可能,雖然徐長青還沒有將圖畫全,但尹天成卻能夠從自身斬天之道的感覺中非常肯定此圖就是斬天之道的總綱圖。由此徐長青的身份就值得猜想了,以至於現在尹天成心中都不由得認為或許眼前的徐長青乃是玉鼎一脈的真正傳人,他在這個時候與之見面是想要收回本該屬於他的一切。
「我需要付出什麼代價才能從閣下那裡換得死劫蛻凡道總綱經文和斬天之道總綱圖?」尹天成無法猜透徐長青這個時候見自己的目的是什麼,他也知道自己現在完全處在下風,時間拖得越久,與之交談越深,越是可能會被其影響,做出一些不利的決定。於是,他直接開門見山的將自己的交換目標拋出,只要徐長青的要求不是很過分,他就立刻答應下來,結束與之交談。
如今自己的身份竟然被人道出,雖然對方表示自己是胡亂猜測,和圖書一切不過是一個誤會,但他也能夠從對方的神情看得出這番解釋不過是敷衍之詞。按照他的想法是不計一切代價也要將眼前之人給撲殺當場,可惜他現在是有心無力,即便他完成了古仙劍體的關鍵一步,讓自己的肉身徹底的化為了上古劍仙的劍體,但他沒有幾年時間的適應和修鍊,恐怕很難將自己的肉身實力發揮到極致。更何況,他感覺到自己即便熟悉了現在的身軀,將法力境界重新修回到至強巔峰之境,可也很難將眼前這個看似普通的文弱書生拿下。
徐長青不緊不慢的說道:「其實朋友分為很多中,既可以有能夠託付生死的知交好友,也可以有能夠給彼此帶來好處的利益之交。」
尹天成這話並非是推脫之言,而是實情。按照上古教規,護宗聖師在玉虛宮和掌教真人平起平坐,雖然沒有在宗門內擔任實職,手中沒有半點權利,但他卻擁有在宗門危機時刻,三次調動玉虛宮一切力量的權利,而且掌門一下的玉清弟子遇見他都要執弟子禮。一直以來,護宗聖師一職都是空懸在那裡,所有人都對其視而不見。想來無論是玉清十四道統傳承,還是玉虛宮長老殿,都不會願意再讓一人在自己頭上作威作福,甚至於玉虛宮掌教真人也不會願意有人分走自己手中的權利。
如果說之前徐長青所說死劫蛻凡道,只是讓尹天成對其感到驚訝和好奇的話,那麼現在見到其畫出斬天之道總綱圖后,那種驚訝、好奇就完全變成了對未知存在的濃濃警惕和淡淡畏懼。
正如徐長青之前所說的那般,他的確不懂得完整的玉清斬天之道和死劫蛻凡道。不過,上古洪荒時期真武大帝自悟大破滅劍勢之時,曾前往玉虛宮金霞洞求教當時十二金仙玉鼎真人,並且從完整的斬天之道總綱圖之中悟出了一些東西,融入到了大破滅劍勢之中,而這總綱圖則保存在了真武盪魔劍之中。至於死劫蛻凡道在上古時期就非常有名,鎮元子也曾見過部分法門及其總綱,這些記憶依然完好的保存在鎮元子的殘缺記憶之中。
「不是真名,只是我很少會在人前顯露。」徐長青的語氣頗顯嘲諷,說道:「其實這一切也要怪尊駕多事,原本我只是準備在這裏看一場好戲就離開的,沒有打算現身,可惜尊駕卻自己多事,叫破了我的行藏,使得我不得不出來一見。」
徐長青知道會有這樣的回答,立刻說道:「不需要尊駕答應,只需要等到尊駕修為恢復,重新執掌金霞洞之後,在玉虛宮十四道統傳承聚會時提議一下便可。」
在上古洪荒時期,知道陸壓在玉清一脈身份的人也並不是很多,現在在崑崙三界之中知道的就更少了。如果玉虛宮的先人不是在遺迹之中找到了一冊相對完整的密事手冊,恐怕他們也不會知道陸壓和玉清一脈有著很深的關係。徐長青也是從鎮元子的記憶之中知道這一點密事的,畢竟鎮元子和陸壓同為名動洪荒的散修大能,兩者私交還算不錯,知道一些彼此的密事也不算什麼。
