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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濃花嬌

作者:林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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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草包能成才?

第二百二十五章 草包能成才?

「國子監,清水衙門也。幸家中薄田墳山不缺,仕途上進取時,也有銀若干。」只看這幾句話,楚懷賢就要笑倒。可見媒婆說親事,男方看女方的嫁妝,女方要看男方的家境,這是一句不虛的話。
「當官好,沒有人看不起,也不受人欺負。就是說話也聲音響些,官轎前幾個銅鑼敲著,能不響嗎?」鄭誼悵然,龔苗兒心中一跳,小聲道:「你想當官……」這分明是對楚公子不滿。鄭誼毫不否認,臉上轉為憤懣:「當官好,當官想怎樣就怎樣。」想想再加上一句:「想強娶誰,就強娶誰!小初姑娘,就是被強按了頭。」
楚懷賢今天在書房裡,是他要想想庄浣芷說的事情。他此時對著書案上小意上次帶回來的信,正在笑上幾聲。這庄浣芷,是真的不打算嫁進來了。
龔苗兒又一次落了空,沒有把林小初如願揪出來。
鄭誼撲在桌子上痛哭起來:「我從小到大,要什麼有什麼。有一回我相中別人家的房子,他不肯賣,我也強買了來。有人見錢不親嗎?」龔苗兒嘆氣,這一次還真的不是錢多的事兒。
「不必了,你自己拿主意吧。」楚懷賢淡淡道:「你以前孝敬過我,你有什麼可說的,再來就是。」
「是那鄭的不識好歹的人。」龔苗兒一臉的凝重,象是鄭誼和他也有仇一樣,和他見到鄭誼時滿面笑容不一樣:「他不知中了什麼邪,在家裡閉門要念書進學,還要趕考。」
龔苗兒在人後,又竊笑一回。他總算明白鄭家這麼多的錢,是祖上如https://www.hetubook.com.com何積下來的。
「怎麼不是!她原本要和我離開,她根本就沒想過嫁給他!」鄭誼一提這個,就紅了眼睛。這不光是顏面問題,是鄭誼挨了幾次打,一次比一次恨。龔苗兒說不出話來,突然想到小初不能出門,他思前想後,又小小撩撥一句:「要是小初在,有她給你支個招兒,你的錢就不會被人騙。」
正因為這幾句話,楚懷賢可以明白,庄浣芷是主意打定不會嫁給自己。做丈夫的,知道妻子嫁給自己前,是挑來撿去的他不會喜歡。或許是會喜歡自己雀屏中選,再想想妻子是挑挑撿撿有如買東西,他就未必喜歡了。
鄭家到底有多少錢,由著鄭誼這樣折騰還沒個完。龔苗兒心中一動,對著頭頂上榆樹看看,喃喃道:「這樹雖然好,只是沒有別的樹襯著,要家裡有病人,是不是求個神佛,再種些別的樹病人看著也喜歡。」
桃兒嗔怪:「亂說!」然後擔心:「不管怎麼樣,我總覺得他念書是與楚公子打擂台。」龔苗兒哈地笑了一聲:「你說對了,他還就是為小初成親受了刺|激。」桃兒愁上眉梢:「你還笑!這可怎麼辦?要是公子知道了,一準要想起來舊事遷怒小初。」龔苗兒緊緊腰帶:「小初要是個容易讓人遷怒的人,那她在楚家,可有罪受了。你去燒香吧,保佑她尖牙尖嘴巴,一樣也沒有丟。」
正在笑,進喜兒來回話:「龔自珍求見公子。」楚懷賢正笑得喜歡,隨意地道:「讓和-圖-書他進來。」龔苗兒進來,趴地上叩了頭,他是膽子大的人,口中道:「請公子和少夫人安。」還是把小初帶進來。
鄭誼連聲答應,覺得叔叔抓著自己手冰冰涼,淚水又下來:「我一定中,我要當官去,一回不行我考兩回。」鄭二官人居然有了笑容,連聲道:「好好好,你考不中,就是書看少了,還是家裡看書吧,就是多一頓點心兩壺茶的事兒。」
楚懷賢臉色不好看,不是鄭誼那草包要趕考,是自過年以後,就沒有人敢在他面前亂提鄭誼。他鼻子里出氣哼了一聲,慢條斯理地問:「他心裏還在亂想?」龔苗兒驚了一下,小心抬著眼皮看著楚懷賢臉色回話:「也許吧,我是和他叔叔有生意上來往,往他叔叔家裡聽說的,他怎麼想我沒有見到,想來他也不敢再想。」
鄭二官人安了心睡下來。龔苗兒上前問候過,出來尋鄭誼。鄭誼還沒有回家,雖然這一房的兄弟們都不待見他。他還是留下來,候著鄭二的病。
陰沉著臉的楚大公子自己生了一會子氣,再慢慢對龔苗兒道:「你現在有梁王,以前少夫人胡鬧的事情,不必再提。」龔苗兒來前,就在家裡想好公子會這樣說,他顧不上是在攔楚懷賢的話,急忙搶話道:「這是當然,少夫人如今是不敢驚動,不過以前還有些帳頭兒,要她過目才行。少夫人要是身子好,請她出來再請教幾句再好不過。」
