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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得風輕雲淡。

「好啦，我該走了，不然電視台的大門就要關了。你們兩個，可要繼續加油哦，打敗那個可惡的陳妍。我一到家就會牢牢關注你們的比賽狀況，可千萬不要給我丟臉哦。」劉歡歡眼中含著銀光閃閃的淚水，卻依舊保持著她那甜美可人的笑容。

目送走了劉歡歡離開走廊的盡頭，胡雨嘉和洛艾並排站在樓道里，誰也不願離去。

沉默三秒……

劉歡歡將行李的拉鏈拉上，一副輕鬆相回過頭來，「你們倆這是幹嘛啊，沮喪著個臉。我這不是好好的嘛，至於這樣嘛！」

項景恩遲疑地轉過身來，雙手插在休閑西褲的口袋裡，輕緩地往回走來。

她又從身後的桌子上拿起一支只用過兩三次的泡沫洗面奶，嬌羞地遞到了洛艾的手裡，「小艾，這是我留給你的禮物。不要嫌棄我用過了哦，我也就用了兩次左右。其實我就是想告訴你，這款洗面奶真的很好用，我很久以前可是個不折不扣的小黑妞哦，你再看我現在，我的皮膚是不是很白|嫩啊？我就是堅持用這款洗面奶才這樣的。你的皮膚本身就好，拿它做包養很不錯的。」

「嗯，我也去。歡歡，你可要好好地在老家等我們勝利歸來哦。」胡雨嘉笑著附和道。

空蕩略顯昏暗的狹長走道里，只剩下洛艾和項景恩兩個人。他們彼此保持著安靜，連對方的輕柔的呼吸聲都能聽見得清清楚楚。

洛艾越往下和_圖_書說，越覺得自己多嘴。眼前的項景恩除了是她現在參加比賽的導師以外，和她沒有任何關係。

沉默兩秒……

沉默一秒……

胡雨嘉遲疑地從她手裡接過毛巾，然後哭笑不得地揉亂了劉歡歡的頭髮，「你這臭丫頭，即使沒有這條毛巾，我也會時常想起你的。你那麼愛笑，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碰見你這麼愛笑的女孩兒呢。」

洛艾和胡雨嘉分別遲疑地喚著劉歡歡的名字，其中意味著太多的不舍和牽挂。

可謂是有人歡喜有人愁。劉歡歡立場后直奔欄目組給安排的住處，將自己這些日子以來的日常用品和換洗的衣服進行打包整理。

「你明明一直以來都是在幫助我，為什麼還要用盛氣凌人的方式對待我？」洛艾忍不住問出口。

項景恩不再等待洛艾接下來會有怎樣的反應，他緩步向遠處走去，不再等待。

項景恩沒想到她竟然要問的問題就是這個，他抬起頭，臉龐淡然地看著她，「為什麼……這麼說？」

果不出所料，項景恩真的是不屑一顧此事兒。他背對著她，輕輕地哼笑了兩聲，「洛艾學員，我想提醒你的是：第一，你是來參加比賽的，不是來鬧緋聞的，所以在比賽期間，還請你老老實實地待在你該待的地方，不要再惹是生非；第二，關於你的私生活，好像絲毫不會影響到導師對你的看法吧？作為一個專業導師，必須拋開對一hｅｔｕboｏk.ｃｏm.ｃｏm個選手的喜愛或討厭，全身心地只看他（他）是否是一個好歌手。我的話就說到這兒，你自己掂量吧。」

洛艾覺得可以被任何人誤會，但不能被他……

「我沒有做過那件事兒……」洛艾在項景恩抬腳欲離開的時候，忽然間又放聲說出這麼幾個字。

「歡歡……」

「洛艾找你有事，那我就先走了。」江泉老師合時宜地說道，然後自顧自地大步往回走。

這樣的稱呼實在讓人覺得太過於陌生，項景恩更是覺得生疏不已。

直到秒鐘滴答走到第十秒的時候，項景恩主動開口問了出來，「你找我有什麼事兒，快說吧。」

「歡歡……」

自打進欄目組參加培訓到比賽以來，項景恩對他的刻薄尖酸，在外人看來是一種不可理喻的表現。而聰明的洛艾卻一直深知其中的原因，他是為了她好，他只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他是對她特殊的。

洛艾和胡雨嘉在比賽結束以後，哪也沒去，直接來到劉歡歡所在的房間，和她做最後的告別。

只是那天陳廣智的妻子來電視台鬧事兒，項景恩在經過的時候，看到了眼前的那一幕。

洛艾壓低了嗓子，因為她忽然間覺得沒必要和項景恩說這些，可是她又是那樣希望他能理解她。

「你們兩個站在這裏做什麼？」原來江泉老師，他在和旁邊的項景恩說話時，抬頭看到了洛艾她們。

她也不知道這是怎樣的一個複和*圖*書雜心境……

洛艾終於囁嚅地開了口，「今天在比賽的時候……其實，我本來不該勝出的……是你，是你讓我晉級的，對嗎？」

洛艾始終保持著低頭裝，雙手在身前互相揉捏著，「觀眾投票，明明是王宏比我高出一票。從四位導師的眼神里，我看到你和另外一位女導師的眼神明明並不看好我，如果這樣說來，我和王宏應該得到的導師票數是均等的才對。這樣一來，總分就是王宏比我高一票，他應該晉級才是。」

