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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流閑人

作者:九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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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四章 魔殿魔靈

第八百四十四章 魔殿魔靈

才剛剛進入血神宗就目睹了一場好戲,這也讓徐長青意識到血神宗內的情況比他預估的還要糟糕,至少從這些偽魔尊的行為上來看,血神宗上層對門人的掌控已經有些失控了。只不過,讓他感興趣的並不是這些,他的興趣在那名突然出現的神秘人身上。至於那受持血神陰雷、一副同歸於盡模樣的攔路之人,在他眼中則只是冢中枯骨,即便神秘人沒有出現,他也有很多方法無聲無息的讓其自食惡果。
在聽到神秘人的敘述,攔路之人臉上的表情在驚駭之餘,也多了一分狠戾絕死之色。他很清楚無論是在山門內使用血神陰雷,還是收買血神衛都是死罪,現在的區別只是馬上死,還是受盡拷問,再死。發現自己左右是一個死,現在死的話,或許能夠讓血神宗的人懷疑他就是為了這個先天魔人,自己原先準備另作他用的那些布置或許能夠給血神宗帶來一些麻煩,甚至他所知道的事情傳揚出去,說不定能夠顛覆血神宗。
過了很久都沒有任何異常后,首席弟子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一臉劫後餘生的樣子,不過很快又恢復常色,並且用一種極為狠戾的視線看著身旁整個人已經縮成一團的同門,道:「既然處刑人沒有出手阻止,那麼就代表這件事他們沒有打算責罰,我們算是逃過一劫。」不等其他人發出歡呼,他便抬手制止,語氣凜厲的說道:「不過處刑人不追究,並不代表我們紫金洞就能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元奇,你回山之後,自己到千刀萬剮池中領罪十日,你可有異議?」
只不過,凡事都有一個例外,魔界魔器想要孕育出器靈就不一定需要天地機緣。魔道天書、萬劫魔帝印能夠孕育出靈性化身,乃是受到天地大運、大勢而生的,但魔性殿似乎並不是應運而生的先天之寶,這點從其出現后便隱匿魔界無數年不出世便可見一斑。然而,魔界乃是天地慾望集結之地,魔氣之中蘊含了七情六慾,有了欲,自然也就生念,有念則化思,而思積累到了極致便可化靈。
「師叔過獎了!」見到飛舟上的魔陣已經張開,眾同門也各自取出本命魔寶結成陣勢,紫金洞首席弟子也稍微放心了一點。但他見到攔路之人絲毫沒有半點退縮之意,甚至從其神情中隱隱能夠感覺到對方依然對此行的目的極為自信,這一反常表現使得他剛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向來做事穩妥的他也沒有多想,直接捏碎了景山長老交給他的一塊玉符,通知現在不知道在哪裡的景山長老這便出事了。
「沒用的,你就算通知師兄,師兄也不可能出現的,他現在還在血池城,想要立刻趕回來,恐怕也需要幾個時辰。」攔路之人似乎察覺到了紫金洞首席弟子的小動作,直接挑明情況,將其信心打下去,隨後便看到他從懷中掏出了一枚血紅色的琉璃珠,放在了紫金洞眾弟子面前,說道:「老實告訴你們,今天本座決定出手后,就沒有打算空手離開,要麼你們將人交給我,要麼我們一起灰飛煙滅。」
