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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濃花嬌

作者:林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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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 和裡衣兒過不去

第二百三十三章 和裡衣兒過不去

兩個魁首接了賞,歡歡喜喜跟著韋去華出來。不等韋去華說,先著急問道:「小王爺有什麼吩咐?」韋去華生得本不錯,一笑也很端正,然後說出話來就不端正了:「房中有位楚公子,你們認識嗎?」
楚懷賢漫不經心:「父親的事情,我怎麼知道?」馮勝好笑:「這是我愛說的話,我父親昨天參的杜大人,說他又扯進去一件事情,象是前面罰的一年俸不多。前天我也遇到大國舅,你們也知道杜大人和他們家是親戚,大國舅問我,最近牽扯舊事的官兒太多。我就這麼回的他。」
「丫頭在,你胡說什麼。」黃小侯爺不認帳,但是對外面去,他心裏痒痒的:「昨天我看梁王殿下,竟然好了不少,這酒,算給他賀一賀的吧。」施氏更要笑:「那您請王爺嗎?」黃小侯爺身子側過來,順手取下自己放在一旁的楠木摺扇:「他還是養著吧,好好的也能文也能武的人,一場時疫病得眼睛摳摟著,唉,春花最好,時疫害人。」
這種課如果對著小初上,林小初肯定說兩個字「胡說」。但是教自己的妹妹,她這樣說不是誤導小意,只能說她盼望著小意是這樣的主觀思想,以後找一個件件包容的人。
客人不一會兒就到,只有楚懷賢和小國舅沒有到。兩個魁首站著擺酒,馮勝看梅花盞兒:「五個杯子正好是梅開五瓣,懷賢不來也還罷了,小國舅不來,一定是哪裡又惹事了。」正說著,楚懷賢進來:「我不來也罷了,那我還走吧。」馮勝笑著推杯過來:「喝乾了這一罈子,就放你走。https://www•hetubook.com•com」楚懷賢正問:「小國舅又和誰幹了一架?」身邊兩個魁首欠身子陪笑:「幾位爺,我們姐妹得出去一下,是不得不溥衍的客,請爺們擔待。」
說著報名字:「懷賢一個,馮勝一個,古向朴一個,小國舅請不請他呢?」黃小侯爺正猶豫著,施氏聽著面色不豫:「小國舅這名字,你還是少喊。他姐姐肖妃並不是中宮,張家才是正牌子的國丈和國舅。」
「是含春樓上的一對姐妹。」跟班兒說過,黃小侯爺以手叩額:「看我這記性,有人對我說過。」然後揚摺扇:「往她們家去。」
魁首們遲疑不決,韋去華慢聲細語地開導她們:「小王爺也留在這裏,半夜裡取了來,拿你們的一件給他換上,到明天早上,大家笑一笑,就會還他。如果有什麼,全是小王爺擔著。」
「什麼客叫不得不溥衍?」馮勝不肯:「說個清楚再走。」黃小侯爺笑罵:「你沒吃酒怎麼也發上瘋了,這些妓者反正只認銀子,我今天不多給錢,所以她們有不得不溥衍的客。」
房中談笑風生,不過聲音低得多。後院的一處軒廳中,趙存宗居中高坐,煞有介事地問兩個魁首:「還有楚公子?不錯。」抬眼看身邊侍立的韋去華,趙存宗含笑詢問道:「你不去看看你的大舅哥?都說他最近洗心革面,看是我說的,他就改不了。」
小國舅用沒傷的手「嘩啦」拉開一把梨木椅子,坐下來就開罵:「我丟了這場人,有幾天沒出來。」再罵大國舅和-圖-書的跟從人:「個頂個的比我的人強,虧他哪裡弄來這些功夫好的人,我才來時,門口遇到小趙王爺的兩個隨從,大國舅的人,已經不亞於小趙王爺的雄兵。他又不上戰場不打仗,要這些隨從做什麼!我呸!」
黃小侯爺也毛了,轉臉道:「朋友間隨便喊喊罷了,這有什麼。不能因為你姑姑和肖妃不和,我也要和小國舅不好。」施氏勉強一笑:「隨便你去。」黃小侯爺讓人取來衣服換了要走時,回身又帶笑道:「你們賞花,懷賢的那一位,你們帶不帶?」
「我怎麼給你找回來?」楚懷賢嘻嘻哈哈:「你把人帶到我面前來,我給你出氣。」古向朴也阻止道:「小聲些,不要都帶出來。」小國舅手一指楚懷賢,依然張揚:「你問他!看他還裝蒜!」這才放低了聲音:「楚伯父最近宮中常面聖,吏部里還要彈駭官員,這裏面,有小趙王爺好幾個家奴。」
楚懷賢微微一笑,張皇后的兩個弟弟,也是弓馬嫻熟的人。
房中的楚懷賢還在歡笑中,他沒有想到為著親事。自己的妻子出了一個餿主意,自己的妹妹陷於情熱中也首肯,而自己未來的妹夫是想了幾夜,才想出來這樣一個具體做法。
