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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再查，那不等於是直接告訴老頭子我們不信任他嗎？」吞屍平靜地說，「這個辦法不可行，等於是在找死。」

「萬一呢？」碎屍看了一眼魏大勛，又問，「我只是說萬一呢？萬一他有呢！」

「呵——」魏玄宇笑了，「你呢？你的看法呢？我認為李朝年這筆交易是針對你和我兩個人的，而不是我一個人，畢竟我們現在是同生體了。」

不想成為神的怪物，只想成為人，這點倒是讓魏玄宇很意外，不過鐵齒這番話說出來倒讓魏玄宇對他的看法有所改變，好感增加了不少。

「絕對不會！」嚼屍斬釘截鐵道，帶著對蜂后的絕對信任。

「我們是戰士。」嚼屍偏頭看著魏大勛，雖然面罩擋住了他的臉，但魏大勛還是能感覺到他那張臉面無表情，「我們不再是軍人，只是戰士，戰士比軍人更應該懂得什麼叫做『執行』，命令下達只管去做，而不能問為什麼。」

碎屍蹲在其跟前，用手斧砍著樹枝：「魏大勛，我們給你個機會，你能戰勝我們任何一個人，我們就讓你回去，否則你就只能被扔在這，而我們回去會告訴老頭子，你已經光榮犧牲了。」碎屍說完，拿起砍下來的那截樹枝，握在手中道，「我用這根木頭，你可以用任何武器，哪怕你用先前的『光榮彈戰法』也行。」

「有些事情，我們都不要瞎猜。」嚼屍用拳頭敲了敲自己的胸口，「只要相信老頭子是為了國家就行了。」

「不會。」嚼屍還是不同意，「老頭子努力的一切是為了國防，而不和圖書是為了侵略，這點不能否認。那麼碎屍，你的理由是什麼？」

魏大勛疲勞地走在山地之上，不斷地扔下自己身上所攜帶的其他生存裝備，除了兩支槍之外，他實在不想再攜帶其他任何東西。對他來說，那些東西每一件的重量都重達千斤，讓自己行走十分吃力。

三人一直很默契，就連懷疑都這麼默契。嚼屍沒有說話，只是沉默著、思考著，直到十分鐘之後，才開口問：「作為隊長，我想知道，你們懷疑老頭子的理由是什麼？」

「權力。」碎屍說出兩個字來，「老頭子的權力已經達到了頂峰，在這種時候他做的任何一個決定都有可能影響這個國家，甚至說一句大逆不道的話，他要是發動政變，誰能阻止？或許他早就上了北京的監視黑名單。」

「我建議你回去告訴老頭子，自動退出。」碎屍從旁邊的矮灌木之中鑽出來，緊隨其後的是揉著胳膊的吞屍，足以說明他們早就埋伏在這裏了。

李朝年讓鐵齒捎口信給我？魏玄宇立即又蹲下來，裝作系鞋帶的模樣，詢問鐵齒，李朝年到底說了什麼？

「那我們呢？我們能變成這樣，不是實驗的產物嗎？」嚼屍反駁吞屍。

吞屍平靜地回答：「我始終相信我們能成為這樣，並不是老頭子乾的，雖然他也沒有說明過去的事情，畢竟我們的大腦中承載的信息並不多，沒有過去，只有現在，也許還有未來。試想一下，如果老頭子在我們身上的實驗都成功了，以他的愛國之心，早就建立htｔｐs://www.ｈetuｂooｋ.ｃoｍ.ｃom起了一支『蒼穹A組』大軍，所向披靡橫掃全世界了。」

「當然不願意。」魏玄宇立即拒絕。

魏玄宇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拒絕贏得了所有人的尊重，也成為了他真正能夠進入這個大家庭的敲門磚。

嚼屍立即起身上前，吞屍用手按住魏大勛的脈搏，再試著心跳，隨後搖頭道：「生命反應正在消失，好奇怪，不應該是這樣，按照老頭子的說法，他應該屬於我們中最強的才對。」

「我站在醫學角度上來懷疑，畢竟我一直不贊成用人來做實驗。」吞屍首先說出了自己的理由，看著魏大勛道，「現在來看，這傢伙好像被老頭子當做了小白鼠。」

「當然！我最不願意的就是被人操控，即便是成為眼線。」魏玄宇起身朝著遠處走去。

「他不會成為我們的一員，永遠不會。」吞屍搖頭道，站在魏大勛的後方，手按住腰間的槍套。

鐵齒笑了：「我又找到了咱們的一個共同點，希望以後合作愉快。」

「或者回去再查？」碎屍說完，看著嚼屍，他在試探嚼屍心中的想法。

陽光迎面射來，很刺眼，魏大勛為了減輕重量，連護目鏡等東西都摘了下來，只得抬起一隻胳膊擋住陽光，低著頭的他看著一個人的身影出現在了跟前，他停下腳步，從指縫之中辨認出擋住去路的人是嚼屍。

魏大勛握著樹枝的手都在發抖，不斷發抖，試圖用手握緊樹枝，試了無數次之後都不行。碎屍看在眼中，搖搖頭將樹枝拿回去，揮舞了一下道：「掏hetubook.com.com槍吧，或者是用匕首，什麼都行。」

