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得知了南京小朝廷做出這麼天真活潑的決定，秦牧感覺蛋蛋一陣發痛，連總參也懶得呆了。

「呸！呸！呸……」

「芭蕉也是樹，母豬才……呸呸呸！又讓你繞回來了，找打！」

「這還有假？這是本總督剛剛親眼目睹的事。」

「下不下隨你。」秦大總督在小湖裡脫掉外袍仍到岸上，然後一頭扎進水去暢快地遊了起來，這炎炎夏日，在水裡暢遊倍兒爽。

「那樣不是顯得比較淑女嘛！」

秦牧難得偷回懶，和巧兒暢遊個夠后，才換上一身白色的儒衫，到涼亭里喝茶聽琴。

八角涼亭里，李香君和董小宛正在下圍棋，亭邊楊柳依依，煙幔輕拂，兩位佳人裙拖六福湘江水，鬢抹巫山一段雲，動人的剪影唯美如詩。

「是芭蕉。」

而南京的君臣這時不但給投降滿清的吳三桂加封了一個薊國公的爵位，還派人去京師，準備聯合滿清，一起剿滅李自成。

秦大總督抬手就是幾個暴傑，小丫頭被彈得往後就躲，但腳陷在淤泥里一時沒抽起來，撲嗵一下又坐到了水裡，秦大總督頓時又濺了一臉的泥呀水呀，眼睛都睜不開。

聽了兩人的對答，李香君終於忍不住了，嗔道：「老爺，有你這樣寵著她的嘛和-圖-書，不但不制止，還給她出主意，今天她能爬芭蕉樹，明天上房揭瓦怎麼辦？」

啪！一個暴粟直奔雲巧兒腦門。

「咦，你識水性？」秦牧飛快游到雲巧兒入水處時，卻發現這丫頭竟然會踩水。

最後反而是雲巧兒把他拉了起來，秦牧在水面象只鴨子似的亂抖，把身上的淤泥抖去，站起來才發現，池水才沒到膝蓋上，而且下面還是不少於二十公分的淤泥，難怪他一頭扎進了淤泥里。

「人家一跟她們說，她們肯定就不讓人家上去了。」

「呀！」小丫頭帶著一身的泥水，往他身上直撲，小拳頭揮動之間，那是勁風四射，泥水紛飛。

這件事從頭到尾秦牧都沒有嚴肅地教訓過她，但她清楚，秦牧是擔心她的，只是不想過多的拘著她而已。

「芭蕉也不行，芭蕉也是樹，母豬那才上樹，你你你……氣煞我也！」

兩個泥人追逐著，笑鬧著，直奔李香君二人所在的涼亭而來，沒錯，至少從聲音上可以確定，這兩個泥人就是秦牧和雲巧兒。

「嗯？你還好意思說，你看你，象話嗎？一個姑娘家，你爬樹……」

「淑女？母豬上樹，螃蟹下河，什麼事你都幹了，還淑女？」

「公htｔps://ｗｗw.ｈeｔuｂｏｏｋ•ｃｏm•ｃom子，公子，你沒事吧，你……」

剛剛接到的消息，李自成在真定一帶集結兵力，竟然小勝了清軍幾場，收復了好幾個州縣。

他往竹簟上一躺，小丫頭立即乖巧地坐過來，一邊幫他拿捏，一邊認錯：「公子，人家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爬樹了。」

秦牧奔出兩步，就眼睜睜地看著小丫頭驚叫著、撲嗵一聲掉到池塘里，池面上水花四濺。

「啊……」

小丫頭得意地咧著小嘴兒，氣得秦牧抬手又是一個暴粟：「會水你還讓我接著你？」

他們卻不進亭下，撲嗵一聲，秦大總督再次扎進了亭邊的池塘，然後對岸上的雲巧兒喊道：「丫頭快下來，我接著你，這兒深，咱們一起洗洗。」

聽了秦牧的話，雲巧兒臉上的笑意一收，緊接著又連忙重新擠出笑容來，彷彿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

緊接著又是撲嗵一聲……「啊！」躍進池塘的秦大總督發出一聲短促驚叫，然後一頭扎進了淤泥里。

歡樂的笑聲回蕩在湖面上，給這個夏日的午後，平添了幾分生機。

「是芭蕉。」

「誰？這池塘是誰挖的？這……這是偷工減料，是豆腐渣工程，是……」秦大總督用手指隨m.hetubook.com.com便一摳，立即從鼻孔里摳出一把淤泥來，不禁氣急敗壞。

