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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雅彤，你穿著這麼簡約，還做出這麼不檢點的姿勢，也不怕走了光。」在我的言辭聲討下，沈雅彤總算站直了身子。

我注意到沈雅彤在我叫出「芸姐」的時候，似乎想說什麼，最後猶豫著沒有開口。

「我用我全部的生命——」

聽到沈雅彤喊了「姐」，我一下子就釋然了，依稀記得沈雅彤是獨生子女，料想一定是堂姐或者表姐之類，跟「丈母娘」完全不是一個檔次。如果丈母娘是「終極BOSS」，那堂姐或者表姐頂多算是「強化怪」，要好對付得多。

「夠了！」沈雅彤的母親嘶吼起來，猛地站起身，緊接著一個巴掌迅猛地扇在了我的臉上。「你這是耍流氓，你個窮光蛋！」

知道危險警報降級，我也就放輕鬆起來，很隨意地把豆漿油條放在餐桌上，便和沈雅彤的姐姐搭起了話。

我和沈雅彤是異性的好朋友，我們彼此無所不知，我甚至可能知道沈雅彤家親戚什麼時候來串門，要住多久，惟獨對關於她父母的信息所知甚少，只知道她是單親家庭，由外婆扶養長大。

不得不誇獎沈雅彤的默契，我徑直來到彤姐的卧室取了所需，便出了門，遵照指示一路向北。htｔｐs://ｍ•heｔuｂｏok•cｏm•com

「別啊！」聽了沈雅彤的話，我噌地一下就坐了起來，才發現還光著上身，連忙把毯子往上面拉了拉，遮住不十分明顯的胸肌。

平心而論，芸姐做家務的水平還是很一般的，這跟我親愛的老媽完全不是一個檔次，頂多算是跟我旗鼓相當，最多是略勝那麼一小點。我們像玩過家家的小孩子一樣胡亂搗鼓，還像模像樣地切磋技藝，交流經驗，不勝歡樂。

沈雅彤大概覺得我是不可能告訴她的，說著「再不起床太陽都曬到屁股了」之類的話離開了。

我不斷臆想此類的問題，卻不可能得出什麼答案，所幸便不再浪費時間，好好睡上一覺才是正道，起碼能換來一個良好的精神狀態，眼下之際放輕鬆，隨機應變才是上策。

聊了兩句之後，發現沈雅彤的姐姐還是很隨和的，待人也很親切。起初談話的主題無非是路上順不順利，接著問候身體健康，最後無聊到談論天氣。

為了打破沉悶的氣氛，我打起精神，傻呵呵地一笑，開口請沈母先動筷子，不料馬屁拍在了驢蹄上，對方仍舊冷冷地不發一言。

良久，沈母長嘆了一和-圖-書口氣，終於開口說：「彤彤，你確定要跟這樣一個人過一輩子嗎？」

這一夜我輾轉反側，不能入眠，在我有限的生命里，從未遇見過這樣棘手的事情。

三子？三個孩子？這玩笑大了，我馬上大搖我頭，辯解道：「伯母，可能你掌握的信息不太準確，我還沒結過婚呢，怎麼會有三個孩子呢？絕對沒有的事！我對天發誓。」

依稀記得這樣一個忐忑的夜晚，我做了一個十分壓抑的夢，是和沈雅彤的母親有關的。

沈雅彤的母親輕笑一聲，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我說的是：房子、車子和票子！」

其實我知道沈雅彤是故作鎮定，作出這樣的判斷是基於沈雅彤有意躲避我直視的眼神。

這期間難免要探討一些話題，最初的時候都是些家短里長，然後是風情民俗，奇聞怪事，甚至於到了最後成了人生和理想。

因為缺少電視機之類的娛樂工具，而且出租屋的面積又十分有限，吃完早飯之後就難免顯得無聊。於是我開始在心裏篩選洛水市的各個玩點，思來想去也就那麼幾處和別的城市一樣，沒有絲毫創意的公園和遊樂場。

