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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又怎樣，沒有又怎樣——你倒是說說。」沈雅彤沒有像往常那樣「唇槍舌箭」，而是很執著於她的問題。

「別人的事，我不好妄加評論——太晚了，還是回去睡覺吧！」沈雅彤說完起身便走，真的回小屋去了，留我一個人在原地摸不著頭腦。

我去，這妞是想聽我說「右手粗壯」嗎？還未等我作出回答，沈雅彤繼續問道：「痞子涵，你對感情的事，是怎麼打算的？」罪過，原來彤姐問的不是那方面的事，倒是我邪惡了。

「我怎麼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麼看。」

「痞子涵，你說實話，是不是看上若南妹紙了？」沈雅彤問出這話的時候終於看向了我，讓我覺得之前前言不搭后語，思維跳躍的問話其實只是鋪墊。

「沈雅彤，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思來想去，總感覺其中有蹊蹺，沈雅彤這麼大大咧咧的姑娘，怎麼今天吞吞吐吐的。

「那你怎麼看？」既然是有目共睹的事實，也就沒什麼好掩飾的了。

那老者貌似有些驚訝的樣子，愣了一下終於坐了下來，並且說了一聲「謝謝」。等到了接下來的一站，靠裡面座位上的乘客下了車，老者便挪到了裏面的座位上，招呼我也坐下。

「沈雅彤，你這是在看什麼，難道是發現了飛碟？」我學了沈雅彤的姿勢，看向她看的方向，除了一輪圓月，並沒有發現什麼特殊的東西。

「去了這麼長時間，和圖書看樣子該辦的事都辦完了。」從我靠過來，沈雅彤的眼光都沒離開那一輪圓月，始終沒有看我一眼。

「我怎麼看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怎麼看。」說完這話我和沈雅彤不約而同地盯著天上的月亮，半天都沒有再說話。

「約你妹啊！我去找張娟了，和她探討一下人生。」我有預感張娟已經和沈雅彤通了電話，所以還是提前老實交代比較好。

「滾粗，沒正經！不過你家若南妹紙是對你用了真情了，你難道沒有發覺？」沈雅彤說完這話又對天空中的月亮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我的目光和沈雅彤才一接觸，便下意識地移開了，進而抬頭看了月亮，回話的時候有些底氣不足，「怎麼可能，若南妹紙根本不是我的菜，我都想好了，以後找女朋友就要以彤姐你作為參照！」

「痞子涵，我想問你，你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我一下子沒有明白沈雅彤這話的意思，下意識地投過去詢問的目光，就聽見對方補充說「你也是個成年男人了」。

不知道為什麼，沈雅彤沒有了往日的坦率，都說女人的心思莫琢磨，記起這話我也就不再妄加揣測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猛地一下驚醒，看向車窗外的街道，確認沒有坐過站，這才長舒了一口氣，不經意間瞟見面前有一個頭髮花白，年近六十的老者，於是下意識地站起身，讓出了座位。

「沈雅彤，你裝神ｍ•ｈeｔｕbｏｏk.ｃom•coｍ弄鬼的幹什麼？這麼晚了還不睡，難道是因為我不在，睡不著？」說話間我朝沈雅彤走了過去，想要看看她在搞什麼飛機。我原本想的是沈雅彤肯定要對我冷嘲熱諷，沒想到對方半天沒有說話，而是自顧自地抬頭看天。

我道謝之後表示心領好意，那老者執意要留下一個信物，說著便把戴在指頭上的一枚十分不起眼的戒指摘了下來，交給我，交待說萬一就能派上用場。

「痞子涵，你該不會是出去『約』了吧？」沈雅彤貫徹了她一貫沒有節操的作風，讓我瞬間糾結不知道該如何作答，好在她說話的時候依舊對著那一輪圓月發獃，並沒有看我。

在我還未搞清楚狀況的時候，那老者已經到站下了車。

「小夥子，你看我很老嗎？」我一門心思考慮面試的事，半天才意識到老者是在跟我說話，於是「呵呵」一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樣接話。那老者很健談的樣子，讓人感覺很親切，我也樂得藉此緩解一下焦躁的情緒。

沈雅彤一直把我送到公交車上，才轉身回去。我上了車，心思全集中在了如何應對即將面臨的第一次面試。這個時間點正是上班高峰，好在我上車的位置離發車站比較近，而且還未進入主幹道，所以還能搶到座位，不一會再上車的人就只能站著了。

我雖然大多數時候是一個「無鬼神論者」，但還是被嚇了一跳，轉回身ｗww•hｅtuboｏｋ•cｏｍ•ｃoｍ看向聲音的出處。那天好像是農曆十五或者十六的樣子，月亮正圓，加上是晴朗的天氣，所以月光很亮，肇事者暴露無遺，一眼便認出是靠在安娜停在院子里的白色汽車上的沈雅彤。

