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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去過，陳氏心中冷笑，這是做給誰看。自己丈夫回來了，還在這裏擺架子不回去。陪弟妹？有這麼重要嗎。

小初還在猶豫：「這裏不好吧，他們還小，不能上去。」剛才說讓兒子們上去的小初，也不過是嚇嚇小廝們。

小初和兒子們上車，喊孫二海：「快趕車。」孫二海也一樣乖乖聽命。

「那我陪母親。」豫哥兒說過，小初掩口笑：「那當然好，不過這天色晚了，也應該請父親回來休息對不對？曾祖母病著呢，父親為什麼還出去呢？」

小初坐在廳上管家事，楚懷賢讓多壽來告訴她：「請少夫人為德公子準備新房用的東西，老夫人身子不好，尋常東西就行了。」

等多壽出去，小初冷笑著罵楚懷德：「他有了一個，還這麼著急。」陳氏弟妹，肯定是難過的吧？

小初這打抱不平的人先開了口：「弟妹，有事不要悶在心裡，家裡園子好，走走玩一玩也是散心的。」

「那你們進去以前呢？」小初再問。

今天有了楚懷德這樣的事情，給年青的小初和楚三夫人都敲了一次警鐘。楚三夫人聽到楚懷賢要出去喝酒的話，趕快來告訴小初。

小初回到家，當然不會跪，一個人手捧著腮對著燈燭坐著，看看天色晚了，父子三個人也沒有回來，只能自己悶悶不樂的去睡了。

小初一笑：「說得是。」又見三夫人悄悄地道：「我才過來，見到幾個官員在說話，這群子人，說西街新開一家院子，要請懷賢晚上去呢。」小初心裏一跳，楚懷賢是人人稱讚的好丈夫，不納妾也對小初好。不過，小初心裏還是不放心，主要是這大環境實在太差。

陳氏聽過，她是當事人，當然是多心的。見楚三夫人抿著嘴兒笑，也道：「悶在房中更添愁悶，懷德不好，懷德委屈了你，你不要放在心上。」

楚三夫人一笑，心想你是不能和小初比，這一位從她進門和*圖*書到現在，在京里都是一個傳奇了。

兩個人路上又為陳氏嘆息幾句，才成親還沒有滿月就這樣了，讓人不能不嘆息。來見陳氏，陳氏倒還是面容依然。她就是心裏難過，也不會讓小初和三夫人看出來。

隔著門帘子見裏面，一桌子酒旁坐著三、五個大人。豫哥兒和驥哥兒是一左一右坐在楚懷賢身邊，手裡拿著筷子正吃得很歡快。

小初心裏也正因為楚懷德而為陳氏難過，為陳氏難過以後，再難過的當然就是在自己身上。楚少夫人心裏，一直在這樣的事情上是對楚懷賢提防再提防。

小初低聲道：「憐卿以後，我不想她這樣。」一說憐卿，楚夫人就變了：「憐卿，那是當然，憐卿可不能這樣。」

三夫人也覺得應該去勸勸：「我來找你，就是想約你一起去。這樣的事情家裡也能容，以後三爺也這樣，我可沒處說理去。」

真是沒道理。小初還記得楚懷賢昨天晚上要打自己。打人不是嗎？等著吧。

正忙著三夫人進來撇嘴：「你可知道懷德的新笑話？」祖母病中，他急著娶姨娘。小初和三夫人佔著是娘家人，有時候也能說幾句知心話。也不悅道：「太心急了，又不是娶老婆。」想想陳氏貌似和自己不合適，小初對楚三夫人道：「三嬸兒，我們晚上去勸勸弟妹？」

豫哥兒和驥哥兒道：「我們進去以前的事情，我們沒有看到。」小初翻個白眼兒，兒子們一起學著白眼兒。

小初把嘴合上：「我聽到了，你去對公子說我為他準備。」多壽要走開時，又被小初喊住：「站住，你也到成親的年紀了吧？」

正在說著話，外面來了一個小初房裡的丫頭，笑著道：「少夫人讓我好找，原來卻在這裏。」小初道：「是急事兒嗎？」丫頭滿面春風：「公子回來了，讓請少夫人回去。」小初直接道：「對他說我在陪弟妹說話，和_圖_書讓他等著吧。」

