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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流閑人

作者:九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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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一章 第一龍將

第八百九十一章 第一龍將

這樣一個強大對手站在面前,屠申固即便再怎麼自傲,也沒有自傲到盲目無知的地步,他很清楚以自己的實力絕對不可能對敖節構成任何威脅,他唯一可以用到的底牌就是聞月顏親手煉製的這套陣旗。雖然這套旗子組成的法陣仍然不可能對敖節造成傷害,但卻足以將其困住一段時間,只要困住了敖節,在附近駐紮的大聖殿十五天王軍之一的蹈海天王軍便會聞訊趕來,到時將其生擒活捉也未嘗不可。所以,屠申固才會加重語氣提醒自己的屬下眼前這人的危險性,免得因為一時的鬆懈陰溝裡翻船。
聞言后,白瑥注視著敖節,臉上露出少許恍然之色,說道:「原來如此,你不是什麼無法反抗,而是根本不願意反抗,這對你而言也是一個機會,只要你能夠稱謂統帥一方海域的龍王,你就能夠開闢屬於你這一脈的龍族。」
這敖節在成為第一龍將之前,在天池龍族只是一個默默無名之輩,像他這樣的水族妖怪,在天池數以千萬計,但在奪取第一龍將稱號的篩選中,他卻力壓群雄,一步登天,成為幾乎和諸海龍王平起平坐的第一龍將。之後,他連續三次衛冕了第一龍將這個稱號,論智、論勇、論力,他都是天池龍族旁支的佼佼者,雖然他距離最多衛冕次數還有兩次,但天池龍族旁支的人毫不懷疑,以其能力絕對能夠打破這個記錄,成為衛冕第一龍將最多的水族。
敖節見到落在小女孩手上的東西,也不由得露出一絲驚訝,那是一枚玉髓,從上面所蘊藏的靈氣來看,玉髓核心肯定含有先天玉液,這種玉液乃是煉丹的無上靈藥,就算直接服用也能夠對提升境界有很大的幫助。這樣稀少的寶物就算是身為第一龍將的敖節也難得擁有,可白瑥卻這般隨意的將其當作獎勵送給弟子,這不單單說明了白瑥手中掌握的財富非同一般,更說明了白瑥對這個小女孩的重視。
白瑥似乎真的不願意趟渾水,道:「既然如此你放棄萬華原不就可以了,反正萬華原不過是一塊邊界貧瘠之地,天池龍族能不能得到對你、對你的族人都不會有太大的利益?」
白瑥忍不住發出感嘆,道:「竟然能夠擁有一個仙宮實權殿堂之主的分身,看來我那未曾謀面的師弟真的如師父您所說的那樣深不可測呀!」
「哼!拿回去吧!這東西對我沒用,你不用緊張。」小女孩見到白瑥這番做派顯然不喜,冷哼一聲,將原本從白瑥那裡得到的玉髓像是丟一塊石頭一樣扔給了白瑥。
屋內的白瑥聽到敖節竟然拿出來的是龍血玉心丹這樣的靈丹,不禁開口勸道:「小友太過了!龍血玉心丹是天池龍族第一神品靈丹,實在不應該……」
白瑥很快就明白了過來,道:「您是說八部眾龍族?」
「不能危及自身安全嗎?放心,我這次來找長老幫忙做的事情很簡單,一定不會影響到長老你的安危。」敖節一臉肯定的表情,說道:「我只是想要長老當一回說客,說服你將來的弟子趙弈不要接受萬華原的投誠。」
這些篩選的方法幾乎每一次都不一樣,有些時候只是最簡單的勝負比斗,有些時候則是一些極為困難的任務。這些任務極其古怪,並不單單隻是刺殺三界強者、剿滅敵對勢力等殺戮任務,還有不少是一些怪異到啼笑皆非的荒唐任務,就比如說,曾有一次第一龍將的篩選任務是前往佛界須彌靈山拿取佛乘大法主的鞋子,無論是偷盜,還是強奪都行。
