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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了點頭：「不錯，第一次他出現是剛剛去世。第二次是頭七的時候。今天是他的三七，應該會來。過了七七，就見不到他了。」

第五美君說道：「暫時就這些，你吃點東西，在休息一會兒。我去忙了。」

我看了看南宮慧：「他們才那些草藥做什麼？做葯嗎？」

突然，我想到了姜海燕。我記得他家是有那種味道的。我可以帶著南宮慧去一趟那裡。不就知道是不是一種味道了嗎？正好我也有話要問她。

南宮慧點了點頭，把肩頭的衣服掀開了一點。露出了裏面的四個痣。

我放下杯，說道：「南宮，你想想。你在『陰陽村』的時候，你們的村子裏面是什麼情況？」

齊中偉看著南宮慧，說道：「我是個已經死了的人了，你別害怕。我碰不到你，你把上面的衣服掀開點，讓我看看你的痣。我記得小敏的痣就在肩膀後面一點。」

南宮慧卻沒有笑，說道：「我覺得你倒是應該經常多喝點酒，你背負的太多了。什麼都一個人扛，會垮掉的。有時間就喝點酒吧。」

南宮慧聽說我要出去，似乎有點著急：「你要是走了，他來了怎麼辦？」

南宮慧說道：「當年『陰陽村』的遭遇，多是因為『陰陽湖』的關係。要說是水的問題，是很有道理的。不過這裏和『陰陽湖』相距很遠，也不太好說。」

我嘆了口氣：「其實他也不知道怎麼面對你。這件事讓他不能去投胎，可見對他的ｈｔtｐs://wｗｗ•ｈeｔuｂoｏｋ•cｏm•com影響有多大，你也不用再放在心上，畢竟一切都過去了。」

南宮慧搖了搖頭：「我那時候也小。並不知道他們采那些東西做什麼，不過倒是經常幫著媽媽晾曬草藥，我記得那些草藥的味道有點奇怪。說不上是好聞還是不好聞，就是很奇怪的味道，聞多了還暈呼呼的。」

我皺了皺眉頭，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大孟也和我一起哭過。看來究竟會把心中的悲傷放大，只是不知道宣洩出來，是不是好事呢？

我恍然，又問道：「那『陰陽村』歸哪裡管呢？」

那天我喝多，說了很多話。之後的話我就記不得了。我還有點影響，我哭了，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有不好的預感。我好像在面對一個摸不著，抓不到的巨大的犯罪集團。這個犯罪集團沒有底線。什麼事情都能幹得出來。儘管況九天和大孟的話都讓我有些許的安慰。可是那種糾纏在我心中的隱隱的一種東西，讓我感到隱隱的擔憂。那種擔心，就化作一種難以宣洩的情緒。在酒精的洪流中，找到了一個出口。

南宮慧愣了一下，似乎覺得有點突然，可是這是必然的事情。是無法逃避的。南宮慧勉強的笑了笑：「說實話，我真的不知道怎麼面對他。」

想到這裏我笑了笑：「嗯，你只要記得那種味道就好。過兩天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你到哪裡聞聞看，是不是那種味道。」和-圖-書

第五美君聽見我說話，叫道：「喂，還有點事情。就是那個裝屍體的倉庫是屬於一個叫做路仁海的地產商人的。」

我說道：「千真萬確了，你可以看看背後的痣。」

南宮慧一愣：「嗯？你說今天他會來？」

我追問道：「你沒看見他們把草藥拿到哪裡嗎？」

我看了看南宮慧，說道：「就像況師傅說的那樣。一切順其自然吧。」

我笑了笑：「不會的，我不在家他不會來的。我……」

我看了看大孟，大孟正好也在看著我。看來他和我想的是一樣的問題。我們對視了一眼，我很想把那種味道形容一下，最好還是作罷了。那種味道沒有辦法用語言形容，不過南宮慧說出了那種味道的一個特點，就是聞多了會有點迷糊。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頭有些微疼。眼睛還有些腫脹。問我走出房間，遇上了南宮慧。

我放下電話，南宮慧敲門進來了，端著一碗湯，和幾個油條，說道：「這是醒酒湯，你喝了吧，喝了頭就不疼了。」

我又是一愣，怎麼又是二十年前。什麼樣的變故，會讓一個百年老店遷址，跑到這麼遠的地方。難道是要躲避什麼？

說完，南宮慧轉身進了廚房。只留下我一個人愣在那裡。

第五美君嘆了口氣：「孟哥也喝多了，你們兩個抱著哭。弄得我和南宮心裏面也很難受。」

齊中偉顯得很激動：「找到了？她還在人間？」

南宮慧搖了搖頭：「這我倒沒有看和*圖*書到。我記得好像那時候，那些草藥曬過了之後，爸爸媽媽就把草藥拿到樓上去。之後就在也不知道去了哪裡。樓上的門是鎖著的，爸爸媽媽也不讓我上樓去。」

