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但凄涼、秋苑斜陽，冷枝留醉舞。」秦牧望著靜靜的宮殿，低嘆了一句。

象多爾袞、多鐸這些滿清權貴，誰沒有上百妻妾，而且多數是美貌女子；

或許對對現在的她來說，能來乾清宮侍候秦牧，就是最重大的節日。

正是如此，秦牧才如此重視，讓黃連山親往山西押陣，查抄八家。

山右八家，范永斗、王登庫、靳良玉、王大宇、梁家賓、田生蘭、翟堂、黃永發，這八人可謂是明末晉商之奸雄，為滿清周轉所需軍需糧餉，間接為清兵引關，實屬漢民族之敗類。

達哲連忙蹲身一福，跟著韓贊周退了出去，她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心裏驚恐，腳下不穩，差點摔倒。

秦牧點點頭道：「你看著辦吧，本王很忙，這種事情不必來煩我。對了，明日你到牢里，把那些滿清權貴的妻女押出來，暫時另加安置，來日賜予有功將士作婢妾。」

但秦牧不經意，終究感覺到這座皇宮籠罩著一縷沉沉的暮氣，這是一種歷史沉澱下來的暮氣，揮之不去。

「秦王，不要！奴婢一定把達哲教好，求你他，留下達哲吧，留下她吧，奴婢願做牛做馬，報答秦王……」

她頭上戴著長約三厘米的「達和-圖-書拉翅」，上面綉有明麗的圖案，鑲珠寶，插飾各種花朵，綴掛著長長的纓穗，這種華麗、文雅的頭飾，通常是在結婚或節日時才戴。

這種亂世，各家通常會將銀子隱埋在地下，這就看黃連山的手段了。

大玉兒臉色一慘，旁邊的達哲嚇哭道：「聖母皇太后，不要……秦王，求求你，求求你，饒了奴婢吧！」

聽了倆人的對話，那達哲嚇得臉色發白，跪在秦牧面前哭求道：「秦王恕罪，秦王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不想回牢里，求求你，求求你，饒了奴婢這一回吧，奴婢下次不敢了。」

