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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歸來

作者:汶滔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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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此情可待 第342章 受辱女子是誰

第七卷 此情可待

第342章 受辱女子是誰

雪梟和宋非對視了一眼,雪梟率先開口說:「反正不姓廖,也不是你妹妹——你妹是個小胖妞兒,此事我們大家都知道的。」頓了頓又將細節一一道出,「十七八歲,嬌嬌柔柔,揚州本地口音,原本還是個處|子之身,所以絕對不是尊夫人,她說是一個同學約了她到城外賞花,迷路誤走到這裏來的。那小娘皮只有第一次哭了哭,第二回中半時聽說了宋非的身份又聽到他肯負責,就再也不哭了,叫得有多媚多浪廖少你也聽見了,我們可沒強迫她呀……秋思是你的相好嗎?」
雪梟阻攔不過,只好嘆氣說:「那咱們一起上去,看清楚裏面的情形再進去。」
三個男人默聽了一會兒她的哭訴,而對面房中似乎也在上演重複的一幕,只聽杜堯剖肝瀝膽地陳情說:「昨日在街上初見時,我雖然口中不屑,態度野蠻,但自從我策馬走後,心裏腦里,時不時就冒出這回事兒來。從昨天到今天,我至少想了十七八回街頭借馬的事,你說過的每句話,我都會忍不住拿出來琢磨兩下。而今日……雖然我事先並沒有歹意,只是想叫你進店吃塊兒點心,再多跟你講兩句話,可是,我,我一見妹妹你的清麗姿容,還有你毫無防備的睡顏,我就打心眼兒里喜歡得緊。咱們都已經這樣了,妹妹你就嫁給我吧,我把我的命交給你還不行?你若肯嫁我,我把你當成娘娘供上,日日給你上香磕頭。」
宋非咬一咬牙,猛然扯去身上斗篷,再脫去腿上那件女子綢褲,扒了個赤條精光。他一把抓起牆角立著的馬刀,抖掉刀鞘,平平遞給廖之遠,粗聲粗氣地hetubook.com.com說:「江湖規矩,你下手吧,我認栽了。」說完四仰八叉地「大」字形躺倒在地板上,做出一副任君宰割的死魚相。
廖之遠抓過刀柄,把玩上面的纏花藤,然後慢悠悠地問:「方才在樓下聽說你們『山盟海誓』了,宋非你愛上這女子了嗎?你打算著要娶她嗎?你這刀子,是為她挨的嗎?」
宋非隨後追去,三人走到迴廊盡頭左拐的隱蔽處,左右各一扇木板門,雪梟的耳貼上右邊的門,聽了半晌,廖之遠不耐地問:「聽什麼?怎麼不進去。」
看著廖之遠的鐵顏愈發的冷,雪梟有種以頭撞地板的衝動,在付諸行動之前,他勉強抑制住這種衝動,無風自動地橫飄回桌邊,胡亂抓了一隻茶壺幾樣瓜果,徑直飄上二樓長廊,往裡走著說:「果露沒有,讓她喝茶吧,還不快設法將她喚醒,問問她的姓名!廖少你等著,我來幫你問清楚!」
廖之遠驟然爆出了一聲尖銳的笑,手中的馬刀隨意拋在桌上,踱步到床邊,連連搖頭自語:「那個人還是杜堯嗎?他是杜堯還是別的什麼人?幾十年的驕傲,只一夕枕席之歡,就全部推翻了,全部都推翻了……那麼現在。」廖之遠彎腰脫著靴子,並含笑回頭,「秋思表妹,來伺候伺候你真正的夫君吧,咱們倆才是定過親的正經夫妻,可別叫錯了名字。」
