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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格羅，我警告你，你再跟著我，我就踢斷你的狗腿！你的手臂傷勢剛剛養好，你不想再回病床上躺一個月吧。」校園內一條窄仄的通道內，剛剛傷好回到校園的森格羅正被一個身材瘦高的少年訓斥著。那少年穿著黑色的上衣，灰色的褲子，額前青黑色的劉海掛下來，擋住了一隻眼睛，看上去很是普通，就和阿米修斯絕大多數同學一樣打扮，可是他敢這麼叱罵森格羅，身份當然不簡單。

抱著這種心態，埃古在段天狂風暴雨的攻擊下又躲閃了十幾分鐘，段天依舊像個不知疲倦的機器一樣瘋狂的攻擊著，甚至有些完全不顧自己安危的狂攻。

這一拳，凝聚了他全身最後的力量，半個多小時的狂攻，就算他是個體能怪物也快要耗盡了所有的力氣了。埃古此時的弱點很明顯，只是他自己看不到罷了。

段天完全不知道埃古此時正處在進退兩難的處境，他只看到了埃古對於自己的輕蔑，那種自以為高高在上的輕蔑，藐視一切的輕蔑。在這種感覺的驅使下，段天兩眼發紅，狀如瘋牛，在擂台上橫衝直撞。

半透明的進化戰甲緊緊地包裹在他的手掌上，段天一握拳頭，一道甲能充斥其中，噝噝啦啦的能量如同閃電一般在手指間蹦竄，肉眼都能夠清楚的看見。他一個箭步躥上去，拖在後面的那條腿猛然發力一彈，巨大的力量推動著整個身體，一拳如同炮彈出膛，轟然砸向擂台中央的埃古。

「嘿嘿，埃古，你不要這麼大的火氣。」森格陰笑兩聲，雙手抄在口袋裡，卻也沒有一點害怕的意思：「我來跟你做筆交易，我從此以後不去糾纏海瑟薇，你幫我解決掉段天。」

他挺著胸脯來到了模擬站室，多少有些色厲內荏。

段天捂著自己手臂上的傷口，疼得冷汗直冒。看到埃古又站起來了，他也毫不示弱的迎上去：「好，我今天就跟你痛痛快快的打一場！」

合成電子語音在模擬站室內響起：「比武結束，雙方兩敗俱傷。綜合考慮兩人的傷情，超腦自行判定：段天獲勝。」

阿喀琉斯曾經對段天說過，這第一次進化的好處慢慢都會體現出來——這就是好處之一，在戰鬥中可以不知不覺的瓦解對手的進化戰甲。

埃古還有再戰之力，如果繼續打下去，死的肯定是段天，可惜這是學院比武不是生死搏殺，監視模擬站室的生物超腦自動判定埃古落敗。

埃古心中大罵自己笨蛋，竟然都不曉得用甲能保護一下自己的身體。第一次大意吃虧倒也罷了，第二次竟然還犯了同一個錯誤，而且是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連續犯錯，埃古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了。

他對於進化戰甲武技的學習還很膚淺，全憑一股勇武之氣支撐著，招式大開大闔，一顆拳頭似鐵鎚一般，帶動著嗚嗚的風聲在擂台上呼嘯而來呼嘯而去，一時間竟逼得埃古連連退讓。

埃古站在擂台上，隨意的活動著身體，突然一提大腿，膝關節帶動著小腿升高，到達腰部位置的時候，腿部肌肉猛地一綳，小腿嗖的一聲好像彈簧刀一樣的射出去。

埃古斜眼看他，不屑道：「打敗你可不是什麼難度很高的任務。」「那麼打敗理查德呢？」森格羅緊跟著說道。

蘇菲婭笑眯眯的兩隻眼睛彎成了兩撇細細的月牙：「鄭宇，你果然夠朋友，我還以為你跟所有人一樣，都是來買埃古獲勝呢。不過你好像很有錢耶，一下子就買了三百塊……」

蘇菲婭皺了皺眉頭，似乎真的很認真的在計算，然後給了鄭宇一個答案：「百分之三。」

一般情況下，甲種和人體融合之後，最早出現進化戰甲的身體部位是手掌。但是，甲種分為七個等級，三級以上的甲種，就可以選擇最初出現進化戰甲的身體部位。

埃古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克制住自己的衝動，硬生生的m•hｅｔｕｂｏok•ｃom•ｃoｍ收住了腳步，他一個字一個字的咬著說道：「卑鄙小人！」

