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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郭從虎的說法，他在陪著陳思然出去辦事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看到陳思然就上前搭訕，要帶陳思然離開，郭從虎在阻攔的情況下被那個女人一個巴掌給扇暈了。可眼下聽陳思然這話，卻是有點出入。

江楓怒極反笑，寒聲說道：「陳思然，你知道我現在最想做什麼嗎？我很想扇你兩個耳光，讓你清醒一點。」

陳思然咯咯脆笑，花枝亂顫：「是嗎？你捨得嗎？」

江楓上前兩步，望著陳思然說道：「思然，我找你很久了，你沒事就好。」

不等江楓回答，陳思然又是說道：「不知道為什麼，殺了人，好像也不會有什麼不舒服去的情緒，似乎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覺得不開心，就把人給殺了呢。」

「我是陳……」陳思然張了張嘴，欲要告訴江楓自己就是陳思然，只是才說出一個陳字，陳思然就是沒有接著往下說了，她的表情變得有些困惑，還有些不解。

只是，仔細看去，就會發覺其肌膚少了一層血色，顯得蒼白異常，但這樣的蒼白，卻絲毫無損她的容顏，反而是給人一種楚楚柔憐的氣息。

有風在吹，微微的冷，陳思然的聲音傳開，傳入江楓的耳中，如夢似幻，很不真實，江楓呼吸有些急喘，靜靜的聽著陳思然說話。

「我離開燕京之後，你一直在找我？對嗎？」陳思然輕聲開口，手指輕輕摩挲江楓的面頰，一個細微的小動作，使得江楓心中漣漪橫生。

感受著那冰涼的和*圖*書小手帶來的氣息，江楓微微一怔，他沒想到陳思然會這麼大胆，這個動作，委實是太過親昵，讓他不太適應，下意識的想要後退一步，避開陳思然伸出來的手，但最終還是任由陳思然那手摸在了臉上。

江楓點頭，而後驀然覺得有點不太對勁，陳思然這話是什麼意思，她是自己離開燕京的，並不是被人帶著離開的？怎麼和郭從虎說的有點不太一樣？

「不知道呢。」陳思然搖頭。

這樣的陳思然，和澹臺仙子何其之相像，那澹臺仙子，在外人看來，高高在上，氣質絕俗，但只有江楓知道，澹臺仙子那仙女般的表象下，其行事風格，卻是和那魔道妖女沒有半點區別。

「為什麼不和家裡人聯繫？」江楓又問，語氣已然是有點咄咄逼人。

是陳思然撒謊了嗎？還是，郭從虎沒有說真話？或者說，是他們兩個一起炮製了一個謊言？

聞言，白衣少女回過頭來，那平靜的眸光之中，陡然多了幾分逼人的寒意，她蹙眉，似乎是被人打攪了而不悅。

夜涼如水，月似銀盤，漫天星輝灑落在河面上，粼粼水面彷彿起了一層薄若輕紗的淡霧，美輪美奐。

玉州有兩條有名的小河，城市所處地理位置可謂是頗為得天獨厚，兩條河分別名為清水河和清心河，一南一北，繞玉州市全城而過，如果乘坐直升飛機從高空俯瞰的話，就會發現這兩條河，恰如兩條翡翠玉帶一般，妝點著這座城市的美麗。而傳ｈttｐs://m•hｅtｕboｏk.coｍ.coｍ聞，玉州市市名的由來，也是和這兩條河有著一定的關聯。

「你殺了她，然後一個人離開了燕京？」江楓輕吸了一口氣，強行穩住心神，問道。

陳思然唇角勾起，有一絲笑容浮現出來，淺淺一笑，便勝過萬種風情，她如囈語一般地說道：「真好，你一直在找我，真好。」

如果說，前一秒的陳思然，是人間仙子的話，那麼，這樣的陳思然，則是瞬間化身為魅惑蒼生的魔女。

「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陳思然啊。」陳思然臉色微微一變，說道。

白衣少女不知在那裡站了多久，其身姿融于夜色之中，融于月色之中，融于那波光粼粼的水景之中，最終定格成了一幅唯美雋永的畫面。

一瞬間，江楓聯想起了很多的事情，他點了點頭，說道：「在你離開燕京之後，我就一直在找你，好在，終於找到你了。」

所謂伊人，在水一方，不過如是！

不說江楓從未想過陳思然會殺人，就算是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殺了人，情有可原的話，那麼這樣的話從陳思然嘴裏說出來，必然不該是如此的雲淡風輕。

不過這樣的氣息並不明顯，因為白衣少女太平靜了，那樣的平靜，甚至有幾分淡漠疏離，給人一種只可遠觀之感，輕易不敢接觸。

「你是誰？」江楓大聲問道。

「築基階段的修為？」江楓瞳孔驀然收縮，臉色遽變！

一襲白衣勝雪，彷彿是一團發光體，絕世而獨立，散發出和圖書比那月輝還要耀眼的光芒。

一道白衣人影，輕立河畔。

「告訴我，你失蹤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情？」陳思然這般模樣，讓江楓略有些不太適應，終究是後退一步，說道。