「她是。」雪梟宋非齊聲問,「你未過門的側夫人?」四隻牛鈴大眼圓睜。
廖之遠卻皺眉重複著:「秋思,秋思……她姓什麼?」前一刻還掛著壞笑的唇畔僵住,晶亮的貓眼先瞄雪梟,再瞄宋https://m.hetubook.com.com非,盛著點不安的光澤。
著裝怪異的宋非目瞪口呆地俯視一樓大廳中的慘況,半晌后訥訥地冒出一句:「秋思她口渴了,讓我出來給她找些喝的,你們這是怎麼了,遭遇敵襲了嗎?」
廖之遠搖頭,糾正道:「是名義上的表妹,她是庶出,與我姑姑也只是名義上的母女。我姑姑向來不喜歡她們母女,可關家大老爺卻一直寶貝這個女兒,讓我姑姑很不開心。」正當雪梟鬆口氣時,廖之遠又說,「前兩天我去關府,姑姑說,這兩年關瞻長大,放在家裡愈發礙眼了。姑姑說,讓我娶關瞻做個側室,帶到京城給筠兒解解悶。」
廖之遠抬頭看二樓上略顯局促的宋非,問:「她叫秋思?是小字嗎?她姓什麼?大名叫什麼?」
窒息的無聲環境中,對面門裡突然傳出男子憨憨的笑聲,眾人彷彿能瞧見杜堯那一張憨憨的臉,拜伏在美人的石榴裙下,虔誠膜拜。杜堯的聲音就像個狗腿子,巴結地問:「妹妹你好點兒了嗎?我打暈你之後,悔得差點上弔,你再用針扎我吧,隨便扎,我絕不皺一下眉頭。你哪裡覺得疼?我幫你揉揉,這個地方疼嗎?你餓了嗎你想吃什麼,我進城去給你買,對了,妹妹你叫什麼名字?我好在婚書上補全。」
廖之遠點點頭補充說:「目前只是我與姑姑之間的一個口頭協定,什麼聘禮都未下哪,可能姑姑還沒來及跟關瞻說起這門親事,否則,她也不會轉頭就嬌聲喚別的男人『相公』。妾生的女兒,教養和操守果然不同凡響。」
廖之遠還是想上樓看看讓雪梟十三郎讚不和圖書絕口的水樣美人長什麼樣,雪梟卻貼身纏著不讓他上去,嘿笑說:「那美人兒失了清白,原本就傷心得緊,要緬懷一些時候才能適應過來,一個大男人就夠人家受的了,咱們都上去,她焉還能有命在,廖少你就行行好手下留情吧。等那廂雲收雨散,我再去問問杜堯,能不能添上你一個,大家有來有往,再找不難。」
宋非實誠地說道:「方才我問她後面行不行,她說不知道,沒試過,我就進去了,她有多疼叫得有多慘你們也聽見了,呃,她說了句要喝三果露,就昏過去了,我叫了幾次都不見醒。你們誰會做三果露呀?」他觀望一刻下方的殘局,問,「還有水果嗎,桃、甜瓜、葡萄,滾水打成湯羹,再點上蜂蜜——秋思臨昏前交代的。」
宋非闊背上掛的斗篷一歪,露出大半個精壯的古銅色胸膛,赤膊撓一撓頭,苦惱地說:「她沒說過,我也沒問,她只讓我喊她秋思、思思——有茶嗎?我倆都渴了。」
廖之遠走近大床,從青幔縫隙之間逼視床上風光,緊繃的神色一如先前,身上更驟然爆出寒氣。他垂眸半晌,彷彿在考慮著什麼事,負手踱步到窗檯前,摘下一朵冬芍,湊在鼻端輕嗅。
廖之遠滿口答應著,與雪梟一起繞過已經打鬥到脫力、雙雙都在強撐的段曉樓和蔣邳,剛要踩著搖搖欲墜的階梯上二樓,就見一個男人踉踉蹌蹌地從迴廊里側轉出來,雙頰暈紅有酒意,穿著十分驚悚,下身撐著個女式薄綢褲,幾乎要撐破,而上半身歪斜地掛在一匹青茅斗篷,在風雪天里穿的那種。