只見,白瑥絲毫沒有因為小女孩的無禮之舉而動怒,反倒放低姿態,神色恭敬的朝小女孩行禮,跟著一點也沒有剛才那般莊重肅然,而是露出一臉討好的笑容朝小女孩,請求道:「師尊,不知道那玉髓可否還我?」
感受到周圍的壓力激增,第一龍將敖節也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但並未露出太多的緊張之色,反倒依然顯得極為平靜,說道:「我來此不是想要和大聖殿衝突,我希望事情能夠以更加平和的方式解決,免得造成無謂的傷亡,所以還請尊駕能夠向白長老通報一聲,如果他不同意見我,我立刻就離開。」
雖然敖節放低姿態了,但語氣依然顯得盛氣凌人,讓人聽了他的話后,總感覺更像是被挑釁一般,什麼叫更加平和的方式解決,什麼叫造成無謂的傷亡,讓人不由得感覺說著話的人是在放自己一馬似的。
屠申固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按照他的想法是儘可能hetubook.com.com的不讓天池龍族見白瑥,畢竟天池龍族與大聖殿是敵非友。只不過,白瑥並非囚徒,反倒因為其將要成為趙弈的老師,在大聖殿也同樣具備超然的地位,他要見一個人自然也容不得其他人阻攔。
白瑥認識敖節多年,早年曾受過其一命之恩,也在碧眼蛟族住過一段時間,他很清楚敖節為何會對權勢如此執著,所以他也沒有打算繼續勸解下去,而是微微點了點頭,說道:「我答應你,我會儘可能的幫你勸說趙弈,只不過成功的機率會很小,你也別抱太大期望了。另外,這次無論最後是否能夠勸說成功,你我的恩怨也都一筆勾銷,你同意嗎?」
在這種複雜心境的影響下,敖節既無法對眼前的小女孩生出任何敵意,也無法對眼下的怪異情況視若無睹,將對小女孩的警惕心提升到頂點,就彷彿如臨大敵一般,以至於已經到了目的地都沒有察覺。
能夠成為大聖殿侍衛的妖族強者,無一不是大聖殿麾下各個妖族中的菁英之輩,他們從來都是以高姿態俯視他人,又曾幾何時被人如此輕視過,就算是穩重的屠申固也忍不住心中動手的衝動。
也難怪這些心高氣傲的大聖殿侍衛會如此緊張,天池龍族第一龍將的威名就算是玄元天最底層的妖族聽到后也彷彿如雷貫耳,更何況是一直將天池龍族視為假想敵的大聖殿門人了。
「別一副唉聲嘆氣的樣子,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小女孩白了白瑥一眼,冷然道:「你就別妄想了,我是不會出手的。」
這個名號是天池龍族嫡系專門為那些旁支族人設立的,只有龍族旁支中最強的存在才有資格繼承這個名號,而且名號不是終身的,每兩甲子也就是一百二十年,就會通過一些方法重新選出一個。
敖節聞言,準備走進去,但卻被小女孩攔了下來,原本朝門內攤開的手,又朝他攤開,道:「你的呢?」
「小友,還準備在外面站多久,你不是要見老夫嗎?」蒼老的聲音再次從屋內響起,道。
「哼!」見到白瑥這樣子,小女孩也不好責罰,只能冷哼一聲,跟著吩咐道:「萬華原這件事你只要當一個普通的說客就可以了,盡量不要參与到其中去。」
「不可能!雖然那只是他的一具分身,但實力卻已經站在了這天地的頂端上,別說是還沒有修成先天神道的瑤池了,就算是已經成就先天神道,也不一定能夠拿下他。」小女孩顯然對口中的那個他極有自信,道:「他也不可能回去,畢竟這一次難得來玄元天,以他的性格不鬧出一點什麼事來,恐怕會很難受的。你最好讓人注意一下最近大聖殿內外有什麼大事發生,應該能夠從這些事裏面找到他的行蹤。」
「你以為萬華原會在這個時候選擇歸附大聖殿只是臨時起意嗎?」小女孩說著話,臉上浮現出一絲不屑的笑容,道:「這是有人在故意挑撥大聖殿和天池龍族,接著萬華原,逼得他們動手,接著兩大勢力的衝突,推測出他們的真實實力到底有多少。」
