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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是春宮畫，本王也非常喜歡。」秦牧笑著指指桌邊的椅子，示意顧含煙和董小宛坐下。

顧含煙深受吳門畫派的影響，最喜歡這種境界的山水畫。董小宛嚮往林泉隱閑的生活，同樣喜歡這樣的畫意，剛才看著便沉迷其中，以至於秦牧進來都不知道。

「哈哈哈……含煙不用怕，需要你做什麼，本王自然會替你謀划好，你只須照我說的去做就行了。至於撐旗嘛，其實也就是讓你把你的影響力發揮出來，嗯，在武昌之時，王后就在不知不覺帶動了很多人嘛。

秦牧擺擺手，往桌邊東坡椅一坐問道：「你們在看什麼？」

「呃……杏花茅屋圖？不是春宮圖嗎？」秦牧打趣了一句。

秦牧的話，一下觸動了顧含煙的心事，她父親在抗清時犧牲了，剩下她和母親及年幼的弟弟，若不能及時找個婆家，她迫於生活，何嘗不可能落到煙花之地呢？

當然，秦牧要辦的絕不僅僅是大形的刺繡廠，還有紡紗廠、織布廠，甚至是制衣廠、鞋帽廠等等，象制衣廠，一些新鮮的樣式，完全可以找一些秦淮名伎來走秀嘛，宣傳一下，一定熱銷。實在不行，讓楊芷她們先穿，引領潮流……

畫面表達的高人雅士山林隱逸的主題正是中國和-圖-書文人山水藝術追求的境界，也是文人山水畫的藝術精神所在。

「秦王！」顧含煙大羞，花靨如芍藥染春煙，煞是動人。

秦牧笑了笑，將來摟過來安慰道：「含煙，你行的，還有，你別忘了，你的背後就是我，有本王替你撐腰，你怕什麼呢？」

綠水紅橋夾杏花，

柳如是作為侍女，身份不同，一見秦牧進來，她連忙退到一邊。顧含煙、董小婉驚醒回頭，連忙斂衽作禮。

「我……我要做這撐旗之人？」顧含煙那螓首不自覺地縮了縮，她生性溫柔恬順，讓她去拋頭露面這本身已經是很難為情的事了，還讓她來撐起一個行業的旗幟，她心裏不免有些惶恐。

這樣吧，含煙你先把你以前的畫綉都收集起來，包括你伯母她們的一起，本王先讓韓贊周在金陵以及江南辦一個巡展，嗯，再請顧炎武、傅青主他們做幾首詩誇一誇，把影響力提升起來再說。」

象唐伯虎這樣的名士，畫春宮圖的也大有人在。富貴之家的私室里，要是沒有幾幅春宮畫那才是咄咄怪事。

這個時代的女子可不一樣，基本上人人從小就開始學繡花的，那麼在這些時代，辦一些大型的刺繡廠，應該是比較容易的事。

來到顧含和_圖_書煙的小樓，樓中一如往常的清靜。

事情既然要籌劃，就不能閉車造車，有必要招集司馬安、許英傑等人商議一番。

顧含煙還有董小宛、柳如是，被秦牧勾勒出來的宏偉藍圖驚得小嘴半張，都忘了合上，秦牧分別在二女香唇上親了一口，隨後哈哈一笑起身離開。

或許，通過這些產業，說不定能推動一場工業革命呢。

囊有青錢酒不賒。

按歷朝歷代的慣例，年假要到元霄后才結束，這段時間大臣們不用上朝，除了重大的戰報和政務，秦牧要處理的事務也少，相對清閑了許多。

從某個角度看來，這未嘗不是朱程理學失去民眾基礎，是民眾企圖擺脫思想束縛的一種體現。

秦牧呵呵一笑，細看桌上打開的軸卷，只見畫面山峰高聳，視野開闊。畫面左側山崖陡立，下方巨石盤踞，雜樹濃密，當中是茫茫的江水。巨石林木間兩位高士在小橋流水邊上對立交談。

顧含煙紅著臉說道：「可是……可是奴除了刺繡，別的什麼也不懂，讓我教教那些女子畫綉或許還行，可是要奴去撐什麼旗，奴怕會壞了秦王的大事。」

數間茅屋是漁家。

還有西洋人嘛，也不太了解我中華文化，這綉品也不需要太複雜，一些花hetubook.com.com鳥圖案其實很多女子都能繡的，本王需要的是有一個人來帶動這個產業，就象行軍打仗一樣，需要有一個旗手來撐旗作為引導，含煙，你最適合做為個行業的撐旗之人。」