「差點讓你得逞了!你還真夠狠的,對自己下手竟然沒有半點猶豫,實在難得!如果你能夠把這股狠勁用在修鍊上,今日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已經控制住局面的神秘人對攔路之人的行為和心性表示出讚賞之意,但他手上的動作卻並沒有因為這種讚賞而有半點遲疑。只見他將手放在了對方的腦門上,跟著在對方身體周圍便形成了一股無形之力,以他所觸碰的腦門處為中心,所有的血肉、骨骼、精元等等全都被擠壓到了一團,眨眼間就化成了一枚血紅色的肉珠。
就在徐長青準備用神念探查對方情況的時候,見到了來人的對峙雙方臉色全都不由自主的變得蒼白寡色,死灰死灰的,用恐懼一詞都不足以形容他們此刻的神情,那種源自魔心的顫慄籠罩在眾人身上,令他們的身體隨著心境顫抖了起來。
「血神陰雷!」見到攔路之人的手中之物,所有紫金洞弟子全都大驚失色,一直都顯得極為冷靜的首席弟子臉上也難掩慌色。
只見在雙方頭頂上,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身著一件密不透風的黑袍,臉帶一張無臉面具。此人極為怪異,渾身上下沒有一絲法力氣息,就連其身上的黑袍和面具都只是普通的衣物。可這樣一個普通的存在卻能夠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一群修為在魔君之境上下的魔界強者面前,甚至連徐長青在其開口之前都沒有察覺出其出現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跡象,著實有些不可思議。
能夠被景山委以重任,此人的修為自然不差,身上魔元雄厚,氣息悠長,頭上隱現魔神法相,顯然是一個憑藉自身修練到合道地仙巔峰之境的魔道強者。雖然擋路之人有著魔尊之境的修為,但從其無法控制外散的魔氣,甚至連本命血神子都開始反噬肉身來看,他的情況比起景山來更加糟糕。憑藉現在紫金洞這些弟子們和浮雲飛舟上的魔陣未嘗不能抵擋此魔的攻擊,甚至反擊回去,也正是想清楚了這點,為首的紫金洞弟子說話才會有這麼足的底氣。
原本徐長青還以為自己只能另外找時間來探探這處刑人的底,不曾想在其離開的時候,卻發現了一點蛛絲馬跡,在他身上多了一絲血神宗山門大陣的陣力。
神秘人將肉球和那枚血神陰雷拿在手中,轉身看了看眾人的表現,在見到依然平靜站在人群之中、沒有半點改色的徐長青后,並未露出疑惑,反倒是認為理所當然一般點點頭,說道:「先天魔人果然是先天魔人,本座這點小手段看樣子不會對你造成任何影響,景山那傢伙這次算是得到寶了!如果我不是已經成為處刑人的話,說不定也會和這傢伙一樣把你搶下來。」
「我應該在血神殿外,對嗎?」不等說完,神秘人便已經打斷了攔路之人的話,並且緩緩從空中落下,飄到了他的面前,語氣冰冷的說道:「這樣你就能夠完成你的計劃,然後在我們發覺前逃之夭夭,對嗎?不過,你又憑什麼認為我們對你的舉動一無所知呢?」
說完,不等徐長青開口,便立刻示意左右將其架起來,帶到了下去船艙的唯一艙門,二話不說將其扔了下去,然後關上艙門啟動法陣,把他軟禁在了裏面。至於剩下的那些血魔教等下宗弟子則被限制在了一個地方,讓他們老實待著,不準說話。
相比起那些無知的同門來,紫金洞首席弟子卻很清楚徐長青的作用是什麼,也同樣很清楚若是徐長青丟失了,那麼他們的師尊絕對不會僅僅只是責罰他們,一個絕望的魔尊強者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就像眼前的這名同門師叔一樣。
因為徐長青已經問出了自己想要問的內容,再加上整船紫金洞弟子聚集在其所形成的無形威壓,也抵消了徐長青殘留在那紫金洞弟子心神上的小手段,那名弟子很快就從茫然的狀態下恢復過來,並且意識到自己幹了一件什麼樣的禍事。雖然他很快便想到了剛才自己有些不對勁,但卻有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那一時糊塗,整個人只能愣在那裡,眼中除了慌亂,就只有驚恐。