「歡歡，多保重！等以後有時間了，我去找你玩。」洛艾囑咐道。

終於到了不能再拖延時間的時候了，劉歡歡心一橫，拉起行李箱。她背對著洛艾她們頭也不回地往前走，臉揮手告別都是背對著的。

項景恩低頭看著眼前的胡雨嘉和洛艾二人，眼神在掃過洛艾的時候，神情里閃爍著異樣的光，「你們早些回去休息吧，別在這傻站著了。」

沉默……

「我沒有做出搶別人丈夫的事情，從頭到尾都沒有。那個男人你也認識的，他和我是大學同學。校六十周年慶那晚，因為我的原因，他一個人進行了整場朗誦環節的那個男人……我和他，只是好朋友……」

反倒是劉歡歡安慰起她倆來。

三人眼中都噙著淚水，卻默契地誰都不願哭出來。她們相互之間左擁右抱，總覺得時間過得太快，不夠她們有更多的時間告別。

語句雖減短，卻深深蘊含著不舍的牽和_圖_書挂。

項景恩收回欲跨出的腳步，靜靜地立在原地，等到洛艾的下文，「什麼事兒？」

劉歡歡從手邊桌子上拿起一條印著維尼熊的新毛巾，遞到了胡雨嘉的手裡，「吶，雨嘉，這條毛巾送給你。我跟你說過，我最喜歡的卡通人物就是維尼熊了，現在我把它送給你，你在用這條毛巾的時候一定要想起我哦。」

「啊？哦。劉歡歡已經走了啊？我和景恩老兄就是過來想跟她好好道個別的，沒想到這麼快就走了。也罷，也罷，省得見著了，又讓我這心裏很不是滋味兒。既然走了，就讓她安心地走吧。」江泉老師感慨地說道。

「你們兩個剛參加完比賽，不早點回去休息，在這做什麼啊？」江泉老師又一次笑問道。

洛艾和胡雨嘉一同轉過頭來，看向項景恩和江泉老師走來的方向。然後轉過聲來問好。

劉歡歡只是抿嘴沖她眨了眨眼，俏皮極了。

「好，好，好，隨時恭候兩位超級歌星大駕光臨，歡歡不勝榮幸。」劉歡歡淘氣地回應道。

項景恩轉過身去，背對著洛艾，將潔白的帕子皺成一團，隨手塞進了自己的西褲口袋裡，「你想多了。」

他故作很忙地低頭看了看腕上的手錶，不再看向洛艾。

就在這時，洛艾忽然大聲叫了一聲「項老師」，此時江泉和項景恩都停下了腳步，等到洛艾的下文。

「那個……小艾，剛剛我媽給我來電話，我沒接，我先回去給我媽回電話去了。和_圖_書」胡雨嘉也心裡有數地找借口離開了。

胡雨嘉率先開口回答：「我們是來送劉歡歡的，她剛剛下樓去。」

洛艾結果這支還很新的洗面奶，另一隻手握住了劉歡歡的手，「謝謝你，歡歡，我會堅持用她的。」

但誰也不知道，項景恩的臉上，此刻竟掛出了一抹讓人琢磨不透的笑意……

「江泉老師好，項老師好……」二人異口同聲。

「項老師，我有事想問您……」洛艾禮貌地再次開口道。

她不敢再回頭，怕回頭就再也捨不得走掉。也許她哭了，但她不願被她倆發現……

項景恩沒有及時做出回答，而是拿出自己西裝前的帕子，攤開擦了擦自己的雙手，「你還是老樣子！愛用眼神去判定一個人的心。我只能告訴你，眼睛雖是心靈之窗，但眼睛會為心裏戴上一層保護膜。你不是我，所以不要用的想法來揣測我。」

「沒錯，你所接受的訓練確實要比別的學員多出一倍。但是，如果只是我安排任務，你卻不按照我的要求去完成，那你依舊還是原來的那個你。你不用覺得我為你做了什麼，而是你自己為你自己做了些什麼。」項景恩說話的聲音是那樣輕，輕得像是在跟自己說話。

第二屆「漂亮和聲」複賽第一場，在激烈的角逐中，圓滿地拉下了帷幕。

說著，他和江泉老師轉過身去，準備說著什麼事兒往回走。

這時，身後傳來兩道腳步聲，腳步聲的主人正在互相說著什麼，聲音極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