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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徒的逆襲

作者: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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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破碎的世界 第027章 直到世界的盡頭—後篇(拂曉4)

第二卷 破碎的世界

第027章 直到世界的盡頭—後篇(拂曉4)

在陰暗夜色中雨絲敲打車窗的叮咚,總是令人展開無盡的遐想,而此刻在空闊寂寥的車廂內,雖然空調自動調節溫暖,讓車廂內暖意如夏,但是艾麗婭·由里西亞的心還是冰涼的。
「還可以回去嗎?」
2618年達科利亞共和國第一場春雨或許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稀落。並不沉重,但輕盈的雨絲擊打在大地上的聲響卻在人心間蕩漾無法離去。
「這麼多天來姐姐都沒有來看我,陪我玩,我很孤獨,但是我知道姐姐很忙,這一次姐姐要出遠門,也是要去做更忙碌的工作嗎?姐姐你不要哭,不要擔心我,我會很聽話的,也不會吵鬧,我只會默默的等待姐姐,等待姐姐你回來……」
艾麗婭·由里西亞內心積壓的傷感緬懷再也無法壓抑,在這春雨涕零之前,她內心的雨露已經是淅瀝而下,涓涓不止的從她的眼眸中滑落。
此經離別,終身難見。
「嗯,哈馬最懂事了,姐姐很高興,姐姐也不哭。」哀傷盡頭最後的幸福,流連之下,怎麼能叫人止住眼淚?
她攝手的放下那列車窗沿角落的帘布,讓這單一孤僻的視角全部鎖死。
追逐的記者群落在站台外被保鏢護衛阻攔,不過雖然他們的腳步被阻隔,但其照相機的閃光燈卻已然是交映不止,而此刻正在踏著腳步背離這閃光鏡頭的艾麗婭·由里西亞已經開始了低頭緘默,在一切按照命運鋪墊的劇本之下,一切都已經是無法改變。
艾麗婭·由里西亞知道自己一旦離開了m.hetubook.com.com達科利亞共和國,便再也無法回來,此次雖被荒而唐之的稱為皇室交流學習,但明事理的人都知曉,這是看不見牢籠的無期徒刑。她的精神雖是自由,雖可以使無拘無束的暢遊寰宇,但是肉身已經是被束縛,已經額比註定,生老病死都是在那異國繁榮的土地上,悲戚之下,艾麗婭·由里西亞那剛剛拭去的眼淚再一次翻滾而出。
「姐姐……」
「嗯。不過如果換做是我,面對如此無法變革,我也會如此。這不是勇氣,而是無法逃脫的命運束縛。」
庫里納斯微微一怔,轉過頭瞧看向那名留著米黃色捲髮的女子,與其胸間別帶的玫瑰與荊條的金屬徽章,角落處阿拉伯數字「11」分外清晰。庫里納斯嘴角輕輕上揚,對於下屬的試探詢問,並不厭惡,並不否定。
拂曉之時,在日光即將燦爛之前,這個世界在如此薄稀的光亮下,依舊美麗,即便是破碎了,人生,理想,信念,軀體全部都破碎了,但是在自然之中,那依舊是美麗的。
艾麗婭·由里西亞不知道,在倉皇無助的時候,她講述了謊言。
站台之內,戶外的空氣加速流通,那量特使列車已經是駐足等候,在這片混沌長久的土地上,為了彰顯新條約的和平啟動,身為公主陛下的艾麗婭·由里西亞,在只身前往弗瑞頓皇都交流學習之時,乘坐這列車,貫穿達科利亞共和國被經緯線分刮的國家區域,沿途表率和平的進行時。和圖書
列車開始吹響了離別最後的長笛,站台內的曲迪緊走兩步來到艾麗婭·由里西亞身旁,「公主陛下,時間到了。」
「姐姐,回答我,姐姐,答應我,姐姐告訴我……」
「哦,你是說娜尤娜么?呵,仔細想一想他們真的是存在很多一樣的地方,不過,這樣的對比也沒有什麼價值了。相似的情感,不同的命運,每個人都是一個真善美的世界……達科利亞共和國的春天真是早啊……」庫里納斯輕輕的嘆息著,雖然徹底的拉攏了列車窗帘,但是那窗外漸漸淅瀝的雨絲敲打車窗的聲響卻無法一同消散,那就宛如是一曲女聲別離之歌,在人的心間回蕩不止,在接近夜晚的時候,在黑暗的侵襲下,空落悲傷的磅礴。
「這原本是不合事理的,但卻符合情理。壞人做久了,偶爾做一兩件好事,也是一種陶冶。公主陛下你與王子陛下的告別僅有三分鐘,請儘快吧,公主陛下,呵呵」言罷,曲迪探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在得到許可后,艾麗婭·由里西亞不在矜持,那一刻她拋棄了自己的一切,朝著那單薄,自己弟弟孤立的身影跑去,在靠近之後,立刻蹲跪下來,緊緊的與其擁抱。
