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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過頭看看陳局，陳局也正在看他。

這是警察廳的一個三級警監，和陳局平級的。

「你說的句句是實？」

「鄭文則，這是你們城區局的，這件事你處理。」難得方廳記得鄭文則的名字。

這事都折磨人啊。

「句句是實，我們有一隊武警都看到他打我，可以問他們。」

「吵什麼吵，方廳找你們，倒底什麼事。」這時，指揮部里有人走了出來。

各種副省，正廳級幹部好多人齊聚一堂，到了這裏，鄭文則這種科級小局長連話的權利都沒有。

若是平時，常威一定能明白領導的心意，不過今天他怒火攻心，顧不得頂撞領導，拼了命也要把姜紳拉下馬。

眾人走進指揮部，指揮部里，不但有警察廳的領導，還有武警的領導，還有東寧市政府的領導，還有其他省的警察系統領導。

這一刻，常威也怒了。

「你脫不了我的皮，你就是狗日的。」姜紳才不怕他。

方廳長雖然貴為副省長，不過警察系統的都叫他方廳，其他系統的都叫他方省長。

「哈哈。」許多武警都笑了。

「在那抓住了，確認是白德先？」

「我們知道了，你先回去繼續工作，我們會找小姜談的。」鄭文則猜出領導的心意，準備大事化小。

唐建成的臉也紅的和豬一樣。

這副省的威嚴也不是一般人能見識的，說話之間自有一股震人的氣勢。

堂堂副所長，被手下民警打成豬頭。

尼瑪，一群省廳級幹部聽的只想笑。

「是，hｅtuboｏｋ.ｃom.ｃoｍ方廳，我一定嚴肅處理。」

「我是派出所的副所長，我要上訪，我要舉報。」常威都想哭了。

反正我也是副所長到頭，就算撤了我副所長，我也要整倒姜紳。

唐建成也是聽過姜紳的名字的，一聽是他，當然要往死里搞了。

「切」姜紳懶得理他，直接下山。

寂靜。全場繼續寂靜。

混蛋，陳局臉色一沉。

「什麼？」所有人大喜過望。

他沒說姜紳肚子痛要去醫院，就說姜紳說身體不舒服，要回城進醫院，自己不許要他來指揮部報告，然後他不服，就罵自己，自己接著勸說，最後被他打了。

半小時不到，他找到了指揮部。

兩位局長都黑沉著臉。

如果常威沒說慌，姜紳這人真算是奇葩了，關鍵時候竟然要進城看病？還敢打領導？膽大包天啊。

他一聲長嘆，臉上無盡蒼老。

陳局長後面，跟的是區局鄭文則。

不過鄭文則馬上聽出其他意思，打的不重就算了，現在什麼時候，你還上訪，訪你妹的。

方玄軍面有得意，你們這群王八蛋，我叫調武警的時候個個不支持，現在知道我的厲害了，哼。

他這一叫，那警監就走了過來：「什麼情況，走，進去見方廳。」

「太好了，哈哈哈，終於結束了。」

你什麼意思？這人是我們兩提拔起來的，你這話是我們有眼無珠？

不過這是陳局提的人啊，我怎麼開口。

報了單位和姓名后，武警收了和-圖-書他的槍，進去不到五分鐘，一個三級警監黑著臉走了出來，後面還跟著一個二級警督。

「——」全場一片安靜。

尼瑪，不帶這樣的啊。常威也聽出來了，兩位領導都不想把事情搞大。

大家都聽明白了。

尼瑪，這下鄭文則和陳局都怒了。

剛剛拍了方玄軍馬屁一記，現在等於被人閃一耳光。

唐海蓉的堂哥。

有人秘密捉的，沒驚動百姓，然後押上山，那是生怕這個消息被外面知道，媒體就會說方省長動用一萬多人都沒有盡功。

常威那個怒啊，顧不得武警們在笑他，也跟著跑下山。

只是這樣一來，就是欺負外界了。

「尼瑪的，沒見過這麼賤的，老是叫我打他。」

常威抬頭一看，尼瑪，市局陳局長。

看見一個豬頭一樣的警察往指揮部來，門口站崗的武警很奇怪。

他不是幫姜紳掩蓋，是因為現在方廳正在怒火中，一萬多人，四天沒抓到犯人，我東寧市警局出這種事，不是讓其他省市的同事看笑話。

因為這隊領導是常威，他這幾天做威作福，經常瞎指揮。

「方省長指揮有功，這下破釜沉舟有古之項羽之風。」鄰省一個廳長也在說好話。

「這種關鍵之時候，他毆打領導，這種敗類怎麼能做警察——」常威怒叫著。

常威也嚇的小腿一軟，努力定了定神，又把剛才的話說了一遍。

「你說什麼？你怎麼說話說一半，快說。」方玄軍大怒，瞪了一眼唐建成，你打斷他說話幹嘛。

