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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一年出了點事，周承宗無法再承繼世子之位，而周懷軒又是病秧子，能活過十八歲就不錯了，所以周老爺子把希望放在三房的嫡長子周懷禮身上。

「哦？」馮氏想了想：「那就領進來。等見了面，我再親自帶鄭老夫人去松濤苑見老夫人。」

馮氏恍然大悟，暗道雁麗原來還是真的幫人擋棍子。

馮氏終於明白了越姨娘的用意，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雁麗怎麼了？」周承宗隨口問道，跨步進了大門。

正說著話，周承宗順著迴廊走了過來。看到越姨娘跪在瀾水院正房門口，皺了皺眉。「出了什麼事？」

鄭老夫人的臉色霎時就變了。

越姨娘怔怔地起身。兩隻手抓著裙擺上的玉珏掛件，眼睛眨了眨，又流出一串眼淚，她哽咽著道：「大奶奶，雁麗……雁麗她就是小孩子心性，想出去看看燈，沒有別的意思……」

一進門，她就對馮氏道：「周夫人，今兒我是來向您道謝的。」

內宮的安和殿內。

「你是主母，你讓她走不就行了？」周承宗不以為然地將布巾扔到銅盆里，去屏風后換了身衣裳，然後去浴房洗漱了一番，便又走了，臨走的時候道：「今天我還有事，就不回來了。」說著。大步離開了瀾水院。

這邊馮氏就帶著鄭老夫人去松濤苑見周老夫人。

她是在擔心周懷軒會來追究周雁麗攛掇盛思顏出去看燈的責任吧……所以才想出一個招兒。說是為了盛思顏擋棍子。

對個頭……

鄭老夫人點點頭，對馮氏道：「https://www.hetubook.com.com昨夜你們家雁麗幫我們家玉兒擋了一棍子。不然的話，這棍子落到我們玉兒身上，還不知要出什麼事。玉兒是馬上就要出嫁的人。經不起這樣的波折啊！——區區薄禮，不成敬意。」

……

周老夫人沒想到鄭老夫人居然為盛思顏說話，愣了半晌方道：「也是，她也不算是一無是處……」

這可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反而讓清遠堂的人惱了她。

馮氏看了他的背影一會兒，才對跪在門口失魂落魄的越姨娘道：「好了，大爺的話你也聽見了。快起來吧。等下來客人了，讓人看見多不好。」

周老爺子對周懷禮還是有著一份愧疚。

「思顏倒還好，沒有受傷。」馮氏說完，見周承宗有些不虞，忙又道：「不過受了驚嚇，正在院子里靜養呢……」

鄭玉兒和鄭月兒又去了盛思顏的清遠堂說話。

正好這時候周雁麗醒了，雖然還是有些頭暈。但是沒有嘔吐，也算是不幸之中大幸。

鄭玉兒和鄭月兒跟著去周雁麗房裡看了看。

周雁麗笑了笑。虛弱地道：「你們沒事吧？」然後就又睡過去了。

周老爺子想了想，問他：「你這次去西南道，中間有五天不見蹤影，去了哪裡？」

問的是周承宗派人去查馮氏娘家來的兩個婆子的底細的事，還有調查馮氏生母的病的事。

周老夫人見了鄭老夫人，聽說了她的來意，也很是驚訝，撇了撇嘴，道：「不是我誇自己家的姑娘。雁麗www.hetubook.com.com還沒出嫁呢，就懂得照顧別人了。可是某些人是大嫂，卻等著別人來照顧自己。嘖嘖，真是誰人生的孩子像誰……」

