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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鼎

作者:荊柯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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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南方兩天柱 第146章 月如水(上)

第六卷 南方兩天柱

第146章 月如水(上)

「但是有些不識大體的城狐社鼠,卻不可姑息,就算禁無可禁,也不是這個時候。」王弘毅平靜的說著。
王弘毅「嗯」了一聲,許久沒有說話,片刻后:「把這些人都給我見下,現在沒有辦法科舉,但是我們可以來個小考嘛,孤當場出題,讓他們花一下午寫點策論文章之類,也算是讓我心裏有個底。」
這時,已經到了裏面,群賓迎上來叩頭行禮。
「真想不到,你請來謝純之,這可真是我等福音啊!」一個青年眸光閃,說著。
王弘毅自己端座上去,笑著:「夫人和我同桌……用宴吧!」
各人無不感到此曲勾起心意,這種感受,確是難以形容。
宋涵一一為宋子燁介紹到場的人,這些人,都是蜀地世家,當地大儒,掌握各司的要官,宋子燁出去一年,這些方面還是鍛煉到了,面對這些人,也算是自然從容,和這些人很快交談起來。
「宋公子說的有理!」
「罷了!」王弘毅帶著微笑,雙手虛抬,說:「今天是喜宴,不必拘禮,都免禮起來入座吧!」
她吟詠著,不徐不疾,王弘毅敏銳的感覺到,隨著吟詠,以她的身體為中心,產生著一種跌蕩有致、迂迴難言的韻味,使人不由傾神聆聽。
按照朝制,音律舞蹈是非常重要,朝廷設太常寺、雲韶府、梨園。
宴是早預備了,共二十桌,錯落擺在假山水榭之中,一桌一桌珍饈佳肴已經擺了上去,王弘毅的一桌就擺在中心,有著菜肴和點心hetubook•com•com,還有水果。
按照制度,宋心悠才有資格和他同桌,這點上王弘毅都無可奈何,假如讓趙婉坐到身邊,立刻這兩個女人就要你死我活,並且震動國本。
「是,小女子是謝純之,只是琴藝不精,不敢當大家之稱。」謝純之向王弘毅行過禮,說著。
就在眾人如夢初醒,王弘毅拍手嘆著:「大家一曲道盡心扉,宛然夢境,真是不錯。」
說到這裏,語氣非常平淡,而虞良博聽了,心中不由凜然戰慄,臉色變得蒼白,連忙賠笑的說著:「主公平定蜀地,使百萬百姓安居樂業,這就是大功德,現在主公建國稱公,正是開創大業時,我們跟著主公,也盼跟著主公建功立業,名留青史……誰在這時敢當城狐社鼠,不必主公動怒,臣就剝了它的皮!」
王弘毅實際上就是想當場見見,一見本命,二見才格,這時往裡走,沿途的宮人和太監,都躬身避道。
宋子燁拱手回道:「幾位說的太客氣,子燁不過是偶遇,是蜀國公治理蜀地有方,威名赫赫,方引得謝純之前來,只是子燁面子的話,謝純之又怎會隨子燁一路前來?若要感謝,大家都要感謝蜀國公。」
虞良博一驚,這實際上就是殿試了,當下肅穆的說著:「是!」
可是,氣氛卻更森嚴些,幾個家族抄家滅族,頓時使蜀中大族明白過來。
這時看見,卻見得她身上清光一片,宛然月光,厚尺許,心中凜然,www•hetubook•com•com暗暗體會這種感覺,開口問著。
王弘毅現在已經有了太常寺,建雲韶府和梨園也是水到渠成的事,可問題是,謝純之能擔任這個官位?
此時一輪明月如冰盤大小,柔和地灑落著光。
「孤要平天下,各官要清明勤政,這樣才能使民心歸附,而百官也有開國之爵,名留青史,這時要當城狐社鼠,想吃的肥壯,卻拱塌孤的大計,孤不吝染血,抄家滅族是亂世常態,吃下去多少,給孤吐出幾倍來,孤也可安撫百姓,順便充實國庫。」
王弘毅就又笑著:「還請入座,一起用宴。」
她身著很有特色的衣裙,以紅、綠、紫、藍裝飾,絢麗多姿,烏黑的長髮結成雙鬢,有青絲垂下,在兩個丫鬟陪伴下,翩然而至,使在場的人都有著驚艷。
絕景良時難再並,他年此日應惆悵。」
琴音奇妙之極,化為月光下每一寸的空間,天地間喃喃而行,更勾起每個人心中的深藏,一時眾人都聽得痴了。
燈華交錯,歌舞正酣,王弘毅也是頷首,笑而不語,少許放縱著喝了些果酒——說實際的,王弘毅酒量不高。
有人接話道:「謝純之的名聲,這幾年也傳到了蜀地了,不知道到底怎麼樣。」
沒有多時,一個女子從外面步入。
