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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利安輕輕摸著他的頭，道：「只要你堅信聖光，就能得救。」他的四隻手拂過周圍每個人的頭頂，拾步追上了二手人的大軍。

「如果能生活在這裏，也挺不錯的。」陶玖感慨道。

當米利安跑到了山口，發現下山的通道已經被這些兩隻手的人佔滿了。

陶玖從未玩過航拍，控制著操縱桿轉來轉去，用攝像頭追蹤下面奔跑的人。

※※※

新來者和那些惡魔一樣粗暴，唯一慶幸的是這些惡魔會攻擊那些惡魔。

儘管他用盡了一切已知的語言，但是這些人對他不理不睬，就像完全不在意一樣。空中飛著一個奇怪的交通工具，很像惡魔的飛機，但不會發出那種尖嘯的風聲。從那個上面正在大聲播放著一種奇特的語言。雖然聽不懂，但是聽著很安心，因為那是一種與惡魔語截然不同的語言。

他忽略了身材較為矮小的杜達，更沒認出那些不懼危險的追隨者其實都是機器人。

「老大，這裏打得好熱鬧啊，要我偵查一下么？」宋韻興奮道。

米利安示意少年飛過去，翻身上了大鳥的脊背，道：「我們下去，去找他們的酋長。」

這個行星大約比地球小一點，走在路上感覺身體有些輕。從山上望出去，觸目皆是綠色。身邊都是奇異高大的綠色植物，整個行星都洋溢著安靜祥和的氣氛。再加之山道上一眼看不到盡處的人頭，簡直和國內節假日的旅遊景區沒有任https://m.hetubook.com.com何區別。

「是的。」杜達重複了名字之前的詞，應該是一種肯定用語。他雙手輕輕點在自己的胸前，道：「我叫——杜達。」

果然，這種沒有情商的宅男是打飛機的好手。

「祭司，我們得救了么？」有人拉住了米利安，聲音沉重。

※※※

杜達搖了搖頭：這種程度的文明實在不夠看啊！簡直弱得和地球人一樣。也就只能欺負欺負這些原始的藍人了吧？

「感謝你們的到來，我叫米利安，是這裏的祭司。」青年人上前一步，上雙手交叉按住自己的肩膀，下雙手十指交叉抱在腹部，隆重地行禮。

這位盲人正有些遲疑。他尷尬地發現自己竟然搞錯了，那個矮個子的男人才應該是真正的酋長，因為他渾身散發著淡淡的金色光芒。這是聖力灌注全身的表徵，是真正的強者。

看著這些小人慌張地跑動，陶玖很有種上帝視角的感覺。一不小心，攝像機就追著一個身穿反光背心的男人跑了一路，反倒忽略了偵查重心，也就是那些建築物。

「他們沒有惡意。」杜達意外地看著飛到面前的二人一鳥。其中有一個人正散發出微弱的原力，不過和尤烈給他的感覺不太一樣，甚至跟那頭蟲子給他的感覺都不一樣。難道又是偽原力？

杜達雖然不能再享受語言便利，但是這麼久跟外星人打交道，多少有了https://ｗww•hetuｂｏok.ｃｏｍ.ｃｏｍ一些感覺。第一句話太長，顯然不是自我介紹。於是杜達截取了最後一句話中最像是名字的單詞：「祭司？」

「老大，全都過來了，一個不落。」折騰了半天，宋韻那邊才彙報星門情況：「蟲子至始至終沒有動，都乖乖等在護盾外面，不知道什麼意思。」

「是啊……」陶玖剛附和了一句，探索者號飛過一個山頭，頓時眼前景色大變。

陶玖激動地看著這個滿眼是綠色的行星，並不覺得沒回月球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雖然月球躍遷之後她想家想得哭，但是人總得接受現實，不可能一直想下去。

