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喃喃地自語了兩句，「光頭」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猛地把面前的桌子一拍。

嘉陵市的城北橫水街是市裡出了名的「紅燈區」。

打開工具箱，蕭晨揀了幾件物事放在手上，想了想，又重新放回箱子里，再從登山包里扯出一個皺皺巴巴的軍用書包，隨手把工具箱一整個塞了進去，然後把書包往脖子上一跨。

一路疾跑奔回別墅，蕭晨看看手機，六點三十八分，操，久沒鍛煉，胳膊腿兒都生鏽了，換了兩三年前，跑這點兒山路哪那麼費力？

一幫人面面相覷，半天沒有話說。

「你們現在在哪裡？」

由著蘇小小在電話那頭YY，蕭晨自顧掛上電話，哪知手機還沒來得及放回口袋，便又振動起來。

掛上電話，「光頭」心裏那個悔啊，難得「暗客」找他辦事，雖然當時只讓他帶幾個兄弟過來，可他為了做牢靠點，把精銳力量都拉出來了。操，早知道對方要玩聲東擊西，怎麼也要留幾個啊。現在可慘了，能打的都被調到這荒山野嶺來窩著，家裡只剩下幾個老弱病殘和_圖_書，媽的，這次丟人可丟大了。

迅速戴上耳塞，接通電話，那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再次傳來。

一切就緒之後，蕭晨正要離開，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衝到樓上徐慧兒房間，找到一個畫筒，想了想，又順便拿起桌上一本攤開的雜誌捲起來放在畫筒之內，斜斜往肩上一挎，才迅速奔下樓往屋外沖。

「怎麼樣？沒問題吧？哎，這麼個嬌滴滴的小姑娘，我也捨不得啊，嘖嘖……」

蕭晨沒理會對方，徑直沉聲應道：「放心，七點半我准到！」

「彪子，快，馬上召齊弟兄，速度！有活幹了……」

蕭晨差點說溜了嘴，趕緊岔開話題。果然，蘇小小的注意力頓時從奶奶轉移到美女身上，激動地嚷嚷道：「不愧是老大啊，高，實在是高！她們剛才也贏了比賽，嘿嘿，是應該一起慶祝，哈哈，一起慶祝……」

「那幫兔崽子挪窩了。」

「光頭」一巴掌拍在那小弟頭上，罵道：「借個屁，現在這個時候去問人家借人，你傻了啊？欠人情還是小事，你那不等於告hｔｔｐs://ｍ.ｈｅｔuｂook•cｏｍ•com訴人家我們家裡沒人請你們快來砸場子么？笨蛋……」

「謝謝老大。你奶奶沒事吧？」

「啊！這個時候堵車啊，怕是……」

「算了，你手下還有人沒有，找兩個在山腳等我。」

「奶奶？我奶奶早就……呃，早就沒事了，沒事沒事。對了，別說我沒提醒你們，晚上出去慶功的時候別忘了還有女隊的戰友哦！」

「干你娘啊！媽的，那幫傢伙挪到東籬山了。現在去也來不及，家裡又抽不出人，老子英明一世糊塗一時，這次可被那幫兔崽子給耍死了。」

※※※

眼見終於得脫堵車之困，蕭晨剛要提速，懷裡的手機傳來一陣振動。

那頭嘎嘎一笑，說道：「哎喲，剛才忘記現在是下班高峰了，很堵車對吧？嘿嘿，怕你堵車來不及，我們決定還是就在城裡交易的好。看哥哥我多疼你啊，嘿嘿嘿。」

「乖乖，看樣子這一次暗客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唔，今天晚上不會無聊了……」

靠，忙活了半天，終點居然又回到了起ｈeｔuｂook.cｏm.ｃom點！瞥了一眼手機，七點零兩分了。

蕭晨心頭暗罵，打開手機正要開罵，驀地一瞥屏幕，來電顯示上赫然是先前那個勒索電話。

「光頭」一聽就跳起來罵開了。

事實證明蕭晨的決定是英明的，市區道路上的車堵得跟下餃子似的，並且在這口「鍋」里，每個「餃子」一律平等，開跑車的跟架牛車的一樣，只等望著紋絲不動的「餃子湯」乾瞪眼。

蕭晨心裏一「咯噔」，下意識地猜想是不是情況有變，把車停在路旁，摸出手機來一看，卻是蘇小小打來的。

蕭晨座下那輛本田黃蜂就在這鍋「湯」里見縫插針，穿大街過小巷，饒是它身材苗條、肯鑽肯沖肯挨罵，也花了足足二十才出了市區。

丫的，大老爺們這麼啰嗦？

此時，在一間規模頗大的地下酒吧里，由於時候尚早，僅零零落落地坐了七八個客人。

旁邊幾個小弟摩拳擦掌，早等得有些不耐煩了，見「光頭」一掛掉電話便急不可耐地圍上來問道：「大哥，可以開幹了么？」

「12棟？」

半晌，「光頭」ｗｗｗ.heｔuｂｏｏk•ｃoｍ.ｃom把手裡的半截煙頭往地上一扔，狠狠踩上去，隨即打開手機，嘴裏惡恨恨叫道：「操，管他娘的，現在也沒別的法子了，老弱病殘也是人，都給老子上！」

一幫小弟被罵得灰頭土臉的，心知老大窩火，不敢吭聲，半晌，才有一個試探著問道：「那個……大哥，要不找東城的老雲借兩個兄弟？」

「老大，哈哈，我們贏了！剛好贏了9分，都算你贏的！」

一邊喃喃咒罵，一邊開門飛速奔進客廳，從歪倒在角落裡的登山包里取出一個微型工具箱。

「切，你小子少拍馬屁，這是你們自己努力贏來的，今晚找個地方好好聚聚，帳算我的！」

「『暗客』，我們已經到了，裏面好像沒啥動靜啊？」

「嘿嘿，哥們，出城了么？」

「沒事，只要是人就行，你找兩個在山腳等我，我自然知道找他們，閃了。」

聽到那尖銳得跟太監差不多的笑聲，蕭晨心裏一沉，果然有花樣。

「媽的，狗日的活得不耐煩了，敢忽悠爺爺！他們現在在哪？」

發問的同時，蕭晨胯|下的「黃蜂」已經重新啟動，和圖書調轉了方向往回開。

「怕你趕不上時間，我們現在就在你家隔壁呢，你出門一拐就到了。」

「光頭」這一叫，不出三分鐘，店裡其他幾位客人就紛紛結賬，溜得精光。也難怪，「光頭」那話聾子都能聽見，這些人都不是傻子，自然猜到這兒待會可能不大太平，此時不走，莫非還要等血濺到身上才走么？

「東籬山。」

「答對了，你真是天才兒童，加十分……」

不理會那頭太監般的鴨叫，蕭晨掛斷電話，飛快地切換頻道接通「鳥人」。

「呃……有是有，不過都是些新招進來的，唬唬人還行，手上沒兩下真功夫。」

當然，臨走之前，蕭晨並沒有忘記把鞋柜上那把機車鑰匙帶上。這個時候正是下班高峰，又碰上一年一度的平安夜，那輛「蘭博基尼」開出去也是白開，還不如走路來得快。

一個光頭年輕人大馬金刀地坐在一個角落裡，一手拿著一罐百威，一手握著一部比磚頭小不了多少的山寨機，卻見他眉頭微微一緊，旋即又倏然舒展開來，右臉上露出一個小小的酒窩。

那頭響起「啪啪」幾記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