尹天成的表現完全在徐長青預料之中,如果兩人換一個位置的話,恐怕徐長青的表現也會和尹天成一樣。他感覺到給予的提示已經足夠了,便收回了金烏法力,隨後微笑道:「我的確不是他,我只能算是他的傳人而已,體內有那麼一絲金烏血脈。」
「什麼?只是要一個名字?」尹天成稍微愣了一下,臉上露出了少許茫然之色,緊接著似乎想到了什麼,道:「尊駕恐怕想要的是上古遺留下來的那枚護宗聖師印吧?」
雖然尹天成心中已經隱隱將徐長青看成了陸壓真君的道統傳人,但他對徐長青的警惕性卻依然沒有放鬆多少。畢竟陸壓和玉清一脈的關係乃是上古洪荒時期的事情,和現在的玉虛宮沒有任何必然聯繫。崑崙三界的修行者都知道,三界之中那些自稱傳承上古的宗門實際上和他們宣稱的那些宗門源頭都沒有直接的關係,這些三界宗門全都是建立在上古洪荒時期的宗門遺迹之上,只能算是鵲巢鳩占的外人,玉虛宮也不例外。既然如此,即便徐長青的身份乃是陸壓真君的傳人,但硬要算關係的話,恐怕也不可能和現在的玉虛宮扯上什麼關係。
總而言之,在短時間內,徐長青那些為玉虛三世家準備的計劃會被擱置起來,甚至會永遠擱置,所以徐長青只能從其他地方想辦法來想辦法滲透到玉虛宮核心力量中。
「尊駕又能給我什麼?」徐長青反問了一句。
雖然尹天成也很想知道這寶物的妙處,但他轉念一想,認為自己即www.hetubook.com.com便問了,徐長青也不會說,反倒是自討沒趣。在稍微想了一下徐長青的要求后,覺得只要徐長青只佔據一個虛名的話,這個要求應該不是很難辦到。只不過緊跟著他又想到自己現在的情況,心中暗自算計了一下,道:「雖然我不知道這護宗聖師印到底有何妙用,但如果閣下只要虛名以及此物的話,倒也不是不可能。兩年後的十四道統傳承真人會有一次例行聚會時,到時如果我的修為已經恢復了,可以帶你一同參加,並且將此事提出來,但能不能夠說服其他人答應你的要求,就要看你自己了。」
雖然尹天成手中的力量減弱到了極點,金霞洞之主的位置看似搖搖欲墜,但所有人都不曾想到的卻是就是這樣一種搖搖欲墜的狀態,卻是最平衡的狀態,使得他成為了擔當時間最長的玉鼎真人。也正是因為去除了過多的雜亂勢力,使得他更加清閑,讓他得以專心致志的去完成歷代玉鼎真人恢復斬天之道的夙願。
見到徐長青腦後浮現出的金烏紅日,尹天成一開始只是皺了皺眉頭,道:「佛界的大日如來……」話說到一半,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臉色隨之一變,並露出了驚詫至極的表情,彷彿看到了什麼驚世駭俗之物一般,喉嚨也似乎被人卡住了,剩下的話又給吞咽了下去,在吸了一口涼氣后,才指著徐長青,道:「你、你不可能是他,你不可能是他?」
「閣下也不必如此冷嘲熱諷!我想要重回金霞洞就必須使得修為回到當年境界,即便沒有當年的境界修為,至少也需要達到中品至強之境,方才不會讓人生疑。」聽到徐長青的嘲諷之言,尹天成沒有惱怒,反而神色冷靜的說道:「用兩年的時間,進入到至強之境就已經是我的極限了,能不能趕上聚會還不一定,自然也沒有多餘的時間來為閣下做說客,除非閣下能夠有辦法讓我在一年時間內修為恢復到至強之境,那樣我才能回到金霞洞,以玉鼎真人身份幫你有誰其他道統傳承真人。」
對此,尹天成相信這是死劫蛻凡道的效果,只是讓他感覺不滿的卻是他的肉身並未如預料的那般化為古仙劍體,因此他感覺自己整理的死劫蛻凡道還有著很大缺陷。於是他又花了十余年的時間,找到了問題所在,知道了自己還未完成築基的重要一步,而他也感應到成就自己的機緣在其他地方。為此他不得不離開金霞洞,以一個普通修行者的身份加入到了玉虛宮外門,又隨著修為的提升進入了三千道主之列,一邊恢復修為,一邊尋找機緣。
