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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佀。」他倒滿了一杯酒，雙手敬上：「啥都不用多說，先喝完這杯！」

「說得好。」徐雲山長嘆了一口氣：「下一期，就是秋後拉清單的時候，咱們誰都跑不掉！」

就在這時，門開了，鐵青著臉的徐雲山，後面跟著神色憔悴的宋清明。

但就這一部，讓他徹底翻身。毫無懸念，他將進入在中國電視劇導演名家之列。

「你是？」徐自姚暗自警惕。

到了房間里，他們看到了一個人，一個他們不熟悉的中年男子。

「是啊，先想想怎麼過下一期這個關吧。」

半晌后，他才睜著通紅的眼睛坐了下來，不過，如果說以前他還有一點精神支持，期待著恆遠能等一段時間把他弄出去，現在，卻像整個人都坍塌了。

「花姐，你祥林嫂附體了？」林嘯笑著說，他的心情很高興，但卻比其他人淡很多。

男子笑著說：「就在一個小時之前，玉觀音劇組已經突破了30％收視率，徐老闆，作為投資，我相信你清楚這代表什麼。」

「我真傻。真的。」她帶著哭腔：「我只知道冬天有狼……不知道……」

人人面前一杯茶，有的是咖啡，早就涼了，卻沒有一個人動。

嘴裏發苦，喝下去什麼都是苦的。

「我這次來，是有人托我告訴你們一句話，說完就走。」

「是的，我是律師。」中年男子微笑：「不過不是你們的律師。」

就在十多分鐘前，他們接到了那個讓他們m.hetubook.com.com差點從樓上跳下去的電話。

丁嘿在知道收視率的消息后，當場激動地有點眩暈，然後立刻拉出了佀海嚴狂喝一頓酒。

他的神情有點恍惚，三年了，整整三年。他一文不名，拍戲基本沒賺到什麼錢，反而有時候自己貼進去。

「這句話，不知道是不是徐老闆說的。」

獄警敲了敲一間房門：「出來，有人探監。」

他嘴唇都在激動地發抖，想說什麼，卻什麼都沒說出來，最後才感慨：「從今以後，終於能拍自己想拍的東西了……」

最後，花鈴容的電話打了過來。

……

「信不信，這是你的權利。」律師同志非常狡猾，根本沒有否認，而是把選擇權交給了對方。

……

「要想名聲不搞得那麼臭，只有一個辦法！」

預料之中的成功，換來的是更強的自信。

「公開道歉，並且讓雜誌的編輯開專版，寫專門的稿件。希望他們不要攻擊得太狠。」

「不可能！」錢仲尖叫了起來：「這樣一部小製作電視劇，居然能突破30％！？你在騙我！你肯定在騙我！」

「林哥，我太高興了，我現在哭了……真的，我從沒這麼感動過……謝謝你，謝謝一切在玉觀音對我有幫助的人。」——孫麗。

佀海嚴握住了他的手，兩眼已經是淚花閃閃，聲音顫抖地說：「我們成功了……我們造就了一部經典之作，而且……也造就了一批超https://m.hetubook.com.com水準的藝人……」

「怎麼？」徐雲山看了一眼眾人：「還想死犟？那你們準備好接受同行的『洗禮』了嗎？」

四面八方如同湧來海水一樣的簡訊，讓他的手機在十多分鐘內震個不停。

「我們成功了！這是你的成功！也是我的成功！是整個劇組的成功！」——丁嘿，佀海嚴。

「我很榮幸，認識到了一位正在崛起的明星」——黃博。

沉默，長久的沉默。

「你為什麼當時不讓我投資！為什麼為什麼！」花鈴容興奮而瘋狂地大叫：「我賣了房子都得去啊！土豪！我們一直是朋友對不對！」

「……是的……」

如果不是他們的線人打來的，他們甚至都會以為北京台是變著法兒逼他們跳樓。

而在將近結束的時候，一個電話再次把他們驚呆了。

幾萬的存款，狂漲百倍以上！而且這還沒有包括DVD，錄像帶，網路市場！

律師走了，徐自姚笑了好一陣，眼淚都笑了出來。

「恭喜你，這部戲如果一直保持這種收視率，你無疑是上位最快的藝人。即使不是一線，也是准一線，你的片酬恐怕不會比我低多少了。」——趙微。

沒有人說話，那個辦法徐雲山不用說他們都知道，但是……

一分鐘后，一名主編才咬著牙說：「雲山叔，就按照你說的辦吧。」

幾乎在同一時間，林嘯接到了四面八方的賀電。

「另外，三十多家電視台和圖書給劇組發去了購買合同。哦，這隻是第一天的。」男子微笑道：「林嘯先生因為這三十多紙合約，已經入賬一百三十萬了。再次重申一下，這隻是第一天。」

