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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不是！」關錦朋堅決地說：「其實，最開始打電話的時候我還懷疑了一下，你知道我對圈內人愛心泛濫。但是看到他以後，我就知道我猜錯了。」

田海榮嘆了口氣：「您沒看到他剛才看我的眼神……我都有點害怕……」

「跟你打交道真是頭痛，什麼時候被你賣了都不知道。」魏少恩苦笑：「看來我也要注意點了。」

「第一，這部戲最多裸上身，決不能全|裸。」他嚴肅地說，就算劉曄，日後也決口不提藍宇的刪減戲份。

「還好嗎？」

「喂。」秦心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讓他的心情舒緩了一些。

林嘯早猜到了這一條過不了，只是探探對方的底而已，他接著說：「那麼，請不要在宣傳海報或者其他場合提及主演的名字，我相信憑關導的招牌就已經是最大的宣傳了，不是嗎？」

關錦朋愣了一下，忽然笑了起來：「很好的提議，他是個不錯的人選。」

「謝霆峰他們不也不錯嘛？」

「對不起關導，這是我的底線。」林嘯嚴肅地說。

「這麼好的題材，他又沒否認，我怎麼能放過？絕對能賺足不少女性和圈內人的眼球。不枉我岔開好幾次啊。」

「知道是他的公司就好說了。」秦心笑著說：「雖然他臉色很差。」

林嘯暗自算了一下，以他現在的名氣，還算是個公道的價格，已經比少林足球翻了十倍還多。不過並沒有點頭：「具體價格，還是和我的經紀人談吧。」

「說說看，怎麼回事？」

「恨自己？」

林嘯點了點頭：「第三，片場拍攝期間我希望能全封閉式拍攝。同樣，請關導考慮我的立場。」

「我可以同和-圖-書意。」良久，關錦朋才極不情願地嘆氣：「如果你改變想法，隨時可以找我加。片酬好說。」

「第四，在上映之前，除了首映會，請關導不要做任何宣傳活動。」

林嘯絲毫不知道這位無良導演已經把他算計進去了，離開了茶樓，因為藍宇帶來的忐忑心情，和關錦朋一番長談后，消去了不少。

……

下午，和昨天一樣，一個小時之中，休息了兩次，同樣被卡得體無完膚。

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覺得自己無力。

林嘯笑了笑：「一部好戲才是我期待的。」

「田海榮……」他喃喃自語，這一天，過得比以前幾天都痛苦。

半個小時后，林嘯離開了茶樓。

「啊！」他狠狠地錘了錘床，發出一聲悶響，躺下去什麼都不想動。

「王導也不生氣？」有人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關鍵：「就連王志文老師都不生氣？林嘯不會是走後門進來的吧？」

「這個……恐怕就不能答應了。」他沉吟著說：「我們也是公司，投資方都不會允許我們不做宣傳。小林啊，你這個提議是拿我的名氣來做賭注啊。」

田海榮搖了搖頭，忽然說：「王老師，我真的不用擔心……我怕的是，小林他……」

回到自己的房間，林嘯頹然躺在床上。

……

魏少恩也笑了，愜意地喝著茶問「Stanley Kwan，你沒必要和一個第二年玩這手吧？」

「你是在賭藍宇能獲獎？獲了獎自然好說，萬一……」他搖了搖頭：「總之，這條不行。」

而在主要演員席上，田海榮已經回來了。

「見過，對了，上次我不是告訴你說想入股你ｈｅｔuｂｏｏk•ｃｏm•ｃom們公司嗎？」

關錦朋遺憾地搖頭：「我想很多同志會想看到你和你的朋友全|裸的鏡頭，非常可惜。」

「這個……」關錦朋咬牙，這小子的要求怎麼沒完沒了了？不做宣傳，難道當我們慈善會嗎？不做宣傳怎麼來票房？

魏少恩嗤笑：「那你還老堵著他的話幹嘛？別人都好幾次想『漂白』了。」

「語言也許能騙人，但是本質是騙不了人的。我在這個圈子沉浮這麼久，什麼樣的人我還能看得出來。」

「你認識？」

「到此為止。」王治文難得地開口了：「明天繼續。小林，不破不立，但是如果摔碎了，就真的粘不起來了。」

其實，他對田海榮不畏懼，對方演技確實高得不可思議，甚至讓他都懷疑上一世為什麼對方名氣並不大。

但是，就算他沒看到，王翼行每一次無聲的嘆息，片場邊每一個人的離開，掌機每一次的倒帶，都讓他覺得心似針扎。

「挺好的，怎麼？你聲音怎麼了？」秦心驚訝地問，敏感地捕捉到了林嘯聲音中的異樣。

「他不是恨我？」田海榮似乎有點吃驚，進一步求證道：「不是恨我壓了他的戲？」

過了好久，他才拿起了手機。

「你的要求真是一個比一個難。」他苦惱地說「JIMMY，你看？」

「沒問題了。」林嘯點了點頭，按照他的記憶，11月入市，國門大開，這是扭轉不了的歷史洪流。

笑完，他轉過頭來：「開了個小玩笑，不要介意，還有嗎？」

王治文笑了，沒有回答，看著林嘯只剩下一個黑點的背影，低聲說道：「快了……」

「嗯？怎麼了？」林嘯皺了和_圖_書皺眉，自己沒和她說過，她怎麼會知道？

「你怎麼不告訴我是他……」秦心嗔怪地說。

「不行！」

聊了幾句，秦心忽然問：「你們公司的老總，是不是叫楚一鳴？」

「小田，沒事吧？」王治文問。

最可怕的是，他並沒有感覺自己的瓶頸有一絲鬆動的跡象。

「另外，我有幾個條件。」

「還好，不是不能接受的範圍。」魏少恩開口了，詫異地看了一眼林嘯：「你就不問問你的片酬？」

「那好，接下來，就讓我們來試鏡吧。」關錦朋興奮了起來：「我很期待，花|花|公|子楊瑞演繹同樣是花|花|公|子的陳憾東，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景。」