只見這白瑥已經完全化形,身上沒有半點妖族的特徵和氣息,一身儒生的裝扮,手中羽扇輕搖,完全是一派儒家大宗的氣派。雖然他身上的法力氣息並不強大,但卻濃厚、純正,如果說趙弈身上的儒家法力像是初生的太陽一樣光芒萬丈,奪目耀眼的話,那麼他身上的儒家法力就是黑夜的圓月皎潔寧靜,不彰不顯。
同其他得到了第一龍將稱號的同族不同,敖節在得到了第一龍將的稱號后反倒更加的深居簡出,除非是參加一些必要的儀式以外,他便很少離開其水府,在其擔任第一龍將期間,與人交手的次數也屈指可數。雖然如此,但整個玄元天的妖族強者卻沒有一個人敢小看這個淡泊名利的第一龍將,因為其出手的次數雖少,但戰績卻極為卓著。在其為數不多的戰績中,最為著名的一次戰績就是和到訪仙宮的玉虛宮掌教陳光庭交手,不落下風,雖然這次交手陳光庭有不少手段沒有施展出來,但同樣敖節也有一些殺招沒有用,事後陳光庭也表示自己想要拿下敖節恐怕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誰告訴你,我對仙宮事務了如指掌了?」小女孩白了白瑥一眼,轉過頭看向窗外,視線似乎穿過了空間的間隔,落在了另外一個人的身上,「你們這個宮主孔道妙可不簡單,硬生生把我當年布下的hetubook.com.com局打了一個窟窿,你以為她只是隨便收敖淵為弟子,隨便指定聞月顏作為自己的繼承人,又放任雲吞天去爭奪宮主之位嗎?我敢肯定在敖淵背後的天池龍族、聞月顏的大聖殿以及雲吞天的鯤鵬殿都被她布置了後手,這些後手可能會讓我當年的安排功虧一簣。」
「請離開,白長老不會見你的。」屠申固看著眼前的意外,神色凝重,沉聲道。
「我的?我的什麼?」敖節愣了楞,沒有明白是什麼意思。
感到異常的徐長青通過大因果律查抄自身因果線,但卻並未發現任何異常,臉上不由得浮現出疑惑的表情,自言自語道:「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只是一時的心血來潮?」
就在氣氛變得無比凝重時,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從別苑內傳出,緊接著便看到一個頭上頂著一根獨角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跑了出來。只見她絲毫沒有被周圍凝重的氣氛影響,跑到了對峙雙方的中間,仰著頭看著敖節,問道:「你就是老師說的那個討債鬼嗎?」
隨著小女孩的話音響起,其聲音之中似乎也帶著一絲莫名的法力,令到周圍緊張的氣氛立刻像是雪崩一般迅速瓦解,原本濃濃的敵意也減弱了不少,周圍的侍衛也將自己手中的令旗放鬆了不少,不再像剛才那樣劍拔弩張一樣。
說完,便一把從敖節手中搶過玉匣子,蹦蹦跳跳的跑開了。
「他自尋死路又能怨得了誰。」小女孩冷然道:「你以為那敖節事先不知道事情的危險性嗎?他是在賭,只要贏了,他就贏得了一切,即便是輸了,他也頂多是丟失了一個保護傘而已,以他的實力,舉族投靠其他的天池水族后,保留族名應該不成問題。」說著,她又加重語氣提醒,道:「你以為敖節來找你幫忙,就真的認為你可以幫他說服趙弈嗎?」不等白瑥回答,她又說道:「敖節能夠連任第一龍將可見其並非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愚蠢武夫,從他過往的一些戰績來看,他更喜歡穩重求勝。這一次萬華原之事追其源頭還應該追朔到當日鯤鵬殿上的事情上,這件事發生得很突然就連我也沒有預料的,看樣子似乎和孔道妙的安排有關,天池龍族名聲受損,四處尋找能夠重建威名的地方,正好給太上殿的那些傢伙利用。從源頭到現在時間總共才過去月許,如果只是兩個小勢力的衝突一個月的時間可以做好充足準備,但像天池龍族和大聖殿這樣兩個龐然大物發生衝突,一個月的準備時間是不夠的,所以敖節必然會要拖延萬華原和大聖殿見面的時間。如果我料想沒錯的話,你可能只是他多個準備的其中之一,他恐怕還有其他布置,比如派人截殺萬華原的使者等等。時間拖得越久,他的準備越完善,他的勝算也就越多。」