「沈雅彤，知不知道『節操』倆字怎麼寫？」停了一下，我繼續說道，「正好飾怡妹紙和張娟是一棟樓，我就拐去坐了一會。」凡事坦白從寬，心想著我都主動交代了，彤姐還能拿我怎麼樣。

等到要出門的時候，沈雅彤也站起身，借口說要問一下房東，看這個月的電費用了多少。我暗笑了一下，說道：「沈雅彤，正好順路，你就送送我唄？」沈雅彤做出為難的樣子，終於答應說「好吧」。

「我原本想提醒你考慮清楚若南是不是真的適合你，後來感覺說這話有些不合適，總之，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沈雅彤嘴上說說了不合適，最終還是說了。

「怎麼，難道我們的彤姐終於有了意中人，要跟我探討感情的事？」我沒有馬上回答沈雅彤的問題，總感覺今天的沈雅彤有一些反常，但又想不出是哪裡不對。

我又仔細看了天空中的月亮，除了大和圓，像客廳里的吊燈，但不至於用「美」這個詞來形容，但又不能掃了彤姐的興，於是附和說「的確挺漂亮的」。

眼看沈雅彤走掉了，我也苦笑一聲回了我的小窩，躺到床上回想晚間的種種，有些恍惚，大概是太過疲憊，和*圖*書不一會便沉入了夢鄉。

「張娟就是我妹呀！探討人生多沒勁，探討一下『生人』，那才刺|激。」聽沈雅彤這樣說，我觀察了她的表情，難道是我離開張娟家后發生的事情敗露了？

「滾粗！」沈雅彤笑罵了一句，但沒有抽回胳膊，停了一下轉向了別的話題，「痞子涵，你看今天的月亮美不美？」

這樣聊了一會，便涉及到我這次出門的目的，當我說出要去神雲大廈面試的時候，老者便說自己有一個親戚也在這家公司上班，正好是主管人事的領導，問我要去競聘什麼職位之類，說不定便能幫上忙。

「你倒是說說看，哪裡不合適——當然，我關心這個不代表我有想法，只是好奇。」

回到香山旅社已經接近凌晨，穿過狹窄的過道進入後院，莫名其妙生出一些類似心虛的情愫，下意識地躡手躡腳，像做賊似的盡量不發出聲響。眼看就要走到小屋門口的時候，冷不防一個陌生而尖銳的聲音叫道：「痞子涵，拿命來！」

「痞子涵，你有沒有發現今天的月亮好圓，好漂亮？算起來我大概許久都沒看過月亮了！」不知道為什麼沈雅彤會有這麼高雅的興緻，我仰頭看了半天，發現除了月亮夠大，夠圓，並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地方。

我「嘿嘿」笑著往沈雅彤身上靠了靠，犯賤地挽住對方的胳膊，說道：「怎麼，我們的彤姐是吃醋了嗎？我這不是回來陪你了嗎？」

「我的愛情觀嘛，和-圖-書可以用兩個成語來概括：一個是『寧缺毋濫』，另一個是『飛蛾撲火』。」我沒有作過多的解釋，相信沈雅彤能懂，如果連這點默契都沒有，算我白跟彤姐混了。

該死的沈雅彤，不掩飾會死嗎？把原本的好心情都給破壞掉了，第一反應是想要挖苦她兩句，想想還是算了，貌似很不厚道。

緩了一會神，覺察到客廳里好像有動靜，我於是滿心疑惑地快速穿衣下床，等出了小窩意外地發現是沈雅彤，而且在笨拙地準備早餐，瞬間心中一暖。

從上車點到神雲大廈大概有近半個小時的公交車程，我於是想著小眯一會，積蓄一些精力，聊勝於無。公交一走一停，左擺右晃，我用胳膊支著腦袋，感覺像坐船一般，不一會腦袋便昏昏沉沉的。

沈雅彤沒有回身看我，大概是早聽見了響動，知道是我起床了，用尖酸的語氣說道：「別著急感動，我是被餓醒的，就順便也給你做一些，不用說什麼感謝的話。」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手機鬧鐘叫醒的，醒來的時候腦袋有些昏沉，本來還計劃頭天晚上好好休息，好有精力應對白天的面試，這下可好，只能打雞血了。

享用早餐的時候，沈雅彤少見地喋喋不休，炫耀她之前面試的時候如何如何牛掰，如何輕而易舉地征服面試官的芳心。我自然知道沈雅彤是想交代我一些面試的注意事項，但又放不下臉面，表明她關心我，也就裝作無視的樣子，偶爾會心地笑上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