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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睜開眼睛：「卻是有這麼一個案子。不過當時我在牛棚里。他們只是把老局長找去了。只是做了現場勘擦，就沒再查下去。老局長回來的時候，和我們聊過。大家對這個案子都很奇怪。我記得那個人是被開了膛的，現場卻沒有血跡，更沒有腳印和手印，而且肚子裏面的每個傢伙，都被清洗過。這個案子我們都很感興趣，可惜後來不讓我們查下去了。不過卻收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效果。」

大孟把手電筒移了過去。點了點頭：「果然，來吧我們不能放過一點機會。」

我發現。這些案卷都是文化大革命時期的。裏面有很多奇怪的案子，奇怪的不合邏輯引人發笑。看來那時候的人們是瘋狂地。

我看著這份簡單可是詳盡的記錄。感到有些親切感。再看看後面的署名，是「盧義山」我睜大了眼睛，我說為什麼看著這些記錄有些親切感，因為記錄的人竟然是我的爺爺。爺爺當年也是這裏的警察。不過前些年已經去世了。他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事件，可是這個記錄絕對是爺爺親自寫的。

我和大孟點了點頭。我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已經快兩點了。我起身說道：「劉大爺。我們走了，您休息吧，改天我們再來。」

我看著案卷，說道：「這民國二十八年，要算起來，就應該是一九三九年，不過甜水衚衕在哪裡？」

對於現場的描述，很是清楚。現場是一個二十幾平方的房間。死者叫做https://m.hetubook.com.com林東方。他躺在屋子裡的床上，肚子被利器剖開。裏面的五臟六腑都沒有血跡，每一樣都被拿出來過，清洗之後，又塞了回去。床上和地上也沒有血跡。沒有腳印，手印一類的遺留。死者是滿足的表情，微帶笑意。門窗緊閉。定為他殺。並且屋子裡面有一種奇怪的味道。不能確定味道的來源。

我這才開始考慮這個問題，這個問題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因為只能靠推測。我說道：「你想想，當時的那種情況，公檢法都失去了作用。要不是這個死者的身份特殊，又有誰會在意呢？」

我和大孟對視了一眼，走了出去。

老爺子點了點頭，我們跟他走了出去，到了傳達室，老爺子給我們到了一盆水，讓我們兩個清洗乾淨。我們給老爺子點上煙，我問道：「劉大爺，您原來也是這裏的？」

我搖了搖頭：「能有什麼事，不過是個紅點。不管他，我們繼續找找。」之後真的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找了。在那十年浩劫中，留下的東西要不就很奇怪，要不就不合邏輯。我們只好放棄了。不過有了這兩個線索，也是很值得的。我兩個累壞了，這是個又費神，又費力的工作。剛坐在架子上喘了口氣。

我又吃了兩口麵條才抬起頭：「有關係是一定的了。可是那個革委會領導的家，不知道會不會在清水衚衕。不過不管在不在，我們也要到那裡m.hetubook.com.com查一查了。」

大孟扔下了手中的案卷，跑到我的身邊。看了看我手中的案卷。皺了皺眉頭：「可是這個，只有一個開膛的，其他的呢？」

大孟點了點頭：「好啊，你明天上來找我吧。正好我要到現場複查，還要帶上兩個小師妹，到時候可以給你介紹介紹。」

劉大爺抽了一口煙，眯著眼睛，自語道：「六九，六九，六九年。」

我們兩個坐在一邊的架子上，看著對方。飛塵和汗水粘到了一起，在被我們擦了幾下，兩個人都變成了大花臉。我們相視而笑。說著對方的模樣。突然，我瞥到，在房間的一角，還有幾個大籮筐。裏面還有案卷。

劉大爺看了大孟一眼：「年紀輕輕的，膽子這麼小。怎麼當偵查員。想當年，我……」

這時間，大排檔裏面的人也不多了。我說什麼也不喝酒了。大孟也只好陪我吃著麵條。我們晚上都沒吃飯，不過好像有點餓過勁了。吃了幾口麵條，竟然有點吃不下去了。大孟放下筷子，點了支煙，說道：「看來地點很集中啊，就是清水衚衕哪裡。很多的案子都是在那裡的。會不會是地點問題呢？」