對於楚夫人這句話，小初是笑嘻嘻答應著，再試探道：「以後哥兒們，不這樣不行？」楚夫人板起臉：「你又胡鬧了，你自己房裡這樣也罷了，以後你……唉，以後你愁孫子的時候，我怕你不多給他們幾個人。」

小初對著多壽是笑容滿面答應著，應付過後，單獨對三夫人道：「三嬸兒，我們明天去勸陳氏弟妹吧，今天晚上，我覺得累想歇一歇。」

孫二海一咧嘴，您老現在想到這一點兒了，早幹什麼去了。

房外跳進來驥哥兒：「你們去哪裡？我也要去。不然。」驥哥兒有得色：「我要去告訴祖父母。」小初在他頭上敲了一下：「一起去，不過，要聽母親的話。」

他慢慢騰騰上樓來，見多福守在雅間門口笑，孫二海也過來笑著低聲問：「少夫人那裡，公子沒有交待。」多福竊笑：「沒有話，所以我見到你才笑，知道你遲早是要上來問的。」

「我還是進去給你問問吧，少夫人急上來，是真的會跑上來的。」多福也深知小初的性子，剛這樣說過，見門帘子一動，楚懷賢看到外面孫二海影子一晃，他步了出來。

兩個人正在說話，多壽又重新進來：「公子晚上不在家裡用飯。」楚三夫人對著小初使個眼色，那意思是，如何？她聽得沒有錯。

楚懷賢在外面，肯定是免不了的要陪人去逛青樓去喝喝花酒。楚懷賢是愛小初，不是怕小初，不會小初讓他早回來，他推掉應酬也會早回來的人。

「啊？」小初嘴巴張多大，又咬牙罵楚懷德：「太不像話了！」多壽小心覷著小初的面色，提醒道：「少夫人，您聽到了吧？」

楚三夫人忍俊不禁：「你呀你，我最喜歡你的，就是這性子。」小初也笑，對楚三夫人和陳氏道：「他一回來我就要回去，我回去他回不回去？」

「我自己去。」小初下車，就要進去。嚇www•hｅtuｂｏok.ｃom.coｍ得多福趕快攔住：「我去請公子下來，您在這裏等著。」不一會兒下來了：「公子讓兩位小公子上去。」

車裡下來兩個小公子，小初交給多福：「小公子要找父親，你帶進去。」多福很是為難，如實回了話：「這裡是一處青樓，少夫人，你可憐可憐奴才，把小公子帶進去看到什麼，公子要打奴才板子的。」

這些話說過，楚夫人又問小初：「昨天晚上老爺才對我說懷德進人的事情，你是打算怎麼給他操辦。」小初見問，道：「按舊例來，當初二叔納姨娘的例，給懷德備東西。」楚夫人聽過，點頭道：「這也罷了，二房三房裡的事情，不管大小，全是按例來。他們自己要添，是他們自己的事情。這，必竟是隔了一個房頭，不像咱們自己房裡，是好商量。」

小初獨自用了晚飯，讓人喊過豫哥兒來。低聲對他道：「父親不在家，母親有些怕，你隨我去找父親回來行不行？」

再對小初看一眼，楚夫人道：「我也多話了，你這房裡，只有哥兒們以後才能這樣。」以楚懷賢對小初的疼愛程度來說，要他納妾，應該比登天都難。

見到楚夫人，當然對昨天的事情隻字不提，請過安幫著她管家務，給楚老夫人送湯送水去。楚夫人中間問了一聲：「昨天小哥兒都跟著你睡，沒有鬧你吧。」小初實話實說：「公子帶出去玩呢，跟著父親在書房裡睡。」這樣說覺得自己面上不好看，像是父子三個人撇下自己跑到一旁去了，小初還是為自己遮蓋一下道：「說是在書房裡查哥兒們背書。」

小初露出笑容：「公子和我說了，進財是和春痕早就訂下的親事，現在孩子都有了，進喜兒是指的親事，也有了孩子，你和多福現在大了，也要給你們指趁心的親事，你們放心吧。」多壽大喜，趴在地上叩了幾個頭，紅著臉道：「奴才不急。」