南宮慧點了點頭。我放下湯碗，說道：「我出去一趟，找路仁海談談。」

南宮慧握著酒杯，想了很久，才說道：「我只是記得，那時候村子裏面很少和外面的人走動，不過倒是也經常有人出村子，只是帶些東西回來，村子裏面基本沒有來過什麼外人。不過我記得村子裏面的人都不種地，也不怎麼幹活，倒是經常到山上采一些採藥，好像也就兩種。叫什麼我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我把待查的事情一一交代給了第五美君。美君很仔細的用小本子記了下來。

我點了點頭。齊中偉激動地說道：「可以安排我們見面嗎？」

我想起了「陰陽村」樓上的那些乾屍，難道南宮慧說的那些草藥就是給那些乾屍用的。也是奇怪的味道。這讓我想起了那些用「龍涎草」和「金盞雲」兩種特殊植物做成的香的味道。雖然我沒有辦法形容那些香的味道，可是那種味道和南宮慧說出的感覺極為相似，就是聞過了讓人忘不掉的味道。

我皺了皺眉頭：「你還記得那種味道嘛？」

南宮慧點了點頭：「記得，那種味道很是特殊，只要我再聞到，一定會想起來。」

我低聲嘀咕著：「和林縣，和林縣？」

這時候，外面傳來了門鈴聲，南宮慧身體一震。和-圖-書我笑了笑：「也好，現在來了更好，都解決了再去找路仁海。」

我站起身，和齊中偉打招呼。齊中偉也對我頷首，問道：「怎麼樣了？有沒有什麼眉目？」

不管怎麼說，那些陰金上的字型大小是不會錯的，既然這麼近，有時間去看一看。

南宮慧走了進來，看了看齊中偉。臉上的表情極其複雜。

說到這裏，我卻突然想起了姜海燕家中供奉的菩薩，那個瑪哈噶啦——大黑天神。是和況九天的廟裡面的神像是一樣的。在我們這裏的供奉的菩薩，很少是他的。這難道又是一個巧合？有點意思。看來我要找時間去看看這個信奉佛教的阿姨。

我說道：「齊老先生，這位就是你失散的女兒齊曉敏，現在叫做南宮慧。」

南宮慧搖了搖頭：「我沒有放在心上，我也不怨恨他。我只是不知道怎麼面對。」

第五美君和我撞了一下杯子，我們兩個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我擠出了一絲笑容：「沒事，昨天又喝大了。我這酒量真是不行。嘿嘿。」

我點了點頭：「沒問題。南宮！」

第五美君說道：「和林縣，就是『南下窪』『北頭溝』所在的縣城。」

齊中偉一愣，上下打量著南宮慧，聲音顫抖的說道：「你就是小敏？這，這，這，是真的嗎？」

南宮慧有點躊躇，我笑了笑：「去吧，去開門吧。」

我笑了笑：「這個人我認識，回頭我找他吧。」

第五美君說道：「地圖上所屬村鎮都沒有它，他不在hｔtｐs://ｗｗw.ｈｅｔｕｂooｋ•cｏｍ•ｃoｍ地里編製里。銀樓的事情還沒說完。二十年前，那個『玉恆銀樓』遷到來我們這裏。現在是一個前店后廠的作坊。就在商業區，步行街的南端。」

南宮慧的眼睛也有些腫脹，看了我一眼，眼中帶著一絲的憂傷。輕輕的問道：「你好些了嗎？」

南宮慧這才走出去，果然齊中偉跟在南宮慧的後面走了進來。

這時候，電話響了。我接起電話，裏面傳來第五美君的聲音：「親愛的，你好點了嗎？」

我對南宮慧笑了笑，端起了湯喝了起來。一抬眼的時候沒看到了掛在牆上的日曆。仔細想了想說道：「南宮，我看今天你就可以看到你老爹了。」

第五美君說道：「你要我幫你查的事情，已經查出來了。那個『玉恆銀樓』是個百年老號。原來是個當鋪。後來變成了銀樓了。原來在和林縣的縣城裡。」

聽著美君的聲音，我如沐春風，笑著說道：「沒事了。哪裡都好好的。昨晚上好多了，真不好意思。大孟怎麼樣？」

我洗漱完了，進了辦公室。一個人坐在那裡考慮這些問題。在茫茫人海中，想要找到那十三個身上帶著鬼頭印記的人，好像大海撈針一樣。這需要向一個辦法。還有，到底是誰變成錢康的樣子，來做這件事呢？而那些屍體又到了什麼地方去呢？在倉庫里看到的千年水僵，到底是不是北頭溝的那個水僵呢？面對著這些凌亂的信息，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把他們組織起來。

我點了點頭：「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