「杜達？」米利安重複了發音，心中暗道：原來酋長這個詞在他們的語言里類似象聲詞，看來他們的文明還比較原始。

霍嘉的火神炮已經對準了大鳥，被杜達攔了下來。

菲虎是氣糊塗了。不過在她看來，四條手的人和蟲子很像……尤其是眾人剛跟蟲子打完仗穿越過來。

那是戰機。

「我過來的時候，看到那些人正把一個藍人幼崽往山下扔。」菲虎一臉氣憤：「我們從不殺幼崽！從不！」

說到天堂……就算這裏的天使不長翅膀，也不應該長著四隻手啊！

這兒只是工地的邊緣，更遠一些就能看到高聳的圍牆，頂上拉著粗壯的電纜。高腳瞭望塔隔開數十米就有一個，除了大型探照燈還有單人座雙聯炮。

就是與此同時，空中的和-圖-書鐵鳥傳來怒吼，一連串複雜的語言送到了每個人耳朵里，也讓那人停止了這種攻擊舉動。

霍嘉一長串火神炮打過去，帶著機器人就追了上去。鏈鋸劍輕而易舉地破開了對方的卡車，將駕駛員斬成兩半。

「我們一般叫幼童……」杜達糾正了菲虎的用詞不當，心中也是騰起一股怒意。

作為年輕的祭祀，米利安決定追上這些人，找到那個領頭的巨人。在他看來，那個巨人是真正的領袖，衝鋒在前，而他的追隨者也各個都不懼危險。

杜達等它飛得近了些才看出那是一種直升機，巨大的螺旋槳在機身兩側。行駛速度不快，明顯沒有太空飛行能力，不過個頭倒是不小，頗有些運輸機的氣概。

所有人都陷入了深深的驚恐之中。

杜達面前站著一個少年和一個當地青年。少年的外貌和一般人沒有區別，但是青年系著眼帶，貌似是個盲人。

杜達點了點頭，知道現在想進行複雜溝通還不現實，隨便抓了個人過來，徵用了他的翻譯器，將「是的」先存入了詞庫。他從沒用過翻譯器，不夠熟練。好不容易弄好了，對面那些不堪一擊又不識相的傢伙竟然發起了反衝鋒。

「嫂子，幫我按一下那邊的航拍。」宋韻道。

可想而知，如果你走在路上突然頭上有隻大鳥朝你飛過來，你會是什麼反應？如果你手裡正好有一把趁手的武器，又將會是何等反應？

大鳥伏在地上，等身上的御手和乘客跳hetuｂｏｏｋ•coｍ.cｏｍ了下來，方才振翅高飛而去。

「找到對方老巢，小心防空炮。」杜達道：「他們的技術水準應該和我們在地球上時差不多。」

火箭炮快活地搖動著尾翼飛了出去，直升機做出了一個意圖避讓的姿勢，沒來得及，仍舊被霍嘉一炮打中尾翼。直升機壓低了高度，想緊急迫降，但最終還是沒有成功，撞在一旁的山體上炸出一團漂亮的火花。

「米利安祭司，大長老讓我過來看看，聖門安全了么？」一個騎著大鳥的少年從上路之外的山谷中飛來，引來了新來者的好奇和興奮。其中一個長著滿頭金髮的新來者，甚至想用繩索套住少年的大鳥。

少年發出一聲鳴哨，大鳥如同聽懂了一般回應著，一鳥二人迅速朝山下飛去。

「控制權取代，星門關閉。」系統道。

傻子都知道這裏不是月球，但是誰能抱怨呢？一出門就碰上了這麼激烈刺|激的一幕，原本做好了在北極大開殺戒的狩獵者們現在又有了新的敵人，依舊可以盡情發泄內心中的戾氣。

浩浩蕩蕩的「惡魔」大軍從聖門中踏了出來，像是永遠走不完一樣。

米利安摸了摸額頭，緩緩站了起來。他的手從額頭落到眼睛上，麻利地將蒙在眼睛上的系帶繫緊。不管怎麼樣，神意告訴他，危險已經過去了，這些新來的「惡魔」並沒有渾身血腥帶著惡臭。

整個基地成狹長型，涵蓋了數十平方公里。裏面非但有堅固的建築物，還有塑料大棚和*圖*書、運動場、游泳池、飛機跑道和停機坪。如果不是因為語言不通，就和地球人建的基地沒什麼兩樣。

塵土高揚，底下完全就是個大型工地。

「不用去揣摩蟲子的想法。」杜達掏出鑰匙：「系統，關閉星門，取代星門控制台的操作權。」

「明白！」宋韻隨手關了通訊器。

漫山遍野的機器人、半人型機甲、載重卡車、推土機……整座山的植被被砍伐一空，露出深褐色的泥土。再遠一些的山頭也逃不過毀滅的厄運，裸|露著白晃晃岩體，那是開山採石造成的傷疤。

嗖！

「對方的增援來了。」霍嘉換出火箭炮，指著天邊飛來的黑點。

「是的，祭司。」米利安十分高興，對方的智力水平很高，而且願意溝通。

宋韻看到地面上的人四處奔走，還有人跑向了雙聯炮座椅，炮口轉動，目標再明顯不過了。她將發動機馬力推到最大，讓探索者號以極快的速度掠過基地上空。

空氣清新，氣候宜人，濕度適中，沒有工業破壞，沒有發現各種噁心動物——比如蟲子。就連空氣里的風都是帶著清香，如果不是穿過星門時的不愉快經歷，這裏簡直就是天堂。

航拍的控制桿就在陶玖身邊，陶玖順著宋韻的指示打開了航拍器，從監視器里看到了地面上的情況。這是科學家們改裝探索者號的時候加入的功能，當時他們可沒想著要還給尤烈。

杜達羡慕地看了一眼霍嘉手裡的火箭炮，摸了摸身後，只有一支AK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