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胡風起北運
第264章 尋思（下）
於是三上進表，王弘毅這才嘆的說：「天授其命，不敢違之，勉受之！」
王弘毅遠遠看去，發覺了這痕迹，不由臉色一變，心中又驚又喜。
是以定國號「成」。
表初上，王弘毅以德望不足，謙退之。
這時，王彥稍有些不甘心：「王上，我們可以直攻青涼二州。」
「北方短時間還可抄掠，數年後，燒殺百里而不得一顆糧矣，一旦這樣，就算胡人有再多氣運，只有坐以待斃。」
張攸之躬聲回答：「王上，臣並無異意！」
丁虎臣介面說著：「王上，樞密院整軍計劃已經完成，一月十五后就正式徵兵，預計完成基本訓練要四月，之後調入各軍整軍，估計五月左右才完備，到時才可發動大戰！」
「南方原本交州，雖現在大量流民開墾，又有膠鞋膠手套，解決了大半血吸蟲，但到底開墾不久，糧食只能自給。」
王弘毅微微而笑，不再多語。
李剛躬身說著：「王上，一切印璽和禮服都已制完，隨時可以啟用，天下百官的禮服和金銀銅印，還在加班加點雕刻中，在王上登基后，就會頒布下去，成為定製。」
一切的根源，華夏地區落後資本時代的因素，就只有「鹹魚」二字而已！
王弘毅臉色隆重，剎那間，內閣眾臣覺得剛才帶著一絲輕鬆的神色消失殆盡，都不由閉住呼吸聽著說話。
魚鬆的製作方法很簡單，將魚剝皮剔骨，煮到稀爛，放入大鍋添加佐料翻炒烘乾就是，這樣處理過後的魚鬆可以長期保存，放在陰涼處保存期限可達3個月，可以作為軍糧或者外銷。
到時候海關和漁業，占天下三成財政和糧食，形成龐大的利益階層，就算是後世皇帝和宰相想廢，也廢不掉了，這才不會人去政息。
本以為全國之氣轉黃，這必須是統一天下后，進行類似貞觀之治，才能漸漸轉為黃色，籠罩華夏大地。
虞昭說著：「王上，臣和王相和內閣，這登基大典已安排好了，就是外省的軍政https://m.hetubook.com.com要官，都來不及拜見了。」
王弘毅指了指地圖，哼哼冷笑：「胡人精銳，實力的確不可小視，但如果一直不能建立穩固政權，四處賓士，折損一個就少一個，不消幾年，必是強弩之末。」
虛空中，蕩漾著一圈圈赤氣氣運，循環流動，隱隱之間，黃色氣運浮出。
「這孤知道，但是黃河結冰，並非年年都結厚冰，能使車馬行人度河，十年也未必有一次，這時間足夠了，並且就算結冰，孤也有辦法。」王弘毅說著，指了指地圖：「那天下就分成這樣了。」
就和歐洲普通百姓一樣，買幾條鹹魚吃，又得了鹽分又吃了肉，這會大幅度減少政府控制的鹽利。
王弘毅一念而此，頓時「鼎」器大動。
「這沒有關係，事後讓他們拜見就可。」王弘毅不以為異，說著。
王弘毅又說著：「孤已經取得大半天下，這次取得兗州和洛陽，控制黃河，就是最關鍵的戰役，只要得勝，基業就牢不可破，統一天下就已經沒有變數，眾卿努力！」
王弘毅踱步而行，說著：「這實際上有法子。」
鼎器中紫氣氤氳，發出一波波的水光，蕩漾著虛空，在宮中僅僅是微波，但到了外面，赤色氣運，卻發出了滔天海浪之聲。
甚至不需要泄露風聲，勸王弘毅早進九五之位，以應天下人心的表章就上來了。
「王上，本來富足，現在已經有初步有了些怨聲……就算是肥田，也不能連續種，一茬又一茬，會變的貧瘠，抽血太多就失了元氣，還請稍事休息。」
內閣眾人，頓時聽明白了，以前也曾考慮過漁業，只是沒有這樣透徹見底，聽到這裏都不由眼睛一亮。
煤炭和柴火，都可以拿來作燒制魚鬆的材料。
奪取了豫徐二州，無論是實力還是影響，都已經佔了天下大半。
當下越想越興奮，眾人不由伏地叩頭說著：「王上此計，撥烏雲而見日月，實是聖明高遠！」
