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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回到金影藝術，已經是所有人匯聚一堂。

「我也只是猜測。」林嘯笑著搖了搖頭：「是不是這樣，誰都說不準。」

林嘯笑了笑：「今天上午。看到莫文謂對周興馳的態度，以及周興馳的反應之後，我才有這個想法。」

林嘯點了點頭：「如果一名港台，或者日韓藝人要到大陸發展，那麼他們第一部戲必然會找一個大陸的成名藝人和他對戲。這樣一來，這部戲以後，他就有了資本。再接戲的時候，他就會說，那個誰誰誰和我對戲的時候，喊的價是多少。通常找來的藝人價格越高，他自己的身價也會水漲船高。在初期不容易給某個『外來戶』定下價格的時候，這是最方便的辦法。」

黃博沉默著喝了一杯酒，忽然升起了一股無力感。

林嘯淡笑著轉動了一下酒杯：「恐怕趙微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才提醒我們不要卷進去。」

一頓飯，在並不是十分愉快的氣氛下結束。

「一個要用這種方式來彌補這段感情，另一個卻彷彿毫不知情。如果不是參加了少林足球劇組，誰能猜到周興馳三位一體的電影中間還藏了這麼多隱秘。」他看著包廂外的車水馬龍，陷入了沉思。少林足球台前幕後的一石二鳥，逐漸揭開了它的真面目。

「怎麼沒想過？香港的公司我都問遍了。大公司不缺特型演員，小公司根本做不到讓我發揮。」李健仁搖了搖頭：「難啊。」

「這事情沒那麼簡單。」林嘯放下酒杯，對趙薇，他可能還hｔtｐs://ｗwｗ.ｈｅtuｂｏｏk•ｃom•com有一絲戒心，但是對黃博，卻沒有這麼多：「黃哥，你也許沒接拍過港台的戲，你不知道他們有一種做法，叫做『抬價』。」

上午的事情就像沒發生過，而在大廳里，所有大牌都到場了，謝咸，吳夢達都在一起。不過，他們並沒有和周興馳說太多的話。

「劇組，就是一個江湖，導演就是武林盟主。得罪了誰都不能得罪導演。而在這裏，得罪了她和得罪了導演也差不多。不知道這點，恐怕這個劇組有得好日子過。」

「人太多了。」林嘯笑了笑，伸出了一隻手：「林嘯。」

「那麼，北京的公司呢？」林嘯追問，他在看到李健仁的第一眼，就有了這個想法。

這是在香港，自然沒有人選擇去鬧市吃小吃，就在附近找了一家餐館，要了個包廂坐下了。

「有的事情，也許只是捕風捉影，不過聯繫一些蛛絲馬跡，就可以猜出來有沒有了。不過大家都混這個圈子，你點破了他的醜事，他也立刻會點破你的事情。」他嘆了口氣說：「特別是趙微，葛憂，周興馳這種頂級明星之間，知道了，也就爛在肚子里了。」

尤其是在東方好萊塢逐漸沒落的現在，意義不可估量。

瞪了林嘯半天，李健仁忽然長嘆了一口氣：「沒辦法，人啊，有時候不僅為自己而活。也要考慮家裡啊。」

林嘯和黃博都沒有開口，趙微的意思很明顯，對方根本看不起大陸來的藝人，就算是https://www.hetubook.com.com紅遍兩岸三地的小燕子也一樣。在他們心中，他們是香港一線藝人，就算是一個國家，也是特殊的那一塊。

有了自己的猜測，林嘯開始注意起他們的態度來，所謂廣結善緣是藝人拓寬戲路的基石，但是如果自己都分辨不出哪些是善緣，那些是死緣的情況下，別說繼續接那名導演的戲，恐怕那名導演連同他的朋友都再不會給他機會。

他又補充了一句：「恐怕趙微也是那個時候發現的。」

這就是現在演藝圈的新人？是他老了還是現在的新人太妖孽了？

以至於這部戲之後，他正式開始經營餐廳，錯過了首周便斬落卧虎藏龍，刷新華語全球首周票房榜，最後僅大陸落畫便狂卷6128萬的大片：功夫。

這種心態，直到幾年以後，香港大銀幕差不多徹底淪落，大陸影業抬頭，才有所好轉。

自然，上午的定妝是無法進行了。因為周興馳的臨時起意，是否要光頭關係著定妝的全面改動，只能等到儘快把合約公證完以後。

新人們都圍在他們的周圍，爭取混個臉熟，林嘯並沒有上去，現在導演大牌之間如同一個漩渦，確實如同趙微所說，做好自己的分內工作才是第一位。

「你的意思是說，周興馳這部片子不僅僅是想自己打開大陸市場，更是想借用趙微的名氣，給另一個人抬價？」黃博難以置信地看著林嘯，這種想法恐怕就連在圈子裡泡了這麼久的他都沒想到。咋一聽感覺匪夷所思，和-圖-書但是仔細一想，卻有太多吻合之處！