「果然猜得沒錯。」徐長青睜開眼睛,臉色很快恢復如常,喃喃自語道:「這處刑人果然是魔性殿的靈性化身!血神天君實在好手段,竟然暗藏了這樣一個殺手鐧,所幸青羊宮這次沒有進入這血神宗內門範圍,否則結果如何還是兩說。」
紫金洞弟子很快回答道:「沒有人知道他們具體的數目是多少,但過去宗門內有一脈洞府叛離,處刑人出動將其門下盡數誅殺,當時的人數有二十四人之多。」
徐長青見到這名弟子的反應,不禁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隨後又重新問了一句,只不過這一次他在話音之中略加了一點小手段,並且微微對其散發出一股威壓,壓制其心智。
「你以為你的那些小動作很高明嗎?如果不是想要看看你到底想要做什麼,當日你收買血神衛、打探密殿消息的時候就已經按照門規將你打殺了,哼!說起來,你能活到現在已經賺了!」神秘人有些不屑的冷哼了一下,跟著又略帶疑惑的說道:「只是沒有想到你準備了這麼久,費盡心機,竟然只是為了強奪一個先天魔人,擺脫魔劫,實在有些不合情理?」
「他們?這樣處刑人有很多嗎?」徐長青緊接著又問道。
「師叔擋住我等去路,所為何事?」眾弟子中修為最高的那人站了出來,直言質問擋路之人。
攔路之人並沒有理會紫金洞弟子的質問,而是將視線在這飛舟甲板上的人掃過一遍,最終落在了依然還在偽裝先天魔人身份的徐長青身上,臉上的表情這一刻也被極度的喜悅所充斥,並且在喜悅之中還夾雜了一絲瘋狂。
回過神來的紫金洞弟子不知為何感覺到徐長青似乎化作了宗門最頂層那些存在一般,不敢生出任何反抗,也沒有多想,直接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和盤https://m.hetubook.com.com托出道:「處刑人是執掌宗門刑責的長老,身份極為神秘,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相貌,也沒有固定洞府,只是知道他們修鍊的法門先天克制血神大法,任何宗門的弟子即便是魔尊強者,遇到他們也都無法反抗。他們只在抓捕觸犯門規的弟子時才出現,一般出現的時候,都代表那名弟子觸犯的是必死之罪,落入他們手中的人從來沒有再出現過。」
若是那攔路之人就此死了,肉身被擠壓、撕裂的痛苦也只是一瞬間而已,對他這樣的魔道強者而言並不算什麼。真正讓他感到驚怖的是即便肉身被壓製成了肉球,其神魂卻依然保存完好,並且還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從球狀肉身中不斷傳出的劇烈痛苦,這種清晰感覺比起平常來都要強烈十倍、百倍,甚至已經作用到了神魂身處。
「抱歉!忘了封住這傢伙的神魂了。」雖然神秘人嘴上說抱歉,但語氣卻絲毫沒有抱歉的意思,他故意如此,無非就是給在場眾人一個警告,如果背叛宗門,後果就是這種生不如死。
這血神陰雷的確是血神宗的一大殺器,也是血神宗能夠穩佔無祈天一方之地多年,依然穩如泰山的原因之一。只是它也存在一些無法改變的弊端,比如想要讓魔尊之境凝結成的血神陰雷完全將力量釋放出來,需要一段時間的準備。這段時間並不長,差不多十息左右,但在這段時間內血神陰雷的擁有者無法動彈。這一弊端足以讓同為魔尊的對手在血神陰雷施展出來之前逃離作用範圍,或者直接將擁有者擊殺。
那名闖禍的紫金洞弟子聽到千刀萬剮池時臉色立刻變得蒼白無色,顯然這種懲罰已經超出他的承受範圍,只是當他見到首席弟子和其他同門狠戾眼神時,他便明白自己如果還敢多嘴的話,恐怕就真的是自尋死路了。於是,他只能低下頭來,應道:「師兄公允,元奇願意受罰。」
