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機車上的騎士說話了，用冷漠且低沉的聲音道：「你們就是這樣對待救了你們的人？」

越野車成V字型停靠，被車子所拱衛的空地生起了篝火。火焰映紅了周圍的空間，讓停在一旁的黑色機車也流動著赤紅的光澤。

「她是我的女兒，誰敢動她，先問我的槍。」零當時就這麼冷冰冰回應著坎伯的話。

看著這個中年男子，零默默地點點頭，神態沒有絲毫變化，彷彿幹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這個動蕩的年代，像零這樣年輕而強大的戰士蓄養個年幼的女奴並不是什麼特殊的事。坎伯對於嬌嫩卻美麗的莫妮也大流口水，若零願意的話，坎伯希望可以從零手中把莫妮買過來。

坎伯哈哈笑道，試圖嚇嚇莫妮。

鐵籠里，巨獸的耳朵抽了抽。那銅鈴般的巨眼翻起，隔著防水布看向僅有一點輪廓的莫妮。半晌后，才又緩緩閉上。

「好啦，我開玩笑的。」坎件舉手投降。

落在副官眼中的是一輛黑色的重裝機車，機車上是個年輕的騎士。大概二十齣頭的樣子，屬於黃和*圖*書色人種。但輪廓卻異常清晰，特別是黃眼上帶著的眼罩，更讓這個深夜來客帶著如同夜色般的神秘感。

「什麼？」坎伯先是疑惑，再順著莫妮的視線看到身後的巨籠后，商人得意地笑起來：「那是我的寶貝，它叫貝希摩斯。」

「那是什麼？」莫妮問出上車后的第一個問題。

黑夜下的騎士、銀髮女孩及神秘生物構成一幅奇異的畫卷。無論怎麼看，這個組合都不簡單。

坎伯的笑容僵在臉上，半晌才塌了下來。

「藍輝山領嗎，很巧，我也得經過那裡。這樣看來，我們可以有一個短暫卻快樂的旅途時光了。」坎伯笑道，只要零肯答應留下，商人就有把握用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讓零徹底留下當他的私人護衛。而即使失敗，至少在他前往永夜城之前，都有零這麼優秀的狙擊手充當護衛，這會讓坎伯的旅程安心不少。

但零的一句話讓他一顆色心沉到了海底。

「不不不。」坎伯肥肉亂顫，堆起笑容說道：「怎麼可能呢，像您這麼優秀的狙擊手，htｔｐs://wｗw.heｔuboｏk.cｏｍ•cｏm可是我渴望的人才啊。不知道您要去哪呢，如果沒有特定的目標，不如留在我商隊吧。我想巴特他們會需要像您這樣的狙擊高手，為此，我可以支付給你滿意的薪水。」

零冷冷看著他問：「你想怎麼樣？想把我們當奴隸賣了？」

「貝希摩斯？」莫妮念著這個帶著舊時代色彩的名字。

坎伯指著零，又看著莫妮，打死也不相信這麼年輕的零現在就有個這麼大的女兒。但零按在腰間左輪槍上的手，卻讓坎伯乖乖把這個疑惑吞進肚子里去。

坎伯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但渾身透著殺氣的年輕人。冒險商人雖然沒有任何能力強化，但坎伯的眼睛很毒，否則也不會發現那麼多有潛在商業價值的異變獸。現在，他正用審視異變獸的眼光看著零。

「這是我給它起的名字，在舊約里可是世界最強壯的野獸之名哦。」坎伯眉飛色舞地說道：「西南大地知道嗎？那是文明的禁地，貝希摩斯就來自那裡。它是西南大地的一種野蠻物種和_圖_書，兇殘嗜血，特別喜歡吃像你這樣的女孩子。」

零丟下這句話，但帶著莫妮到機邊旁邊徑直紮起帳蓬準備休息。

這是坎伯的另一種手段，懷柔政策在這個冰冷殘酷的年代可是屢試不爽。

零可不願意當一件商品。

莫妮畢竟是個孩子，在車上坐得久之後便開始東張西望起來。讓她最感興趣的是越野車后的「貨物」，這些貨物用雙頭馬車拉載著，其中走在越野車后的一輛馬車上，裝載的貨物比起其它車上的東西來得都要巨大。只可惜厚厚的防水布遮擋了莫妮的目光。

他殺死了頭狼后，想到可以利用商隊來混淆自己存在的信息，於是才會帶著莫妮驅車過來。但現在，他決定離開。眼前這個大腹便便的商人讓他覺得很不舒服，這人看他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件商品，那眼神里射出毫不掩飾的貪婪之光，這讓零差些沒拔槍把這商人給崩了。

第二天早上，商隊繼續開拔。莫妮坐在坎伯的那輛越野車上，這是零的決定。如此一來，女孩就不用和他在機車上顛簸。雖然莫妮不喜和圖書歡那肥肥胖胖的商人，但只要是零說的她都不會反對。對於莫妮來說，零就是她的上帝。

騎士的身後還帶著個十二三歲的女孩，女孩有一頭如同銀河般的蒼灰色長發，讓人一見難忘。在女孩的頭上，還趴著一隻圓滾滾的生物，以維達的眼力和見識，也看不出那是什麼生物。

至於巴特，隊長的表情突然變得很精彩起來。

防水布又蓋了下去，莫妮卻遲遲無法收回自己的目光。

不想莫妮卻抬起小臉，倔強地向商人對視。那臉上，坎伯看不到一絲驚慌，堅強得不像她這個年紀該有的模樣。

「我看還是不必要了，我可是去殺人的。」

剛才的驚鴻一瞥中，她已經看得很清楚，那籠子里的貨物是一頭巨獸。那雙眼中充滿了野性、狂暴以及一絲絲不易察覺的悲哀。

直到現在，莫妮就坐在自己的身邊。坎伯卻危襟正坐，開車走在前方的零不時回頭的目光，比任何嚴厲的警告都要管用得多。

他又問道：「冒昧地問一句，您這到藍色光輝是有什麼事嗎？不瞞您說，我還是有點人脈的，如果和_圖_書你需要幫忙的話儘管開口。」

「玩笑，絕對是開玩笑。藍色光輝那，可都是些大人物啊。」商人自我安慰起來。

看到零拉起莫妮就要離開，坎伯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站起來說道：「等等，先生。您不能就這麼走了。」

之前，坎伯還色迷迷地問過零，莫妮是他的什麼人。

這正是零所要的結果，他點點頭道：「我要去藍色光輝，如果順路的話，我不介意賺點外塊。」

但莫妮並非完全沒有機會一窺究竟，一個偶然的機會，從荒野的盡頭吹來一陣大風掀起了防水布的一角。於是莫妮看到了個大鐵籠，籠子里躺著一道巨大的身影。似乎感覺到莫妮的目光，那東西翻起了眼睛，陰影中莫妮看到一雙灰色、中間如同蜥蜴般豎起黑色的獸瞳。

莫妮又看向後頭的鐵籠，用低得自己才聽得到的聲音說：「貝希摩斯，你也和我一樣，找不到回家的路么？」

零第一次讓普通人看得全身不自在。

巴特的香煙掉到了地上，隊長大吼起來：「是你幹掉了頭狼？」

但零的一句回答卻讓坎伯再笑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