她這樣嬌貴的公主，對陰暗腐臭的牢房，對不見天日的關押生活，肯定是充滿了恐懼。

永樂建北京時，正是大明國力最強盛的時候，整個後宮廊腰縵回，檐牙高啄，處處彰顯出皇家的恢弘大氣，金碧輝煌。

秦牧這番話，讓大玉兒有些絕望，她看了達哲一眼，目光黯淡下來，誰也不知道，回到那陰暗的牢房，接下來將面對何種凄慘的命運。

「是，奴婢明日就去辦。」

他懶得在這件事上多作糾纏，對韓贊周擺擺手說道：「暫且留下吧，若有再犯，再加倍懲罰。ｈtｔps://ｍ.hetｕbｏｏk•ｃｏｍ•ｃｏｍ」

後殿的珠簾里，有白玉砌成的浴池，熱氣在浴盆里蒸騰，散發出繚繞的雲霧。玫瑰濃郁的香味伴隨著薰衣草沁人心脾的香味。

秦牧發下話了，要將八家最後一年銅板也挖出來，黃連山鄭重應下。

秦牧點點頭，隨著韓贊周前往後殿，大玉兒與達哲只得跟上，表姐妹互看一眼，心中自是各有滋味。

黃連山告退之後，達哲端上茶來，這種從小受人伺候的公主，突然轉過來侍候別人，本就不習慣，更加心中懼怕，手打顫灑出了幾點茶水，濺到了秦牧袖子上；

與達哲的手足無措不同，大玉兒雖然詫異秦牧為何要斥退達哲，卻也知道自己此時該幹些什麼；

他們通過這種賣國的行為，從中撈取暴利，每一家都可謂是富可敵國，其中范永斗是八人中的佼佼者，其一家之財富，至少就有數百萬之巨。

大玉兒終於無法保持鎮定，伏在地上哀求起來，當然，也許她表面的驚慌只是裝出來的，至少秦牧存有這樣的懷疑。

她先上來幫秦牧退去衣裳，等秦牧泡入池中，便開始解自己的旗裝扣子。

達哲一驚，韓贊周回身斥道：「還愣著幹什麼？還www.hetubook.com.com不遵旨退下。」

「秦王，浴湯準備好了，秦王勞累了一天，請移駕後殿沐浴吧。」韓贊周抱著拂塵行來，躬身說道。

華麗的旗裝一點一點地退下，大玉兒只剩下一身白色的小衣，歲月不曾在她身上留下什麼痕迹，雪白的皮膚依舊細膩如瓷，腰肢圓潤，春灣肥美。

大玉兒看了心存不忍，也向秦牧拜求道：「秦王，達哲她不是有意冒犯您的，秦王您就饒恕她一回，讓她留下吧。」

一個朝代的開始，總是伴隨著慷慨激越，一個朝代的結束，也總不免留下許多沉鬱和凄涼。

望著面前兩個女人，一個成熟動人，一個年輕貌美，按平常人家算，倆人還是表姐妹的關係。秦牧神色有些怪異，倆人雖非母女，總卻總讓他聯想到母女這個詞，而且真是夠亂的。或許，人總有邪惡的一面吧。

秦牧看了看這曾貴為聖母王太后的女人，一身盛裝打扮，色彩明朗、華麗的旗裝把她身材勾勒得恰到好處，豐|滿的酥胸盈盈挺立，渾身散發著一種成熟|婦人才有的迷人風韻。

「哈哈哈……大玉兒，本王知道你頗有些心機，你不必拿話激本王，本王的仁慈，只留給大秦的子民；你們，還不配得到。」和-圖-書秦牧捏著她下巴的手加了一把力，沉聲說道，「千萬不要說你們是無辜的，我千千萬萬的漢人百姓比你們更加無辜，你們過去曾享受的，都是我漢人血淚累積起來的富貴。」

浴池邊四扇楠木櫻草色刻絲琉璃屏風，點著五連珠圓形羊角宮燈。

所有滿清權貴的妻妾和女兒加起來，數量可不少，用來賞賜臣下，可以為國庫省下一筆不少的開支呢。

韓贊周小聲詢問道：「秦王……」

「本王罰你到軍中作營妓，你也願意？」

那種熟|婦的風韻，讓人不禁聯想到了綠草如茵、野花遍地的草原。

有些女人確實有些象楓葉，經過時光的洗禮，所沉澱下來的美麗，恍若一片經霜的素紅，勝似二月花。而且更耐久，更引人回味。

韓贊周將秦牧領到這后，帶著其他宮女施禮退出，秦牧指了指達哲說道：「你也退下吧。」

大玉兒輕聲安慰達哲道：「達哲別哭，秦王是聖明君主，不會這麼做的。」

「是，秦王。」

大玉兒聽了這句誇獎，眉梢不經意間微舒了一下，輕步向浴池走去……

「大胆！你還當自己是什麼固倫公主嗎？」站在一旁的韓贊周立即喝斥了一聲，然後躬身向秦牧說道，「秦王，是奴婢疏忽了，奴婢該hetubook.com.com死，只瞧這女人樣貌還周正，以前又是個公主，便讓她過來侍候秦王，不想竟是這般毛手毛腳，秦王若是不滿意，奴婢這就把她押回牢里，再換一個來。」

「奴婢不敢，秦王是勝利者，我等只是可憐的弱女子，秦王要如何處置，奴婢等自然不敢說半個不字，只是達哲她真的是無心的，秦王要罰，就罰奴婢吧。不管秦王要如何懲罰，奴婢都甘願領受，只求秦王能饒了達哲她。」

但顯然韓贊周並不這麼認為，在他看來，又不是選妃，就是選兩個奴婢來侍候而已，模樣長得美就行，哪管你們是什麼關係，現在你們只有一個身份，那就是奴婢。

不管她曾經是什麼身份，現在，她只是跪在自己面前，任自己呼來喝去的女人而已。秦牧抬起她的下巴，不動聲色地說道：「本王為什麼要聽你的？」

聖母皇太后？達哲惶急之下，竟叫出這慣常的稱呼來。

秦牧飯後在殿前寬敞的月台上踱步，月台左右分別有銅龜、銅鶴、日晷、嘉量，前設鎏金香爐4座，正中出丹陛，接高台甬路與乾清門相連。

「何事西風老色，爭妍如許。」秦牧一路風塵，此刻泡在氤氳的熱水裡，渾身舒暢，偶然回頭看到大玉兒的動人風韻，不禁感嘆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