龔苗兒親眼目睹這一幕,對於鄭二突而離死不遠,突而紅光滿面,還以為是迴光返照。鄭二和圖書的兒子們也這樣看,互相低低傳著話:「把衣服拿來給父親換上。」鄭二病人偏聽到了,硬朗地擺手阻止道:「不用換,我不是要去了。你過來。」
下面再道:「……有個財主家裡做法事,兩個廟裡的和尚爭了一回,打起來滿街光頭,惹得一街人都笑……」楚懷賢也笑:「想來是好看。」龔苗兒接下來就吞吞吐吐了,楚懷賢提起警惕:「你說?」
「對了,你對我說的長壽松柏可還有,我二叔病成這樣,我得儘儘我的孝心。」鄭誼一聽就上了當。龔苗兒和他說完話出門,在馬車上笑了一路子。就這樣,還敢當官。要是當了官,只怕官印能被人哄了去。
回來庄管事和夥計們都來打聽鄭家的事情:「街上都有話出來,幾個閑漢打賭,說鄭二一死,草包的錢立即就被人席捲光。」龔苗兒好笑:「我也這麼看,不過我看了鄭二,象是還能活。」庄管事的聽到鄭二能活,反而道:「唉,我本來是提醒你,我們也下手撈些去,免得都讓人拿光了。」
「真的趕考?」龔苗兒來問鄭誼,兩個人在鄭二家園子大榆樹下坐著,桌子上擺著一道點心兩個茶碗一壺茶。要是鄭二官人看到,一定是心痛的。沒幹活兒就吃點心喝茶,鄭二官人只怕要添病。
這一頓點心兩壺茶,鄭二官人就此念叨著。全然不管這房中還有一個外人龔苗兒,忍笑忍得很是辛苦。
「我在說正經的,你就說胡話!」桃兒擔心小初,聽到這話就生氣。龔苗兒嘻笑:「你放心,依我想,她不會和*圖*書生氣。讓草包折騰去吧,我下午得趕緊的往楚家報信去。說起來,也算是我時時關心。」
鄭誼給龔苗兒推茶碗到眼前道:「吃吧,我叔叔是節儉的,我兄弟們都還要吃要喝。」龔苗兒笑著掂了一塊點心,想鄭二的為人無利不起早,這麼多年,能吃到他的東西不容易,龔苗兒很是珍惜。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龔苗兒是有心生事,又不願意事情太大的人。他覺得鄭誼坐家裡看書就行,反正他也中不了。至於對小初還念念不忘,龔苗兒覺得這個念頭要滅掉。當下道:「小初,也未必就是被強按了頭。」
「二叔,我不怪你。」鄭誼說過,鄭二官人對鄭誼淚眼模糊望著:「你考不上也行,在家裡對著書坐著,心裏看得發空時,不過多破費一頓點心兩壺茶,比你出門強。就是筆呀墨呀這些東西,鋪子里有先用著,沒有的讓你兄弟往相熟的鋪子里拿他們用得著的東西換去,這都不費錢。」
楚懷賢讓他起來:「外面有什麼可聽的?」這些走街竄巷子的人來,當然是有新聞聽。龔苗兒正好說出來:「……西門外開了一家酒樓,說是口外的人來開的,那裡有販馬的,說有好馬可以看。」楚懷賢來了精神:「你去看過,可真是好?」龔苗兒道:「我是聽說的,公子要看好馬,我去打聽了再來說。」
招手讓鄭誼近前,鄭二官人瘦得青筋畢露的手,緊緊鉗住鄭誼白白的一隻手,對著他上看下看,把鄭誼看得心裏發毛時,鄭二官人才用嘶啞的嗓子柔聲柔氣說了一句:「www.hetubook•com.com你小時候念書是聰明,後來你不學好,和先生的女兒多說話,那先生要告你,無奈何才讓你退了學從商。」
龔苗兒進來和桃兒簡單說過。桃兒擔心:「又要出事了?」龔苗兒滿不在乎:「出什麼事!街上打賭鄭二不在了,草包的錢要玩完。我打賭草包這輩子考不上。你賭不賭,他一拿到書,書上看到的不是字,全是小娘的臉。」
「二叔,是那姑娘纏著我,她大我兩歲……」鄭誼退學,還有這樣一段公案在。鄭二官人道:「我知道,你祖母也知道,不過就說兩句話,那先生貪我們家的錢,要你娶了。你祖母和我商議,我說家裡從商,上什麼學。還是做經濟最好。後來你學了壞,我心裏常時懊惱,是我耽誤了你。又為著那先生是衣冠中人,居然這樣下作,我對你祖母說,再不要讓你上學,上學出來這樣人,這學不上也罷。」鄭二官人哭了:「是我誤了你是不是?要不然,你中不了高官,也能自己有碗飯吃餓不到。京里常說窮京官,可是九品的京官一年也有那些米糧,你一個月還可以吃到幾次肉……」
這樣說,桃兒又擔心上了,跺腳道:「哎,你去報信,那鄭公子又要倒霉。」龔苗兒笑嘻嘻:「他倒什麼霉,這事兒滿城風雨,楚家再厲害,不會要他的命。你放心吧。」
這信箋上列舉了庄浣芷自己挑中的幾家子弟,不僅有名字,後面還有對這個人的評價。楚懷賢把目光放在其中一個人上面,這是黃小侯爺的表親。
這不是笑的時候,龔苗兒在人後,是忍不住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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