作為已經統一了蜀中的政權,任何家族的生死存亡都在一念之間,只要不顧忌影響。
這時,王弘毅的大臣,還有些是世家族長,蜀地名流被邀請著。
等了片和-圖-書刻,琴音由近而遠,倏然收止。
寒門子弟推舉,是為了和大族抗衡,並非寒門子弟就品德高尚。
歡宴繼續,謝純之作為賓客入席,堂下歌女和一般樂師輕吟淺唱,角落中的香爐,暗香浮影,漸漸的,席上熱切起來,醉意熏然。
這一處,園景簡潔,一條池水由西向東,圍繞一個復廊,蜿蜒曲折,園外之水與園內之山相映成趣相得益彰。
據說當時優秀的音樂家、舞蹈家燦如繁星,光彩奪目的作品層出不窮。
「諾。」謝純之的丫鬟,送上琴,在中央處小台上,謝純之在秦前坐下,在眾目睽睽下,謝純之突然之間,神色變的從容寧靜,撥弦調音,先吟著:
只是太常寺是祭樂雅樂,梨園又屬官妓,唯雲韶府屬宮廷編製,集中了大批藝術人才,並且最高的官位可達正五品,地位可說相當超然且頗受禮遇。
金霞昕昕漸東上,輪欹影促猶頻望。
殺大族是殺大族,可是還需要安撫,這次又讓下面推舉一批「賢才」進來,當然不少是大族的子弟,王弘毅卻沒有覺得一定要寒門子弟才行。
碧虛無雲風不起,山上長松山下水。
這時,散步過來,在門前站住了腳,注目看著的匾額,漫不經心地問:「虞良博,這批的子弟名單,都上來了?」
這時,左右燈籠高掛,照的明了。
「是!」虞良博忙答的說著。
王弘毅還不是皇帝,席中氣氛還是相對寬鬆,眾人開懷大嚼,縱情飲笑,推杯引盞,當然也有著低斟淺和圖書飲、清言淺笑,從容自得的人。
殺人是殺人,刻薄是刻薄,不能相提並論。
根據這幾年的古代生活,王弘毅知道這等女官影響力很大,按照這個世界的習慣也不能任意折辱,平日負責宮中歌舞培訓,並且研究音律,擁有自由出入宮禁的特權。
「昨天推舉的名單都已經通過吏司考察,送到秘文閣了,總計一百七十一人,我看了看,大體上按照您的吩咐,蔭員、大族、鄉舉、名聲按照比例進取。」
「塵中見月心亦閑,況是清秋仙府間。
同樣是會宴,這次比上次規模小些。
「主上,謝純之已至門外,是否傳其入內?」這時,有內侍來到王弘毅身邊,輕聲問著,在場的各位都是有身份,她雖然名動天下,卻沒有身份。
就連分散在各地官伎、家伎,也多是經過嚴格的選拔和培訓,能歌善舞,具有出眾的才能。
眾人起身,陸續坐到位置上。
凝光悠悠寒露墜,此時立在最高山。
寒門子弟貧寒十年,讀聖賢,說五常,當上了官,第一件事就是撈錢,這已經是不需要說明的事了。
大燕鼎盛時,這集中了大批優秀藝人,培養了不少專業藝人。
謝純之不禁抿嘴一笑,起身謝恩,心中卻是一驚,剛才她全心入琴,卻也知道王弘毅很是入神,但是轉眼之間,第一個醒來,這種心性堅毅……
「叮咚。」謝純之吟罷,已經露出一種深情投入的動人神態,頓時一片音符與音符凝聚,形成著空間和韻味美,飄灑而下。
花園https://m.hetubook.com.com中,先來的賓客輕聲交談著。
走了幾步,王弘毅看了看月上天穹,又停步說著:「蜀地初平,與民休息,這是大政,但是也不是養癰為患。」
王弘毅笑了笑:「請她入內。」
「你就是謝純之謝大家?」王弘毅坐在主座上,看著這個女子一步步走進大殿,向自行禮,心中不由恍惚,前世,自己只是偶然一次被李承業拉出來一起會宴,那時,李承業是中心,也許她根本沒有注意到角落中自己。
「恩,聽聞你彈的不錯,奏上一曲吧。」王弘毅笑的說著。
群動悠然一顧中,天高地平千萬里。
「你們心懷輔助孤的志向,孤十分清楚,也很喜歡。」王弘毅一笑說著:「孤和你說這些,是讓你明白孤的心意,孤的心思是平定天下,建新朝于極盛,凡跟隨孤此念,孤豈能負爾等?」
眾人都是醒來,也連連應是。
雲拼欲下星斗動,天樂一聲肌骨寒。
王弘毅掃了眼,就見得有人起身高聲:「舉杯滿飲祝萬勝,共願黎民長安樂!」
一夕飲至半夜,才歡宴散盡,月色照耀,是一片玉色,廊柱檐梁之間,王弘毅起駕回宮,眸子深沉如水。
少君引我升玉壇,禮空遙請真仙官。
只是現在用人時,更不能因此而刻薄。
此殿地處王宮西北隅,工字形殿宇連堂結舍,十分僻靜幽深。
這樣一個在宮廷里自由行走,地位和容貌出色的美女,影響力很大,如果此女懷有異心的話……
月光如水,更是和她的動作融合在一起,營造出一種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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