關錦朋真的感覺難做了，他的電影，獲了多少獎？怎麼可能不召開發布會？就算張國戎，梁潮偉那一級的，都會來捧場。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裡是個死人。

關錦朋這次猶豫了很久，才重重點了下頭，用一種咬牙切齒的聲音問：「還有？」

試鏡的結果非常成功，上一世這類的片子並不少，他演繹出了超過關錦朋預期的效果，差點讓對方當場就簽約了。

「很好。」魏少恩難得地笑了：「以退為進，不錯啊。你也知道你不問我們也不能不談。」

林嘯苦笑了一下，原來自己煩躁后的頹廢連電話里都能聽得出來啊。

連遲鈍的秦心都能看出來對方臉色差了，可想而知到底差到了什麼地步。

三個小時，說起來不長，但是一個劇組中的三個小時，全部貢獻給兩個藝人，同一場戲，誰看到都會焦灼。

他豎起三個指頭：「按照林先生現在的行情，按普通五倍電視片酬來算，二十五萬。加上主角，wｗw•heｔｕｂooｋ•coｍ•com性質特殊，我們的價格是三十五萬。你的朋友，定價為二十五萬。」

「第二，我希望藍宇不召開發布會，不管是戲前還是戲后。也就是說，整部片子都要在完全秘密的情況下拍攝，內容都不能透露。」

說完，他看著關錦朋越來越黑的臉色，補了一句：「希望關導能理解我的立場。」

「你別告訴我成功了……」林嘯坐了起來，雖然他心裏已經得到了答案。

「運氣真他媽的好啊。」李奎咬牙切齒地想：「我怎麼就沒人推薦？讓我這樣的明珠蒙塵！」

「可以答應，大陸和港台是三個圈子，不答應他，難道你還想到台灣去找陳博霖？」

「說就是。」關錦朋非常寬容。

「你看看他演的玉觀音，好幾場甚至達到了二線以上的水準，甚至有一場簡直讓人拍案叫絕，絕對的一線往上飄。他演繹這種剖析心理的情感劇，毫無壓力。更難能可貴的是，外形非常好，是我心目中的陳憾東。」

林嘯笑了一下，楚一鳴就是想自己玩，雖然不知道對方怎麼能說動別人，但想來這位大老闆瞬間就從青春期進入了更年期。

回到劇組之後，他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這件事，照樣投入了拍攝之中。

魏少恩笑著放下茶杯：「那你說他是和你一個圈子裡的人嗎？」

「這是怎麼回事？」新人們頗為不解：「兩天了還在拍這場戲，田姐他們的戲不進行了嗎？怎麼能被一個人拖著？」

「不行！」

剛下眉頭，卻上心頭。在藍宇帶來的負面情緒離開的時候，眼下最讓他頭疼的事情又翻了起來。

「沒了……」

「CUT！」王翼行再一次喊出了卡，對著林嘯揮了揮手ｍ•hetubｏｏk.cｏm•com：「小林，下來吧。」

這次，關錦朋卻沒答話，考慮了很久才問：「簽約金翻倍？」

王治文點了點頭：「對於不能突破的恨，有了這股勁，才能讓他堅持完羽化的這一步。」

「兩倍？」

「不能不玩。」關錦朋笑呵呵地說：「從少林足球我就相上他了，壓根就沒去問別人。直到看了玉觀音，我才敲定是他。」

王治文止住了對方的話：「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現在還在他的接受範圍之內，這才第一天，要連這一關都過不去，我對他說的話就當白說了。」

「怎麼能讓他得逞？」關錦朋笑得老奸巨猾：「你不覺得，這在藍宇上映后是個很不錯的宣傳手段嗎？他朋友外形比他還好，他只約定拍完之後不宣傳，可沒說上映后不宣傳。」

真是大口氣，不愧是香港名導。林嘯暗嘆，可惜，這一步他決不能踏出，關聯太廣了。

「再來一場。」林嘯咬牙說。

「少歷練。」關錦朋搖頭：「你別忘了，他們一個是歌手本行，一個是模特出道。演技都不夠成熟。他們現在只能演繹動作片，大場面的片子，對於細膩的感情，無法把握。」

「這個沒問題。」

「沒問題了吧？」關錦朋笑道：「我可以給你擔保，就算你在大陸遭到封殺，但我保證在香港給你開一條路！」

林嘯看向田海榮的目光都帶了一絲狠色，猶豫了很久，才嘆了口氣離開了。

王治文不語，良久才說：「恨入骨髓……小田，不是說你，他是對自己恨入骨髓。」

在他離開后，關錦朋身上嚴肅的氣氛忽然消失了。整張臉都笑了起來。

現在沒有人叫林哥了，沒有人願意對一個兩天三小時被卡了近百場的人叫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