見到來人,飛舟上的紫金洞弟子立刻變得緊張了起來,各自悄然取出法寶,並且將飛舟上的魔陣引動起來,完全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紫金洞首席弟子沉默不語的站在原地,似乎在等待什麼,周圍其他人也沒有說話,氣氛變得無比凝重。
只可惜現在面對血神陰雷威脅的紫金洞門人沒有一個是魔尊之境,他們腳下的飛舟也不可能在十息之內逃出血神陰雷的殺傷範圍,面對如此死局,在場所有人都無計可施。不少心思活絡的人已經將目光轉移到了徐長青身上,雖然丟失徐長青會讓景山雷霆大怒,讓在場所有人都受到責罰,但相比起丟掉性命來,一點點責罰並不會被他們放在心上。
攔路之人已經完全沒有了之前勝券在握的神色,即便手中依然握有血神陰雷,但也不能穩住他已經慌亂的情緒,他看著頭頂上的人,難以置信的說道:「處刑人?為什麼?為什麼你會在這裏?你應該……」
攔路之人不屑的冷哼一聲,道:「現在上面那些人都忙得不可開交,哪會有功夫來追究這件事。就算追究,又能如何?到時我已經奪舍轉生,木已成舟,難道他們還能將我打殺不成?」
聽到徐長青的詢問,那名弟子愣了愣。這名弟子是從血池城一路護送到現在的,他很清楚徐長青對任何人都顯得極為冷漠,也沒有和其他人說過話,更談不上對他們表示出任何改由的羡慕、嫉妒或者敬畏了。原本以為直到洞府之前都不會再有任何交流,可不曾想對方竟然主動出言詢問,讓他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來,愣在了那裡。
「把他交給本座,你們可以離開!」找到目標后,攔路之人不再廢話,直接道出目的。
想到這裏,攔路之人便也不再猶豫,趁著神秘人沒有察覺,便引動身上魔元法力,將其注入到了血神陰雷之中,打算引動血神陰雷拉一些人陪葬之餘,也讓血神宗永遠不知道自己的安排布置,藉此報復宗門對他們這些弟子的冷酷無情。
在將肉球的神魂封住之後,那股彷彿封界一般的極端痛苦意境也隨之消失。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舒了一口氣,其中那些修為最低的血魔教等下宗弟子更是一個個不顧形象的坐在了地上,擦拭著額頭上不受控制往外冒出的冷汗。
在船艙內,徐長青從地上做起來,習慣性的拍打了一下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他剛才能夠感覺到那名紫金洞弟子的異常已經引起了紫金洞首席弟子的疑心,雖然自己出手的話,並不一定會被人察覺,但之和圖書前那處刑人的出現卻讓他感到了一絲威脅,未免出現不必要的麻煩,他才沒有施展任何手段,改變現在眾矢之地的局面。而且即便那名首席弟子不將他軟禁到船艙里,他也會找個借口一個人待在船艙中。
首席弟子的話讓周圍其他人也不約而同的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加上剛才處刑人在他們面前輕而易舉的讓一名魔尊強者生不如死的手段,更是讓所有人都從心底里生出強烈的驚恐之意。而作為罪魁禍首的徐長青和那名紫金洞弟子則成了眾矢之地,所有人都用一種恨不得生啖其肉的視線釘在了兩人身上,如果這些視線全都是一支支利箭的話,恐怕兩人早已成了兩隻刺蝟。
面對口不能言、手不能動,連身體都無法掌控之人,其他人自然無法感受到對方所承受的痛苦,但當痛苦直接作用到對方那魔尊神魂之中后,從神魂之力所散發出來的那種痛苦意境,卻就連一般剛剛入道的修行者也能夠清晰感覺到,而修為越高感覺得越是清楚。浮雲飛舟上的人除了徐長青以外,臉色全都變得無比難看,有幾名修為達到魔君之境的弟子更是直接被這種痛苦意境弄得昏了過去,而那紫金洞首席弟子也搖搖欲墜,不得不用力扶住身邊的柱子,才沒有倒下去。