「李朝年提出一個交易，如果你和他合作，成為他的眼線，那麼他可以告訴你想知道的一切，包括你父親的過去。」鐵齒的聲音極低，「你是否願意？」

嚼屍看著碎屍，碎屍也直視著他，隨後起身道：「隊長，我雖然屬於老頭子的部下，但我知道自己忠於的是國家，而不是他個人。」

魏大勛的目光投向遠處，碎屍順著他的目光轉身朝著後面看去，抬手指著那裡道：「你是想說，你要用狙擊步槍，讓我走遠一點？行，我讓你。」碎屍說完正要轉身離開，魏大勛卻偏頭朝著地上倒了下去，一動不動，只剩下微弱的呼吸。

「言歸正傳。」鐵齒道，「你是願意還是不願意？」

「萬一他不是為了國家呢？」碎屍抬頭看著嚼屍，面罩中的雙眼充滿了懷疑。

嚼屍看著數值，搖頭道：「為什麼會這樣，他吃了什麼？被注射了什麼？」

同一時間，天墓外，臨山山腳下。

碎屍說完，輕笑了兩聲，將樹枝塞在魏大勛手中，示意其身後的吞屍走開。

「你真的很不適合呆在蒼穹A組。」嚼屍說完找了快空地坐下來。

說完，嚼屍又乾笑了兩聲道：「當然，這番話是我從前的理解，老頭子卻反駁我說，他需要的戰士不是冷血動物，而是應該有自我判斷能力，充滿感情的人。魏大勛，你是人嗎？我有些後悔救你回來了。」

「謝謝你把我當人，而不是當做怪物亦或者是『神』。」鐵齒誠懇地說，完全沒有了先前那種不正經，www.hetubook.com.com「雖然我在地師會中一手遮天，但幾乎完全是靠裝神弄鬼來控制手下的人，不使用這種辦法，他們就會質疑我，同時還會利用某些東西去禍害社會，我不願意出現這種情況，因為這樣下去，最終我會暴露，矛頭都會指向我。」

嚼屍語塞，搖頭道：「不會，老頭子不會對國家存有任何私心。」

「你應該問，老頭子在為什麼痛恨異術者的前提下，又要組建古科學部。」碎屍在旁邊砍著樹枝，已經砍下了一大堆，「等下要是不行，按照規矩就把這小子給火化了吧，化屍這個頭銜還是還給老頭子為好，他承受不起。」

「很好！」鐵齒喜道。

當鐵齒說道李朝年讓他當眼線的時候，莫欽很是緊張，但莫欽並沒有馬上告訴給其他人，因為他想知道魏玄宇的答案是什麼，甚至做好了如果魏玄宇的答案為「是」，那麼他會想個辦法將其趕走，遠離這個隊伍。不過他心中也祈禱著，魏玄宇一定要說「不」，當魏玄宇拒絕之後，莫欽鬆了一口氣，這才將聽到的一五一十告訴給其他人。

吞屍一面給魏大勛抽血一面問：「老頭子為什麼會那麼痛恨異術者？」

魏玄宇走到河道前的時候，發現眾人都抬頭看著他，朝他微笑點頭，那一刻他以為大家只是關心他，擔心鐵齒寄生之後會有什麼不良反應，於是微笑搖頭示意大家一切都和從前一樣。可他並不知道，先前他與鐵齒的對話，每一個字都被莫欽聽得清清楚楚。

「別吵了，有初步結果了。」吞屍抬頭，從攜帶的儀器之中將魏大勛的血液樣wｗw•hｅｔubｏok•ｃｏｍ•ｃoｍ本取出來，指著儀器液晶屏上面的指數道，「所有數值全都超標，超標的額度幾乎一樣，按理說活人根本無法承受，就連我們都無法承受，我估計連俄羅斯的賽博格都無法承受。」

碎屍嘆了一口氣：「是不是副作用？」

「不知道。」吞屍搖頭，「條件有限，我最多能查個大概，要查詳細的至少要給我專業的器材，不要說這裏，哪怕是寧強縣城都沒有那個條件，除非去西安。」

「蜂后和李朝年有什麼交易？如果沒有，蜂后怎麼會知道進入天墓的方式方法？還會告訴給我們！」魏大勛避而不答，而是質問其他人自己心中最大的疑問。

「有什麼副作用！別胡說！」嚼屍喝令碎屍閉嘴，不讓他胡說，隨後又問吞屍，「給你半個小時時間調查下，半小時后我們離開，回黃粱堡的方向，老頭子下了命令，要把那裡的異術者都除了，以絕後患！」

……

我是人！我是人！我還記得王婉清。魏大勛在心中這樣說，但沒有表達出來，只是搖頭又點頭，腦子中一片混亂，他曾經在戰場上遭遇過比今天還惡劣的情況，都沒有感覺到這麼疲憊難受，難道是身體真的不適應？可為什麼眼前這三個人就能適應！

為什麼還是會這麼弱？蜂后不是說過自己已經和從前完全不一樣了嗎？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還會感覺到疲勞？魏大勛不斷地詢問自己這些問題，不斷地低頭去看自己的雙手，還有那雙幾乎都要邁不開步子的雙腳。

嚼屍點頭，正要說話，碎屍又開口問道：「那隊長你呢？你懷疑老頭子的理由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