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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話，出手依舊毫不留情，招招攻向江楓的致命之處，江楓豈是好欺之輩，一聲冷笑，抬起一拳，就轟了出去。

裴遠山盯著他冷冷說道：「早知道年輕人火氣大，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如何對我不客氣。」

江楓聽著裴遠山將這些古武秘辛一一道出，一邊將這些和他所知道的一一印證，緩緩吐出一口濁氣，說道：「裴老，你現在是不是也是先天境界？」

他立即感覺可能是這棵白果樹引起的災禍，但又覺得又哪裡不對，如果裴遠山真的是因為白果樹而來的話，根本就不可能告訴他那麼多的秘密。

裴遠山笑道：「江少還不明白我的用意嗎？」

但以他的博聞強識，卻是從未聽說過白果樹的果實，還藏有這樣一段不為人知的秘辛，心中不得不感嘆華夏文化果然博大精深，奇人異士的翩然風采，比之天元大陸的底蘊毫不遜色，正聽的入神，沒想到裴遠山會忽然朝自己發動進攻。

而裴遠山，則絕對比他好不了半點，裴遠山那紅潤的臉色，此時蒼白到了極點，盡顯老態，數十拳過後，他就像是老了十歲一般，光潔的額頭上，隱隱浮現出一層紋路，梳理的整整齊齊的頭髮，亦是被拳風吹散，顯得極為狼狽。

江楓無意和裴遠山發生衝突，不然那天裴若曦就不可能活著回去，而在知道了裴若曦和裴遠山之間的身份並與裴遠山見過一面之後，他敬重裴遠山的為人，更是沒想過要對裴遠山怎麼樣，就算是共同分享白果樹的秘密也沒覺得有什麼。

裴遠山擺了擺手，說道：「現在明白我剛才為什麼會向你說那麼多話了吧？」

他隨手一掏，從口袋裡掏出幾顆藥丸，一股腦塞進嘴中，感嘆道：「英雄出少年，我這把老骨頭，還真是不中用了，還請江少不要怪罪我剛才的失禮才好。」

江楓皺了皺眉，說道：「可是，我還是沒殺你，因為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對我動手。」

此時卻是沒www.hetubook.com.com想到裴遠山會忽然翻臉，二話不說就朝他動手，而且招式狠辣，不取他的性命誓不罷休。

江楓心中一震，原來是這麼回事，不由有些愧疚，說道：「抱歉，我出手太重了。」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裴老當年應該是和人發生過衝突？」江楓皺眉說道。

裴遠山嚴肅地說道：「運氣，何曾不是實力的表現，而且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江少你只怕早已踏入先天境界了吧。」

「裴老，你沒事吧？」江楓一驚，忙沖了過去，一把將裴遠山扶住。

而如今華夏大地的古武修鍊者，功法修鍊分為天地玄黃四層境界，後天不過是修鍊的甄選門檻，突破到先天，也僅是摸到了修鍊古武的壁障，突破這層壁障，達到黃級初期的境界，才是真正的古武入門。

這裴遠山雖已年邁，但拳勢霸道之極，若不是他這幾天一直以白果樹的靈氣淬體的話，恐怕這一戰，他輕易討不了好處。

華夏文明有歷史記載是數千年的傳承，但數千年前是否有史前文明的存在，因為沒有文字記載的緣故，暫時不得而知。

「那這麼多年……」後邊的話江楓沒問出來。

話音剛落，就聽裴遠山一陣哈哈大笑：「不打了，我老了，真的老咯，再打下去，這把老骨頭可都要散架了。」

裴遠山苦笑：「不多，絕對不多，我之所以會跨入先天境界的門檻，還是因為年輕之時得一奇遇，這才僥倖得以突破罷了。」

裴遠山的臉上，不知何時多了幾分苦澀之意，緩緩說道：「苦樹太過珍貴，消息一旦傳出去的話，不知將引起多少人瘋狂爭奪，我雖然沒有佔為己有之意，但也不能等閑視之，無論如何，都要試一試江少你的品性和為人，江少你剛才不殺我，我就明白了，我做的多餘了。」

「轟！」

裴遠山饒有深意的看他一眼，大笑道：「好，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但依舊沒有任和_圖_書何遲疑，人影一退之後，裴遠山又是一拳轟了出去。

