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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警車裡，何蕊蕊懷疑自己今天是不是踩了狗屎，為什麼這麼倒霉？她甚至想跳車，但肖晃開得太快，跳出去就悲劇了。

何蕊蕊漸漸放下警惕，開始對肖晃好奇，一點點磨蹭到肖晃旁邊，快速探下頭，看到肖晃手裡的相框中裝著一張很多人在一起的合影照片。

「我……才不過去……」何蕊蕊使勁搖頭，心想好歹也要沙發吧！

「是不是想進拘留室里呆兩天？」肖晃冷下臉。

「好啊，去就去，正好我沒去過。順便我也可以和你領導談談，你這個警察收人家三十萬黑錢，嘖嘖嘖，你這身警服也穿不了多久了。」何蕊蕊壯起膽子，反過來威脅肖晃。

肖晃不說話了，靜靜地看著何蕊蕊，沒過多久，何蕊蕊被他看得全身不自在，抬腿就想走。

徐大牙沒有懷疑什麼，肖晃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既然肖副所長已經答應他，他只要安心等著東西到手就行了。

「你剛才看的照片是前幾年的事，全國精英級警員一百三和_圖_書十七名，只有六個人得到了那枚勳章，『東亞警隊之虎』。除了我之外，其他得到勳章的人回去之後，最差也能當個副局長，甚至還有當副廳長的。我呢？呵呵，在朝陽鎮當副所長，真是開他媽宇宙星球國際大玩笑。」肖晃慘笑著猛擊桌面。

「你過來！」肖晃走到自己辦公桌邊，向何蕊蕊招招手。

「唉！」肖晃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什麼，拿起辦公桌上的一個相框看，看得非常專註。

「行，賣給你了。不過東西不在我身邊，過兩天給你。」肖晃立刻答應下來，然後一分鐘都不多呆，拿起銀行卡扯上何蕊蕊就走。

「不知道。」何蕊蕊一扭粉臉，堅決不配合肖晃。

「肖晃，你站住！」

「呵，神氣有什麼用？」肖晃聞言苦笑，轉過辦公桌坐在椅子上，又點起一支煙，「我十七歲就當兵，當了三年的大頭兵，在野戰軍部隊里吃盡苦頭，我們訓練的時候，經常要喝河裡的渾水，吃樹上的葉子。」和-圖-書

「那……是什麼？」何蕊蕊奇怪地問。

「少胡說八道，我玩你什麼？」肖晃白她一眼。

「所以呢，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到那個東西，你跟我回朝陽鎮。」肖晃拉開警車的門，不由分說把何蕊蕊塞進去。

照片里的一百多人橫向站成六排，在第二排中間有五六個人與其他人不一樣，這五六個人手裡拿著一束鮮花，胸前佩著一枚金光閃閃的勳章。何蕊蕊眼睛尖，一下子就從裏面認出了肖晃。

「你，你……你要幹什麼？」她縮在牆角，雙手緊抓衣角。

她通過後視鏡，惡狠狠地瞪著開車的肖晃，心裏不停地詛咒這個男人生兒子沒屁|眼。肖晃卻連看都沒看她，無視她的任何眼神，只管飆車去朝陽鎮。

肖晃不管三七二十一，強行將何蕊蕊帶上樓，推進自己的辦公室里，接著又關上辦公室的門，脫下警服外套。

「哇哦，你還真神氣耶！」何蕊蕊忍不住驚嘆。

「說，東西扔哪了？」

「官老爺們和圖書可憐我，讓我當個警察，我玩了命地工作，不管多危險的行動我第一個往前沖，不是吹牛逼，我破過的大案要案我自己都數不清楚。你可以去市裡鐵北監獄問問，裏面多少重刑犯是我抓的，他們做夢都想有一天出獄了，能拆了我的骨頭。」說這些事情，肖晃沒有驕傲和自豪，他只有憤懣和苦澀，「可我幹得再好有什麼用，為了巴結市長的侄子，領導抬抬腳就把我踢到這裏當民警，呵呵，我他媽都窩囊到家了。」

何蕊蕊以為肖晃真要送她進拘留所，這下她也豁出去了，到派出所之後，她又抓又撓又咬又尖叫，惹得派出所里的警察都詫異莫名。可惜不管她怎麼掙扎，在肖晃手裡她和一隻小螞蟻差不多，任何反抗都是徒勞的。

相框里的照片非常大，照片上起碼有一百多人，這是一張大合影。照片上的人全部穿著警服，照片右下角還有一行燙金的小字，「XXXX年中日韓三國警力聯合反恐演習中方警官合影留念」和_圖_書。

「我爸死得早，家裡困難，我就想著能考上軍校就好了。你不知道，當軍官能賺很多工資的，而且自己的衣食住行部隊里全管，可老天爺不長眼啊，他媽的故意玩我，我媽得病了需要人照顧，弟弟妹妹還小，我不複員回來怎麼辦？」說起自己的往事，一向淡定的肖晃也不禁激動上了。

「那東西……哎哎……」何蕊蕊蒙了，正想要解釋，但肖晃已經把她拖走了。

一分鐘，兩分鐘……十分鐘過去了，肖晃還在看他手裡的相框，目光十分複雜，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你玩我是吧？」何蕊蕊嫵媚的眼睛瞪得很大。

這下何蕊蕊害怕了，粉臉發白，她沒想到現在警察都禽獸到這種程度。

「不是吧……」何蕊蕊想想就反胃。

肖晃走得很快，何蕊蕊咬緊牙關才能跟上他，兩個人一前一後出了酒店大門，像百米賽跑似的。

「幹什麼啊？」肖晃懶洋洋的，像個沒事人。

何蕊蕊實在忍不住了，拚命快跑幾步追上他。

以和圖書前他從來沒抱怨過自己的命運，並不是他看得開，只是他覺得抱怨也沒用。誰攤上肖晃這種家庭，這種遭遇和處境，誰也不會看得開的。

她沒走上幾步，肖晃突然抓住她胳膊，然後又把她塞到車裡面，這次肖晃直接將她帶去了派出所。

「你收那王八蛋三十萬，拿什麼東西給他？哦，過兩天你沒東西給他，你是警察，他拿你沒辦法，我死定了。」何蕊蕊恨不得咬肖晃兩口。

「肖……警官，你也別太上火。」何蕊蕊不知道怎麼安慰他。

何蕊蕊試探著伸出手，接過肖晃的相框，但還是儘可能遠離肖晃，防止肖晃會趁機獸|性大發。

「你自己看。」肖晃笑笑，將相框遞給她。

中午不到一點，肖晃回到了朝陽鎮，在大十字路口停下車，又將何蕊蕊從車裡揪出來。

他怕自己再考慮的話，也許會後悔。

何蕊蕊不了解肖晃，只覺得肖晃是警察很神氣，從來沒想過肖晃會這麼慘。她無聲無息坐下來，胳膊支在桌面上，靜靜地聽肖晃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