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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不說話了，好像突然失憶了似的，站起身離開詢問室，連個理由都沒留下。

「什麼意思？呵呵，不好意思。我們公安局的工作也挺忙，你們等一會兒吧！」一個年輕小的警察叼起煙捲，不慌不忙抽起來。

「咣！」剛才那個年輕的警察猛地一巴掌拍在詢問桌上，眼睛瞪得跟燈泡似的，「你喊什麼喊，這是公安局，不是你們家，再喊我就拘留你。」

「快去！」肖晃一揮手，又變得相當通人情。東街的鋪面，肖晃在這個案子里費這麼多勁，就是為了東街的鋪面，不然他管米妍死不死呢？

肖晃坐在他辦公室里，看著他急得火冒三丈，心裏暗暗好笑，早知今日，當初何必把他踢去朝陽鎮。

米妍和她律師就在詢問室里傻等，這一等就等到了中午。人是鐵飯是鋼，不吃飯勉強還可以，不喝水可受不了，就算也可以不喝水，人總要大小便，十一點半左右的時候，米妍有點受不了m.hetubook.com.com了。

肖晃坐在朝陽鎮派出所辦公室里，看著這份通報，忍不住笑出了聲。

「不知道。」警察只有這三個字，心想你們不是脾氣大嗎？到下午還不讓你吃飯喝水上廁所，看你脾氣還大不大。

肖晃幹什麼去了？他找人聊天去了。很久沒回公安局了，這裏很多熟人，他要是逐一敘舊的話，少說能聊到明天早晨。

米妍走了，肖晃可走不了，郝萬春把他留下了。許長志的案子破不了可不行，現在殺人兇手仍然在逃，上級又逼得急，搞不好郝萬春都要跟著吃鍋烙。

「呵呵呵，郝隊，現在上頭逼得緊，我們也是沒辦法，是不是？至於真相，我們以後慢慢查，等真破了案，再推翻以前的結論，也是一樣的嘛！」肖晃暗自鄙視郝萬春想當婊子，還想立貞潔牌坊，他就索性當回奸臣。

警察之間都有默契，詢問室里其他的警察明白肖晃的意思，一個個m.hetubook.com.com都幸災樂禍，斜眼盯著米妍和她的律師。

「小肖……你這樣……不合適吧！我們是警察，怎麼能知法犯，遮蓋真相呢？」郝萬春貌似嚴厲批評肖晃。

「我……我……」米妍臉色越來越紅。

「唉！」郝萬春一聲長嘆，右拳擊左掌，「也只能這樣了。小肖，我一直沒當你是外人，這件事……我們以後可千萬不能亂說。」郝萬春猶豫很久，決定再信任肖晃一次。

郝萬春臉色閃爍著陰晴不定，肖晃告訴他一個有點危險的辦法，雖然是個好辦法，但他對肖晃有點不放心了。

「我……要去洗手間……」米妍聲音小小的，目光里充滿怨意。

等他們解決了生陳代謝的問題，回到詢問室里，肖晃重新對米妍展開案情詢問，基本上也就是走個形式。

「什麼辦法？」郝萬春愣住了。

「肖所，你才回來……」看見肖晃，米妍忍不住站了起來。

「你說什麼？我聽不清m.hetubook.com.com啊，你大點聲。」肖晃是全世界最壞的人。

「嗯，剛才局長找我開會，市裡有一些工作要安排嘛！怎麼樣，想起來沒有啊，X月XX日晚上你到底幹什麼了？」肖晃像舊社會土地主，大刺刺坐在詢問桌後面。

在肖晃和米妍心有靈犀的配合下，一問一答，很快就做完了詢問筆錄。在米妍的解釋里，她那天確實去了招待所，但她將許長志扶進房間后就離開了，以後發生什麼事，她完全不知道。

「唉！」米妍嘆了口氣，看來得用絕招了，「肖所，我想出去打個電話，我在朝陽鎮東街的一個鋪面里有重要的生意。」

她律師脾氣還挺大，嘟嘟囔囔抱怨中天市的警察太過份了，太不講人權了，沒有一點時間觀念。

米妍的律師學乖了，而且米妍也經常向他使眼色，示意他不要亂說話。

肖晃好不容易回到老單位，幾個以前和他熟的同事請他吃飯，大家一起去公安局旁邊吃火鍋，還https://m.hetubook.com.com喝了點酒。吃飽喝足，他們回到公安局裡，別人有工作，肖晃就自己去休息室里睡覺。

「你什麼你，到底想起來沒有？」肖晃心裏要笑翻天了。

「咳，呵呵，警察同志，那個……肖所去哪了啊？」米妍非常客氣，笑著問詢問室里的警察。

當警察這些年，什麼樣的人肖晃都見過，如果你覺得你聰明，你覺得你有個性，肖晃就專門能修理你的毛病。

肖晃警惕地左右看看，辦公室里除了他和郝萬春沒有別人，他站起身湊到郝萬春耳邊，小聲和他說了幾句話。

「哎，這是什麼意思？你們到底還問不問了？」米妍的律師十分詫異。

兩天後，許長志的案子在公安局內部進行通報，案情已經成功告破，殺死許長志的兇手叫郭金友，是個隱性精神病患者。恰好在案發那天，郭金友犯病，就跑到許長志客房裡殺了他，兩天後，郭金友再次犯病，在招待所門外撞水泥桿自殺。

「咳，郝隊，你別急了和-圖-書。其實呢……辦法也不是沒有……」肖晃臉上露出神秘的笑容。

「你們公安局的領導在哪裡，我要投訴你們。」米妍的律師怒了，大聲喊叫。

「小妍，你等我！」米妍的律師也早就憋不住，急忙跟著米妍一起跑出詢問室，直奔公安局洗手間。

「好了好了，海濤，不要吵！」米妍比較機靈，知道不能和警察硬碰硬，先軟言安慰自己的律師，「我們再等等吧！」

招待所里沒有監控錄像，也沒有智能門鎖，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許長志死的時候，米妍也在客房裡面。就算客房裡有米妍的指紋，也沒個屁用，再加上肖晃暗中幫忙，米妍在天黑之前，就和律師一起離開了公安局。

米妍臉都憋紅了，兩條腿夾在一起，如果再不去廁所，就要出大事了。她的律師也急得亂蹦，又不敢亂說話，只能在心裏問候這些警察的家中女性。

一覺醒來已經下午快點了，他點了一支煙，看看時間差不多了，才慢吞吞再次來到詢問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