進入別苑的敖節在小女孩的引領下,在迷宮一樣的迴廊里繞來繞去,最終走到了一處靈泉池塘邊的簡陋小屋前。
小女孩沒有給予其答案,只是提醒道:「自己想到什麼別說出來,以你現在的修為應該知道什麼叫言出法隨,說出來的話會在天地間留下痕迹,會被有心人捕捉到的。」
「那樣做只會更糟。」敖節冷哼一聲,道:「而且就算這次成功規避了危險,但下一次呢?更何況,能夠在這個時候將我一族舉族遷移到萬華原,絕不是一兩個龍王可以決定的,事先也沒有任何風聲,看樣子應該是數名龍王共同做出的決定,我根本無法反抗。」
在這一路上,敖節的心思並沒有放在等會兒改如何說服白瑥一事上,而是落在了在他前方一蹦一跳的小女孩身上,不知為何他總感覺這個小女孩非比尋常,擁有一種不可思議的力量,讓向來冷漠孤僻的他有種想要親近關懷的衝動。
在敖節離開后,那些侍衛中便有人來到了屠申固身邊,有些擔心的問道:「頭,就這樣放敖節進去見白長老,合適嗎?」
就在白瑥和小女孩說話的時候,虛空中的徐長青金線本體感到了一絲異樣,似乎某個失去已久的東西再度找回,一種莫名其妙產生的喜悅衝上心頭,就算運用各種法門都無法阻止這種喜悅心情在身心之中蔓延。
敖節感到有些哭笑不得,沒想到他縱橫天池千萬水族的第一龍將竟然會被一個小女孩勒索,不過他也沒有計較那麼多,隨手從腰囊之中取出了一個白玉匣子,遞給了小女孩,道:「這枚龍血玉心丹應該足夠支付你的帶路費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
小女孩沉聲道:「因為我和其他人一樣,也想要看看天池龍族和大聖殿的底蘊。」
「你能夠想清楚這點是再好不過了。」小女孩臉上浮現出一絲讚許之色,但很快又多出了一抹不屑的笑容,道:「愚蠢,這都看不出來!在天池下海能夠給予敖節幫助,又願意出手的水族還能有誰。」
無論怎麼說,能夠力壓群雄,斬獲第一龍將稱號之人實力和心智都非同一般,雖然這個稱號不會給其帶去任何實權,但卻能夠賦予其無上榮耀,在天池龍族中其地位一點也不必諸海龍王差。
白瑥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想些什麼,過了良久才緩緩說道:「為什麼?為什麼你會這麼在意萬華原歸附大聖殿一事?你是天池上海的人,萬華原在下海,根本不關你的事,就算天池龍族和大聖殿因為萬華原大打出手,也是由佛界叛逃過來的那些龍非龍、蛇非蛇的傢伙站出來抗,你又何必浪費一次向我討債的機會,來幫助那些……」
敖節也不再多想,點頭道:「我同意。」
隨著屠申固的吩咐,眾人很快分散開來,身形隱沒在了茂密的樹林之中,而原本應該進入別苑貼身守衛白瑥安全的屠申固則邁步走到了小路旁的石亭,坐了下來,看樣子是準備等敖節離開后在回到別苑內,免得被白瑥和敖節誤會自己偷聽他們的談話。
敖節沉默了一下,道:「這次萬華原的事情是對我的一次考驗,如果我能夠將萬華原收歸天池,那麼諸海龍王的席位中便能夠增加一個我的座位。可如果事情搞砸了,我這個第一龍將的稱謂也將不復存在,失去了第一龍將這個稱謂的庇護,以我族內那些老弱病殘的族人又怎麼可能抵擋其他水族的吞併。」
