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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胡順唐點頭，用手指了指手機，「這個人很了解我們，知道我們聚在一起被殺的幾率會降到最低，但分散開來就不一定了。」

「你痛恨異術者？」胡順唐打斷蜂后的回憶，直言不諱地問道。

「剩下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所謂的線人根本沒有發送給我。」胡順唐抓著手機揚了揚，「為什麼不發給我呢？因為這個發簡訊的人很清楚當時我在看守所，而且他故意想分開我們，讓你們等不到我先行去接頭，再者簡訊上寫明了，單人單車，我想這個傢伙的目的是想逐一擊破我們。」

「表面上來看是為了陷害宋松，但手法很粗糙，當場就被夜壺識破了。」莫欽解釋道，隨後將前一天發生的事情告訴給了胡順唐。

蜂后說到這笑了：「我的第一個故事快講完了，還剩下關於張大勇的一部分，其實我想告訴你的重點是，在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正義和邪惡，所謂的正義和邪惡只有局限於某件事和某個環境內才能下定義，一個時代有著其特殊的需求，時代在進步，在文明人類的種植下不斷繁衍。清末的時候，八國聯軍和中國開戰，英法聯軍燒了咱們的圓明園，辛亥革命打響，最早支持革命的是日本人，隨後咱們又與日本人打了八年。新中國建立，我們與蘇聯人手牽手互稱兄弟，聯手對抗以美國為首的所謂聯合國軍。中印戰爭時期，美國和蘇聯在背後支持印度，牽制著中國。到了蘇聯入侵阿富汗的時候，我們又與美國、巴基斯坦聯手支持反抗蘇聯的阿富汗游擊隊，再到後來，對越自衛反擊戰，我們再次與美國人私下聯手……」蜂后說完，苦笑道，「所謂盟友，指的就是在短時間內有共同對抗的敵人，當這個危機被解除之後，大家又會回到曾經的敵對狀態去，不再去回憶在戰場上吹響的那首《友誼天長地久》。」

一臉疲憊的胡順唐走下車，還在獃獃地看著離去的計程車時，一直坐在酒店大堂的和_圖_書莫欽就發現了他，但沒有立即上前，只是抓著一本雜誌看著他，直到胡順唐走進大堂之中，坐在莫欽旁邊，莫欽這才放下雜誌，朝外面看了一眼，滿臉驚訝地問：「你是怎麼出來的？」

「不知道，不過他已經走了，情況尚不明確。」莫欽見胡順唐喝完了礦泉水，正準備叫服務員再來一瓶的時候，便看到按時來替換自己的夜叉王從樓梯口出來，他看見胡順唐之後只是停頓了一下，隨後立即走了過來。

蜂后笑了，回到胡順唐跟前坐下，豎起一根手指頭道：「首先，我得糾正一下，我口中的世界其實並不大，只有中國，你可以說我目光短淺，畢竟在當時，除了朝鮮半島之外，我沒有去過其他國家，我也知道自己的能力不要說改變中國，哪怕是改變軍隊中一個班的士兵都無能為力，但我知道只有不斷的學習和理解，先改變自己，才能達成自己的願望。我萌生出讓他們消失的念頭，最根本的原因是我竟然有利用他們的念頭，這並不好，但在當時無能為力，直到戰爭結束，我們回國，不得已去了新疆，偶遇到了何柏谷和李朝年之後，我才明白自己的機會來了。」

胡順唐不太明白蜂后道出這番大道理有什麼用意，而且他現在很苦惱，苦惱的是自己好像已經沒有真正的敵人了。蜂后是敵人嗎？李朝年是敵人嗎？誰才是敵人？也許他說得對，在某時間、某地點敵人也許會成為朋友，而朋友也許會成為敵人。

「對，你們都記得吧？曾老拿出手機來的時候，說了一句話，他說『如果我有事離開亦或者出了什麼意外，你們撥打那個應急電話，有人會幫你們』。」胡順唐此時從自己口袋中掏出手機來，扔在桌子上面道，「我剛才看到你們手機上面收到那條簡訊的時間是今天清晨，但奇怪的是，我從看守所被放出來，取回這個手機之後，卻沒有收到和你們一樣的簡訊，這是為什麼？和-圖-書」