崑崙三界的仙妖佛魔法門眾多,幾乎不可計數,與之對應的法寶也數之不盡,而所有法寶之中能夠孕育出器靈的卻屈指可數。寶物想要孕育出器靈,必須有一個先決條件,那就是這寶物必須是先天孕育而成,或者是由先天靈材煉製而成的。只有擁有一縷先天之氣,才有可能行造化之功,至於最後能夠孕育出器靈就需要天地機緣了。
聽到這個聲音,對峙雙方都不由得一驚,並且不約而同的抬頭向聲音來源處望去。
「還請滄玄師叔不要為難師侄,此人乃是師尊新收的傳宗弟子,要繼承紫金洞一脈道統,萬萬不能有半點損傷。以師尊的性格,如果知道師叔你在此鬧事的話,後果如何想來師叔不會不清楚。師叔還是趁著事情沒有鬧大之前離開為好,不要一錯再錯。」紫金洞弟子毫不示弱的與之對峙,話中軟硬兼施,並且蘊含了一絲無形的力量,對對方進行心理上的壓制,影響著對方的心境。同時他還悄悄朝身後揮了揮手,示意同門引動飛舟上的魔陣,這個魔陣不單單是為了避免對方突然襲擊,更是為了隔絕聲音的傳遞,以免徐長青聽到什麼不該聽的內容。
雖然首席弟子的話聽起來是在詢問同門的意見,但語氣之堅定則絲毫沒有一點商量的禦敵。
血神陰雷乃是血神宗特有的一種魔寶,只有修為達到魔君之境的血神宗門人才能凝結,而且一生只能凝結一顆。這件魔寶的作用並不是用來與人鬥法,而是用來在遇到必死之境時,與敵同歸於盡的。
「為什麼我們不能將你打殺?」這時,一個冰冷的聲音忽然在對峙雙方的頭頂上傳出來,道:「難道僅僅因為一個先天魔人,我們就要坐視你這樣的逆宗之輩逍遙法外,依舊寄生在宗門之內,汲取宗門精血壯大自己嗎?」
在四千多年前,魔性殿又重新出現,並且在魔界引起了一番腥風血雨,為了爭奪魔性殿,不單單四方魔域的魔尊強者都動手了,就連中央魔域也派了不少人。經過幾度易手之後,最終落在了血神天君手中。經過中央魔域的人考證,找到了此物的來由,知道此物乃是魔帝時代的寶物,原本所有人都以為血神天君會將魔性殿獻給大破滅魔主,但卻沒有想到血神天君,反而將魔性殿收為己有,之後更帶出了魔界,最終安置在這無祈天之中。
然而,原本應該產生變化的血神陰雷卻沒有任何動靜,如果不是他依然能夠感受到手中陰雷所蘊藏的力量以及本命魔氣,說不定會以為自己的血神陰雷被人調包了。就當他準備再次嘗試的時候,卻驚駭的發現自己已經不能控制體內魔元,甚至身軀、神魂也失去了控制,除了依然保持本心意識以外,他整個人其他部分似乎都和他脫離了關係。
就在百思不得其解時,處刑人離開時身上泄露了一絲法力氣息,而這一絲法力氣息就像是珍珠項鏈的那一根線將一個個線索串聯起來,形成了一個完整的答案,這處刑人乃是魔性殿的靈性化身。而且根據之前紫金洞弟子所說的內容,以及他之前試探后的結果,可以知道這魔性殿的靈性化身足足有三十六尊之多,正好對應那冥河岸邊的三十六尊魔https://www.hetubook.com.com神巨像。
血神宗山門大陣的根源在魔性殿,無論是絕仙劍陣盤,還是魔神巨像都與魔性殿有關。除非是有人將魔性殿給煉化了,否則他人最多只是通過某種掌陣之物借用陣力,根本不可能像擁有法力一般擁有陣力,而據他所知就算是血神天君似乎也沒有將魔性殿給煉化,只是掌握了魔性殿的中樞之物,暫時能夠借用魔性殿內的力量。
若這人只是一個幻象的話,一切不合情理的事情倒也說得通了,但從其動手前後的情況來看,顯然這人並非幻象,而是真實存在的。
「就算我現在將人交給師叔你,宗門知道你今日所行之事,師叔難道就認為逃得過宗門的追責嗎?」
「元奇!你在幹什麼?」那紫金洞弟子的話音剛剛落下,紫金洞首席弟子便已經衝到了其身邊,怒目圓睜,瞪著自己這個同門,並且咬牙切齒的說道:「你想要害死我們嗎?竟然在這些人面前隨意談論處刑人的事情,你知不知道這件事如果要追究起來,我們這一船的人都逃不了。」