「不合適插手嗎?」敖節臉色陰沉下來,語氣沒有半點迴轉的餘地,說道:「你別忘了,你欠了我很大一筆債,這筆債可不允許你說出不適合插手這類拒絕的話。這件事並沒有違反你的附加條件,你只是一個說客,不會對你的安危構成任何威脅。」
「碧眼蛟族的駐地被替換到下海萬華原附近的澎海了,佛界天龍族已經被轉移到了上海,現在萬華原的事務是我碧眼蛟族掌管,一旦和大聖殿發生衝突,我碧眼蛟族首當其衝。」敖節神色無比肅然的說道:「以我的實力,只要不是聞月顏夫婦同時出手,就不會有什麼大的危險,但我的那些族人難免會有傷亡,我族本身族眾就少,再增加一點傷亡的話,很可能就會從天池水族中除名了。現在長老應該知道我為什麼對萬華原的事情如此上心了吧?」
很清楚小女孩身份的白瑥聞言,臉上不由得露出了震驚之色,道:「宮主大人竟然如此厲害,布下了連您也沒有察覺的後手?真是厲害。」
事到臨頭,敖節反倒猶豫了一下,反問道:「你保證會儘力而為?」
因為每次的篩選方法都變化多端,也就使得第一龍將這個稱號很少有人能夠連任,因為或許這一次他可以憑藉自身的力量,力壓群雄,奪取名號,但下一次篩選的方法就有可能變成鬥智而不鬥力。
「老師,我已經把人帶來了,獎勵呢?」小女孩沒有推開木屋的門,而是站在門外朝里大聲叫道。
小女孩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反倒不想在繼續說這件事了,非常生硬的轉移話題,道:「我讓你查的消息有眉目了沒有?」
「我是否有違下屬之道還輪不到閣下責問!」屠申固冷哼一聲,反言質問道:「反倒是你堂堂天池龍族諸海龍王座下第一龍將卻沒有得到我大聖殿任何允許,擅自進入腹地,罪不容赦,就算我在這裏將你擊殺當場,天池龍族也找不到半點借口,問罪於我。」
「要你做點小事就要獎勵,我手上的東西遲早都會被你搶走的。」屋內傳出一陣蒼老的聲音,跟著便看到門緩緩打開,一道光飛了出來落在了小女孩攤開的手掌上。
白瑥絲毫沒有一點被小女孩訓斥的羞惱和尷尬,反倒是見到小女孩的不滿扯到自己身上來了,趕忙油滑的將話題轉移到其他地方,道:「師父,您不是對仙宮事務了如指掌嗎?就連魔神殿也能進出自如,為何還要藉此機會試探天池龍族和大聖殿的底蘊呢?」
「不合適又能怎麼樣?」屠申固白了手下一眼,道:「現在是白長老想要見敖節,以我們的身份能阻止嗎?我們只不過是在護衛白長老安危,不是在押送囚徒,白https://www.hetubook•com•com長老要見什麼人還輪不到我們決定。」說著,沒好氣的朝周圍眾侍衛揮了揮手道:「都散開吧!各自回到駐守之地去,不要再出什麼岔子了。」
聽到小女孩教訓的話,白瑥摸了摸並不感覺到有多痛的額頭,尷尬的笑了笑。
白瑥愣了愣,道:「其他人?」
若是有崑崙三界的人見到了大名鼎鼎的白瑥竟然叫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女孩師尊,甚至這般的放低姿態,像是小孩討要糖果一樣討要物品,絕對會認為自己是否是在做夢。
「小友不必如此多禮。」白瑥朝敖節點點頭,然後示意他坐到自己對面,等到敖節坐下后,便直截了當的說道:「我也猜到你差不多該來找我了,說吧!想要我幫你做什麼?」說著,又補充道:「不過你別忘了附加的那個條件。」
在屠申固故意將眼前之人身份挑明后,周圍其他還沒有弄清狀況的侍衛立刻變得嚴肅緊張起來,原本還只是隨意祭起的令旗也被他們施法完全張開,隨時都能夠在最短的事件內將法陣運轉起來。
「你真是愚蠢,這麼多年讀書都讀傻了嗎?」小女孩完全是以一種長輩教訓晚輩的口氣對白瑥說話,看上去顯得非常怪異,「以你的修為為什麼會被送入太上殿,成為太上長老,還不是因為你的分權說。如今你的分權說已經完成,你最大的作用已經沒有了,活著的你對太上殿那些人沒有任何用處,倒不如讓你在恰當的時候死去,成為他們插手玄元天事務的借口,同時也可以為分權說鋪路。連這都沒有看透,這些年你真是白活了。」
