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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壞了你那一行的規矩嗎？」胡順唐準備一步步慢慢來，套出關於李朝年的情報。

「喂，你蠻好玩的。」莫欽開始將酒瓶子堆在一塊兒，像是在玩積木一樣，「好像是難產的孕婦一樣，醫生告訴你，這個孩子生不下來，大小都不能保，但你卻逼著醫生大小都要保，這不可能呀！」

「60%的機會，如果要百分之百的成功，你現在可以用酒瓶子割破她的脖子，你來選。」莫欽舉著手中的諾和筆。

「先救人。」胡順唐不明白莫欽為什麼會突然說出這番話來。

「現在你是醫生了？是這裏的權威？」胡順唐注視著莫欽，莫欽抬眼看著胡順唐，笑著搖搖頭。

胡順唐搖頭：「不行，保人。」

「最快的辦法就是連孕婦一起……」莫欽說到這，用手在脖子上劃過，表示將酒吧老闆娘給幹掉。

對於這個稱呼，胡順唐了解得不多，只是曾經在一些翻譯的國外小說中看到過這個詞彙，可並沒有多大的印象。在中國異術中，對於現代稱呼的「類人類」、「亞人類」都統稱為「妖怪」。如今莫欽忽然提到這個，而且不慌不忙的模樣，胡順唐推測八九不離十是想表達如果酒吧老闆娘臨盆，產下來的就可能是妖怪。

「你先答應我，我就去救人。」莫欽也趴在吧台上，盯著胡順唐。

莫欽掰開那酒吧老闆娘的嘴巴，灌入葡萄酒，讓胡順唐按住她的雙手，隨即又掏出諾和靈來，裝入諾和筆（胰島素專用注射劑），接著沖胡順唐笑笑，正準備注射和-圖-書的時候，胡順唐一把抓住莫欽的手腕道：「能成功嗎？」

「脈搏跳了！」胡順唐忽然感覺到那酒吧老闆娘的脈搏跳動。

莫欽點頭：「開始數！」

「因為我們才認識，怎麼信任你，況且你也說了，有人雇傭你來殺了我們，我們難道應該信任殺手？」胡順唐其實心中也明白，就算自己不答應莫欽也會跟著前往，雖說現在時間很緊急，再拖下去怪胎會產下不說，酒吧老闆娘也會死，可他依然想從莫欽口中挖出點關於李朝年的情報來。

胡順唐也是見過不少離奇怪物的人，但眼前這個東西卻超出了心理承受範圍之外，因為那畢竟是嬰孩，自己親眼看著從某個孕婦肚子中滾出來的東西，可誰能想到是這樣的怪物。

胡順唐「啪嗒」一下將電燈開關按下的同時，莫欽也不知道用什麼辦法，手中燃起火焰又在周圍蠟燭上方繞了一圈，將所有的蠟燭都點燃，隨即起身後退了好幾步道：「別靠近！」

什麼意思？李朝年只雇傭了他保護自己，但雇傭他來殺自己的卻不是李朝年，那會是誰？胡順唐沒有開口問，等著莫欽自己說，莫欽又用手劈開一個酒瓶，聞了聞後放在一旁：「那個人我沒見過，甚至連聲音都沒有聽過，只是收到一封郵件，郵件中寫明了委託任務是什麼，還寫了已經將雇傭金全部打入了我的賬戶，我查了下在國外的賬戶，很驚訝的發現，那人用的是黃金支付，真正的黃金！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事，這樣的大和圖書手筆，連那些非洲小國的獨裁者都做不出來，你可以猜猜誰會和你有深仇大恨，要花那麼多錢取你的命？」

「分開她的腿……」莫欽對胡順唐說。

胡順唐道：「你這是威脅，沒有人喜歡威脅。」

胡順唐轉身來到樓梯間的開關處：「好了！」

原來莫欽知道夜叉王和小金華一直在外面沒走，下來之前兩人對話開始時，胡順唐故意咳嗽一聲也是給夜叉王聽的。此時夜叉王已經領了小金華從樓梯間下來，瞪了笑嘻嘻的莫欽一眼，分別抱著酒吧老闆和老闆娘上了樓梯向醫院趕去。

說到這，莫欽起來兩隻手抓著自己劈開瓶口的兩個酒瓶，轉身向地下室方向走去。胡順唐繞過吧台，緊跟其後，聽著莫欽在前面繼續說：「我的那個賬戶很少有人知道，但那個傢伙猜不到，我有三個賬戶，一個是明面上的，一個是暗地裡的，還有一個是真正的賬戶，前兩個賬戶完全是用來作為掩護的，他拋開了第一個賬戶，把黃金轉入我第二個賬戶之中，想表達的只是他知道我是誰，知道我的一切，但這恰恰暴露了他並不是真正想雇傭我，而是想威脅我。因為就連李朝年找我，都是將雇傭金轉入我明面上的賬戶中，絕對不會轉入第二個賬戶中。」

胡順唐沒懂，莫欽皺眉搖頭：「又不是叫你耍流氓，讓你救人！」

莫欽見胡順唐要上前，立即抬手制止道：「不要管！不要發慈悲！現在發慈悲相反是害了它們，只要它們不見天光就沒事，暫時用燈光和蠟和圖書燭制住它們，等它們的精力散盡，再用棉布包裹起來帶走。」