ｗｗw•hetｕbｏok.cｏｍ•ｃoｍ楚王的名號位格，本覺得很有聲勢，現在就嫌名器不足了。
「王上，現在武器火藥都不缺，就是太平不久，開墾不足，糧食是大問題。」
「古時漁人為什麼不能依靠？實就是會腐爛變質，海上捕魚后，上岸划船行車，一天只能進二十里，也就是說，魚的供養，只能二十里內買賣，而二十里內，幾乎人人都會捕魚，這魚賣給誰去？第二天就不行了，只能白白浪費，所以漁人無法供養國家，而非是產量不行！」王弘毅說著，他記起了前世。
要知道這五億噸糧食，是經過各種各樣增產手段。
「……現蜀、楚、吳、齊、魏都得，中原一地，唯余洛陽，轉眼就平，王上擁有大半天下，集兵五十萬，興師討伐，必定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現胡人肆虐于燕趙，王上應天順命，北征以解萬民之苦，救得萬民於水火之中，也勢在必行，而統一天下，豈能僅僅于王號？臣以為，稱帝定鼎是天命革新之舉……此時不稱帝登基，以定大義，更待何時？望王上稱帝，應天景命，撫慰萬民……」
話說，前世在地球上，建國六十年，其氣也不過是黃色。
此時，雪花連綿，秘文閣正在議事。
而治化盛世、太平光景，國運隆昌，國運之氣就變成了黃色，這被古人認為是土德。
在秘文閣裏面，各人的聲音有意壓仰著，氣氛還是充滿著喜氣。
「王上，黃河和長江不一樣，冬季部分河段會結冰。」張攸之提醒的說著。
原因很簡單，全國沿海居民會大量轉入漁民行業，沿海一帶，就可以不考慮失地人口，至少沿海一帶的活力，就大幅度增強。
李顯開口說著：「王上登基后，派向鄭國公的天使就會啟程。」
為了供應大量的漁民產業，造船業會進一步發達，而造船和漁業，又會促進海洋貿易的發展，形成大航海。
「虞相國說的有理，我軍以後計劃，是陸軍進行整編修養，中原和南方和圖書初平，治政不穩，不可傾國而戰。」
王弘毅聽一段，就「嗯」一聲，聽完笑了笑：「內閣準備的不錯，張卿，你看布署上還有什麼補漏？」
看完了資料，內閣都是眼睛發亮，深感振奮。
魚鬆地球上，是在咸豐同治年間發明，後來沒有獲得發展的機會。
說到此這裏，雖內閣眾相不是第一天聽過，還是紛紛點頭贊成，只是都有些不忍之色，這樣北方必兵禍連綿，可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
群臣不肯，二上之，王弘毅再謙，下旨說著：「孤威望不足，當懸位侯命海內聖賢，虛位以待之！」
不過奪取天下，海關進一步發展，有了足夠國家收入，鹽政就算受到影響也無所謂，細鹽的廉價化和鹹魚開放，都是必然的事，這會使華夏在幾十年內就進化到大航海。
於是，數日之間，金陵勸進奏表和雪片一樣湧入秘文閣，至於各地也會紛紛跟進。
這就是為什麼王弘毅現在不說「鹹魚」，而說「魚鬆」的緣故。
現在這一念，就有此預兆，真是大吉！
眾臣上表曰：「天下聖賢無過大王者。」
王弘毅笑了笑，站起身，踱步而行：「明年的戰略計劃，就是取得兗州和洛陽，徹底划黃河為治，有著水師攔截，精兵在岸，胡人就進不來，這樣中原核心之地，就落到本朝手中，已經得了漢人人口十之六七，根基就穩固了。」
而這魚鬆才是劃時代，一旦發明，就會使沿海出現天翻地覆的大變化。
「原本荊州和楊州，是人口繁多土地肥沃之地，但屢次動兵，天下軍用糧食三分之二都是調用這裏。」
眾人聽了，無不震動，一齊拜伏行禮，齊聲：「願為王上效死！」
十二月二十日，左副丞王彥，右副丞虞昭，參知政事李顯和李剛，樞密使丁虎臣、秘書閣大學士張攸之率文武百官，正式上表勸進。