「魔帝時代的寶物?」徐長青想到這裏時,不由得將這魔性殿和另外兩件對他而言無比熟悉的魔帝寶物萬劫魔帝印、魔道天書聯繫到了一起,他不知為何,隱隱感覺到三者似乎有著某種聯繫。只是讓他疑惑的是如果三者同源的話,已經完全煉化魔帝印、並且擁有魔道天書殘頁的他,不可能對其本源之力變化而成的血神宗山門陣力一點感覺都沒有。
現在雖然已經算是進入血神宗山門了,但周圍依然還處在山門大陣的作用範圍之內,還需要繞過金霞山後,才能完全脫離山門大陣的作用範圍,進入到由血神殿主掌的守山大陣。在山門大陣的範圍內,感知到陣力本不是一件應該讓人驚訝的事情,可如果這股陣力出現在一個人的身上,並且陣力之中還蘊含了絕仙劍的劍意氣息、魔神巨像的魔性氣息等等不同力量氣息的話,那麼這件事想不讓人驚訝都難。
隨著光中話音落下,那人身上的血光也很快退散開來,露出了裏面的本來面目。只見擋住去路的人乃是一個有著仙風道骨的白須老人,如果他的雙眼不是充滿了一種邪異的赤紅色,手中不是握著一根人骨拂塵的話,說他是來自仙家宗門的仙人都會有人相信。
「師侄實在好手段!」攔路之人似乎有些惱羞成怒,雙目圓睜,原本眼中就有些邪異的紅光變得更濃了,「都說你的大妙色天魔法相神通惑人心智,防不勝防。以前本座還以為是我那師兄為你能夠成為一方山主故意造勢,今日一見方知那些傳聞並未有誤,就連本座稍不留神都著了你的道。」
周圍的人以為他是被剛才的衝突給驚到了,也沒有上前打擾,在首席弟子的吩咐下,重新驅使飛舟繞過金霞山,朝宗門更深處飛去。
魔性殿在魔界萬年,其積累魔界無數本源魔性,想要孕育出一尊魔寶器靈也並非難事,甚至孕育出多個器靈都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或許也正是因為魔性殿本身的器靈實在太多,多到不能被任何一人煉化成本命魔寶,甚至足以讓擁有者長期接觸也會反噬其身,所以才會被血神天君這個擁有者將其置於山門前。
想到前後都沒有半點退路,這名首席弟子也只能硬著頭皮上,直接用宗門之勢壓制對方,道:「師叔應該很清楚,以你的血神陰雷之力足以將方圓百里夷為平地,到時必然會波及宗門山門和金霞城,宗門要是……」
面對周圍群起敵視的壓力,血魔教等歸附徐長青的下宗弟子也不由得後退數步,與徐長青隔開些距離,藉此表示自己的立場和關係,免得被徐長青殃及。
緊接著,徐長青身上的氣息也發生了變化,逐漸變淡消失,不過片刻功夫,他就變得像是剛剛出現的那名處刑人一樣,雖然人在此地,但卻沒有一絲人的氣息。
就如同,此人出現時無聲無息一樣,其消失的過程也僅僅只是多了一道紅光,至於法力氣息則沒有半點跡象,甚至連其離開的方法都無人能夠看透,這些人裏面也包括了徐長青。
在進入了底部的船艙后,感覺到了上面的人將艙門封禁起來,徐長青便沒有了顧慮,心神回到了冥河之上,見到那三十六尊魔神巨像的那一刻,跟著心神在一個個巨像上掃過,最終停留在了大自在天魔巨像身上。
一連串的問話,將攔路之人的思考能力完全打亂,神秘人的靠近更是帶來了一種無形壓力,讓他整個人像是凍結了一般。雖然,www.hetubook.com.com他沒有說話,但臉上驚駭的表情卻像是在詢問神秘人怎麼會知道他的事情。
之後,這名為處刑人的神秘人無論是出手阻止那名發瘋的血神宗長老激發血神陰雷中的力量,還是將血神宗長老壓製成能夠保持完整肉身感覺和神魂意識的肉球,都沒有動用任何法力,但其效果卻完全展現了出來,這讓徐長青也不由得感到費解。
剛才那處刑人出現的時候,徐長青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如此無聲無息的出現方式,完全超出了道法、神通的極限,即便是自己的空間瞬移也無法做到這般效果。之後,即便其開口說話后,徐長青的眼睛也能夠看到其本人,可神念卻始終無法感知到此人的存在,這就有些不和情理了。