「你去不去，https://www.hetubook.com.com好兒子。」小初拖長了聲音：「不然，我找驥哥兒去吧。」豫哥兒趕快道：「那還是我去吧。」

來到西大街上，果然是見到一處掛嶄新燈籠的酒樓，光在樓下，就聞到樓上脂粉香。孫二海又喃喃：「自己來這樣地方就是不對的，把兩個小公子帶來，更是不對的。回去，公子要打你。」

母子們白眼兒過，楚三夫人走過來喊小初：「走，去看陳氏去。」

兩個兒子一起點頭：「母親讓我們說什麼，我們就說什麼。」小初笑眯眯，扯著兩個兒子出來。早就讓孫二海備車在外面，見到小初和兩個小公子出來，孫二海是他的老習慣，每逢覺得小初不應該出去的時候，就仰面朝天自己喃喃：「這麼晚，又自作主張了。」

小初對他使喚著：「進去悄悄地打聽，看公子在不在。」孫二海又住了自語，乖乖聽命進去了，不一會兒把多福帶出來車前回話：「河南巡撫蔡大人明天就離京，今天是特地請公子一述。蔡大人在京里時，和公子是相識的。」

孫二海放下心來，公子要是左擁右抱，孫二海覺得自己還真的會為小初擔心。現在看到是這樣，孫二海站在多福旁邊：「我也坐一會兒，讓少夫人在下面著急去。」

「我不能和大嫂比。」陳氏說出來：「大嫂是管家有事情做的人，我閑下來的時候多，房中坐著最好。」

楚懷賢一心一意，娶的妻子還不是名門，聽的人，當然是覺得是個傳奇。

「出去吃飯的事兒是常有的，不要和公子為這個生氣。」楚三夫人交待過，這才離開。

多壽行一個禮：「小的還沒有訂親事。」本來過了年就給一批家人訂親事，現在楚老夫人要是西去，大家都要等著了。

只想到這裏，管家從外面進來：「宮中又來了太醫，夫人請少夫人給出賞封兒來。」小初給了他，專心在家事上。

這一夜楚懷賢也沒有回來，小初早上心裏有https://m.hetubook.com.com了數，問問，果然是父子三人都睡在書房裡。小初現在連生氣的空也沒有了，作為管家的人，匆匆吃過早飯，去和楚夫人會合。

豫哥兒和驥哥兒看著這裏光華陸離，是喜歡得不行：「母親我們去見父親。」兩個人扯著多福：「走，快走。」

外面進來一個家人，才把這婆媳的對話打斷。到了下午小初有了空閑，把兩個兒子喊過來問：「昨天父親和誰坐在一起？」豫哥兒和驥哥兒手指著自己鼻子：「和我們。」

交待孫二海：「小公子留下，讓少夫人回去跪著，把家法板子請好等我回去。」慢條斯理這樣交待過，楚懷賢又步進去了。

這兩個人上去后，半后沒有消息。小初等得不耐煩，喊孫二海：「你上去看看，公子不走算了，小公子們要睡覺呢。」

孫二海一臉開心的下來，喜形於色地把話告訴小初：「我說對了，公子要打你。」小初嘟起嘴來，孫二海快快樂樂地上車，趕著車回去了。

楚老夫人是太醫來看過，覺得這幾天無大礙的人。豫哥兒聽過，又對母親道：「父親出去，應該有事情吧。」

小初忙道：「是，今天晚上再這樣，我讓人給他們備夜宵去。」楚夫人詫異地道：「怎麼，你昨天晚上沒有讓人備？」小初覺得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陪笑道：「昨天晚上，沒有備。」楚夫人教訓了小初幾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懷賢和三老爺夜裡攻書的時候，家裡都要備宵夜的。以後再這樣讓我聽到，我是要教訓你的。」

「這麼小，就看得這麼嚴。」楚夫人反而是誇獎，對小初道：「不進來睡你也不要急，哥兒們都是念書的年紀，念書最要緊。」

這話並沒有提及楚懷德，就是針對任何一個只悶在房中的女眷，也是說得出來的。

這裏面也不像多福說的不能進來，而是下首端端正正坐著一行樂伎，正在彈唱著時新的曲子。她們著裝是整齊的，而且姿態也是端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