一剎那間，段天的眼睛紅了，擂台上的埃古已經不是埃古了，變成了小時候喜歡欺負他的那些特權階層的孩子，變成了初等學府里總是用蔑視的目光看著自己的那些特權同學，變成了一直無端懷疑自己的肥胖凱特，變成了騷擾蘇菲婭的森格羅……

原本就已經受傷了，再傷一處，恐怕別的同學都會覺得段天「雖敗猶榮」。

模擬站室里的正式比武，可以通過視頻設備向全校直播，這也是一種相互學習促進的方法。

「嘭——」

戰鬥中，埃古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護臂外面，表層已經出現了一層細密的龜裂。段天的進化戰甲已經經過了一次進化，硬度遠遠超過一般的成長期的進化戰甲。少數的幾次碰撞感覺不出來，次數多了，成長期的進化戰甲的自我修復能力要比成年期差得多，來不及自我修復的後果就是進化戰甲慢慢被震松、最後被震碎。

因為他是在跌倒的過程中出腿，力量減弱了不少，即便如此，段天被踢中的那條胳膊也立刻劃開一條近二十公分長的口子，血流如注！

段天忍不住問道：「阿喀琉斯，你上次跟我說戰甲已經完成了一次進化，可是為什麼我看不出來這次進化有什麼好處？」阿喀琉斯奇怪道：「你竟然不知道？我還以為你知道了，所以沒有特意跟你解釋呢。」段天絕不接他的話茬，否則這個羅嗦的傢伙又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扯到正題上。

經過了一個月的修鍊，班上同學的進化戰甲生長最慢的一個，也已經覆蓋了小臂，那些特權階層的學員，有些已經快要覆蓋整隻手臂了。

「沒錯。從目前來看，你的進化戰甲的強度還有提升的空間。不要小看這一點好處，它可以演化出來很多有用的技能，輕易擊碎地方的進化戰甲，只是其中之一。以後你會慢慢發現的……」

鄭宇則悄悄的跑到了學校里的一個偏僻角落，這裏陽光昏暗，平時都沒什麼人來的，此時卻是人頭攢動，學生們的手裡攥著為數不多的鈔票，一個頭上綁著花頭巾的學生正在壓低著聲音呼喊著：「快點快點，馬上就要開始了，再不買可就來不及了。埃古三賠一，段天一賠二十……」

他看到埃古還是有些猶豫，又慫恿道：「我知道你是一個武痴，這個段天也是一個難得的對手。他剛入學就能打敗我，實力深不可測。」

「你就是段天？」擂台上的人看上去並不健壯，可是聲音卻很洪亮，隔著幾十米遠，段天依舊聽的清清楚楚。

而埃古對於自己的判斷很有自信，段天的體格，一看就是之前從來沒有受過訓練的，體能肯定是問題，只要自己再堅持一會兒，他的攻擊肯定難以為繼。

段天猛的驚醒過來，眼睛一瞪，想也不想的一拳砸了出去。

段天看著自己手掌上的進化戰甲問道：「也就是說，如果我的進化戰甲覆蓋全身，我就能夠獲得強大無比的防禦力？」段天的腦海中浮現出一種母星上的生物：烏龜。

「鄭宇！」一個脆生生的聲音響起，蘇菲婭雙手背在小屁股上，一臉「單純」的笑容出現在他身後：「你在這裏做什麼呀？」鄭宇一愣：「啊？我、我……」他靈機一動：「我是來給段天打氣的。」他愁眉苦臉的把這個月的全部零花錢都壓在了段天的身上：「我買三百塊段天獲勝。」

小天才蘇菲婭的右臂已經完全置於進化戰甲的保護之下——這才是最讓段天覺得難堪的。

段天一愣：這是怎麼回事？

鄭宇又壓低聲音說道：「這個傢伙也是阿米修斯四大惡少之一，他之所以上榜，不是因為做了多少件壞事，完全是因為它……」鄭宇指了指那挑戰海報：「太囂張了！」

m.ｈetuｂooｋ.ｃom•ｃｏｍ氣得這位學院十大之一的冷酷少年暴怒而起，雙腿連環如電，一道道外放的甲能勾出半月形的氣勁，機關槍一樣噼噼啪啪的打在那道能量屏障上，可惜都被能量屏障一一化解。倒是他本人，因為這一通不計代價的狂暴攻擊，扯動了手臂上的傷勢，疼得冷很直冒。