其實說到春宮畫，明朝中後期十分盛行，別說董小宛她們早就習以為常，就連顧含煙這樣的大家閨秀，看過春宮畫也不奇怪。

顧含煙是個十足的溫柔小女人，秦牧說怎麼樣，她就怎麼樣了。

似乎發生英國的工業革命，最先就是從紡織業開始的……

隨後，秦牧又想到了後世的十字綉，似乎那個非常簡單，後世的女人沒有幾個學過繡花，那些廠商先配好了圖樣和線色，隨便找個人就能綉出來；

顧含煙柔聲答道：「董姐姐剛剛拿來一幅唐伯虎的《杏花茅屋圖》，奴看著喜歡，秦王您看看，若是也喜歡，奴就照著綉出來送給秦王。」

他揉了揉額頭說道：「這個嘛，民眾的鑒賞水平有高有低，也不需要人人都能繡得象含煙你這樣精湛，你想想，你綉出的精品，拿去給一般的百姓看，他們大概也覺得有其他人的綉工沒有多大差別，所以啊，只要能把圖形準確的綉出來就行了；

主人莫拒看花客，

整幅畫筆墨俊逸挺秀，婉轉流暢，筆力和_圖_書稍弱，鉤挑綿軟，看不出一絲狂態。畫面的留白處題有一首詩：

這一切與明代主流文化中倡導朱程理學「存天理，滅人慾」的觀念大相勁庭，或許這就是禁錮得越嚴厲，反彈就越大吧。

顧含煙穿著一襲綉淡紫色蝴蝶月牙色荷葉裙，如同一個水邊採蓮的江南女子，手上戴著赤金環珠九轉玲瓏鐲，衫得她皓腕如霜似雪，那細長如玉的手指，正細細地攤開一幅山水軸卷。

秦牧接著說道：「而且由於孤兒寡婦的數量驚人，如果不能善加安置，不但她們的下場會很凄涼，甚至會成為國家沉重的負擔。本王打算從多個方面著手解決這個問題，其中一個方面就是從紡織、刺繡上著手。」

「是的，秦王為何突然問起這個？」

旁邊站著董小宛和柳如是，倆人一個高挑綽約，一個成熟嫵媚，正在一同觀賞顧含煙打開的畫卷。

秦牧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若有所思地說道：「如今這天下，因為長期戰亂，導致男女嚴重失衡，很多女子無依無靠，若聽任不理，她們中很多人只能被迫流落煙花之地，總之生活會極其困難……」

另一方面，在社會上，煙花業也是前所未有的發達，武宗朱厚照曾檢閱過妓|女，嘉靖到崇楨年間，甚至有人舉辦各種「蓮台仙會htｔps://ｗww•ｈｅｔｕｂｏｏｋ•com.cｏm」之類的妓|女選美大會，品評名妓，訂定「花榜」，分列次第：女狀元、榜眼、探花……熱鬧的情況一點也不遜於後世的選美或選秀。

「含煙，我記得你說過，你這畫綉是跟你伯母學的，到令尊這一代，因家道中落，你有一個姑母還曾設帳授徒，將家傳秘綉技藝傳於外姓對嗎？」

一簾春風，輕拂牆上的書畫，檀桌茵榻上琴棋自閑，房中淡香細細，纖塵不染。

嗯，首先要收繳的，就是李香君年三十那天投壺贏去的那圖《青綠山水圖》，這下秦牧可算找到名正言順的理由了。

象《金瓶梅》等情|色|小|說也大行其道，總之明朝中後期的色情業比以往任何一個朝代都繁盛。

秦牧把事情說得這麼重大，反而讓顧含煙嚇著了，她遲疑地說道：「秦王，您是想讓奴教大家刺繡嗎？可是奴能教得了多少呢？再說這畫綉與其它綉工有些差別，需要長期學習，且有一定的天份才能綉出精品來，教這個恐怕是遠水救不了近火呢。」

這些產業都是勞動密集型產業，而且適合女人去做，遇到的社會阻力應該也相對小得多。

柳如是這時斟上茶來，秦牧接過細呷了一口，有關刺繡方面，顧含煙的話未嘗沒有道理，畫綉這樣的高精藝術品，還真不是什麼人都能學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