莫欽將一個酒瓶倒轉過來，將瓶口小心翼翼放在不算太平整的吧台上，看了很久，又扭頭看了一眼旁邊掛著的那個早已停止走動的掛鐘，道：「我知道你是開棺人，我也知道你不信任我，人之常情嘛，但我想和你一起去若爾蓋，平平靜靜的，就像是真正的一家人一樣。」

莫欽說完時，已經和胡順唐來到那已經痴痴獃呆的酒吧老闆娘的跟前，將那瓶酒完全淋在了她的身上，又道：「在非洲有些部落，認為難產的孕婦是被妖魔附體，必須要用酒來麻醉妖魔，而在泰國也曾發生過關於孕婦被古曼童纏上的事情，知道他們是怎麼解決的嗎？那就是讓孕婦假死，古曼童一旦感應到載體死亡，就會自動離開，而讓孕婦假死的辦法很冒險，但值得一試，先讓孕婦飲下100毫升的葡萄酒，這樣可以讓孕婦的胃液提升至少120毫升，接下來注射一針諾和靈，也就是胰島素，這玩意兒稍大點的藥店都可以買到。」

胡順唐鬆開莫欽的手，讓莫欽注射，莫欽注射后抬手看表，倒數了30秒，30秒后酒吧老闆娘四肢一展，腦袋偏向一側，口吐白沫雙眼翻白。莫欽立即又讓胡順唐抓著酒吧老闆娘的右手脈搏，他自己則抓住左手的，告訴胡順唐一旦酒吧老闆娘的右手脈搏跳動了，就立即開始數數，數五十下，如果五十下之後還沒有任何反應，就只能下手幹掉她。

「你不是說成功率有60%嗎m.hetubook.com.com？」胡順唐邊說邊用指頭輕輕扣住對方的手腕。

在胃裡，那古曼童不是從那個位置鑽出來，而是屁股嗎？胡順唐下意識看向酒吧老闆娘的雙腿之間，剛一眼看過去就看到一個圓滾滾的東西從其雙腿之間滾了出來，鑽在裙子中一起一伏，像是一隻在睡覺的小貓。

莫欽搖頭：「別人拿錢，雇傭我做事，但我可以把錢退回去。」

胡順唐掰開酒吧老闆娘的右腿，莫欽則掰開另外一條，隨即又道：「要是害怕看到那種怪物，你就閉上眼睛，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來。」

「雇傭我保護你們的是李朝年，但如今雇傭我殺掉你們的不是他，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麼，我會讀心術你相信嗎？」莫欽伸出一根手指來，指著胡順唐的左眼道，「人的左眼代表了心臟，而人的右眼代表了大腦，所以看對方的眼睛，能讀出對方的思想。」

「一、二、三……」胡順唐大聲數道。

夜叉王抱起那酒吧老闆娘離開之後，胡順唐的目光就落在她裙子下面那個圓滾滾的東西上，因為光線太暗，他無法看到那東西到底是什麼模樣。莫欽則轉身上了酒吧上方，再回來的時候手中多了幾根蠟燭，隨即他將蠟燭放置在那圓滾滾的東西周圍，手放在其中一根蠟燭之上后，對胡順唐說：「去電燈開關那，我說打開你就按下去！」

「但你們不會商量，因為你們壓根兒就不信任我。」莫欽笑道。

燈打開的瞬間，胡順唐終於看清楚了那團圓滾滾的東西，竟是一個粉紅色帶著粘液的肉球，https://m.hetubook.com.com肉球有五個嬰孩的腦袋，還能清晰可見正在慢慢蠕動的手指和腳趾，就好像是某個殘忍的傢伙將五個嬰孩捏泥球一樣捏成了一團。

莫欽只是笑，什麼話都沒有說。很快，胡順唐感覺到有「咕嚕」聲從孕婦肚子中發出，像是裝了水的皮囊在拚命晃動一樣。

「好了！趕緊叫夜壺和小金華進來，帶這個女的去醫院搶救，還來得及，剩下的事情我來處理！」莫欽鬆開抓著的酒吧老闆娘的手腕，又指著旁邊處於昏迷狀態的酒吧老闆道，「他也送去！快點！」

莫欽又喊道：「你心裏默數不行嗎？非得喊出來？」

「怎麼解決？」胡順唐趴在桌旁，問莫欽。

「不是羊水，是胃液！古曼童是在她胃裡，不是在子宮裡！再把腿掰開點！繼續數！」莫欽繼續喊道，和胡順唐再掰了下那酒吧老闆娘的大腿。

胡順唐也不懂，只得閉嘴在心裏默數，數的同時卻聽到酒吧老闆娘雙腿之間有液體流動的聲音，像是羊水破了！

類人類是什麼？眾說紛紜，而且這個詞彙是來自於現代，指「似人而非人」。相近的詞是「亞人類」，是由英文「Demi-human」翻譯而來，所指外型和人類相似，或具有和人類相似文明的非人物種。

「準備……！」莫欽深吸一口氣，「開！」

那個肉球在燈光照射下，開始抖動起來，頻率越來越快，想要滾開，卻礙於周圍點燃的蠟燭，只得原地滾來滾去，隨即又發出嬰兒的啼哭聲，肉球上的五個腦袋也昂頭大哭，嘴邊還流出紅色如葡萄酒顏色的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