倒在地上的埃古一聲大吼一躍而起，兩隻手臂掉在肩膀上晃晃蕩盪，都已經不聽使喚了。可是埃古的火氣卻被段天這一拳徹底打出來了，他好像落地的彈簧一樣蹦起來，雙腿跟腱一綳，身體好像沒有重量一般的飄了起來，人在空中，扭腰擺臀雙腿連環踢出，在晶瑩的進化戰甲外，一道道氣旋隨著雙腿的擺動出現，好像一道道彎刀一樣旋向段天。

阿喀琉斯的語氣一變：「不過，有得必有失，你的進化戰甲強度很高，但是生長的速度肯定就會放緩了。」段天無可奈何的看了看自己手上覆蓋面積十分有限的進化戰甲，無聲的嘆了口氣。

練拳的人當然選擇雙手，但是像埃古這樣主修腿功的人，就可以選擇雙腳。

埃古的肩膀上挨了那一下，大大影響了他的發揮。他的整隻左臂已經完全廢掉了：小臂因為貿然抵擋段天那一拳，被打成了骨裂；肩部因為一不留神被段天的甲能所傷——最可氣的是這肩部的傷勢，別看埃古的看家本領是腿功，事實上練腿的人都知道，腿部的發力是從腰部而起，但是肩部的動作，對於出腿的過程中保持身體的平衡十分重要。他的肩膀傷了，一身本事中最具威力的折刀彈腿就很難發出來了。

段天的腳剛剛踏入九號模擬站室，頭頂上「沓沓沓」的一陣響聲，臉盆大小的生物電燈打開，剛才還漆黑一片的模擬站室內立刻如白晝般明亮。九號模擬站室是一個大型模擬站室，用來進行兩個人的比武實在有些浪費。

埃古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輕蔑的神色，單臂一封說道：「你就是憑藉這樣的身手打敗理查德？那小子看來又退步了。你這一招多餘的動作太多，嚴重延遲了出招的速度，以你的實力，根本沒辦法對我造成傷害……」

為了保護學生，模擬站室在偵測到有一方受重傷的情況下會強行終止比武。

鄭宇跟在段天後面，等到沒人的時候，悄悄問道：「小天，你到底有幾成把握？」段天搖搖頭：「沒有把握。」鄭宇吃了一驚：「那你還敢去？你知不知道埃古的外號叫做黑腿死神，他的折刀彈腿全校聞名，被他踢中的傢伙，最幸運的一個也在醫院里躺了一個半月。這小子可是校園榜上排名第十的超級高手，據說已經擁有四級進化戰士的實力了。」

……

段天一想也沒錯，埃古這一次被判定落敗，肯定不會甘心。他先是莫名其妙的找上自己，又在比武前藐視自己；他養好了傷的那一天，就是兩人第二次比武的時刻。對這樣的人也沒必要表現什麼風度，段天捂著傷口退了出去，門外，學院的醫療人員已經準備好了，立刻把段天送上了救護車，呼嘯著駛向學校的醫院。

今天就是這種情況。

段天有些氣憤道：「好，我去找他！」鄭宇緊跟在他身後，學生們聽說段天接受了挑戰，一鬨而散，都去找架設在學校里的那些視頻終端，觀看這場比武去了。

他之所以還要再等，也是因為面子的原因。他好歹也是校園十大之一，要是修理一個剛剛入學一個月的新學生就滿身挂彩的走出模擬站室，以後還有什麼臉面跟別人說自己是阿米修斯十大之一？

在凱特老師的眼中，段天的進化戰甲生長緩慢，又一次驗證了她的推斷，這傢伙果然是個廢物，一切出色的表現，只是因為他偷偷注射了某種藥劑。

他這麼一說，段天才猛然醒悟過來：不錯，第一次打碎森格羅的進化戰甲，自己不過是https://www.hetubook.com.com剛剛融合，按說初生的進化戰甲就算是再優秀，硬度也不可能強過三級進化戰士的進化戰甲，可是自己卻能打碎森格羅的進化戰甲。雖然攻擊的是他的戰甲上的弱點，但是在一般情況下這也是不可能發生的。