只見取下兜帽的神秘人露出了他那一對無比醒目的龍角,同樣也將其身份表露無疑。一個天池龍族的族人出現在了大聖殿的腹地,而且要見對大聖殿非常重要的仙宮太上長老白瑥,這件事怎麼看都讓人感到異常,更何況屠申固對眼前這天池龍族族人的身份非常了解。
「多謝。」敖節簡單的朝屠申固抱了抱拳,便在小女孩的引領下,朝別苑內走去。
「呃!」敖節回過神來,發現小女孩竟然能夠輕易的破開自己的護身法力,打到自己身上,心中的驚訝更是無以復加,只是因為已經有了準備,反應也比剛此案好了很多,勉強能夠保持平靜,並且回答其問,道:「白長老的確是欠了我一筆債,我想他說的應該就是我。」
白瑥若有所思道:「你得罪人了?竟然在這個時候將你的族人調換駐地,這似乎還沒有過先例。你乃是第一龍將雖然沒有實權,但聲望還是有的,為何不……」
「弟子太過頑皮了,小友勿怪。」白瑥在屋內說道。
雖然敖節覺得自己會生出這樣讓他也意外的心思是受小女孩身上某種力量影響所致,但他已經反覆查找了多遍,卻始終無法找出自己受到外力影響心境的任何痕迹,就彷彿他本身就有這樣溫柔的一面,只不過是恰好被小女孩的力量無意中引發一般。
敖節反問道:「以現在玄元天的局面,他們會在意一個太上殿的插手嗎?」
見到敖節愣愣的站在那裡沒有回答自己的問話,小女孩不由得皺了皺眉頭,臉上浮現出不悅的表情,噘著嘴,伸手拍打了敖節的小腿幾下,道:「喂!別人在問你話,你不懂得回答嗎?」
「呵呵!」白瑥知道自己再多說下去只會惹惱小女孩,於是乾笑了兩聲,閉嘴不言。
「師弟?」小女孩挑了挑眉毛,直接站在凳子上,朝白瑥的額頭上用力的拍了一下,道:「你別抬高自己的輩分了,按照收徒的循序而論,你才是師弟,而且他才是我的正式弟子,你只是記名弟子。」
想到這裏,屠申固抬手示意周圍的侍衛將令旗收回,然後讓開身子,朝敖節說道:「請進吧!」
「什麼人這麼大胆,竟敢……」白瑥一臉肅然的嚷嚷著,只是話還沒有完全說出來,便卡在喉嚨裏面,嘎然而止,看樣子他似乎已經猜出這個暗中挑撥的勢力是誰了,但還不是很確定,於是便試著問道:「是太上殿?」
不等白瑥的話說完,小女孩便急聲打斷道:「什麼不應該,這是給我的,老師你說了不算。」
「根據我得到的最新密報,聞月顏將萬華原的事情全都交給了趙弈處理,包括是否接受萬華原的歸附。」敖節反駁白瑥的話,道:「至於長老你是否能夠說服趙弈,這點我毫不懷疑,憑藉你的說服力,趙弈的本命儒道必然會受到你的影響,對萬華原的決定也同樣會被你影響。https://m•hetubook.com.com
白瑥似乎沒有心思聽小女孩的提醒,他臉色變得無比陰沉,咬牙切齒道:「他們是想要我死嗎?竟然在這個時候做出這些事,他們把我置於何地,難道不知道如果這個時候被人發現萬華原的事太上殿挑起的,我這個孤身在外的太上長老首當其衝會被當作他們的替罪羊嗎?」
白瑥點點頭應道:「弟子也覺得他這樣做只是為了拖延時間,他應該還準備了後手,只是不知道他的後手是什麼?」
小女孩見到白瑥這般模樣,不禁挑了挑眉,不悅的說道:「聽你話中之意似乎對孔道妙很崇敬,那你覺得我這個做師父的應不應該表示高興呢?」
小女孩瞪大眼睛,道:「帶路費呀?」
「還沒有。」白瑥搖搖頭,道:「這兩日沒有他半點行蹤,如果不是他離開了,就很可能是已經……」
「屠申統領還未去向白長老通報有怎麼會知道他不想見我呢?」被眾護衛圍住之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將罩住面容的兜帽取下,露出真面目,道:「屠申統領這樣擅自替主人做決定,實在有違下屬之道。」
