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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開棺人

作者:唐小豪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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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怨靈旗(上)五寸天墓 第三十八章 (上)狡兔岑孚I

第八卷 怨靈旗(上)五寸天墓

第三十八章 (上)狡兔岑孚I

「挂名師父?」魏玄宇奇怪道,「還有這種說法,聞所未聞。」
「怎麼會是你的保鏢?」曾達眉頭緊皺,「這個人九十年代中期在江浙一帶黑道上很有名氣,半商半賭,一直到他輸了全部家當謠傳自殺之前,他都是當年金華一帶的地下賭檔之王,那時候公安部門原本想對付他的,可是這傢伙賭博的規矩很怪,一不搏命,二不傷及無辜,三不斷人後路,所以除了帶賭博性質之外,沒有犯過其他的事情,但就算是賭博也找不到實際的證據,也因為他是唯一一個最遵守江湖規矩的人,所以沒有人願意指認他,就算是給警察提供線報的馬尾們,都不願意故意陷害他讓其蹲監獄,最終他也在傳說自殺之後名字從公安部門的黑名單上劃掉了。」
岑孚贏了,幾乎沒有懸念的贏了。那人輸了之後並沒有賴賬,而是真的按照約定交出了自己的所有買賣和債權,然後拍屁股走人再也沒有出現。岑孚很開心,一來幫徒弟報了仇,二來還輕而易舉贏得了對方的所有買賣。但是他並不知道這是一個局,而這個局才剛剛開始——那人欠下的外債比他現在所有買賣兌換成現金之後,加起來還多十倍。也就是說,就是岑孚倒貼上自己所有的家產,都無法償還。
「你千萬不要小看收廢品。」鐵齒笑道,「不少商人當初就是指著這個發家致富的,岑孚早年家庭環境不算差,父母也算是國家幹部,而他呢因為喜歡摸牌而被父母認為走上了一條絕路,所和_圖_書以任其自然發展,根本不管,從他成年之後就幾乎斷絕了與父母的關係。當時的岑孚沒有什麼文化,又找不到工作,只能從收廢品做起……」
岑孚真正發家的時候,也是他賭博生涯如日中天之時,不過很快因為一件事讓岑孚決定再也不賭錢,只賭其他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岑孚唯一帶的徒弟因為賭錢,被人追債過馬路的時候被公交車給撞死了。
收廢品這個行當也有很多規矩,很多人都是從所謂的散戶成為固定戶,也就是從走家串戶騎三輪車收購廢品的人,升級成為廢品收購站的老闆。岑孚當初也是一樣,最早是拖著板車四處去收,幹了兩三年又收了個徒弟,兩人騎著三輪車去收,但很快他就接手了一個廢品收購站,可以說是人家送給他的,只因為他誠實,以紙板為例,一直到現在很多人在夏天出售大量的廢紙板時,都會在清晨把紙板鋪開,用水管浸濕,待太陽曬上半小時表面乾燥之後,又鋪上第二層紙板再澆水,等到接近中午的時候,再將紙板賣出,其重量就會比原本的紙板重一倍甚至兩倍,因為量大,不少收購站的老闆都沒有那個心思一一拆開檢查,所以吃了大虧。
岑孚根本不知道那個傢伙原本就是個江湖上十分低調,隔幾年才會出手一次,以設局詐騙為主的棍騙!何為棍騙?從古時候起,特別在江浙一帶,精於設下巧妙騙局的詐騙團伙就統稱為棍騙,堅持「群不過三」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原則,也就是團伙成員加上自己都不能超過三人,越少人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越好,表面上只是安分守己的商人,所以要抓住他們的把柄十分困難。
岑孚其人如今已經是江浙一帶賭徒心中的神話。傳說這個人從記事開始就坐在牌桌旁邊觀摩,直到十三歲第一次上桌打牌就沒有輸過,當然這些只是傳說,牌技是通過磨練出來的,既然稱為磨練就不可能存在只贏不輸。只是在岑孚最活躍的九十年代中後期,有那個運氣觀摩岑孚玩牌的人,都知道他是真的沒有輸過,當然前提是牌桌上其他人都不出千。按照鐵齒的說法是,在那個時候出千的人還算少,不少賭徒都寧願靠運氣,也不願意靠騙術來贏得勝利,只不過後期科技開始發達起來之後,更為先進的作弊出千技術也隨之出現,導致了這個行業開始產生了混亂,沒有人再願意遵守賭桌的規矩。