金陵是前朝舊都，宮殿、太廟、天地祭壇都有，也不需要建造，但內閣和禮部的動作隱瞞不了人，看來稱帝就在眼前。
「不怕災年有些誇大，但多能活幾百萬人不成問題。」王弘毅淡淡一笑，他考慮的不是這樣簡單。
大凡起事統一天下，其氣必赤，古人不知，以為是火德。
王弘毅沉默，踱步而行：「可以靠海。」
「王上，這種魚乾價值不下於百萬新田，田需要人去種，需興修水利，又跟隨氣候，一年只有一二季，捕魚完全是白給，魚是天生水養，漁民只要撈起來就可，這是旱澇保收，此技能行的話，來年糧食短缺，就不成問題，以後也不怕災年了。」
但是一旦有著冰箱，以及更快速的手段運輸，結果漁業飛速增長。
「胡人佔有幽並兩州，日後可能佔領翼青涼三州，而秦王佔有關中。」
「王上，漁人貧瘠，自給都不足，安能依靠？」張攸之不解的問著。
前世八十年代居住在沿海，離海不過幾十里，當時就有人划船賣帶魚，由於沒有快船，沒有冰箱，因此帶魚只賣一毛一斤，但是當天如果賣不掉，就埋到地里當肥田（親身經歷）。
許多穿越者思考著怎麼樣大航海怎麼樣資本貿易，在王弘毅看來，都沒有抓到重點，都是人去政息。
李剛就問著：「王上，那如何解決漁產入內的問題呢？」
很簡單，鹹魚會破壞鹽政，有了鹹魚，百姓何必買鹽呢？
但為什麼古代不允許鹹魚呢？
巨燭高燒，殿內明亮，火盆燃燒著，一股股暖氣充滿著裏面。
原來王弘毅就繼承節度使的大位，不是草莽，楚國大將和官員，大多都搏讀經書，就算是一些將軍識字不多，也多少有幕客，這時無論是自覺，還是建議，都指出，這擁立勸進之功不能錯過，這是僅次於從龍之功。
「魚鬆！」說著，王弘毅命人將一份文件交給內閣眾人，這就是魚鬆的辦法，實際上他還想說鹹魚干，但是忍了。
「胡人總計三十萬男丁，這時和-圖-書出擊十五萬左右，十五萬安能控制如此廣大區域？胡人之利，在於馬力，能一日一夜二百里，非常犀利，而我水師，豈不是海上騎兵？並且更是快速，能一日三百里，將士居於船上，更是養精蓄銳。」
「王上，豫徐兩省的官員名單，都已議定，來年三月前必都到位，籌備中的糧草錙重都開始調動，工場礦廠按著王上要求，都三班不休的，兵器、火藥、紙甲都在迅速彌消耗，預計到明年四月，可滿足大戰所用。」王彥說著。
王弘毅前世，記得糧食五億噸，但水產品總產量5000萬噸，這是何等巨大比例？
王弘毅聽得很仔細，連連點點頭，沉吟著說：「這是經國大道，除了糧食，還有缺乏的嗎？」
而不允許鹹魚，自然海洋就沒有意義，自然就扼殺了大航海。
所以歷代不允許大規模出現鹹魚。
閣中大臣卻不知王弘毅心事，開始時心裏不以為然，後來說破，就見得高屋建領思深慮遠。
內閣眾人不由一怔，問著：「請王上明示。」
拜完后，虞昭有些苦色，說著：「王上大計英明，不過內閣也有一些困難，蜀中殘破，現在幾年恢復，能運出的糧不多，還要支持關中。」
一切都是水到渠成，五年之後，就不是王弘毅要大航海，而是整個沿海地區的人要大航海了。
實際上古代除了魚乾，還有鹹魚干，這同樣可以達到目的，歐洲就是鹹魚的故鄉，促進了大航海。
現在這個時代，天下糧食總產量都未必有5000萬噸，只要有1000萬噸水產補充，立刻就可以滿足二百萬人糧食需要。
王弘毅居中而坐，王彥、虞昭、李顯、李剛、丁虎臣、張攸之商議著大事。
「但是也不會什麼也不作，你們看，青州和幽州，都是沿海，我朝水師六萬，無敵于天下，這時豈可不用？」
「有人曾經上書說，現在南方已定，水師可以削減，真是愚昧之論，水師六萬，可載陸軍二十萬大軍，溯海而上，各個擊破，使胡疲於奔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