天光會客廳，四名主編坐在一起，誰都沒有說話。

「我的眼光沒錯，但是你切忌自滿，不要讓一時的成功蒙蔽了自己。」——高蘭春。

這簡直就是自己抽自己耳光，而且林嘯根本不用提，他們都得乖乖地把臉送上去，還抽得啪啪響。

「十天後，玉觀音見面會。」丁嘿放下電話說：「三十多個台發來購買合同，只要簽上，咱們就是百萬富翁了……」

「土豪！我們做朋友好不好！」——花鈴容。

中年男子頗有風度地推了下眼睛：「沒什麼，我記得徐老闆說過一句話。」

「過個屁！大不了關門不做！」

「林哥，下次見面我得喊你林老師了。」——孫雷，蔡得川。

「咱們攻擊了他這麼久，就是想等到他嘴炮不成一舉踩死他！你覺得華夏現在能放過我們？！而且經過這一次，林嘯不知道會擁有多少粉絲，他們都是購買娛樂雜誌的主力，他們會放過我們？！網路會放過我們？報紙會放過我們？同行會放過我們？！」

「一……一百三十萬……」他彷彿失了魂，喃喃自語，忽然狂笑起來：「呵呵呵……你是誰派來的！是想讓我失望自儘是不是！告訴你！這沒門！」

「再加一封聯名道歉信，希望不要把事情鬧大。」

「林和-圖-書嘯！這次你請不請客？！不請我來北京吃窮你！」——何閏東。

「你說……我當時攻擊這麼狠幹什麼？」一名主編望著倒影著電燈的咖啡說：「放他一馬不好？他只不過是個新人……」

「圈子真小啊……」過了不知道多久，他才丟了魂一樣喃喃自語。

這麼做實在放不下面子啊！

「閉嘴！誰讓你們說話的！」獄警嚴厲地一喝，兩人連忙閉嘴了，只剩下刀劍般的眼神交匯。

「分紅！分紅交出來！我看上了一條香奈兒的裙子！這可是我幫你談的！不貴，就三萬。」——CAMI。

「我真的想不到，竟然你第一部主演的電視劇獲得如此高的收視率，在康熙你是屈才了。」——陳佳林。

百分之二十，百分之三十！

「錢仲……我要有出去的一天，我要你全家的命！」

兩人幾乎是一口酒一口淚，感慨地喝完。

「哎……誰能想到，玉觀音竟然真的突破了25％。這可是僅僅一部投資不到千萬，所有陣容都不豪華的片子啊……」

「事後諸葛亮！」另一個人咬牙切齒地說：「做都做了，現在後悔有個屁用！」

中年男子看著他們，微微一笑：「想不到啊，昔日有著大好前程的兩位經理，此刻卻要在獄中度此殘生。」

而此刻，在一處不知名的監獄。

徐自姚和錢仲，忽然有了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別人用自己實力掙到的錢，為什麼不配？只不過徐老闆沒有他這麼好的眼光罷了。」和*圖*書律師先生笑道：「對了，我勸你徹底絕了刑期到之前提前釋放的可能，你覺得恆遠投資在知道你讓他們丟了這麼大一筆錢之後，還有哪怕半分讓你出去的可能？」

房間里，一名光頭猛地抬起了頭，鬍子拉碴，人瘦得不成樣子，眼睛布滿血絲。

更有很多雜誌社發來的，電視台發來的，甚至北京台專門發來三條道賀簡訊。

「大不了撤資，這個幾百萬的劇組，還不至於讓我吐血。」

「我不信！我不信！」徐自姚發瘋般的狂笑：「就憑他？就憑他？！我要有出去的一天！他不得好死！他也配拿這些錢！他也配？！」

同樣光頭，瘦了一大圈的錢仲聞言渾身一抖，但隨即也咬牙切齒地說：「徐自姚，只要你能出的去！」

無眠的，並不僅僅是這幾個人。

這句話，就像一把利劍，擊碎了徐自姚最後一絲勉強保持的矜持。

「律師！你一定是新請的律師對不對？！」錢仲卻兩眼發亮猛然高叫：「律師先生！我是冤枉的！我真的是冤枉的！」

「你到底要說什麼！」徐自姚咬牙問。

徐自姚臉色煞白，對方沒有一絲必要特地來這個監獄騙他。

當他出門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原本的「同道」也在。

「我每一期都在提林嘯降價演出，達不到25％日後半價演出的事情。」另一名主編也失神地看著茶：「誰想到……竟然真的達到了……而且……超過了……」

……

而金錢，就如同名聲一樣，來得如此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