「這恰恰就符合邏輯!現代的棍騙鑽的就是法律的漏洞。在當時,中國改革開放不到二十年,第一批發家致富的誰不是鋌而走險,鑽法律的漏洞?再說當時法制並不健全,只是為了全力發展經濟。那個棍騙利用的就是債務中轉再轉接的法子,他一開始準備對付的就是岑孚,贏他徒弟只是圈套的開始。」鐵齒解釋道,「在贏了岑孚徒弟之後,此人立即去香港註冊了一個空殼公司,用的是自己助手的名義,隨後再在南方又開了一家所謂的外貿公司,假意經和*圖*書營並且與自己的公司合作,虛買虛賣,背負幾百萬的空頭債務,層層中轉下壓。說是欠外債,實際上錢還是在自己與兩個助手之間周轉,隨後把債務表面訊息公開,從賬目上面看,不過是幾十萬的貨款欠債而已,實際上這幾十萬的貨款牽連著至少四五家空殼公司,在那個年代你要詳查,查上好多年都查不出來。」
「對,就是狡兔。」鐵齒回應道,「我最早的保鏢,也是送終和出煞的挂名師父。」
「岑孚?」曾達聽到這個名字之後,撐著牆壁就站了起來,葬青衣趕緊起身攙扶著他走向胡順唐等人。
「曾老你認識這個人?」胡順唐問,側身看著魏玄宇後背的鐵齒,鐵齒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多年後,岑孚逐漸發家,竟然在江浙一帶開起了所謂的連鎖廢品收購站,同時還買下了幾十個城市內公共廁所的經營權,算是生活穩定了下來,當然自己的賭博還在繼續,並沒有因為生活穩定而停滯,畢竟那是他人生中唯一的樂趣。
鐵齒說到這,長嘆一口氣道:「原本岑孚就此收手了,之後再和人玩牌,也不過是輸贏一盒煙、一瓶酒或者一頓飯,可是沒有過多久,有人告訴岑孚,當初害他徒弟傾家蕩產的傢伙從廣州又回來了,而且還在義烏的小商品批發市場內開了幾間鋪子,生意十分紅火。岑孚當然是想為自己的徒弟報仇,他獨自找上門,聲稱要和對方賭一回,對方擋下拒絕,說自己戒賭了。」
「啊!?」鐵齒剛看了一眼那東西,就爆https://m•hetubook•com.com發出一聲怪叫,隨後又道,「拿近點!對對對!再翻一面我看看!」魏玄宇一一照做之後,鐵齒沉默了,許久才道,「這是岑孚的東西。」
「岑孚就是綽號叫『狡兔』的賭徒吧?」曾達來到眾人跟前,單手撐著自己的腰,「真的老了,要再遇到什麼事情,恐怕我跑都跑不動了。」
「他沒死,他這種人怎麼會自殺?」鐵齒嘆氣道,「只不過他是真的戒賭了,因為他最終還是看透了,單憑記憶力和所謂的技術是永遠無法一直贏下去的,不靠出千不靠騙,遲早有一天會栽在他人的手上。」
岑孚從出道以來就知道賭博不能當做營生,只是將賭作為一種娛樂的方式,和現在很多人喜歡玩遊戲但不會成為所謂的職業玩家是一個道理,所以岑孚有著自己的買賣,那就是收廢品。
岑孚當然不怕,他收廢品多年,電腦這些東西也在自己的收購範圍之內,比同年人更精通這些,甚至也是第一批學會在電腦上玩牌的人,當年在聯眾遊戲平台之上名氣也很響亮。可岑孚也知道,一個自己不了解的東西,怎麼能贏呢?於是告知對方自己要半年的時間,對方應了,於是岑孚潛心研究了半年那個遊戲,覺得自己完全精通之後約那人展開一場賭局,賭注是兩人的所有家產,當然為了公平起見,依然得按照岑孚定下來的原則,贏的一方也得負責償還輸家所有的外債,算是幫人善後,不至於逼人到絕境。
胡順唐用兩根手指捏著一個與一元硬幣差不多大小的東hetubook.com•com西,只是比硬幣要較厚一倍。那東西一面是一隻人眼,另外一面則是一張有兩根獠牙伸出來的嘴,一側明顯能看到被磨損的痕迹。
岑孚遭到拒絕當然不肯罷休,於是日夜纏著那人,也不做其他的,只是糾纏不休,讓那人十分惱火,終於點頭答應和岑孚賭上一局,但不是玩牌,卻是玩電腦遊戲,一款叫《大富翁》的電腦遊戲。
魏玄宇看到那東西之後,發現其他三人都看著自己,立即會意抓起那東西反手放在鐵齒眼前問:「鐵齒,這東西你認識嗎?」
「這不符合邏輯。」算是精於商道的魏玄宇打斷鐵齒的話,「岑孚當初不知道那個棍騙有多少外債嗎?這是做買賣最基本的常識,就如收購對方公司一樣,審計這一關相當重要,如果有重大財物問題,就算再有價值,也會放棄收購,不會這麼盲目。和買賣房子是一個道理,乙方要買下一幢房子,首先要查明這個房子是否有糾紛,即便是調查之後沒有,也會在合同上寫明,一旦有任何糾紛,與乙方沒有任何關係,甲方不僅得全數退款,還得按照房屋價格的一定比例賠償。這樣一來才不會自斷後路,因為有糾紛的官司多則七八年數十年都解決不了。」
岑孚從來不這麼做,所以讓常去那家收購站的老闆刮目相看,久而久之老闆認為這個小伙兒不錯,除了喜歡賭博之外,沒有其他的什麼缺點,而老闆本身又沒有子嗣,於是在賺夠了養老金之後把收購站送給了岑孚。
「收廢品?」莫欽有些吃驚,「這算是什麼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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