秦牧心頭觸動了一下，小丫頭會這些，大概與她的流浪生涯脫不了關係。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其實你想爬芭蕉樹也不是不可以，但應該讓人在下邊接應著，這樣才能確保安全嘛。」

見過鹹蛋嗎？如果你沒見過，請看剛剛爬上岸的一大一小。

「公子，快接住人家。」雲巧兒一身泥水沾得身上難受，終於抵擋不住誘惑，在李香君和董小宛的驚呼聲中，也縱身一躍，扎進了小湖裡。

「呵呵，不會，不會，巧兒還是很注重自己的淑女形象的。」

盛夏的午後，綠樹濃蔭，亭台靜寂，秦牧轉過迴廊，進入一個垂花門，離垂花門不遠處，幾株高大的芭蕉倒影在池塘邊，一陣清風吹來，嘩啦輕響……

「你竟然還敢惡人先告狀？」秦牧很有把她再扔進池塘的衝動，「當初是誰跟我說的，我娘說了，少說話顯得淑女些，你爬樹這也叫淑女……」

「嘻嘻……」巧兒笑得無比的開心，膩到秦牧懷裡一會兒后，才起來動情地說道：「謝謝公子，再也沒有人比你好了，人家保證，以後再也不做這樣的事，再也不讓你擔心了。」

只見寂靜的池塘和圖書邊，小丫頭攬著裙裾，已經爬到將近三米高的芭蕉樹上，那樹上肥大的芭蕉因久而無人砍伐，已經有一部分熟透了，黃澄澄的煞是誘人。

「呵呵，沒事，一隻小豬仔掉前面的荷花池裡了，本老爺下去幫著打撈……」

「小心，抓緊！」

「嘻嘻……哈哈……」巧兒這個始作俑者見了秦牧的狼狽樣，在旁邊樂不可支地笑起來，「公子，要是挖得深了，人家豈不是要被淹了嗎？」

李香君拿著一顆黑子正在猶豫不決，那黑色的棋子將她那春蔥玉指襯得愈發白|嫩如脂，美到了極致。

「公子，你沒事了吧，都是你啦，人家本來沒事的，你突然喊一聲，把人家嚇到了，幸好是掉池塘里，不然人家可慘了……」

近處的樓閣，遠處的高牆，翹起的飛檐，垂下的柳絲，寂靜的迴廊，芬芳的荷花，歡樂的笑聲，絕色的佳人，組成了一幅鮮活的畫面。

「嘻嘻……天熱死了，這樣挺涼快的，公子……那個，母豬會上樹嗎？」

啪！棋子突然掉落到棋盤上，李香君張著櫻桃小嘴，杏眼瞪得大大的，那驚訝的神色彷彿是看到了外星人一般。

呼的一聲，從水裡冒出來的秦大總督甩去一頭的水珠，暢快地高吟道：「才飲長沙水，又食武昌和圖書魚。萬里長江橫渡，極目楚天舒。不管風吹浪打，勝似閑庭信步，今日得寬餘。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巧兒，你……你……」秦牧剛踏進垂花門，剎時被眼前的情景給雷到了；

小丫頭正努力地伸展著小蠻腰，用手去夠那熟透的芭蕉，聽到人聲她連忙扭頭過來看……

「公子，你真的能接住人家嗎，萬一你是泥菩薩過河，人家可就慘了。」

上午與教導營士卒一起訓練奔襲戰，跑得他兩腿差點沒抽筋。與其聽南京小朝廷那些蛋痛的事兒，還不如回後園伸個懶腰。

董小宛連忙轉身去看，瞬間也驚呆了，只見一大一小兩個泥人追逐著跑過花木掩影的園間小徑，「這是老爺嗎？」董小宛喃喃自語了一句，極度驚詫的表情讓她往日的淡雅之態蕩然無存。

「老爺，你們……你們怎麼弄成這樣子？」李香君和董小宛好歹回過神來了，靠在亭子的欄杆邊問道。

「你才是小豬，你才是小豬。」小丫頭不依了，不停地撥水潑他，一場水戰由此暴發，就連欄杆邊的兩位佳人，也被濺濕了裙裾。

「公子，公子，這回人家可不是故意的。」小丫頭一臉無辜地爬起來，拿袖子給幫他抹臉，這不抹還好，越抹越臟，她袖子沾著大片淤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