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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問蒼天，是蒼天神廟遇到非常重大，卻無法以正常程序進行決斷的問題時，將其提交給蒼天進行處置的手段。」

「唔，你被天譴的時候我會記得幫你上香的。」

王陸聽了，皺了皺眉：「提交給蒼天處置？類似請筆仙之類的遊戲么？」

思及至此，王陸就頗為後悔當年他還是歐陽商的時候，何必那麼大方將自己所有的遺產都留給王舞一人，以至於一百五十年後這個女人已經無人可制了……

王陸說道：「兩個問題。第一，你確定這個程序是你想啟動就能啟動的么？第二，你怎麼保證蒼天會選你？事實上，除非蒼天瞎眼，才會放著自家人不選，選你這個外人吧。」

三天之後。

「第一步，先設法和蒼天取得聯繫，然後嘗試開展談判，看看要開多高的價碼才能讓她選我，若是實在談不攏，那麼採取一些暴力手段也是可以考慮的。」

……

當然，這其中的重要原因，在於蒼天神廟的監控網出於成本考慮，將重點放在了事後的偵察上，只有當有人上報，確認事故發生，才會將大量資源投入事件調查之中。因此王舞每捕獵一個目標便立刻以靈犀一指將其心身降服，無人上報情況，自然也就不會驚動蒼天神廟。

其中，兩名實力較強的咸天級僧侶是王舞親自出手擒獲的，其中一次王陸跟在身旁，親眼目睹了九州第一金丹是如何在正面戰場上，三次呼吸時間之內https://m.hetubook.com.com壓倒了一位相當於化神中品的修士，將其擒獲並調|教成熟的。整個看得人心曠神怡。

經過多年的完善和發展，這套蒼天神廟精心設計的監控網路在諸侯藩王的努力下漏洞百出，甚至就連自家咸天級僧侶被人放翻都無從發覺，也算了不起了。

「當然，僅僅是攪局還遠遠不夠，所以下一步我將嘗試捕獲一名沈天級的候選人，這樣至不濟也能通過兩股勢力的合流，在選舉中取得壓倒性優勢。而若操作得好，甚至可以一步登天。」

用死棘之槍將無良師父釘刺在牆上的計劃到底也沒能付諸現實，畢竟天才金丹修士和九州第一金丹之間的差距實在太大，而距離王陸能夠正式推翻師父的鬼畜統治，至少還要有二三十年的修行。

王舞笑道：「當然有了，事實上天上人間幾乎每一個人都有辦法與蒼天取得聯繫，畢竟這和讓蒼天對具體問題作出決斷是截然不同的兩件事。」

王舞聞言哈哈一笑，伸手指著王陸：「這還用問么，當然是你……」

「問蒼天？」

當然，更讓人心曠神怡的是，王舞將戰場選在一處曠野，儘管往來無人，卻也算光天化日之下。而戰鬥從開始到結束，竟完全沒驚動任何人。

王舞笑道：「第一個問題很簡單，我完全無需關心蒼天神廟關於問蒼天程序的規定——理論上是需要至高的成天以及四名以和-圖-書上沈天級同意才能用凡俗之事打擾蒼天。但這個規定其實沒有意義，因為蒼天不會關心這些程序，只要有沈天級以上的僧侶犧牲自我，提出要與蒼天溝通，那麼問蒼天的程序就算啟動了。而後，就算我是違背了神廟規則，但最終蒼天的決斷仍是不容違背的。那麼違背規則也毫無所謂。第二個問題的確是關鍵，也是下一步工作的重點。按照正常的發展，蒼天不可能選擇我成為它在人間的代言人，但是，我認為這件事未嘗不能談談。」

「當然不容易。」

蒼天神廟作為官僚式管理的宗教機構，階級壁壘日趨森嚴，一名基層僧侶想要一路走到至高的成天位階，勢必要經歷漫長的歷練，破格提拔只是極少數情況。縱然是混沌下界入侵，爆發戰爭的特殊時期，神廟至高領袖的選舉也是格外慎重。王舞試圖扶持一名傀儡上位多少還有幾分可能——儘管也要面對極大的難關，但要親自上陣一步登天就太難了。

「……你可以這麼理解。」

「原理我明白，問題是……」王陸遲疑道，「你打算和誰來做蒼天賜子的儀式？」

「你特么休想！」

「談談？你想怎麼談？」

「沒錯，這是最理想的情況。」

秘密據點內，王舞難得擺出了正經的姿態，神情嚴肅地為眾人分析著目前的形勢。

「一步登天，有那麼容易么？」王陸提問。

按照規則，與心愛之人溝通蒼天的https://m.hetubook.com.com儀式，可不是簡單的磕頭祈禱。在祈求蒼天賜予子嗣的時候，需要兩人全身心地投入、結合，讓蒼天感受到兩人之間的緊密羈絆，這才能賜予她們血脈的延續。簡單來說，要有夫妻之實才行。