「還請裴老明言。」江楓沒心思打謎語，直接說道。

這些話他自然不會對裴遠山說，只得說道：「如果裴老有什麼高見，還請一一道來，晚輩感激不盡。」

數十拳過後，江楓終究控制不住人影一晃，後退了一步，只覺五臟六腑一陣翻湧，一股血氣湧向喉嚨。

裴遠山覺得和江楓有緣，也沒過多隱瞞，將自己所知一一道來。

「這個略知一點，還請裴老為我解惑。」江楓攙扶著裴遠山到一旁坐下，誠心請教道。

可是不是的話，那又是為了什麼？

「你沒看錯，我當時年少氣盛，以為天下雖大，哪裡不可以去，卻是再一次得罪了一個強人，受了重傷。」裴遠山緩緩說道。

江楓在煉丹製藥方面頗有涉獵，不然也不可能在金丹境界就煉製出地元丹那等逆天的存在，更不可能因為地元丹的效果太過變態，而在渡劫之時，被劫雷劈的魂飛魄散，魂穿地球。

「裴老過譽了，我也不過是運氣使然，湊巧發現了這棵樹的存在罷了。」江楓說道。

他無奈地說道：「裴老既然已經試探過了，不知對我還可滿意？」

半空中兩拳相交，空氣中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一拳過後，江楓和裴遠山各自後退一步，江楓心中一驚，這裴遠山的實力，竟然比他前幾天遇上的那個沈先生更強。

「裴老若是有話不妨直說便是。」江楓說道。

……

「以現在的眼光來看，並不算強，應該就是黃級初期的境界，不過過了這麼多年，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已經踏入玄級的門檻了。」裴遠山追憶往昔，臉上多了幾分愁緒。

而在他心神微亂之時，裴遠山趁機出手，為的就是在他警惕性最低的時候一舉將他擊倒，若不是他反應足夠快的話，只怕這時重傷倒地的，就是他了。

裴遠山一連後退數步才勉強停下腳步，身體重心不穩，搖搖欲墜，張嘴一m.hetubook.com.com吐，吐出一口淤血來。

「你不知道？」裴遠山驚訝的說道。

「轟！」

裴遠山笑道：「我雖然只是一介草醫，做不出什麼利國利民的大事，但這棵苦樹，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它落入邪門宵小手中，江少你不管是風度還是實力，都令我折服不已，這棵樹，也只有你才配擁有。」

他雖然不會說出白果樹的樹葉可以釋放靈氣的事情，但這裏的靈氣，對裴遠山傷勢的恢復應該是有莫大的好處的，這點，他自然是不會吝嗇的。

「裴老，你……」江楓呆了呆。

「轟！」

剛才裴遠山和他動手之時，表面上血氣蓬勃，實則隱隱有後續無力之感，這也是裴遠山會這麼快就落敗的緣故。

裴遠山見他的確是什麼都不知道，不由奇怪的緊，卻還是說道：「華夏的古武文明，這個你應該聽說過吧？」

就華夏的歷史典籍記載中，天級並不是古武修鍊的極限，但天級以上是什麼，卻是無人知曉了。

畢竟，天材地寶，德者居之，如果裴遠山真是大德之人，這棵白果樹與裴遠山分享，也算是各得其所。

江楓就沒再多問，說道：「如果裴老不介意的話，可以在這裏多住兩天，我想，對你傷勢的恢復，應該頗有益處。」

此時根本沒時間細想，伴隨著裴遠山第二拳攻來，江楓也是被激發了幾縷火氣，他被逼的再度後退兩步，雙手握拳，寒聲說道：「裴老，你若是再動手，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江楓可不會有任何憐惜之意，冷冷說道：「裴老，還打不打？」

裴遠山嘆了口氣，說道：「沒錯，我就是先天境界。」

普通的人，單單是聽聞這樣的消息，只怕就是無法控制住自己的行為，要做出瘋狂之事，而他自認為自己的心智足夠堅毅，剛才還是多多少少被裴遠山的一番話打亂了心神。

裴遠山拍了拍他的手，說道：「放心，暫時死不了。」

古武修鍊之法，隨著歷史車輪的滾動，以及和_圖_書傳承的遺失，到了現代，幾乎已是不見蹤跡，而新華夏國開國之後的一場文化大浩劫，更是使得這種傳承雪上加霜。古武傳人避世行走，幾近成為一個傳說，和普通人的生活，再無半點的關聯。