原本提到景山長老時,那名攔路之人臉上還不由得浮現出了一絲顧慮,並且夾雜了一點懼意,顯然他以前在景山長老手中吃過虧,而且還是刻骨銘心的那一種,心境早已被破,對景山長老產生出了本能的畏懼。然而,飛舟上的法陣打開時引起的陣力波動,卻將他瞬間從那種畏懼的情緒中拉扯出來,讓他很快恢復常態。
一開始,神秘人的詭異出現就引起了徐長青的注意,雖然普化分身的實力在幾具分身中是最低的,但像這名神秘人那樣瞞過他的神念,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他附近的人,崑崙三界之中即便存在,也不可能是血神宗的人。
「古怪!實在古怪!」感覺陷入謎團的徐長青腦海中浮現出各種資料,皺眉沉思,心中嘀咕道。
雖然文字中對那座大殿的描寫很少,根本不可能用此來判斷就是魔性殿,但其中提到身處此殿之中能夠引動本源魔性,從這一點來看,整個魔界之中就只有魔性殿可以辦到。
聞言,首席弟子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點,跟著轉頭看向徐長青,眼中的視線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一樣不帶任何感情,緊接著便聽到他語氣冰冷的說道:「你的身份特殊,不是我能夠隨意責罰的,等師尊回來后,自然由他處置。不過現在……」說著,他朝左右數名弟子示意了一下,讓其將徐長青圍在中間,道:「現在未免你再惹什麼麻煩,或者詢問什麼不該問的事情,只有暫時委屈你一下,一個人待在船艙之中,等回山之後,再放你出來。」
不等說完,攔路之人便冷笑道:「那又如何?那時候本座已經魂飛魄散了,還怕什麼門規責罰不成!竟然用宗門來壓我,師侄,你已經技窮了!」
之後萬劫魔帝的魔界王朝消失,魔性殿似乎也隨著魔帝王朝一同消失,數萬年過去,便再也沒有關於魔性殿的任何消息。
那名神秘人出現本就已經非常詭異了,更為詭異的是他身上沒有任何法力和神通的力量氣息,卻能夠在空中飛騰,彷彿整個人沒有任何重量似的。此外,明明這人真實存在,用法眼也同樣能夠看清其肉身,絕非什麼鬼魂、幻象,可徐長青的靈覺卻告訴他,這名神秘人根本就不存在。
徐長青從記憶中找出所有關於魔性殿的資料,重新回想了一遍。他發現魔性殿雖然出世很晚,差不多在四千多年前才在魔界出現,幾度易手后最終落在了血神天君手中,但有關魔性殿的文字記載卻非常早,早在萬劫魔帝開創魔界王朝的時候就已經出現了。整個文字記載在一塊巨石上,上面的內容是一個在魔帝時代非常有名的魔道強者的半生經歷,其中曾提到他在被仇家追殺時一座憑空出現的殿堂魔寶中修鍊了數年,而他去報仇時將寶物藏了起來,等報仇回來后,寶物卻已經不見了。
一般血神陰雷的威力並不強大,用血雲幛、火龍罩之類的中品魔寶就能防住,但隨著凝練者的修為加強,血神陰雷的威力也成倍提升,步入魔尊之境后的血神大法修鍊者所凝練的血神陰雷足以對中品魔尊構成威脅,甚至能夠傷到巔峰魔尊。
說完,他忽然嘆了口氣,情緒似乎變得有些沮喪,視線沒有再在徐長青身上停留,也沒有興趣在理會其他人,直接抓起那魔尊強者所化肉球和血神陰雷,身上閃過一道血光,從所有人眼前消失不見。
「敢問剛才那名處刑人在宗門內是什麼身份?」徐長青想不明白時,便轉頭朝身旁的紫金洞弟子詢問道。
不過,徐長青並沒有在這種狀態下保持多久,之後就像是被什麼力量給推出來一般整個人瞬間恢複原狀,原本偽裝的先天魔人氣息也回到了他的身上,並且臉色有些蒼白,似乎剛才吃了什麼虧,只是臉上的表情卻露出截然相反的幸喜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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