第一龍將在天池龍族一直都是一個特殊的名銜,在天池龍族的各種名號中就算是龍王的名號也會因為名號主人的不同而有所改變,唯獨只有第一龍將這個名號從創立之初就始終沒有變化過。
白瑥皺了皺眉頭,道:「你覺得以我的身份勸說趙弈有用嗎?再說萬華原歸附的是大聖殿,並不是趙弈,勸說趙弈不會改變任何事情。」
「嗯!」小女孩點點頭,然後轉過身,仰著頭看著屠申固,道:「老師要見他,能讓他進去嗎?」
滿臉討好笑容的白瑥接過玉髓后,小心翼翼的將其收回到自己的腰囊中,跟著臉上的神情也恢復到了先前的肅然狀態下,而身上的氣質也同樣恢復過來。只見,他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道:「真沒想到敖節竟然會變得如此冒進,簡直不給自己留一點退路,他想要靠我來解決萬華原的事情,恐怕……唉!」
白瑥微微一陣,苦笑了一下,似乎對敖節提出的要求並不感到意外,說道:「我就猜到你來這裏見我是為了萬華原的事情,雖然我很想幫你,但我可以非常明確的告訴,這件事我不合適插手。」
「你太小看趙弈,也太看高我了。」白瑥搖搖頭,說道:「我真正的顧慮是我的身份,如果我參与到這件事來,那麼就代表太上長老殿也開始插手玄元天的事務了,到時不單單會影響到大聖殿的態度,甚至鯤鵬殿、瑤池他們都會被影響,太上殿很可能會成為眾矢之地。」
「不錯!」敖節沒有否認道:「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你應該很清楚我們這些龍族旁支,想要邁入嫡脈之列,成為諸海龍王之一有多麼困難,如果我不能抓住這個機會,恐怕會懊悔一生。」
只不過,這麼多年下來,還是有一些例外,現在被大聖殿眾侍衛包圍的這名第一龍將就是其中之一。他的名字叫敖節,最初並不是這個名字,敖姓乃是天池龍族嫡脈姓氏,旁支都不能冠以此姓,只不過因為他成為了第一龍將后,被賜姓敖。
將事情順利談成之後,敖節也沒有繼續停留下去的打算,便立刻起身離開,白瑥作為主人也站起來送行,直到對方的身影消失在迴廊中,才轉身回到屋內。這個時候原本待在另外一間木屋的小女孩已經坐在了原本白瑥坐著的地方,讓人感到疑惑的是此刻她身上的氣質不像是一個普通女孩那樣充滿了天真爛漫,反倒更像是一個雍容、成熟的女人端莊穩重。見到了白瑥進來,作為弟子的她本應該起身行禮,但卻僅僅只是點點頭,彷彿這樣的舉動已經足夠尊重白瑥了。
「我保證儘力而為。」白瑥神色堅定的說道。
「能夠有這樣一個活潑的弟子長伴左右,是長老您的福分。」敖節適當的稱讚了一句,邁步走到了屋內,視線習慣性的在屋內掃視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后,最終落在了屋內唯一的一個人身上,朝他行禮道:「敖節見過長老。」
屠申固等侍衛跟隨白瑥左右已經十余日,早已習慣了小女孩這種化戾氣為祥和的天賦神通,所以也沒有表示太多的驚訝。反倒是那敖節一直非常穩重的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了差異的神情,因為他發現自己竟然無法阻擋這種影響心境的力量。
「為什麼?」白瑥顯然不想就此放棄,大胆的反問道。
說到正事上面,白瑥又肅然起來,沉聲問道:「師父,敖節真的就沒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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