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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達走向其中一張操作台，看了一眼操作台上的三個可觸半球，轉向張柏林道：「這個地方可以容納數十萬乃至上百萬名月球人，它的主控室進入許可權只需要會開飛機就行了？你拿本駕照就能進你們總統的辦公室么？」

「我們回升降梯！」鄭然突然叫了起來：「如果只有靠許可權才能進入各區域，那麼這一層顯然是所有許可權都能進來的！當大型飛船歸庫之後，高級軍官不是首先應該去指揮層么！」

「別浪費時間。」張柏林沖助手喊道：「在路上將他的能量譜數通通記錄下來，進行模擬。」如果說杜達手上的能量是一把不知道還能用多久的鑰匙，那麼最重要的事就是在鑰匙丟失前進行複製。

全球六十五個國家，總數超過九萬名的一流科學家，數十年的研發探索，進展還沒有一個剛剛大學畢業不過兩年的小職員，一天時間中取得的進展大。當然，這種挫敗感完全沒有被人意識到，他們的表層意識正反覆告訴自己：這裏的文明超越地球太多了。

杜達嘗試了另外幾種手法，記住了將投影放大縮小，最後收回操作台的方法。他走到另一張操作台前，如法炮製，和-圖-書產生了同樣的效果。

「你去哪裡？」鄭然生怕杜達逃跑一樣。

杜達的手從三個觸球上滑過，一道淡藍色的能量弧出現在三個觸球之間。雖然張柏林在第一時間里喊了一聲「停」，但杜達還是如同撥弦一般撥動了能量弧。操作台上空浮現出一個立體投影，是升降梯里的景象，能看到裏面人員的一舉一動。

「我說的核心不是操作，而是……」杜達將鏡頭拉遠，中央的月球漸漸縮小。

「他們怎麼控制月球？」張柏林再次問道。

「看這裏！」杜達舉著手在轎廂里轉了一圈，終於激發了能量感應區域，在升降梯轎廂中央出現了一個奇怪的能量團。

那裡是一個球形空間，中間懸浮著一個如同月亮一樣的圓球，四周漆黑。

眾人發出一陣驚呼。

——說得好！

在兩個小時之後，杜達找到了第一扇門。

他將選定的主控室放到了中央區域。

尋門的任務並不輕鬆。非但有一大幫科學家跟在後面，還出動了幾乎所有作戰部隊軍人。誰都不知道門打開之後會出現什麼，也不知道過了這麼多年之後，門後面會有什麼變化，所以全套宇航服是必不可m.hetubook.com.com少的裝備。

「生命維持系統正常！」先行進入三層的探測組傳回消息，所有人都可以暫時離開宇航服的束縛了。

考慮到月球人的身高，杜達不得不在每個疑似點都舉著手一陣亂蹦，算是知道為什麼韓松樂在進門的時候得蹦躂一下了。而且他還得對每一塊有疑點的位置都要拍一拍，很快雙手就紅腫起來。

直到杜達打開了所有的操作台，展現在眾人面前的是壯觀地投影圖之林。有些地方是他們熟悉的，有些卻是完全陌生的，甚至想都難以想象的地方。

「我覺得不是。」杜達走上前：「雖然我不是很懂，但是我覺得這裏太小了。」

當然，聽不懂俄語的人並不知道這是士兵們的抱怨，但他們被這聲音所代表的意義深深震驚了。

鄭然重重一握拳，臉上浮現出極端享受的神情。

這扇大門呈長方形，寬五十米，高七十五米，牆體厚度十米。門后是尚未探知的世界，除了十五米寬的金屬過道縱橫交織，其他地方都是泥土，有些泥地上還有植物的遺留物。科學家小組很快就測定空氣、氣壓沒有危險，開始在軍隊的保護下進行泥土分析和植和*圖*書物殘留提取。