「嗖——」

鄭宇費力的擠了進去，手裡捏著一把鈔票：「我買三百塊埃……」

「嗡……」音波震顫，兩人之間的擂台上突然上起了一道能量屏障，硬生生的將兩人隔開。埃古那利刀般的雙腿和光旋氣勁，碰到了能量屏障上，能量屏障一軟，就將他的所有力道化解。

這個埃古，排名比理查德整整高出十位，又是有名的心狠手辣，看來這一次凶多吉少。

一聲悶響，段天的拳頭好像推土機一樣的撞在了埃古的手臂上，埃古原本託大，連進化戰甲都沒有召喚，段天的拳頭上一層金色的火焰一閃而逝，埃古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痛苦的神情。

他上前一步：「不錯，我就是段天。」

他哭喪著臉問道：「蘇菲婭，你的小情人就沒有一點希望獲勝嗎？」蘇菲婭啐了一口氣：「呸，就你整天亂說，什麼小情人啊，難聽死了。」她歪著腦袋想了想：「獲勝的希望不是沒有，畢竟沒有比賽之前誰都有獲勝的希望啊。」鄭宇精神一振，滿懷期待問道：「那有多大的希望？」

段天覺得莫名其妙：「可是我也沒有招惹他啊。」「前面那十二個被他打進醫院的傢伙也沒人惹過他。」

段天不想占他的便宜，可是模擬站室的生物超腦不會因為他的態度而改變判定。段天捂著自己的傷口，鮮血順著手臂滴下去，一滴一滴的落在地板上。他對埃古做了一個無可奈何的神情，心裏面卻被阿喀琉斯罵道：「你個笨蛋，還不快去治療傷勢，在這裏和他磨嘰個什麼，你以為你對他表示出善意，他就不會再來找你麻煩？」

燈光下，巨大的模擬站室顯得很空曠，一個高瘦的人影站在模擬站室中央的圓形擂台上，低著頭，一抹青黑色的劉海擋在臉上。

段天心裏一驚：這種傷害值測算標靶他也試過，全力一拳的傷害值不過九百，埃古僅靠甲能外放就能夠達到2310的傷害值，看來自己和他的確不在一個檔次上。

他接連閃過段天的攻擊，暗中調整自己的身體，十幾分鐘過去了，終於肩頭的劇痛稍減。只等段天的攻勢一弱，他就會立刻發動雷霆反擊，一舉將段天擊敗。

因為倒金字塔的訓練方式，有的時候修鍊完畢之後，距離天亮其實還有一段時間，可是他已經養成了習慣，卻怎麼也睡不著了。

埃古心裏有些打鼓，他的右臂因為不斷的抵擋段天的重拳，已經有些酸痛了，不過這並沒有引起他的重視，他只是在心裏想著，這小子吃什麼長大的，怎麼體力這麼好？

要是埃古和李老師以及邦奇老師交流過，一定會後悔自己的這個決定：和這樣一個體能怪物拼耐力，絕對不是一個明智的舉動。

森格羅知道事情成了，他轉身離開了巷子：「放心吧，我說到做到。只要你幫我這個忙，你和海瑟薇的事情我絕不插手。你既能救了海瑟薇，又能和一個難得對手切磋，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呢。」

段天眉頭一皺：「這是什麼意思？」鄭宇叫道：「什麼意思？這是挑戰！這就是埃古的風格，他自從入校以來，遇到看不順眼的人就用這種方式發出挑戰，將對方引到模擬站室里揍一頓，從他入學到現在，這種挑戰海報在校門口出現過十二次，他還從來沒有輸過——這是第十三次。」