周老爺子氣得在他背後吹鬍子瞪眼睛，但是氣了一會兒。又美美地笑了。

「什麼意思？」周老爺子有幾分好奇：「什麼都沒有查出來？」

馮氏點點頭：「大爺您打發越姨娘回去吧。鄭老夫人帶著她兩個孫女兒馬上就要來了，她跪在這裏算怎麼回事？」

「那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周老爺子不滿地搖搖頭。「女眷自然有女眷照應。」

越姨娘不敢上前，一直遠遠地站著，等鄭玉兒和鄭月兒走了，她才又上前照顧她。

神將府內院瀾水院。

「受傷了？思顏呢？」

「沒有。」

「向我道謝？」馮氏摸不著頭腦：「您言重了。這邊坐。」

靜了一會兒，周老爺子道：「你爹也是擔心你娘的身子……」

鄭老夫人是國公夫人，理應由周老夫人接待。

周老爺子曾經是神將大人。他不能上戰場之後，就把這個位置傳給了大兒子周承宗。

「您客氣了。她們小姑娘玩得好，理應互相幫助。」馮氏只好這樣說，想了想，又道：「去跟越姨娘說一聲，讓她別七想八想。還有，那些禮物也送到雁麗房裡去。」

「你要跟祖父下棋嗎？」周老爺子眼前一亮，忙忙地將棋盤清理乾淨。

鄭玉兒和鄭月兒忙過來跟她說話。

馮氏站了起來：「是來瀾水院？還是去松濤苑？」

當然不是如同越姨娘事先揣度的。為盛和*圖*書思顏擋棍子。

「啊？」周大管事吃了一驚：「大爺還是神將大人！大公子……」

「好！」周老爺子滿意地點點頭：「這才有些氣魄。男子漢大丈夫，老盯著家裡的那點東西沒出息！」

越姨娘深深地低著頭，渾身禁不住地顫抖。

越姨娘在自己屋裡聽說了此事，百感交集。忙去周雁麗房裡照顧她去了。

如果沒有現在的周懷軒，當年的周懷禮。是神將府能夠找到的最合適的繼承人。

「嗯。」周懷軒回頭，淡淡地道：「爹多慮了，我也多慮了。」

畢竟除了不如現在的周懷軒，周懷禮事事都很好。

「您既然知道，為何還要問？」

周老爺子滿意地點點頭：「這才對。」

周懷軒別過頭，看著屋角鬱鬱蔥蔥的一樹盆栽天竺葵出神。

太皇太后靠坐在床上，一邊讓姚女官給她按摩腿腳，一邊聽她說朝堂上的事情。

「陛下好像確實想選妃了。」姚女官悄悄地道。

她身邊的婆子也覺得奇怪，道：「好像是您說誰人生的孩子像誰的時候。」

周大管事將周懷軒叫了過來。

周懷軒只是神將府的世子。

馮氏跟著周承宗進了裡屋：「昨天雁麗和思顏出去看燈遇襲，雁麗受傷了，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呢。」

現在有了周懷軒，周懷禮就不夠看了。

周老爺子收斂了笑容，咳嗽一聲，一本正經地道：「神將府的軍士。一半給軒兒。」

雖然神將府的世子在承襲周國公的爵位之後。也可以承襲神將大人的位置，但是得等上一任神將大人卸職之後。www.hetubook.com.com

越姨娘忐忑不安地走了。

婆子應了，出去領鄭老夫人她們進來。

這是在說盛思顏的不是了。

……

馮氏收了笑容，道：「越姨娘昨兒去清遠堂大哭大鬧，要思顏去請她爹來給雁麗看診。」

「嗯，這還差不多。查吧，哀家看他們能查出什麼花花樣兒……」太皇太后微微一笑：「陛下在做什麼呢？」

周大管事也只是對周老爺子通傳一聲，便躬身退下了。

「鄭老爺子沒來？」

「……只是個巧合吧。無憑無據的事，軒兒不會做的。」馮氏溫言說道：「你先走吧。」

「鄭老夫人一定要先來這邊。」那婆子忙道。

「老爺子？」周大管事敲了敲門。

周懷軒默默地又垂眸低首，伸手將棋盤上一顆白子擺正了位置。

不過她不知道周懷軒提前就把盛思顏救走了。

「沒有。」周懷軒搖搖頭：「就是普通人家。外祖母生病也屬平常。」

她猶豫好久，才訕笑著道：「思顏也是極好的。要不是她一直將我家兩個孫女兒護在身邊，光靠我們家那幾個護衛，我們家這會子也要去朝堂上奏章彈劾京師守備了。」

周懷軒垂眸低首，淡淡地道：「我有事。」

周大管事笑了笑，又道：「鄭國公府的老夫人帶著他們國公府的兩個孫姑娘來咱們家了。」

馮氏作為嫡母，對周雁麗還是很關照的，並沒有挫磨她的意思。

一個婆子急急忙忙進來回報：「大奶奶，鄭國公府的老夫人帶著他們家的兩個孫姑娘。還有大量的禮品上門來了。」

馮氏還不夠格兒。

鄭老https://m.hetubook.com.com夫人領著鄭玉兒和鄭月兒來到瀾水院。

又到了晚間。

鄭老夫人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對周老夫人說的話怎麼聽怎麼不入耳，說了幾句，就告辭要走。

「我不知道！」周老爺子又拍了一下桌子，見周懷軒還是無動於衷，只好有些挫敗地揉了揉太陽穴：「都不讓人省心……」

周懷軒抬眸看著周老爺子，緩緩地露出一個微笑，站了起來，淡然道：「不。」說著，揚長而去。

他昨晚一夜沒歸，還不知道越姨娘鬧出來的事兒。

周老爺子瞪了半晌，用手拍了拍桌子：「有什麼事不能跟祖父說？」

馮氏這才看向跪在她門口的越姨娘，笑著道：「你在我這裏跪一輩子都不中用。這件事，軒兒和思顏都沒有做聲，你還是先回去。不要四處招搖了。」

馮氏只好親自送她出去。

周承宗拿著布巾在擦手，聞言頓了頓，淡淡地道：「哦，那就好。」說完又嘆口氣：「昨夜燈街的事，我今兒早上才聽說。朝堂上亂成一團，沒想到，我家裡也有人受傷。」說著，微微冷笑了一聲。

「先把一半神將府軍士給軒兒調遣。還有，懷禮最近在做什麼？」周老爺子下了決心，就不容易更改。

周懷軒默不作聲地坐在周老爺子面前。

周老夫人撇了撇嘴，輕輕拍了自己的嘴一下：「是我說錯話了。」

「四公子最近一直在勸三奶奶，也在教訓兩個弟弟，像是想出去闖一闖的意思。」

周老夫人看著鄭老夫人匆匆離去的背影，驚訝地道：「她怎麼突然就不高興起來了？」

世子之位本來也應該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