宋非二人靜等著他笑完,又聽得他感概:「時和*圖*書下男女,只要睡過一回,『哥哥妹妹』就叫開了,那女子再隨便發個小脾氣,還沒下得床,婚書也拿到手了。時下的男人,怎麼都這麼犯賤。」
「貴重……不,低賤得很,區區庶女。」廖之遠聞著芬芳花香,慢慢道,「揚州關府,是我們廖府的表親,我姑姑,是關府的當家主母,因此我認得這女子是,關府的四小姐關瞻。從前聽說她的乳名是秋思,還有點印象,呵呵,好不要臉的一個女人,這樣就託付終身了。」
「秋思?」雪梟掩口而笑,用胳膊肘拐一拐身後的廖之遠的胸肋,才仰頭答宋非的話:「敵襲算什麼?段少一發威,大家都抱頭鼠竄,比幾十號不要命的殺手來襲更怕人呀,你說是不是,廖少?」
「那,先不管他們。」雪梟帶點緊張地問,「咱們這裏的事兒,廖少你要如何處置?」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宋非實誠相告:「男人的炕頭話哪能當真,身體快活的時候,什麼肉麻情話說不出口,至於娶她,我並沒這個打算,她真要跟我,也只能當個微末的妾。關府那裡我也不好上門提親,除非她拋去小姐身份,私奔跟我,否則此事就作罷。」
廖之遠默默聽著,忽而笑聲震動了他的胸膛,而後越笑越響亮,笑聲震落了一整盆十幾朵冬芍的脆弱花瓣,花落如雨。
而廖之遠的袖間銀光一閃,光華落在頭頂房梁之上,原是一道銀扣鋼絲,悠蕩上了二樓,也大步往裡走:「我也去看看!」
雪梟擺擺手,悄聲說:「這裏面是杜堯和那位美人妹妹,方才我在樓下聽不到他們的聲響,不過現在離得近再聽,依稀是有點男子悶哼聲的,看https://www.hetubook.com.com樣子,那小美人還沒醒過來呢……真慘……杜堯看她的眼神,簡直恨不得將其吞入腹中,我實在擔心她……哦,咱們去看秋思小娘子吧。」說著反身推開左側的門,招呼廖之遠入內,撥開了大床青幔,「廖少,你來看看吧,這個小娘子是你的相好嗎?」
廖之遠望向帳幔內的女子,裏面窸窸窣窣有響聲,想必是關瞻醒過來了,也聽見旁人喚出「廖少」二字和廖少本人的聲音了,於是乎,下一刻,室內響起了女子的嚶嚶飲泣聲。
廖之遠不死心地說:「既然雕兄你說那女子乃人間絕色,我就不得不上去囑咐杜堯兩句,小美人的年齡還小,要悠著點兒來,弄死了可就暴殄天物了。剛才那一聲女子慘叫你也聽見了,杜堯他是個愣頭青,不會調|教姑娘,我去幫幫他。」
雪梟沖他眨眼,曖昧地笑問:「洞房大半宿,人生小登科,感覺如何呀,宋非?」
雪梟呆愣地消化著這番話中的含義,然後找到自己的聲音:「她,是你的表妹?關府的小姐?」
雪梟和宋非面面相覷,看廖少的神情,分明認得那女子,難道今天真的撞在刀口上了?宋非問:「她是什麼人?身份很貴重嗎?」
帳幔中的關瞻聽得一刻之前還口稱要跟她「死生相隨」的「相公」,轉眼間竟如此冷淡絕情,立時失聲痛哭,大罵「騙子,騙子,男人都是騙子」。
宋非二人默然一會兒,宋非問:「那現在……現在怎麼處理?廖少你張口便是,我任你罰。」
餘光瞄到廖之遠神色不善,雪梟心道不妙,大拍著自己的後腦勺沖宋非丟眼色說:「渴你的頭!還不進去問問她,那小娘皮姓什麼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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