果然，他沒有介面，阿喀琉斯有些無趣的直奔主題：「你的戰甲融合不過一個月的時間，就能打碎三級進化戰士的戰甲，你不覺得有些奇怪嗎？」

鄭宇欲哭無淚，卻偏偏還要裝出個笑臉來見蘇菲婭，那表情，簡直比哭和圖書還難看。

段天只是個十五歲的少年，這個時期的孩子最怕別人說自己膽小怕事，一旦答應埃古的挑戰，即便是明知道必輸無疑，而且有可能被打的滿地找牙，也不會怯戰。

「有人買段天獲勝！」鄭宇的舉動立刻引起了莊家的強烈歡迎，扎著花頭巾的那小子差點興奮的抱住鄭宇親一口：「兄弟，還是你夠意思。奶奶的，這些混蛋沒有一個人買段天獲勝，這麼下去我這莊家只賠不賺哪！」他用肥厚的手掌用力地拍拍鄭宇的肩膀：「謝謝啦，兄弟！」

段天現在的作息時間已經調整過來，從正常的夜伏晝出，變成了晚上修鍊烹飪和甲能，白天上課睡覺。

「那一粒晶體的成分我也搞不清楚。」阿喀琉斯說道：「總之，你只要明白，它很有用，能讓你的進化戰甲達到超高的強度就行了。」

段天被他說的心裏有些發毛，剛才只是一時氣憤，現在知道了埃古的實力他可是沒有一點把握。上一次那個理查德，不過是前二十的強者，就讓他應付的極為狼狽，如果不是因為他利用地形的優勢，輸的恐怕就是自己了。

他身上的傷說輕不輕、說重不重，不過以這樣的身體狀況，已經不能在段天暴風雨一般的狂攻之下輕鬆自如的反擊，反敗為勝。所以他需要一個機會，只等段天氣勢稍弱的那一刻。

一般剛入學的學生，沒有經過系統的訓練和修行，不論是爆發力還是耐力，水平都是很差的。平民學生先天基因存在缺憾，遠不如完美人種，這一點便顯得更為明顯。段天能夠堅持一刻不停的狂攻十幾分鐘，已經大大出乎埃古的預料了，他相信自己的判斷沒有錯，段天的體能極限就應該出現在這段時間內。所以埃古的單手抱在胸前，護住自己的頭部，雙腳上不知不覺的已經凝結出自己的進化戰甲，半透明的晶鎧包裹著他的雙腿，大開的八字步站立，兩隻腳面上浮貼著兩塊狹長的菱形晶體，就好象兩隻銳利的匕首一樣。

「這不可能，以他的進化戰甲的水平，就算是我不用戰甲防禦，也不可能傷到我的。」埃古心中驚疑不定，可是手臂上骨裂的劇痛卻實實在在的刺|激著他的神經，怎麼會這樣？

早晨趕到學校，校門口圍了一群人，段天對看熱鬧沒什麼興趣，繞開人群準備去教室睡覺。卻突然被鄭宇喊住：「小天，快過來看哪！」鄭宇在人群里沖他招手。他那一聲呼喊，讓所有人的目光唰的一下匯聚到了段天的身上。

因為只有一隻手臂可以活動，埃古的防禦顯得有些力不從心，頻頻被段天的拳頭砸中手臂。開始幾下他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畢竟有護臂保護。可是三拳之後他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段天的力量雖然不強，但是似乎穿透性很強。透過他的護臂，隱隱震得他的手臂有些發麻。

「無雙戰神阿喀琉斯！」吟唱般的喝出了自己的真言，乳白色的光芒一閃而過，強烈的光芒耀的埃古眼睛一眯，段天已經召喚出了自己的進化戰甲。

升入了聯邦中等學府，情況沒有發生絲毫的改變，甚至於自己有了出色的表現，也要被人懷疑是偷偷注射了違禁藥劑。

埃古瘦削的臉頰上一片怒色：「你敢去騷擾海瑟薇，我一定踢斷你的狗腿！」他猛的上前幾步，好像忍不住要動手。森格羅對他實力很忌憚，連忙後退幾步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厲色說道：「我就去了你能怎麼樣？別以為你的折刀彈腿能解決一切問題，你敢動我一根汗毛，海瑟薇的父親也不會放過你。別忘了，我可是他心目中最理想的女婿。」