原本徐長青就是準備等時機成熟的時候,讓萬侯謹我用這兩樣東西換取金霞洞的支持,藉此讓玉虛三世家儘快融入到玉虛宮之中,掌握實權。只不過沒想到萬侯謹我體內的神靈血脈卻讓他出了意外,雖然徐長青感覺這個意外或許不會太嚴重,畢竟玉虛三世家在戰魔崖這麼多年,其門下子弟或多或少都會有些混血以及被戰魔崖特殊的力量潛移默化的產生出一些改變。
尹天成皺了皺沒有,直言道:「就算這樣,閣下的要求恐怕也很難實現。」
這些年來,尹天成一直都小心翼翼的保守著自己真實身份這個秘密,並且不時通過秘寶聯繫自己的門人弟子和親信,安排一些任務,做出一些自己還在金霞洞小洞天閉關的偽裝假象。他很清楚如果自己的情況真的泄露了出去,被其他人知道,那麼對於金霞洞而言將會是一場足以斷絕傳承的災難,絕對不會有人願意看到他成長起來,成就上古劍仙的實力。即便他因為某些「意外」而身隕,他所整理出來的斬天之道以及死劫蛻凡道也會被宗門以某些名義給收取,畢竟一門能夠避開天人五衰、讓壽元延長的法門,任何一個修行者都會為之瘋狂。
「閣下用的是化名?」尹天成沉聲道。
此刻尹天成完全沒有理會徐長青的話,他的注意力全都被徐長青手指所畫的圖案吸引,他相信整個崑崙三界除了他以外沒有人能夠看懂這個圖案之中蘊含的意思。雖然他從未聽聞過這個圖案的存在,但他卻有一點非常清楚,那就是這個圖案和斬天之道有關,就如同之前徐長青道出的那段經文乃是死劫蛻凡道的部分總綱經文一樣,這個圖案也是斬天之道的大道總綱。
此刻,尹天成感覺自己就像是在面對一團迷霧,明明對方就在眼前,但卻不可捉摸,而在他的腦海之中卻在不斷的回憶自己所知道的崑崙三界強者之名,試圖從中找出一些蛛絲馬跡來。
就在尹天成試圖集中心神www.hetubook.com.com記住圖案的時候,徐長青卻非常突兀的將還未完全畫完的圖案給輕輕抹去,不留半點痕迹。
「陸壓!」尹天成長長吐了一口氣,眼神複雜的看著徐長青道:「沒想到洪荒第一散人陸壓,也會有傳承留下來,實在……實在太讓人感到意外了!」
徐長青冷然一笑,嘲諷道:「尊駕好算計!竟然只是帶一下路,說一句話,就換得一篇足以讓尊駕省去數百年苦功的大道真文,這買賣做得實在冠絕三界!我怎麼不知道玉鼎一脈竟然也精通這等商賈之技?」
「還未請教閣下尊號?」穩下情緒的尹天成一邊想著對策,一邊試著穩住徐長青,不讓其立刻離開。
「說來聽聽。」尹天成不認為事情會如此簡單,神色依然非常警惕,沉聲道。
雖然徐長青主動表示了歉意,但尹天成卻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對方顯然並不像其話中的表示的那樣放棄那個有些荒誕、卻又是事實的想法。
然而,讓尹天成意想不到的卻是死劫蛻凡道所產生的效果,這個效果不但出乎預料,而且還是遠遠的出乎預料。在第一次修鍊此法時,他感覺到原本還能維持一甲子的壽元盡然如同流水般消失,而身體也失去了控制,不能動彈。可就在他壽元消失,步入天人五衰,肉身如同屍體般快速腐爛發臭的時候,他卻進入到了一種虛無的玄妙狀態,而與此同時金霞洞小洞天內一處原本已經枯竭的靈泉突然冒出來將其淹沒,為其蛻變提供充足的靈氣。
「帶來好處的利益之交?」尹天成冷然一笑,語氣略顯嘲諷的說道:「只可惜,我現在只從閣下身上看到會給我帶來壞處,至於帶來的好處,恕我眼拙,實在很難看到。」