「哈馬不應該在這樣的哭泣了,你應該像一個男子漢一樣。」艾麗婭·由里西亞抬手輕輕地撫摸著哈馬的額頭,嘴角輕輕咧開,「姐姐會回來的,一定會回來的,無論時間間隔多久,無論地理路程多遠,姐姐都會回來,姐姐一定會回來,一定……」
www.hetubook.com.com真的嗎?」哈馬懵然的停下了拉扯艾麗婭·由里西亞裙翼的動作,抬起頭,仰望自己的姐姐,那溫柔的模樣從未改變,可是卻又有所不同,那是令年弱的哈馬終其存活歲月智慧也無法通曉的情感。
艾麗婭·由里西亞再次抬手拭去眼角的淚水,慢慢的站起身,而她的弟弟哈馬在沒有得到自己姐姐的答覆,便開始耍起性子,緊緊的抓住了艾麗婭·由里西亞的裙角,「姐姐……姐姐……」
「公主陛下很欽佩艾麗婭·由里西亞公主嗎?」米黃色捲髮的女子繼續的追問著。
「這勾起了公主陛下您內心的惻隱嗎?」
停泊的列車內,庫里納斯看著車窗外艾麗婭·由里西亞與自己弟弟的勾手指約定,默默的嘆息,雖然聽不見那對話,但僅僅是肢體的動作,便足以讓她的內心動容。
當列車再次鳴笛之時,艾麗婭·由里西亞已經乘坐了列車之內,同時列車的車輪也開始翻轉遠足,在參考系不同后,人在原地的時候便已經離開了起點。
拂曉的列車在這個時候開往的不在是未來,而是人生的天堂。
「呵,恕我冒昧,公主陛下,在我看來艾麗婭·由里西亞公主和小公主陛下很相似。」
悲戚之下,那站台內的露天的視野更加陰鬱,沉積一日的陰雲,似乎也要展開動作,雲層的交替撞擊下,隱約間,春雷涌動。眼下雖是如此的瀰漫春日氣息,不過這個春天對於達科利亞共和國來說還是太早了些,很多人的身心依舊www.hetubook•com•com沉浸在冬日的嚴寒里。
不明所以的小王子哈馬看到自己姐姐如此悲戚的模樣,其年幼的心也開始惶恐起來,他也開始淚流,沒有理由,沒有感情,只是覺得那內心傷痛,難以發泄,在隱約裝置中年幼的他似乎也已是察覺到了什麼,他輕輕的抽噎,訥訥的開口講道,「姐姐,你,你實在也回不來嗎……」
題記:熟悉的記憶,在拂曉之時,那夜空破碎前一刻的美麗,雖是朝夕反覆,但那一天的拂曉,卻是某個人,或是某些人的心中定義成為永恆。
一夜簡過,當那淅瀝的雨絲在人習慣歇止時,那車窗外遠處的地平線已經是泛起魚肚白。
「是啊,這讓我想到了阿穆斯,我與她同為一國公主,完全的相似,只不過一個依靠國家的強勢而氣宇軒昂,另一個沒有任何依靠,反而要犧牲自己的未來換取一個國家的政治條約。」
上午時段的和平條約簽署完畢,短暫的停歇後,便是離別的伊始。
「當然,姐姐從不騙人的,來拉鉤鉤約定。」說著,艾麗婭·由里西亞躬下身,伸出右手小指拉扯住了哈馬那孩童稚嫩的小手上。
「是嗎,是這樣嗎……」哈馬看著自己姐姐怔住的模樣,其內心也開始紛亂慌張,小孩子的稚氣嘈鬧立刻喧囂起來。
艾麗婭·由里西亞的臉龐雖然是微笑著的,但眼眸卻依舊是情不自禁的留下淚水,令剛剛拭去濕痕的臉龐,在春雨微風的吹息下,潮|紅一片。
然而這和平真的是在進行,還是一個國家走向的沉淪覆滅的m•hetubook•com.com進行?
「聽說姐姐你要去很遠的地方……」十余歲的小王子顯然對這世間的變故,坎坷還沒有太多真實的認知,面對自己哭泣的姐姐,他的臉龐上雖然表露著擔憂,但更多的是木訥與不解,在涉世未深,在世界觀沒有完全之時,身處帝王之家的他還不知道這世間存有著種種的無奈,還不清楚這世間有些東西一旦失去便再也無法追回。
或許永恆就是這種追逐卻有得不到結果的定義。
惶恐的話語宛如雷亟炸響在艾麗婭·由里西亞的心田,看著自己弟弟害怕惶恐的模樣,他無法答覆,也無法回應。
在庫里納斯身旁的座椅處,一名同是身著弗瑞頓皇室軍裝的女子,微微躬身對她講道。
繼續的前行不久后,艾麗婭·由里西亞猛然的停下了腳步,在列車的近前,她內心一直牽挂的身影出現在了她的眼中,這宛如夢幻的一幕讓她彷徨,她懵然的轉頭朝著身旁的曲迪看去,不敢置信的講道,「特使,這……」
疾馳的列車,沒有回頭的理由,快速的節奏讓前一刻還飄落的雨滴打擊在下一刻的車窗上,預判的目的地在現實面前總是在這樣,那樣的偏差,人生就像是浮萍植株的蒲公英,在生命剛剛綻放出最美麗的時候,便要被命運吹鼓的飆風席捲。在風舞的氣息中從來不知道終點在哪裡,同時也永遠無法在回到起點,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約定,之間的聯繫,明明清楚這大千世界的荒蕪頹廢虛假,咫尺遙望但卻是終其一生也無法到達的距離;雖然美麗,但卻痛徹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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