果然埃古面上的肌肉輕輕抽動一下，顯然有些心動了。

段天卻還對自己的攻擊不滿意，自己含憤一拳，卻只是讓埃古露出一絲痛苦的神色，連後退也沒有後退一步。他心中的屈辱感更加強烈，就如同一股舔噬著心髒的火焰一樣讓hｅｔuｂoｏk.ｃoｍ.ｃｏm他痛苦無比。這種痛苦引爆了他體內所有的潛伏能量，再一次地發出一聲野獸般的怒吼聲，段天身體一伏，腰背間凝聚了自己全身力量，身體像炮彈一樣彈射出去，進化戰甲包裹的拳頭之上突然湧出一片濃稠如油脂一般的光芒，埃古不敢再硬接了，他的肩頭一卸，段天的拳頭擦著他的肩膀滑了過去，只是這一個細節，就能夠看出來段天和與他之間的差距，埃古對於身體的掌控，對於對手招式的判斷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埃古閃躲著段天的攻擊，身體上進化戰甲就好象不斷生長的藤蔓一樣沿著他的腰部往上，漸漸地形成了一套不完全的胸甲，保護住了他的胸口和兩肋，卻把肚子和後背空了出來。手臂上也浮現出兩節圓筒狀的護臂來。在不能全身保護的情況下，埃古有選擇的保護了自己的要害。

……

「喀」的一聲，埃古的右手骨折了，他痛的慘叫一聲，身體向後仰過去的同時，大腿一抬小腿提起，旋即小腿好像彈簧刀一樣的彈了出來。

「記住我教你的，弱點！」自從段天動手開始就一直保持沉默的阿喀琉斯突然冒了出來，冷不丁的喊了一句。

「啊！」段天一聲怒吼，三步並作兩步，幾十米的距離在他的腳下不過是三個跨步，他的身體內一股強大的力量壓抑不住的爆發出來，雙足一頓，如一隻雄鷹一般的飄上了擂台。

他召喚出自己的進化戰甲，戰甲生長緩慢，一個月過去了，也不過只覆蓋到手腕上面一丁點。乳白色的半透明晶體戰甲和別人的都不太一樣，雖然也是結晶狀，但是段天的戰甲明顯比別人的厚實的多，而且每一片鱗甲上面都有三棱形的突起，他攥起拳頭來，進化戰甲嶙峋崢嶸，看上去比別人的威風許多。

埃古收腿側立，伸出一根手指朝他勾了勾，有些懶散的說道：「上來吧，這一次我是受人之託，不是出於我的本意，所以我出手會有分寸的，你放心，絕不會讓你傷得太重，快些打完，我還要去上課……」

埃古很自信的判斷段天的體能極限即將出現，他等待的就是那一刻，反攻的一刻。否則，他拼著在受一點小傷，也能絕地反擊，然後就可以輕鬆擊敗段天。

——段天，我在九號模擬站室等你。落款是埃古。

埃古咬了咬牙，腮幫子上一條條肌肉鼓起來。森格羅一昂頭道：「我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是說話算話。只要你幫我解決了段天，我保證放過海瑟薇。你以後再也不必這件事情擔心了。有什麼不好嗎？」

輕蔑的語氣鑽進段天的耳朵，一股屈辱的感覺湧上腦門，就在這一瞬間的功夫，段天十五歲的人生重活了一遍，從記事的時候開始，所有他經歷過的被侮辱被歧視的事件，好像放電影一樣在眼前晃過，因為平民的身份，他從來沒有得到過應該得到的尊重和禮貌。

「得了吧埃古，在阿米修斯，我們都是四大惡少之一，你的名聲不比我好多少。」森格羅冷哼了一聲，又說道：「好了，現在你有耐心考慮一下我的交易了嗎？」

「噝」一道半月形的黃色甲能破腿而出，平行地面飛行幾十米遠，啪的一聲炸中擂台外的一隻合成標靶。標靶上的紅色電子數據嘩嘩嘩的不住上翻滾，最終停在了2310的傷害值上。

「啪」這一拳砸的鮮花怒放——埃古的右手護臂徹底炸碎，戰甲碎片四濺，就好象盛開了一朵鮮艷的花朵。

只是埃古沒有想到，他又一次錯估了段天的實力，那濃稠如同油脂一般的光芒只是在他的肩頭擦了一下，一股劇痛傳來，他的整隻胳膊都麻木了。

鄭宇猛的醒悟過來：應付蘇菲婭而已，不用全都壓上去的呀——可惜已經追悔莫及。

鄭宇從人叢里擠出來，拽著他到了大門口，指著學校門口貼著的一張海報：「你看！」海報上簡簡單單幾個鮮紅大字，好像鮮血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