「對不起，我又感嘆過去了。」蜂后擺手道，「我應該談談張大勇，結束這個故事，讓你好好睡一覺，然後出去繼續你的冒險。」

「蜂后和你同姓？算是本家。」莫欽笑道。

胡順唐看著簡訊道：「怎麼能確定這是線人發來的？」

「痛恨？」蜂后搖頭，「不，異術者救了我的命，我沒有理由痛恨他們。」

「沒錯，第一階段的故事說完了。」蜂後起身，敲了敲鐵門，敲得很有節奏，隨後門開了，一個警察站在門口，蜂后又回頭道，「我會安排你快點離開，你先好好休息。」

「沒什麼大事，只是曾達的線人聯繫咱們了。」夜叉王拿出手機來，莫欽也同時拿出手機，兩人都打開手機簡訊，指著最新收到的一條，上面顯示著相同的內容：十五時，綿廣高速廣元南出口，單人單車，帶錢來。

「必須按照這個次序去做？不能先找線人嗎？」莫欽問胡順唐，隨後又看向夜叉王，詢問他的意見。

從看守所出來已經是三天之後的事情，胡順唐被安排坐上一輛警車，進入了廣元市區之後又換乘了一輛計程車，計程車將他徑直送到一家酒店門口，司機下車替他開了車門，隨後指了指酒店的大堂，等胡順唐下車后這才開車離開。

胡順唐使勁點點頭：「算你說對了，而且還真的是一個胡家出來的，就是當年唐五入族譜的那個胡家，只不過他是分家的人，早就被人遺忘了，所以現在我有三件事必須得去做，首先是趕回廣福鎮查查胡家的族譜，然後再回成都調查一個在瘋魚島發現的疑點，還有就是找到曾達的線人，順藤摸瓜找回真正的怨靈旗。」

蜂后再沒有回答，只是走出鐵門，隨後又打開鐵門上的小窗戶，只露出一張嘴巴道：「第二階段的故事，我也會在只有你一個人的時候才說出來，至於你把我的經歷和故事要不要告訴給你的同伴，那是你的事情。」

「什麼麻煩事？」胡順唐問，www.hetubook.com.com以為事情出什麼問題了。

胡順唐看著莫欽搖頭：「誰會刪除呢？看守所保管處的獄警？他們有可能會查看未定罪嫌疑犯的手機，但不會手賤到刪除他人簡訊的地步，除非這條簡訊對他不利，但這種簡訊沒有任何威脅，所以這一點必須排除。剩下來只有兩個可能性，其一是蜂后乾的，其二是所謂的線人根本就沒有發給我。」

「我們所有人的手機都收到了這一條消息。」夜叉王拿起手機，「當時曾達給了我們六個手機，自己那一個被槍手拿走了，很明顯槍手的僱主就是轉移『應急號碼』到宋鬆手機上面的人，也就是謀殺曾達的真兇。曾達在買好這六個手機之後，肯定把六個號碼都交給了線人，並且叮囑對方如果有消息，同時發送簡訊給這六部手機，這也說明在當時曾達已經有預感自己會出事了。」

「不知道。」莫欽搖頭，還是有些不相信胡順唐就這麼大搖大擺回來了，「不過有人把這個號碼轉移到宋松的手機上了。」

莫欽靠近胡順唐，低聲問：「蜂后都說了什麼？」

這種人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上！蜂后吃著食物時，眼望著正在觀察四周的張大勇，心中湧出的竟然是這種念頭：他們如果被世界某個國家和組織利用，全世界都會亂套。

「那你為什麼會有讓他們消失的念頭？」胡順唐不理解，「自從有人類開始，因為不同文明，不同地域而產生了不同的民族，不同民族之中又都產生了這樣的異術者，你能徹底控制他們嗎？」

胡順唐並沒有馬上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叫服務員端來一瓶礦泉水，大口喝了半瓶后問：「你們知道『應急號碼』是誰的嗎？」

曾經在非洲的一個小國，偶然間發現了一種可以通過空氣傳播導致人癱瘓的細菌，是從三種常見的植物中提煉出來的，這個小國的軍事獨裁者曾試圖利用這個東西攻擊鄰國，達到擴張領土的目的，但最終的實驗證明，這種細菌和-圖-書沒有任何疫苗，最可怕的是，它們竟然可以通過空氣傳播之後，尋找植物作為宿主進行自我繁殖，也就是說一旦釋放出這樣的細菌，再也無法控制。