裴遠山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說道：「你既然不明白我為什麼這麼做，剛才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若我沒有弄錯的話，剛才我一進這院子，就聞到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血腥味，這院子里肯定死過人，而你，也有殺了我的能力不是嗎？」

他退，裴遠山跟進，裴遠山雖然上了年紀，已露老態，但動手之時極為敏捷，力道剛猛，幾乎在江楓倒退的瞬間，他馬上又是貼身一拳，攻向江楓。

「那人很強？」江楓好奇的問道。

「砰！」

江楓上次從沈先生嘴裏聽過這個，這時又聽裴遠山提起，疑惑地說道：「裴老，什麼是先天境界？」

江楓苦笑點頭，哪裡還會不明白。

「不明白？不明白？」裴遠山喃喃自語一聲，再也站立不穩，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又是吐出兩口淤血，吐氣渾濁，胸腔鼓盪，已然是重傷的跡象。

「先天境界的人很多嗎？」江楓好奇的問道。

爭奪地盤就意味著戰爭，意味著對武力值的強化，而追求壽命的極限，則意味著對自身肉血的加強和鞏固，這二者融合在一起，便是誕生了最初的武者，也就是傳聞中的古武者。

但有一點不可否認的是，自從有了人，也就是人誕生和開始學會思考的那一刻，人類無時無刻，不在挖掘自身最大的潛能。

古武者嘗試著用各種各樣的方式來強化自己的能力，文明的發展，傳承的累積，使得這些古武修鍊者，在歷史長河中驚鴻一現之後，慢慢變得超凡脫俗，不再參与世俗的凡物，一心追求自己心中的力量。而也正是這種力量，在後世留下了無數強大的輝煌。

江楓體內的元氣，不過是他煉體所蓄的體內內氣，實則並不是真正的元氣，要想體內元氣充盈https://www.hetubook.com.com，至少要到築基期，引氣入體才行。

裴遠山被江楓一拳轟退，心中也是悄然一顫，因為江楓知道苦樹的存在的緣故，他早已做好心理準備，知道江楓不會太弱，卻還是沒想到江楓會這麼強悍。

江楓嘴角噙著冷意，要戰就戰，他江楓，從來不曾畏懼任何人。

「我的確不知。」江楓苦笑道。

包括狩獵，包括繁衍，這些，都是一種潛能挖掘的表現，但初期的潛能無法滿足人類的自我需求之後，爭奪地盤以及追求壽命的極限，又是成為人類一道無法避免的課題。

他先是一愣，繼而臉色遽變，人影一閃，一個倒躍退出兩米遠。

古武修鍊一步一個門檻，每往前跨進一步，都是一個極大的突破，黃級內氣外放，玄級以氣御物，地級劈山開石，步入天級五氣朝陽，內丹初成。

每一個境界的突破都極其艱難，壽命也會隨之增加，但這並不是件簡單的事情，相反，很多古武修鍊者，因為太過執著于追求自身的極限的緣故，反而是大大消耗自己的壽命。

自古錢帛動人心，這苦樹的果實雖然不是錢，但如果願意，絕對可以換取一個富可敵國的數字，更不用說加上一味藥引，就可生死人肉白骨，那幾乎是世上所有人都瘋狂追求的東西。

裴遠山卻是爽朗地說道：「你沒看錯，我這麼多年來，的確是再無寸進，這是因為我當年得到那份奇遇之時，也是不幸身體留下了極大的隱疾，自三十歲那年突破先天之境之後，往後數十年，再無寸進，實在是慚愧。」

他又是抬起一拳，對轟出去。

「我剛才見你出手，體內元氣充沛之極，一看就是修鍊有成之人，所學淵源，怎麼會連這個都不知道？難道教你修鍊的師父從未和你說過這些不成？」裴遠山不解的說道。

先天境界？

二人之間一連對轟數十拳，誰也不肯後退，誰也不肯出手慢一點，到最後，只能看到半空之中，兩隻手飛速的沾在一起，又是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