總的來說，和芸姐的相處還是很融洽的，感覺真像hｔtps://ｗｗw•ｈｅtｕｂｏoｋ.com.coｍ是一個姐姐，沒有預想中的代溝和隔閡。

沈雅彤瞪了我一眼，說：「錢包在床頭上。記住，要記賬的，月底清算！」

好在接下來沈雅彤自己把話題轉向了別處，說道：「汪子涵，你老實交代！剛才睡夢裡，你要用你全部的生命來做什麼啊？」

十多分鐘之後，從油條鋪趕回來，才一進門便見到一個陌生的女性，身高和沈雅彤很相似，氣質微涼，但比較優雅。隨著對方緩緩轉過身，我發現了一個沈雅彤的「大齡版」，難道是丈母娘這麼快就駕到了？

當我因為滿腹心事而睡眠不足，一臉憔悴地走出「卧室」的時候，卻見到沈雅彤滿面春光，精神煥發，表面上看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未來的時間里也不會有什麼棘手的事情需要面對，沒有一點煩心的意思，這讓我很鄙視。

芸姐也覺察到了氣氛有些冷清，環顧一下四周，突然提議要整理房間，並以此來打發時間。

睜眼的時候，發現面前是一個標準的美女輪廓，隨著眼睛適應了光亮，那輪廓逐漸清晰，正是沈雅彤在彎腰低著頭，像研究怪物一樣地盯著我看。

對於沈雅彤這樣不按尋常套路出牌的姑娘，我真ｍ•ｈetｕｂｏｏk.cｏｍ.ｃom就相信她下一刻就敢當著我的面，給緊繃的身體鬆綁，以自證她「和臉、手、腳沒有區別」的論斷。

「用全部的生命？為全面建設小康社會做貢獻啊！」

「芸姐，讓你受委屈了，條件是差了一些，不過你放心，馬上就會有所改觀，我們已經看好了一處三居室，等月底就把這裏的房子給退了，搬進大房子里住。」

其實我能猜想到，芸姐肯定是帶著「使命」來的。

「對於你這個提議，組織上認為有一定的可行性，原則上是批准的！」我樂得和沈雅彤耍一耍貧嘴，緩和一下表面平靜卻暗流涌動的氣氛，「但組織上最近經費有些超支，只能口頭上給予支持。」

見沈雅彤抿了一下嘴，沒有說話，沈母又轉向我：「汪子涵，是吧？你有『三子』嗎？」

嬸？娘？阿姨？難不成第一次見面就要喊「媽」嗎？

作為好朋友，沈雅彤不願意講，我是不會多嘴的。揭人傷疤是不明智的，揭朋友傷疤更是犯賤。沈雅彤的母親是怎樣的一個人？性情如何？是否好相處？有沒有怪癖？

「汪子涵，早餐我想吃豆漿、油條！」沈雅彤刷牙的時候說話含糊不清。

「走什麼光？不就是兩個身體的凸起嗎？有什麼好神ｗwｗ.hｅtubｏｏｋ•ｃｏm.cｏｍ秘的，又不是見不得人，跟臉啊、手啊、腳啊，有什麼區別？你要是真想看，我完全可以滿足你。」

這哪是什麼娛樂項目，我馬上表示反對，主要是太不合待客之道了。但芸姐執意如此，並且已經開始挽起袖子下手了，而沈雅彤還是不發一言，我也就沒辦法堅持反對了。

哆嗦了一下，然後我就醒了。

「切，不說拉倒，誰稀罕！」

正躊躇該怎樣稱呼的時候，沈雅彤緩解了我的尷尬，很隨意地說道：「隨便坐吧——芸姐，這個是，汪子涵。」

夢境是吃飯，沈雅彤母女在我的對面端坐著，沈母用直勾勾的眼神盯著我，強大的氣場讓我汗毛直立，冷汗陣陣。

當然讓我猶豫不決的根本，還是開銷的問題，因為小說簽約的網站結算稿費的時間還沒有到，我幾乎是身無分文，而此時的沈雅彤完全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不作安排，也不提出任何建設性的建議，只是很安靜地摳著她的小手機。

沈母的話讓我瞬間啞然，就好像喝了一口冰牙的涼水，而且嗆到了肺管里，原本對她的尊重大打折扣。我昂起頭看過去，沈母那一張風韻猶存的臉變得模糊起來，只看到一張放大了的嘴在動：「不要跟我說，你有多愛我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