大孟點了點頭，又嘆了口氣：「哎！可惜你的爺爺已經不在了。要不我們還可以問問老人家。」

我搖了搖頭。大孟讓自己鎮定了一下，叨咕著：「幻覺，幻覺。沒事。」

大孟說道：「那個紅點是什麼？」我們都把手指拿開，頁面還是原來和*圖*書的樣子，哪裡有什麼好像鮮血一樣的紅點。我和大孟都愣住了，大孟看著我：「你看到了是吧？」

那聲音是屬於劉大爺的。我們兩個鬆了一口氣。大孟說道：「我的老爺子，你可嚇死了我。」

大孟想了想說道：「不知道，我只知道清水衚衕。我們這裏好像沒有甜水衚衕。」

內容大概是這樣的：在民國二十八年春天的一個下午。在本市的甜水衚衕發生了一個命案，有一個叫做陳天明的人被殺了。陳天明四十五歲，獨居，沒有配偶也沒有子女。死的時候，他的頭是放在身邊的，而身體是坐在椅子上的，頭上七孔流血。身上沒有傷痕。家中門窗上鎖，不可能有外人進入。死態恐怖，情況詭異，案件一時不能偵破，定為懸案。並且和最近發生的，斬首、開膛、分屍、碎內臟、扒皮等等懸案，做併案處理，恐怕是一人所為。又懷疑有鬼神之說。可是怪力亂神只事捕風捉影，也不得實據，無法定案，只能一併懸起，待日後有所發現。

泛黃的紙片上，用鋼筆寫的都是繁體字。異常的工整，好像是印上去的一樣。

劉大爺笑了笑：「那是啊，幹了一輩子警察。說讓我退休。我在家獃著難受啊。就在這裏獃著才舒坦。」

大孟趕緊伸手擋住：「老爺子，你先別痛說革命家史，我們出去聊，這裏麵灰忒大。」

劉大爺瞪大了眼睛：「怎麼不認識，那是我們老局長。老刑警了。」

我和大孟向門口走www.ｈeｔubｏｏｋ•ｃom.com去，都要到門口了，大孟突然轉過身來，問道：「劉大爺，你知道甜水衚衕嗎？」

一陣沉默。大孟問道：「劉大爺，你知道當年老局長在六九年辦過一個案子，是一個革委會的領導被殺的案子嗎？」

我想起了爺爺，也是一陣傷感。再看看案卷。突然發現，在頁面上竟然有一個鮮紅的小點，就好像一滴血，竟然慢慢地脹大。我好奇，伸手摸了過去。可是觸到的卻是大孟的手指。我看了看大孟。

我回過神來，點了點頭：「對，有線索了。我找到一份文化大革命時候的案卷。是個開膛的案子，也是懸案。而且，這個現場勘查記錄是我爺爺做的。」

大孟點了點頭：「恩，這個案件距離民國的案件大概有三十年左右。我看我們應該再找找。」

我們兩個又如狼似虎的撲了過去。籮筐裏面的案卷的灰塵更厚。我們把籮筐倒置，把裏面的案卷都到了出來。一時間，兩個人都看不見對方。只能看到手電筒的一道光柱，裏面滿是飄動的灰塵。我們用手在面前扇了扇。拿起裏面的案卷，小心的打開。

有了這點線索，我們兩個都感到很有動力，又仔細的尋找起來，知道把架子上的所有案卷一一都看了一遍之後，就再沒有什麼收穫了。

我和大孟都睜大了眼睛：「什麼效果？」

我點了點頭。大孟又問道：「哪去了？」

劉大爺嘿嘿一笑：「就是後來的革委會領導，對我們要比以前好得多。街上的人也傳聞，說和_圖_書是那傢伙太狠，得了報應。所以後來的人也多少有點害怕。」

我笑了笑，問道：「那您認識盧義山嗎？」

大孟看著我拿著案捲髮呆，問道：「怎麼了？有線索了？」

我說道：「大孟，你看，哪裡還有案卷。」

大孟抓了抓頭：「果然有，只是又是一個懸案。可是這裏為什麼只是描述了。斬首的案子，其他的案子又是一筆帶過呢？」

我點了點頭：「那是我的爺爺。」

劉大爺笑了笑：「你進來的時候，我就看著你像。可惜啊，那麼好的人。不在了。」

我點點頭，因為在我的記憶里，我們這個城市也沒有甜水衚衕。我繼續說道：「你看看，這裏的時間對上了。都是春天。也都是一個人獨居。肯定是有所聯繫的。」

老爺子笑了笑：「說話算話啊，可一定要來。嘿嘿！」

突然在一個一九六九案卷當中，我發現了線索。那裡說的是一個開膛的案件。一個所謂革命委員會的領導。一個人在家中，被開了膛。不過當時的公安機關已經不怎麼管事了，人人自危。那些紅衛兵小將們，鬥鬥人，抄抄家還很在行，可是碰到這樣的刑事案件，還是有點害怕的，只好把老警察又找回去，勘察現場。

劉大爺想了想：「知道啊，就是現在的清水衚衕，解放前叫甜水衚衕。」

門突然被打開了。我們兩個嚇得從架子上蹦了起來。驚恐的看著門口。一個聲音響了起來：「我說不讓你們來這裏吧，你們非得來。你看看，多臟，多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