「你們也許不知道，在化妝間，張柏之和莫文謂談笑風生，卻沒和我說過一句話。」

趙微笑出了聲：「快樂大本營以後，你嘴巴的功夫還是沒減。走吧，中午我做東，算是給大家接個風。」

「你不過去？」正在他觀察的同時，一個聲音在他身邊響起，他轉頭一看，立刻笑了出來。

他也屬於那種每部片子露臉不到三分鐘，但是效果驚艷的特型演員，是周興馳一手捧紅的心腹幹將。而且本身也是一名副導。

就在他考慮的時候，周興馳已經讓人取來了合約，準備修改後拿去公證。

莫文謂！

「這位是黃博老師，北影畢業的。也是我的老大哥。」林嘯給趙微介紹完，笑著說：「趙小姐一段時間不見，倒是越來越漂亮了。」

「我當然知道。」李健仁故意做出了一個甩頭髮，挖鼻孔的動作，握了握手：「時尚的封面男士嘛，在香港這邊也很有名氣。」

他沒有問是誰，因為兩人的腦海里都只有一個名字！

林嘯其實對於「大陸」、「香港」的說法很不喜歡，但也笑著回答：「是的，在北京的公司。倒是李先生你怎麼不自己投一下簡歷，反而去經營餐廳呢。」

說完，他朝不認識的黃博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你什麼時候想到的？」黃博不禁有些佩服了：「你不過初進演藝圈，說實在的，我混的時間都比你久得多，但我都沒想到這一塊。」

「林嘯。」趙微走了過來，朝他微微一笑：和_圖_書「很久不見了。」

「藝人難做，好藝人更難做。」喝了幾杯，黃博嘆了口氣：「長袖善舞，左右逢源，才是成為巨星最不可或缺的條件。」

如果不是林嘯說得這麼直白，他在這個劇組別說積累人脈，一不小心就會把自己搭進去。更別說接拍周興馳的下一部戲了。

他的名字可能大陸的觀眾很多不太清楚，但是一旦說起「如花」、「無敵穿牆術」，恐怕就人盡皆知了。

兩人都沒有過去的意思，李健仁和周興馳相識二十多年，沒必要去湊這個熱鬧，他就算不去周興馳都會想到他。林嘯則是根本不想卷進去。兩人乾脆在原地聊起了天來。

菜過五味，三人不由自主地聊起圈子裡的八卦來，不知不覺，聊到了今天的事情上。

如果再知道莫文謂想沒有想到這一層，就好辦了。林嘯珉了一小口酒，辛辣的酒水串進胃裡，他忽然感覺長久不喝酒還有點不習慣這種感覺。

「難道你不覺得周導態度很古怪？」林嘯斟酌著說，周興馳和莫文謂的地下情，這話題太過勁爆，一旦捅出去，他100％死無全屍，只能委婉地提醒。

以至於上一世，他曾經因為失去這個機會追悔莫及。

吃完后，趙微就接到了周興馳的電話，結過賬先走了。而黃博則和林嘯叫了點酒，公證合約並不是簡單的事，一兩天不一定談得下來。說不定他們還得回北京去等一段時間。

「林先生從大陸來？」

「抬價？」

嘴裏這麼說，其實兩人心裏都認準了這就是事情的真相了。和-圖-書周興馳和莫文謂都從未有過大陸香港同時上映的電影，這代表了是否打進另一片市場。而且是一個十多億人口，潛力無窮的巨大市場！

可惜，他的普通話太差，林嘯連蒙帶猜才知道了他說的是什麼。

沉默了半晌，趙微忽然說：「兩位，這劇組裡就我們三個是大陸來的。這裏我端一下前輩的架子，勸告大家一句，這個劇組，做好自己的本分，不要去參与其他有沒有的事情。」

濃眉大眼，五官很喜感，還有一圈特意留的小鬍子。正是周興馳幾乎逢片必出的李建仁。

他再次嘆了口氣，苦笑著說：「林嘯，你小子腦袋裡真不知道裝了點啥，什麼事都想得這麼清楚。做你的經紀人不知道有多輕鬆。」

「你……」李健仁萬萬沒想到對方竟然這麼直白地問了出來，他的情況算是圈子裡家喻戶曉了。武狀元蘇乞兒中「朋友的親戚的姐姐」再到九品芝麻官中的「如花」，一直不放棄演員夢想的他，卻被家裡逼迫去學廚師，開餐館。這算是他人生中最不得志的時刻。

「能做到每次出鏡不到一分鐘，卻讓無數人記住的配角，這是一種輝煌。」林嘯笑著說：「沒想過投別的公司嗎？」

「你覺得莫文謂不是在耍大牌？」趙微剝著蝦，並不驚訝林嘯的話。

三個人都沒有說話，有一搭沒一搭地剝著蝦。這句話可以解釋的方式太多，誰都不想順著那個最勁爆的假設解讀下去。

說完，他又苦笑了一下：「而且，我現在被放在特型演員裏面，幾乎沒有公司願意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