「當然，我們等的就是這一刻。」張柏林已經試過了，不同於模擬艙里的觸球，誰都可以啟動。這裏的觸球顯然需要許可權。

科學家們一眼就認出，那是地球。

杜達再次踏上征途，終於在三個小時之後再次發現了一道門。只是這道門顯然超過了杜達的許可權範圍，閃過一道紅光之後並沒有打開。

在月亮的左下方，出現了個半橢圓的水藍色的天體。

杜達吸了口氣，將手伸向投影的最下方。

在如此廣闊的月球內部，一部電梯通往一個樓層，這得多白痴的種族才能做出來？只是我們沒有找到樓層選擇按鈕罷了。杜達如此想著，渾然沒有發現張柏林和鄭然一左一右像是兩個護法守著自己，身後還跟著一隊如臨大敵的軍人。

「這就是我的意思。」杜達肯定道：「領導們都坐在黑色|區域，我不知道是不是有燈。反正中央就是月球以及周圍空間狀態。」

這裏的確是一個控制室，雖然很大，但沒有像住宅區那樣一眼望不到邊際。如果要說有更明顯的證據，那就是如同體育場一樣的層疊式圓周操作台。這裏所有操作台都面對最中央的圓心，從直覺上那裡應該有ｈｔｔｐs://ｗwｗ.heｔuｂｏoｋ.ｃom•ｃoｍ個什麼東西，可以讓周圍的操作員都看到。

「我不知道。」杜達搖了搖頭：「但是直覺告訴我，這裏很重要。」

「我可以試試么？」杜達對啞口無言的張柏林說道，指了指操作台上的三個觸球。

當杜達再次站在大機庫里的時候，享受著身體輕飄飄的失重感，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如果月球人的科技已經如此發達了，而且建成了一個有人工重力、空氣維生、純水製造……的住宅區，怎麼會修一個如此沒有技術含量的大機庫呢？

升降梯動了。

「你能猜一下，月球人是怎麼操作月球的么？」張柏林顯然不認同杜達，語氣不善。

會不會有個控制台之類的東西？

「只有三層么？」歐奈爾中將顯然很不滿意月球基地的規模。

「升降梯。」杜達道：「應該可以去別的樓層。」

當杜達撥動另一條能量弧的時候，立體投影被放大到了中央區域，可以供在場的所有人看到。杜達同時撥動了兩根能量弧……

每次下飛船都得穿著宇航服跑很久才能到升降梯……那些接人的地勤人員更悲催，得一直在宇航服里。

「……跟著個少尉跑來跑去，那幫科學家真是閑得蛋疼！要我ｗｗw.hｅtuｂooｋ•com.com說，月亮好好的掛在天上不就行了么？」升降梯里的討論聲清晰地傳遞到了每個人耳朵里。

「少尉，無意冒犯，不過你知道恐龍的大腦有多大么？」張柏林充滿優越感地看了杜達一眼。

杜達想起了模擬機里的那些全息投影。

「我猜，這裏只是個監控室。」杜達道：「真正的核心應該在這裏。」

杜達被簇擁在中間，走出升降梯，環顧四周。

所有人都停止了手裡的動作，等著杜達證明自己的理論。

所有人都獃滯著看著杜達，卻幫不上一點忙。

在短暫的波盪之後，能量團穩定下來，可以視作是建築物的投影圖。

如果有控制台，那麼肯定不會放在隨時要打開的機庫里。任何一個智慧生命只要不能在太空中生存，就會將控制台放在一個安全的地方。比如另外建立一個出入通道。

「中將，你在修電梯的時候，會把不能去的樓層標識上去么？」鄭然毫不客氣地吐槽道：「少尉，這裡是機庫。我們住的地方是第二層，那麼直接點第三層！」其實他已經點了，只是作為一個未獲得授權的人，鄭然的手指直接穿過了能量投影，什麼反應都沒有。

「這是中央主控室。」張柏林說得好像自己是這裏的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