「你……」完全沉浸在斬天之道圖之中的尹天成見到眼前的圖案突然消失,頓時感到一股憋悶到想要吐血的逆氣堵在胸口,讓他第一次體會到了有苦難言的感覺,面對抹去圖案的徐長青,他也只能用手指著,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但臉上的表情絕對能夠用恨之入骨來形容。
現在徐長青突然提出來想要得到玉虛宮護宗聖師一職,在尹天成看來簡直就是白日做夢,即便他在宗門聚會中提出來,恐怕也沒有任何用,說不定還會使得金霞洞玉鼎一脈被孤立。雖然尹天成也很想要得到死劫蛻凡道總綱和斬天之道總綱圖,但他還不至於為了這兩樣東西失去理智,只需要稍微權衡一下利弊得失,便足以讓他做出拒絕的決定。
只不過,這個圖案之中包含的內容實在太過廣博,一時間令尹天成看得眼花繚亂,有種陷入了迷宮的錯覺,而且他發現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修為境界不夠的原故,無論他如何努力去記憶圖案,始終無法記住圖案的半點內容,只能有個模糊不清的大概形態。
「不是敵人又如何,你我也同樣不是朋友,沒有人會願意和掌握自己秘密的人做朋友。」尹天成逐漸放穩心境,施展秘法讓自己的精神進入到一種近乎空寂的寧靜狀態,這有助於他判斷徐長青的真實用心。這種秘法乃是他整理斬天之道的時候,從先代玉鼎真人手記中找到的輔助之法,一直以來他都用此法來平息修行時所產生的心魔,沒想到今日會用到和人鬥智上。
「呵呵!看來的確是我多事了。」尹天成聞言,有些哭笑不得,乾笑了兩聲,自嘲道。
雖說死劫蛻凡道乃是根據前人悟法整理出來的,尹天成只能算是一個編撰者,但這畢竟乃是他近千年最值得自傲的心血結晶,所以隨著他感覺到自己的壽元將近,他也決定成為第一個修鍊此道之人。
在徐長青看來,玉虛宮即便對那些擁有異域神靈神力和血脈的人有所懷疑,但也不會用激烈的手法來對付他們。畢竟玉虛三世家當年進入戰魔崖之舉可是玉虛宮高層的決定,這麼多年來即便沒有功勞,但也有苦勞,若是因為一些小事而對這些回歸之人大開殺劫,那麼必然會使得和玉虛三世家類似情況的世家、宗門心生離意,那樣一來玉虛宮就麻煩了。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要在明面上重重獎賞玉虛三世家,但卻有暗中對其監視,不能讓其掌握一點權柄,至少在其家族中那些異域神靈血脈徹底消失前,不可能讓其步入權利核心。如果玉虛三世家為了進入玉虛宮權利核心,而自行對家族成員進行清洗,那麼玉虛宮更可以憑此做借口,將玉虛三世家完全隔離在權利之外。
雖然陸壓散人已經隨著上古洪荒消失了,但在現在的崑崙三界之中,與陸壓有關的古籍卻非常之多,這完全是因為陸壓在上古時期遊歷洪hetubook.com•com荒,留下了數之不盡的遺迹,而這些遺迹隨著崑崙三界的形成,也分佈在三界各地。仙宮的金烏殿,佛界的大日如來法宗,魔界的火鴉谷等等地方都收藏有與陸壓相關的洪荒遺冊,而所有與之有關的地方里,又以玉虛宮內收藏講述其事迹、道法的古籍最多。之所以玉虛宮有如此多陸壓的書籍主要還是因為在上古洪荒時期,陸壓不單單隻是天地第一散人,他也同樣是玉清一脈的護宗聖師,其地位可比玉清聖尊。
雖然如此,但徐長青卻不敢有半點掉以輕心。即便這尹天成因為多年的性情和行為,使得他的為人更像是一個飽讀詩書、個性古板的書獃子,從剛才開始屢屢身處下風,但其畢竟已經擔當金霞洞之主千年,金霞洞也被其治理的井井有條,若是不小心對待,恐怕就會浪費了這次機會。所以,徐長青就不斷的拋出讓尹天成不能拒絕的誘餌,先將其穩住,然後再考慮該如何借其之力撬開玉虛宮。
