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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秦牧說完，眾將不禁都是兩眼放光，秦牧一向注意訓練士卒的運動能力，現在手上又有六千戰馬，若論快速轉戰能力，叛軍只怕是拍馬難追，秦牧的這個策略，正好讓他們的長處最大限度地發揮出來。

「長沙？大人要打長沙？」凌戰詫異地問道。

「不就個破筒子嘛，看看不行呀？」紅娘子不理秦牧殺人似的目光，學著他剛才的樣子，將望遠鏡放到眼前，「咦！怎麼回事？」紅娘子脖子不自覺地向前伸著，嘴巴張得足以放進個雞蛋。

凌戰說道：「大人，如今最為穩妥的做法，是走萬載，經上高縣、臨江、吉安繞回贛州，咱們現在有近六千匹戰馬，速度上會快于胡雁三，到時不管是守吉安，還是退守贛州，都可以從容選擇，即便吉安守不住，咱們退回贛州，便可以得到源源不斷的支援，再利用贛南多山的地形，要把張獻忠擋在贛州境外應該不難。」

「你找死，佔了老娘便宜還有理了。」紅娘子說著立即動鞭子。

紅娘子被撞得不輕，加上大腿被抱住，仰身便倒，秦牧跟著倒下之後，腦袋正好卡在她兩條大腿的根部，這情形就象是正在……別提了，剎那間秦牧與紅娘子都怔了一下；

秦牧有腹案了？眾將紛紛望向他，秦牧淡然地望了蒙軻一眼，蒙軻能猜到他的打算不奇，蒙軻在萬載期間，秦牧曾傳令他派細作前往上粟、瀏陽、長沙方向打探叛軍的情報和圖書，只不過這些事情只有身在萬載的蒙軻和寧遠知道。

玉春山的秦牧也不好過，他囤在玉春山的那點糧食，供應一千多士卒不成問題，可現在一下子增加了兩萬張嘴，就算每天只給百姓勉強持續生命的少量稀粥，也支撐不了幾天。

吳學禮恨呂大器越俎代庖，私斬自己手下士卒，導致袁州大亂，老虎口失守，一天之內損失了近三萬人馬不說，如今還被困在孤城內，外無援軍，內無糧草，情勢岌岌可危。

「你……」紅娘子急退兩步滿臉通紅，繼而煞氣瀰漫，「你競敢占老娘的便宜，找死……」

秦牧不置可否，轉而問蒙軻道：「蒙軻，你怎麼看？」

「是嗎？哪，你的仇人就在對面，你不去報仇，來我這磨蹭什麼？」

到了萬載，他們完全可以往南昌去嘛，總強過呆在這兒一起餓死。

「你有完沒完？還來！」

秦牧這回沒讓她得逞，將望遠鏡一收橫了她一眼說道：「這沒你什麼事，你賴在這幹嘛？今天我可沒糧給你了。」

「這是什麼？」

第二天，袁州城下張獻忠發動了聲勢浩大的攻城戰，呂大器這個四省總督與吳學禮已經鬧得很僵，呂大器恨左軍淫掠太甚，以至逼反城中百姓。

「圍魏救趙。」

「出乎你的意料之外吧，那想來也出乎叛軍的意料之外。眼前的情況已經非常分明，再在這裏和李兆光耗著，咱們只會越來越被動，和-圖-書即便能攻破李兆光這道防線，突到袁州城下，也未必能救得了袁州，而且這麼做，咱們是在以己之短，擊敵；

大家請看地圖，而從萬載經上粟、瀏陽，到長沙的路程不過四百里左右，現在咱們有六千戰馬，兩天時間應該能殺到長沙城下了。若是能突然襲擊，拿下長沙那自然是最好；

「你說不說？」

蒙軻點頭說道：「根據咱們的細作回報，上粟、瀏陽由於地偏僻，留守的叛軍都不多，防備也很鬆懈，至於負責留守長沙的，是叛將劉文秀，以及三萬叛軍，這三萬叛軍也都是張獻忠打下長沙后才招募的，成軍還不足一個月。」

處理完這些，秦牧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

倒是黃連山那三千多青壯，一心想追隨秦牧，秦牧經歷連番大戰，損失了兩百多人，正需要補充一下兵員，便從中挑選出一千人，留在玉春山由劉猛加以整編訓練，其餘的兩千人，也遣退到萬載去，當守城兵使用。

肚子的劇痛讓秦牧先醒悟過來，身體猛然向上一竄，將紅娘子的身體整個壓在身下，右手鎖住她的喉嚨冷聲說道：「夠了！立即帶你的人離開。」

「蒙軻，你跟他們說說長沙的情況。」

紅娘子臉色變幻不定，坐起身子，不知為什麼竟沒有對他再發起攻擊，直到秦牧的背影消失在樹林那邊，她才突然狠狠地抽出一鞭子，將一根小指粗的小樹掃斷……

秦牧正在觀望對和-圖-書面李兆光的布防情況，紅娘子素手一翻，快若閃電，秦牧手上的望遠鏡瞬間就落到了她手。

「現在咱們有共同的敵人，張獻忠害死了我三十二名手下弟兄，本姑娘一向是有恩必償，有仇必報，豈能就這麼離去？」

張獻忠大概是覺得秦牧這千把人馬無關大局，只派五千人防著他，然後集體所有兵力攻打袁州。李兆光絲毫沒有主動進攻的意思，全部心思都用在防守上，把防禦工事布置非常完善，倒讓秦牧有點狗咬刺蝟，無從下嘴的感覺。