「不帶!」施氏說這個她要來火:「你休再對我提,這京里的名媛他不娶,一個丫頭擺房裡。他丟得起這人,我們丟不起。今天十六公主也來,丫頭坐中間,你覺得象話嗎?」黃小侯爺碰了個沒趣,強笑道:「我不過是朋友面上儘儘心,她正有孕,也未必來。」施氏冷笑拂袖:「你當我們是你https://m.hetubook.com.com,歌妓也能坐你們中間,舞妓也能坐你們中間,方便爺們好摸一把。」
楚懷賢心中一動,當然是有用。
所以胡說八道一次自己都不相信的話,林小初本人是情有可原。當時到目前為止,不少人還這麼認為。錯與不錯,在自己生活中去驗證吧。有男友、有丈夫的人看看你的男友是不是能件件包容,如果自己做不到,救了林小初一命,不顧顏面迎娶小初的楚懷賢,他一樣做不到。
韋去華唇邊泛起一抹別有意味的笑容,慢慢地道:「小王爺和他打賭,你們今天設法留下他,把他的裡衣兒取一件給我。這是大功一件!」
出了門,黃小侯爺問跟班兒:「把客人請到,有不來的說我打上門去,再有不怕打,告訴他羞死個人,花開了不賞在家窩著象離不開老婆。」再問就是:「今年的魁首是哪一家,我定要會會她。」
黃小侯爺是主人,見別人都發笑,忙用手中摺扇敲了小國舅一下,低聲道:「小聲些,小趙王爺在裏面。」小國舅更是「呸」了一下,手臂傷了,以往的性子沒有傷:「我怕他!我誰也不怕,就是怕一條,爺們不能丟人!這次人丟大了,懷賢。」小國舅笑顧楚懷賢:「你給我找回來。」
「回小王爺,大舅哥自己放火有理,別人點燈有罪。除非……」韋去華低聲對趙存宗說了幾句話,趙存宗哈哈大笑:「好!」手一指兩個魁首:「帶她們出去交待吧。」兩個魁首還不願意就走,嬌聲道:「願意侍候小王爺。」趙存宗一笑,回身命人:「賞她們錢。」再交和圖書待道:「聽這位韋公子的,如果辦成了,重重有賞。」
梁王病的時候,正好是春天疾病多發的季節。他的病,也因此有了一個好借口。
房裡一片大笑聲,房外走進來小國舅。因為其人張揚,姓肖又名字有一個國字,大家說:「比正牌子國舅還要張揚,不過不是正的,只能是個小國舅。」從此喊他小國舅。
林小初給林小意上的這堂歪課,讓林小意再次偏離成為小淑女的軌道。奶媽灌輸給小意:「要賢惠知禮慎行。」免得將來的那個人說你不好,挑你的毛病,冷落你寵愛別人。小初說過,小意可以放心。將來的那個人,原來是件件要包容。
施氏走出來,先喊丫頭:「昨天舅老爺處送來的黑棗,取出來裝果碟子。」再對黃小侯爺帶笑道:「你外面去賞花,我請了人家裡賞花。」黃小侯爺樂著道:「好,你有約,我在外面就不想你。」
黃小侯爺變了臉:「你!這是什麼話。」往丫頭臉上看看,見到有唇邊一彎似笑非笑的,黃小侯爺要罵了:「滾出去!」施氏見他變臉,自己撲哧一笑迎著走了一步:「快去吧,大國舅小國舅都在外面候著你呢。」
楚懷賢一揮手:「去吧,見了他不必提我。」兩個魁首道謝過出去,古向朴笑問楚懷賢:「說你們兩個人不好,一直到如今不變?」馮勝對著楚懷賢努嘴兒,臉向著大家說話:「說給房裡那位添過箱,怎麼能不好?」三個人拍手大樂:「就為添了箱,才更不好。」楚懷賢泰然自若:「他送來了,我怎好不要。談不上辜負他的心意,可憐那抬東西的人回去和圖書也要抬著。」
兩個魁首這才答應下來,欠欠身子道:「我們一總兒丟了衣服吧,權當出了賊。」韋去華笑眯眯:「好。」
「抬什麼?我不來你們就興頭上了。」小國舅從來大大咧咧,進來先亮一亮手臂給人看傷:「別笑話,這不是和人又打架了,是前天和大國舅去打獵,他笑話我不能騎射,我射給他看時不防樹枝子颳了一下。」
「這京里的貴公子,我們都認識。」
黃小侯爺轉為笑容,手提著摺扇自吹一下道:「我們家幾代功勛,他們當然要候著我。」然後告訴施氏:「就是懷賢難說話的人,打又打不過他,今天小國舅要出來,讓他們再比試比試。」說著出去,施氏在房中對著丫頭們笑:「難說話?我看也不難。要是難說話,怎麼娶一個丫頭。」
又是一場微雨下過,雖然沒有雙燕雨中飛,但是杏花大發有若紅霞。黃小侯爺午睡起來,打聽到父母親處無事,一時心血來潮:「去年杏花時,賞的是魁首,今年京里的魁首是誰?」黃小夫人施氏在房中聽到笑:「你想外面去就去吧,就是不要再多帶些汗巾,香帕的回來就行。」
這幾個是京里有名的貴公子,而且不是草包那種。兩個魁首嚇得跪下來:「是鐘山王府的小王爺。」黃小侯爺幾個人迅速在楚懷賢臉上掃過,馮勝搶著對兩個魁首道:「說是小趙王爺呢,本該讓你們去,不過你們要問的,是這位楚公子。」
「這個?」
韋去華變了臉色道:「你們不肯,跟我進去回小王爺。」
楚懷賢微笑:「是啊,杜大人今年流年不利,應該找個和尚破一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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