陸壓,此名字即便是在世俗人間修行界各宗的典籍之中,在俗世的演義小說之中都有出現,無一例外,所有的文字都指出此君乃是天地第一逍遙散人,其法力無邊,神通廣大。事實上,作為太古洪荒金烏一族中最後的血脈,陸壓的確擁有就連先天神祗也為之羡慕的天賦神通,也正因為如此,他才能夠在縱橫洪荒無數年,得罪不計其數的洪荒大能后,卻依然活得有滋有味。如果不是遭遇天地劫數,洪荒破碎,萬物復始,恐怕他現在還能很自在的活著。
對此,徐長青並未顯得意外,在對方話音落下后,便說道:「尊駕或許誤會了敝人的意思,我之前就說了之事一介天地散人,既不想管別人,也不想被人管。我並不想要擁有實權的護宗聖師之位,我只需要玉虛宮護宗聖師這個名字而已,至於此名所代表的權利和義務,敝人則一點都不想要。」
「我有辦法能夠讓尊駕在一年之內重回至強之境。」徐長青沒有多說什麼,取出了一個玉瓶,道:「這裏面有三枚仙品靈丹,名為大道丹,乃是出自仙宮戰魔崖,憑藉此丹藥足以讓你短時間內恢復修為。」
徐長青能夠感覺到尹天成這是在試探自己對其態度的承受底線,所以沒有在意,始終微笑著,一邊在地上畫了一個有太極圖、無極圖、星宿圖等等圖案混合在一起的複雜圖紋,一邊說道:「怎麼會沒有好處?別忘了,我可對上古玉鼎一脈的死劫蛻凡道非常了解,雖然剛才說我掌握了整套法門有些誇張,但至少上古死劫蛻凡道總綱卻知道得很完整,尊駕應該很清楚,有了這篇總綱相助,對修復死劫蛻凡道會如虎添翼。」
徐長青微笑著說道:「第一個要求,我希望能夠延續上古洪荒時期玉清一脈和陸壓真君的關係。」
在玉虛宮十四道統傳承的藏書之中,與陸壓有關的藏書各有不同,對其重視程度也有所差別,其中以廣成一脈對其最為重視,並且開創了一脈金烏峰,專門收集、修鍊上古遺留下來的陸壓道法。至於金霞洞玉鼎一脈對陸壓的重視程度則相對要弱很多,如果不是當年尹天成曾將一門陸壓道法融入到斬天之道之中,翻閱了不少與陸壓有關的書籍,恐怕現在也很難從徐長青展示的身外法相之中一眼就認出其代表的身份。
見到已經失去平常心,就連運用秘法也不能保持平靜的尹天成,徐長青臉上雖然沒有露出任何表情,但心中卻極為滿意這個結果,這也是他將自己最後底牌亮出的主要原因。
徐長青並不知道玉清一脈的護宗聖師還會有一個代表身份的道印,他原本是準備用另外一個理由來解釋自己這樣做的目的,但現在既然有尹天成替自己找到了理由,他就乾脆順水推舟,臉上表情不動聲色,也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點點頭,似乎在用這種方式承認了尹天成的猜測。
尹天成的自嘲之言令到周圍的氣氛緩和了不少,徐長青見此又主動後退了兩步,跟著朝地面輕輕一掃,掃出了一片乾淨的空地,盤膝坐下后,說道:「其實尊駕不用這麼緊張,你我不是敵人。如果敝人真的想要對尊駕不利的話,以尊駕現在的情況恐怕也只能束手待斃。」
穩下情緒的尹天成也知道自己的弱點所在,見徐長青將問題挑明了,也不再閃避,而是直接了當的問道:「閣下想要怎麼樣?」
徐長青這樣工於心計的人又豈會看不出尹天成的想法,但其想法也正好附和自己的心意,所以回答得也非常乾脆,道:「很簡單,兩樣東西換兩個要求,這兩個要求非常簡單,相信都不會讓尊駕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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