所以秦牧第二天一早，立即下令將所有百姓轉移去萬載，眼下兵凶戰危，帶著這些老弱婦孺只有死路一條。

「住口！」秦牧踏前一步，大喝一聲，「老子占你便宜？你也不想想，是誰死皮賴臉的蹭我跟前來，別說我不是有心占你便宜，就算是有心占你便宜，你也是活該。」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我觀察一下敵情不行嗎？你那破筒子再給我瞧瞧。」紅娘子這絕對不是女人對男人說話時的口氣，而是上級對下屬的命令。

「圍魏救趙？」

最次者，咱們在湖廣無所作為，那還可以向南走攸縣、茶陵、井岡山，回贛州，老子不就信了，憑咱們這支人馬，要走的話，胡廣那些剛剛拉起來流民能當住咱們南去的腳步。」

紅娘子那修長的美|腿一抬，緊跟了上來，不依不饒地說道：「你不借也行，那你告訴我，這破筒子你和_圖_書從哪裡買來的。」

劉猛先忍不住問道：「大人，您打算什麼做？」

秦牧趁她驚詫萬分的當口，一把將望遠鏡奪了回來，移開數步，繼續觀察敵情。

秦牧想也沒想，瞬間疾撲上去，要想不被長鞭抽到，只有近身搏擊，才能最大程度的削弱對方長鞭的威力。

秦牧不理。

身後傳來鞭子甩響的聲音，這是赤|裸裸的威脅，秦牧霍地回身，不想紅娘子追得太緊，沒能及時剎住腳步，一下子撞了上來，那巍峨的雙峰正好撞在秦牧手裡，那種柔軟豐潤的感覺頓時盈滿手心。

霍勝一臉帶笑地說道：「大人，就劉文秀那三萬剛拉起來的流民，咱們只要提前安排些內應，嘿嘿，長沙未成不能成為第二個袁州。」

紅娘子嬌叱一聲，右腳膝蓋閃電般撞出，「呯！」的一下撞在秦牧的小腹上，極度的疼痛讓秦牧肚子一陣翻騰，兩眼發黑，但他憑藉著一股狠勁，硬是忍住沒慘叫出來，雙手一把抱住紅娘子的大腿，腦袋狠狠地撞在她的胸脯上。

「退守贛州固然最為穩妥，不過，一但張獻忠在江西站穩腳跟，贛州將三面被圍，到時咱們仍然要長期陷入與張獻忠消耗戰之中，這肯定不是大人所願意看到的。」蒙軻顯得越來越沉穩，越來越有大將風度了，說話不疾不徐，「大人想必已經有腹案了，我支持大人的決定。」

回到大帳，秦牧將眾將招來，包括剛從萬載趕來的蒙軻在內，商議下一和_圖_書步行動計劃。蘇謹先說道：「大人，按路程計，胡雁三的兩萬人馬最多四天便能兵臨吉安府，而袁州城在外無援軍，吳學禮又剛剛經歷大敗，士氣必定低迷，在張獻忠十多萬大軍猛攻之下，能支撐幾天可不好說，咱們必須有所作為才行，否則袁州一破，吉安陷落，贛州門戶大開，到時咱們只怕更加被動。」

但現在大家算是同在一條破船上，船沉則一起完蛋，也只能暫時同舟共濟了。

這點秦牧何嘗不知，他沉聲說道：「對面的李兆光在防守上很有一套，一時找不到他的破綻，想迅速攻破他的防線很難，時間拖得久些，張獻忠一定會再派來援軍，到時又會變成消耗戰，這樣肯定不行，你們有什麼想法，都說說。」

「這倒底是什麼東西？你哪兒弄來的？再讓我看看不行嗎？」紅娘子追上來，伸手又要奪望遠鏡。

說完秦牧起身，一邊捂著肚子，一邊撿起跌落地上的望遠鏡，蹣跚離去；

若是無法拿下長沙，咱們不防一路向南轉戰，張獻忠能招募流民，咱們也能招募，到時咱們也招募個十萬大軍，在張獻忠的後院燒一把大火，把他屁股燒得外焦內嫩，我倒要看看他是要江西，還是要湖廣。

秦牧氣樂了，轉身就回營，準備找劉猛、霍勝等人商議下一步行動計劃。

當夜秦牧就打算帶人去偷襲南面五里處的敵營，可惜被李兆光這賊廝布下的暗哨提前發現，秦牧見無機可乘，只得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