沒有任何多餘的花哨，一次無相功的全力反擊便震暈了對手，完全無視了金丹與化神之間的巨大差異。當那名咸天級僧侶從空中殞落時，王陸簡直難以理解他和王舞修行的是同一種功法。

王舞說道：「非人格的存在是不假，但別忘了按照蒼天神廟的典籍記載，當初正是這個非人格的存在，在混沌之中升華出天上人間，並自茫茫眾生里挑選人中仙來繁衍生息。你覺得這真是非人格化的神祇會做的事么？」

王陸聽到這裏已經瞭然：「同時，蒼天神廟的規章制度只能限制自己，卻不能限制蒼天。因此就算蒼天給出的答案違背了神廟的教義，那麼也是教義需要更改而非蒼天的決斷需要更改。換言之，若是問蒼天的結果顯示，是由一個名為王舞的新人繼承成天之位，那麼縱使所有人都不服氣，也只能姑且接受現實，是這樣吧？」

天上人間是一個社會結構穩固，蒼天神廟掌控全局的世界，小打小鬧倒也罷了，一旦戰事激烈，蒼天神廟沒理由發現不到異常，而到了化神境界，別說和人大打出手，理論上就連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應列入監控範圍。

「目前資源已經基本整合完畢，加httｐs://ｗwｗ•heｔuｂoｏk•ｃoｍ.cｏｍ上無月，陣營之中共有四名咸天級、十五名廓天級，放到整個蒼天神廟體系中微不足道，但我們的競爭對手並非這個龐大的組織，而是區區七名沈天級的神廟高層管理者。這七人之中，哪怕是目前呼聲最高的，手下能夠掌控的資源也不過是十名咸天級僧侶，而且這種上下關係更多是基於政治考量和利益捆綁，彼此忠誠度非常有限。與經過靈犀一指調|教后的僧侶截然不同。所以，現在的我們，哪怕是作為一支獨立勢力，理論上在選舉中也擁有了攪亂渾水的能量。」

而就在王陸為之毛骨悚然的時候，就見王舞手指一偏指向他身後。

不過換個角度想，這也未嘗不是件好事，有王舞這種貨色近在身邊，無疑是能夠時時刻刻提醒、督促自己努力修行，以便早日將其釘刺在牆上。作為一種刺|激修行的手段倒是不錯的。

「哦，香是誰？」

一個在天上人間毫無根基的陌生人，想要一夜之間變身成為蒼天神廟的領導人，這是將神廟千千萬萬僧侶置於何地？但既然是宗教組織，就終歸有一條直達至高的捷徑。

「……真是好想法啊舞姐姐。」

「就是蒼天賜子，在天上人間每一個人都會經歷的儀式。與心愛之人結合，然後請求蒼天賜予子嗣。而蒼天會根據兩人的特點為其醞釀新的生命，這其中必然伴隨著人與天的聯繫。」

王陸臉色微微一變：「你說的人人都會的辦法，難道是指蒼天賜子！？https://m.hetubook.com.com」

「問蒼天。」

「這個笑話太冷了……總之，想要先一步摸清蒼天的底細，這個想法不錯，畢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嘛。但是問蒼天代價巨大，而且一經使用必然驚動蒼天神廟……難道你有別的接觸蒼天的法子？」

此外，王舞的誘捕計劃進展非常順利，三天之後，名單上的咸天級、廓天級僧侶被收集齊全，而後一一轉化成舞姐姐的裙下之臣。

「問蒼天的許可權僅對神廟高層的寥寥數人開放，不是事關蒼天神廟乃至天上人間生死存亡的危機，誰會沒事打擾一個非人格化的神？而且每次啟動程序，都需要有人付出慘烈代價——一名沈天級以上的僧侶失去大半的修為。蒼天神廟建立幾千年來，真正啟用這個程序的次數也不超過五次，所以你之前不知道也正常。而這個程序一經啟用，就意味著他們侍奉的神明將親自做出判斷，這個判斷自然是不可被任何人推翻的。」

王舞輕聲說出了自己的答案。

威逼勒索到神祇頭上，這種計劃大概也只有王舞才想得出來。當然邏輯上的確說得通，但實踐起來嘛……

「嗯，如果是真的非人格化，那麼理論上就不會主動做任何事……不過，這麼多年沒聽說蒼天神廟執行過問蒼天的程序，不，我就沒聽說過還有問蒼天的說法。」

「嘖，畢竟神棍啊，不過他們侍奉的蒼天不是非人格的存在么，哪裡來的處置問題的能力？」

「是你的師妹琉璃仙啦~童顏巨|乳，我的最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