「什麼？你的手機沒收到？」莫欽一把抓起胡順唐的手機，翻閱了簡訊后自語道，「真的沒有，會不會被人刪除了？」

那時候還沒有蜂後頭銜的胡萬欽這樣想著，要控制他們首先就得了解他們，我要與張大勇成為朋友，不，是兄弟。於是胡萬欽以報恩為理由，與張大勇在逃亡的路上結為了異姓兄弟，並且開始從張大勇口中逐步套出他想知道的一切。

「猜到了。」夜叉王靠著沙發，從落地窗看向外面，「除了他，沒有人有這種本事能把你這麼快提出來，即便你和那批槍手不是一夥兒的，但事情鬧得這麼大，要查清楚再放人也至少得一兩個月。」

夜叉王把三個手機放在一起：「會是誰呢？」

那是在冷戰時期，得到消息的中情局第一時間通過中間人聯繫到了這個獨裁者，以燃料和食品作為誘惑，誘使對方將手中的細菌樣本交出來。可惜的是，那位獨裁者並不肯，提出了更多苛刻的條件，讓美國提供武器，並且派遣武官訓練自己的士兵等等。

夜叉王卻並不反對：「半桶水做事有他的理由，只不過現在有件麻煩事擺在眼前。」

「第一階段的故事說完了？」胡順唐看著蜂后，覺得他的話已經算是結束語了。

此時，胡順唐正開口道：「我見到『應急號碼』的主人了。」

「洗耳恭聽。」胡順唐也不客氣。

「蜂后！」胡順唐側頭看著夜叉王，「很不可思議吧？不過是他親口告訴我的，他還說一直等和我單獨見面的機會。」

「那第二階段的故事，你什麼時候告訴我？」胡順唐起身問。

蜂后說完輕輕關上了那扇小窗戶，隨後腳步聲遠去。胡順唐又重新坐下來，盯著蜂后扔在地板上的那個火燒，腦子中思考著的依然是「誰是朋友？誰是敵人？」這件事。

「誰ｈetｕbook•ｃｏm•cｏｍ？」夜叉王翻過沙發坐在胡順唐旁邊。

「是嗎？」胡順唐盯著礦泉水瓶，「怎麼會轉移到宋松那裡？」

「我剛才說了，張大勇是個異術者的雜家，關於異術他什麼都研究，也會一些基礎，不過他如那些真正的異術者一樣，總是在掩飾，即便是在某些危機時候，只要不危及自己性命，哪怕是眼睜睜看著他人去死，也不會輕易暴露身份，這是所有異術者的守則，真正的異術者都遵守得很好，因為這樣才可以維持這個世界的平衡，否則他們沒有辦法融進這個普通人占多數的世界中。」蜂後背著手走到鐵門口，回頭道，「我們在逃亡的路上，張大勇用他的特殊辦法為我們找到了飲水和食物，不，應該是偷來的，而且用的是最簡單的異術，我知道實情之後覺得很可怕，試想一下，他只是用某種幻術障眼法就可以隨意進出前線陣地之中拿取食物，如果異術者使用自己本身的能力在戰場上嗜殺，以一敵百有些誇張，但一個人對付兩三個班的士兵是絕對不成問題的。」

蜂后乾的？如果是蜂后乾的，他完全沒有必要現身對胡順唐說那麼多，如果是他要殺曾達，不用繞這種圈子，蒼穹A組裡隨便派一個人就能輕易解決，而且還可以做到無聲無息，來無影去無蹤，所以蜂后的嫌疑依然排除。

胡順唐聽完后看著周圍問：「宋松人呢？」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胡順唐把手按在手機之上，看著身邊的兩人。

「逐一擊破？」莫欽心頭一驚，「想一個個幹掉咱們？」

「很多。」胡順唐靠在沙發上，「他的本名叫胡萬欽，而且還親口向我證實了他當初的的確確是在新疆遇到了何柏谷和李朝年兩人。」

美國人並不傻，絕對不會將自己送到風口浪尖，於是開始私下聯繫其研究所中的研究員，但情報顯示，進行這項細菌研究的人員並不是什麼生物科學家，而是一群土著的巫師。這個事實讓美國人十分驚訝，在他們眼中這是無比荒謬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