「我殺了那個女人之後，忽然想要外出走走，於是就離開了燕京，這些時候，我一直都在外邊走動，直到到今天，你找到了我。」陳思然補充說完。

那樣的一幅畫面，不可增一筆不可減一劃，使得即便長期以來一直在尋找著她的江楓，一時之間，都是有些不忍心開口說話。

「然後呢？」江楓緊追著問道，他要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知為何，看到陳思然這樣的轉變，江楓忽然想起了一個人來，那是……澹臺仙子。

這樣的笑，驀然讓江楓一陣毛骨悚然，臉色悄然大變。

因為陳思然的失蹤，陳家上下悉數震動，不知耗費了多少人力物力尋找，這其中的付出，可想而知。而陳思然卻是簡單一句沒什麼好聯想的就一筆帶過，一切在她看來，都是那麼微不足道，不值一提，這讓江楓震怒。

一個一巴掌就將郭從虎扇暈的女人，卻是被陳思然所殺，江楓這時稍稍一想，就是有種頭皮發麻的驚悚感，難不成，他一直所擔心的事情，當真發生了不成？

「你很生氣？」陳思然似乎是對江楓的反應有些驚訝，瞪大了眼睛說道：「在我的印象中，你應該絕對不會為這樣的小事生氣，你變了很多。」

那是一個少女，水霧迷濛，讓那道身影猶和圖書如置身在煙中霧裡，少女看來約莫雙十年華，除了一頭黑髮之外，全身雪白，面容秀美絕俗，不似人間之人。

清心河在玉州市南，近些年來，隨著玉州市城市規劃重心的北上，清心河被列為了老區，但也是因為如此，反而很大程度上保持了這條河的原始面貌，避免了受現代工業化的污染。

「陳思然，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江楓咬了咬牙，怒聲道。

隨著白衣少女回頭，江楓終於看清楚了她的模樣，心中不可抑制的一跳，沒錯，她的確就是陳思然。

江楓來到清心河畔之時，無需刻意尋找，就是看到了那道白衣身影。

「你到底是誰？」江楓如同沒有聽到陳思然的話一樣，眼中殺意涌動。

「思然，是你嗎？」略一遲疑，江楓還是輕聲開口，呼喚了一聲那個久違的名字。

陳思然的手，自江楓臉頰劃過，最終垂落，陳思然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緩緩說道：「那天從虎陪同我去辦事，遇到了一個女人，她要帶我離開。」

要知道郭從虎雖說並非是古武修鍊者，但一身氣力驚人，尋常三五個壯漢根本就近不了身，而陳思然，世家千金，十指不沾陽春|水，說是手無縛雞之力毫不為過。

「然後？我把她殺了。」陳思然抬起頭來，嫣然一笑道。

而這樣的感覺，除了白衣少女本身的氣息過於獨特之外，歸根結底，或許是因為唯恐一不小心，就打破了這份岑寂的美麗。

陳思然側過身，望向那粼粼水面ｈetuｂｏｏｋ.cｏｍ.ｃｏｍ，她伸出手，撩起額前的一抹秀髮，輕輕說道：「你不對我殺了人這件事情很奇怪很好奇嗎？」

這樣的陳思然，太過陌生，陌生的讓江楓心情複雜莫名。

陳思然依舊蹙眉，打量著江楓，未曾開口，就是先嘆了口氣，她亦是上前幾步，走到了江楓的面前，伸出白|嫩的手，輕輕撫摸上江楓的面頰。

陳思然回過頭來，看著江楓，皺了皺鼻子，說道：「好像沒什麼好聯繫的。」

而且，看陳思然那臉上的笑，分明，她並未將殺人之事放在心上，甚至其儘管笑著，表情卻是譏誚而淡冷。

「我是陳思然……哈哈，江楓，你不認識我了嗎？我就是陳思然。」

繼而，陳思然哈哈大笑起來，青絲無風自動，身上氣息凌厲逼人，說著話，她信手一按，「轟」的一聲，那緩緩流淌的河水，直接被她這一按，按的沉陷進去，水面一如被丟了一顆炸彈一樣，轟然爆開。

「你最好是弄清楚，究竟是我變了？還是你自己變了？」江楓火氣上涌，逼視著陳思然說道。

江楓這時已經覺得有點不太對勁了，眉頭緊皺，說道：「如果我沒找到你的話，你會回燕京嗎？」

然後，江楓還想起了被自己無意間忽略的一個漏洞，當初那個要帶陳思然離開的女人，一個巴掌就扇暈了郭從虎，但最後卻是死在了陳思然的手中，這之中分明有著一個很大的漏洞。

「我沒變，是你變了。」陳思然說的很認真，有些委屈，又有些哀怨，「你變得我快要不認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