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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月球啟動了，誰來駕駛呢？

男子痴獃地倒在地上，驚呼一聲：「天亡我也！」

「是在蓄能么？」鄭然喃喃道。

這種反應——

監控室中的三位，也聽到了如同仙樂一般的聲音。他們很清楚這是在圓球變成純發光體之後產生的現象，應該是進入某一種倒計時的提示音。

四十年前，人類通過外星人留下的後門進入月球，一直像是不被注意的寄生蟲。月球文明從未與人類主動互動，此時竟然以這種虛無縹緲的方式展現自身的存在，無疑是有大事件發生。

「完全沒有。」杜達搖頭道：「甚至比我從家鄉話轉到普通話還隨意。我開始都沒意識到自己是在說俄語……」

「他聽不懂俄語，阿列克謝。」鄭然用俄語阻止了阿列克謝的激烈反應。就在他將語言模式調到華語的時候，杜達突然道：「我什麼都沒看到，就是身體一震，眼前一亮，然後就出現在這裏了。」

杜達亟不可待地回到了宿舍，那裡還ｍ•hetuｂoｏk•cｏｍ.cｏｍ有一套替換用的軍裝。

——那個圓球到底是幹嘛的？

「月！亮！不！見！了！」

俄語是一門複雜的語言，除非天才，否則不可能有人能夠在半年內說得和母語一樣麻溜。杜達既不是語言天才，也沒有和俄國人打過交道……阿列克謝可說是他接觸時間最長的俄國人。

事件：一對青年男女坐在屋前的草坪上。

——駕駛室就是那個圓球么？

「我什麼都沒看到，就是滿眼的光。」杜達道：「我估計就是一個傳送裝置。」

※※※

整個月球基地都聽到了空中飄蕩起奇怪的旋律，不同於地球上的任何一首樂曲，但的確是觸動人心的音樂。音樂聲在持續了1分38秒之後開始重複，就像是學校的上課鈴。只要不是太過於遲鈍的人，都能從這音樂中聽到催促和提醒的意味。

「知道了。」鄭然淡淡說道。他關閉了通訊器，對杜達道：「你先去換衣服，我們去看看到底和*圖*書發生了什麼事。」

「你也開始用人類的邏輯來推理月球人了么！你背叛了么！然！」阿列克謝激動地沖鄭然吼道。

三秒鐘之後，杜達赤身裸體地出現在了圓環上，依舊保持著剛才的站姿，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時間：月圓之夜。

多美好的夜晚啊！月光之下的求婚，即便沒有名貴的鑽戒，一樣讓人痴迷……

「那麼現在……」

月球基地，神秘監控室。

鄭然和阿列克謝痴獃一般地點了點頭，投影中的圓球已經變成了一個小太陽，散發出的光線越來越刺眼，顯然這並不是它的最終形態。

然而九萬名科學家，兩百萬名月球新居民，沒有一個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投影之中正是那個圓球，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它開始了自轉。自轉速度越來越快，球體表面發散發出的銀色光芒越來越強烈。

「我把天上的月亮送給你！」男人指著高懸天際的月球：「它將見證我對你的愛意。」

「連戒指都和-圖-書沒有就求婚么？」女孩心情激蕩，緊緊握住了男子的手，嘴裏卻絲毫不肯放鬆。

天空中突然變換了舞台，原本月皓星稀的夜空，橫亘著一條銀河，繁星點點……然而見證愛情的月球卻不見了。

地點：地球某處，某處，……，和某處。

女孩激動得站了起來，聲音顫抖：

杜達已經可以肯定，這就是月球啟動的提示音！

——沒有了月球人DNA的偽裝層，人類該怎麼進入那個艙室呢？

杜達低頭看了一眼這位身高只到自己胸口的俄國首席科學家，臉上浮現出一絲不解。

杜達捏了捏自己的下巴，意識到現在並不是思考這個問題的好時機。

女孩將頭枕在男子的肩膀上，看著杏黃色的月球，不禁有些陶醉。

鄭然好歹注意到了這點，遞給杜達一條覆蓋屍體的化纖布。杜達環顧四周，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遮羞。他只得無奈地接過那條裹屍布，仰頭吸了口氣，寬寬地圍住下半身。

「親愛的，只要月光依舊灑在這片土地和圖書上，我對你的愛就永遠不會消散……」男子輕輕吻著女孩的頭髮。

在穿衣服的時候，杜達無意中看到了自己的背部……那裡原本有條疤痕，那是幼年時從樹上摔下來留下的印記。而現在光滑一片，就好像那道疤是杜達十幾年來的幻覺。杜達不由湊近鏡子，仔細地觀察自己的皮膚，這才發現整個身體都像新生兒一般細膩光滑，沒有半點瑕疵。

杜達也覺得這很像是某種大型機器啟動時候的蓄能過程。但是，他們的升降梯可以毫無重力變化地在數分鐘內從月殼降到月幔……他們的小型飛行器從靜止狀態到200公里秒速，只需要兩秒……以月球人近乎神魔的科技水平，有什麼工作需要如此漫長的蓄能？

「不可能。」鄭然道：「月球人的同一用途設備，從來不使用兩種形態。」如果是傳送裝置，就應該是同一的圓環傳送。

男子輕輕摟著女孩的腰肢，一番耳鬢廝磨之後，他說道：「嫁給我吧？」

「鄭然博士，請到主監控室！這裏發https://www.hetubook.com.com生了一些情況。」鄭然的通訊器響了。

這是月球上從來沒有發生過的情況。

鄭然語噎，岔開話題道：「問題在於，你是怎麼會說俄語的？頭疼么？有什麼感覺么？」

越來越多的謎團充斥著這個地方。

「我們好像都同意。」杜達緩緩別過頭：「月球是一艘太空船……」

「球裏面是什麼樣的景象？你看到了什麼？剛才的三秒鐘，你去了哪裡？」矮小的阿列克謝沖向杜達，高舉雙臂按住了杜達的肩膀，拚命搖晃著。

太空船啟動了！

這個圓球和杜達突然會說俄語，顯然有極大的關係。是外星人的學習機？他們為什麼要學習地球語言？而且在俄語誕生的時候，這些月球人應該已經離開這裏天知道多少萬年了！

「快，說說，你看到了什麼！」阿列克謝在杜達眼前奔奔跳跳的，絲毫沒有注意到杜達還赤|裸著身體。

「然，有問題。」阿列克謝突然指著投影喊道。

「你會說俄語！」鄭然和阿列克謝異口同聲叫了起來：「是那個圓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