「ｈetｕbｏok.ｃoｍ.cｏｍ打的重不重？」陳局這話問也是白問，常威臉上看的出來的。

這下陳局和鄭文則傻眼了。

一口氣打了近兩分鐘，常威被打成一個大豬頭后，姜紳站起來拍拍手。

離他們近的都是武警。

小通信員嚇了一跳，定了定神道：「剛接到下面電話，有人在城東區抓到了白德先，是秘密抓捕，沒有一個百姓看到，現在正放在車上，押到山上來。」

眾人也都明白，方省不敢作這個假。

你們怎麼可以這麼偏幫姜紳？

「常威，我下山啦，我要去醫院看病了，拉肚子。」

「站住，你誰啊。」

這個抓捕的人，很聰明，很會拍領導馬屁。

「什麼嚴肅處理。毆打領導，目無紀律，這種人，一定要開除公職。」剛才那副廳又發話了。

叫到鄭文則時，他也激動了半天。

所以現在姜紳痛打常威，所有人都在邊上看著。

今天是多省聯合行動，還有好幾省的廳官們在現場呢，聞言之下都是興奮不已，這下可以回去休息了。

要不是東華山在城東區，他這局長都沒資格進來。

他正要說「開除了吧」這四個字。

「怎麼這樣？被誰打的？」

唐家一系的。

人家武警那吃你這一套，又不是一個系統的，你客氣一點么大家還好，偏偏還不客氣。

方玄軍臉上好像被人打了一巴掌。

「怎麼回事，你怎麼被打成這樣？那個局的？」

「常威，你幹什麼？你像什麼話？」鄭文則是認識他的，常威是在他手上調到東和-圖-書灣派出所。

「尼瑪上訪？」現在上訪？武警一臉黑線。

但是，尼瑪在這麼重要的場合，你打領導？

「沒事，沒事——」鄭文則走上來要拖常威走。

「確認了，是白德先，不會錯的。」通信號還沒說完，唐建成大喜打斷：「好，快押下山，方廳，還是你英明，果然圍山圍住了。」

突然後面一個通信員急急跑了過來。

我們東寧的事，關上門將來自己說，就算事後開除姜紳也可以，現在你跑去找方廳上訪，至我這局長於何地？

「真是笑話。」方廳長聽的也是冷笑不斷，現在什麼時候，還有這種事發生，開除了吧。

「單位，姓名，手上的槍先交出來。」

方玄軍臉色變了幾個來回，沉默了好久，終於長嘆一聲：「不用押上來了，就在城東區吧，我們都下去。」

「我要見方廳，我有重要情況。」常威這斯也拼了，今天鐵了心要搞姜紳。

前面說過，唐家在東寧經營幾十年，三代為官，過年吃飯的時候，各種廳處級幹部可以坐一桌。

自己終究還是錯了。

先拍了一記馬屁。

這隊武警這幾天和姜紳一起，都很爽，也都喜歡姜紳。

「姜紳，我們所里的姜紳，他吵著要進城，不聽指揮部的命令，我攔他，說前面已經有同事遇到犯人了，他不服，就打我，嗚嗚嗚，鄭局、陳局你們為我作主啊。」

他這次鐵了心要把事情搞大，不把姜紳開除了，他這副所長都不想當了。

心中也很失望。

陳局知道這人的，女兒陳小heｔubook.coｍ•com苗專門為他讓自己打了個電話給鄭文則。

鄭文則嚇的話也說不出了，要是其他人，他馬上厲聲喝叱，這種敗類，一定要開除公職。

「抓住了，抓住了，白德先抓住了。」

而姜紳完全相反，和武警年紀相似又很熱情。

姜紳？一聽這名字，陳局和鄭文則都愣了下。

「救命啊，打死人，這小子造反了——」常威在那裡鬼叫，眾武警當沒聽見。

「你去吧，你不聽指揮，毆打領導，不脫了你這身皮，我不叫常威。」

常威才不怕武警偏幫，這種事，也沒什麼好幫的，打了就是打了，那些小武警也不可能為這幾天的友宜胡說一氣。

王八蛋，兩人齊齊瞪了常威一眼，心中又恨，又怒。

但見那通信號結結巴巴的道：「不是的，現在正把白德先秘密押到山上來。」

但是他還是很感謝這個抓到白德先的人，如果今天沒有其他省的人在，他真的可以把白德先押到山上，然後說是在山上抓到的。

嘶，陳局臉色大變，這事要見方廳，那就慘了。

「都打成這樣了，無組織無紀律啊，我要見方廳長。」

但是今天，好多外省的人在，這個假是做不得的。

鄭文則更明白了，很多領導給自己打招呼的。

他也是姓唐，唐建成。

「你等著被開除公職吧。」常威還不服氣。

這副廳是誰啊？

常威你有沒有大局觀？

「這姜紳有神經病嗎？」一個副廳長發話了：「前面都找到犯人了？還吵著要進城？」

還有這種奇葩的人？

兩人都猶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