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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出一隻手，五指張開：「五千萬。總部決定，只要是你三位一體，華納將投資五千萬人民幣！在之前的基礎上進行翻倍！」

很簡單，「水土不服」，文化差異的問題。

「愛是人類永恆的主題，從古到今，每名編劇在上面挖空了心思。悲劇，喜劇，層出不窮。林先生，容我說句實話，類似的片子，每年好萊塢沒有五百部也有三百部。我並不認為它能帶給時代華納什麼新東西。」

他看了第一頁，就被開頭那種極具古香的味道吸引了。

蘇傾年正在給卡繆爾夫人詳盡地彙報著中國影視界的大大小小動向。半個小時后，卡繆爾夫人，李薔薇女士，微微點了下頭。

城闕輔三秦，當年列國來朝，帶著中國的文化播種一樣傳播出去。其實，現在只要有一部真正的好片，亞洲這個彷彿諸侯一般的電影市場，中國電影就是最能被接受的文化潤滑劑。

李薔薇根本無法理解，林嘯選用畫皮的目的所在，甚至她連畫皮都沒聽說過。

蘇傾年立刻接了過來，遞給李薔薇。

「畫皮這個故事，就連我們日本都知道，韓國，朝鮮都不少人清楚……有這種幾千年積累下來的底子，再加上這麼用力的一掀……這部片子……恐怕要讓人大跌眼鏡！」

不好？

「不夠？」林嘯淡然看著對方。

「三個月的劇本……」半晌，李薔薇才彷彿夢囈一般說道：「算長還是短？」

「小唯和佩蓉兩個角色，有血有肉，感覺已經是一個真正的人了。我在看的時候，這和_圖_書兩個角色就活躍在我的腦海中。但是我更喜歡的是王生。如果我沒猜錯……你要營造出兩人都是為了王生，就算他戲份最少，也要讓所有人都記住這個角色吧？」

「林先生，時代華納可是能讓畫皮全球上映的公司。並且絕對一家影院不少於十個影廳！」

「當然。」林嘯笑道：「李小姐，時代華納沒有審核亞洲劇本的專業人士嗎？」

而看到第二頁，他就感覺自己站不住了。

「另外，這部片子所有人，都將由我親自選擇！」

「林先生是覺得我不夠專業？」李薔薇目光微閃：「抱歉，亞洲除了日本，還沒有專門的審片人士。」

「抱歉，李小姐。」林嘯冷聲打斷了她：「你說的這些，已經超出了我的底線。」

「畫皮？中國古代神話故事。林先生，這個題材很討喜。古老中國的神秘，在美國一直有不錯的市場、擁有為數眾多的擁躉。」李薔薇看了一眼大綱，笑著說。

沒有。

「最後，海外版權我不可能出售！最多換取置換權！」

「被勝利沖昏了頭腦，他太天真了。」她搖了搖頭，接著說：「劇本如果如此好寫，恐怕會寫字的就敢去寫劇本。其實哪有這麼簡單。」

美國宣揚的思想，大多簡單直白，正能量不用看就知道，但是中國電影宣揚的思想，卻如同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此刻，他肥胖的臉上已經出了一層冷汗，眼睛瞪得溜圓。背後兩隻白白胖胖的手都死死捏到了一起！

「這是他和-圖-書寫的劇本？」

「不僅是小唯，就連佩蓉的形象都如此突出。為此不惜犧牲王生的戲份……突出了畫皮這條主線……這，這絕對不是新手的風格！起碼是個寫了好幾年的熟手！」

儘管她沒有指定回答的目標，也如同自言自語，蘇傾年還是考慮了一下回答：「對於他來說，很長，但是對與大導演，很短。」

當天中午，曾經氣氛並不那麼愉快的三個人，再次坐到了一家酒店。

……

他豎起一根手指：「一億！」

「刷刷」的書頁翻動聲，清晰而急促，林嘯一直注意著李薔薇的臉色，卻意外地發現，對方臉上波瀾不興。

中國，在亞洲除了印度之外，是周圍各國的文化宗祖國。不管是日本，韓國，朝鮮，新加坡等等，都受過強烈的中國古文化熏陶。

屋子裡詭異地安靜了下來。

「你做的不錯。雖然是小事，不過能面面俱到，也算有心了。」她一支手支著頭，忽然突兀地問了一句：「林嘯約見我們，你怎麼看？」

時間一分鐘一分鐘地過去，李薔薇只是偶爾點點頭，這讓林嘯的眉毛皺了好幾次。

「您是說？」

畫皮，就是美國各種層出不窮的「俠」，是屬於中國人自己的「俠」！

李薔薇頭舒適地靠在沙發上，閉著眼睛，彷彿才知道一般「哦」了一聲。

「全球的電影，不幾乎都是好萊塢出來的嗎？」李薔薇笑中帶刺，不動聲色地頂了回來。

幾秒后，李薔薇收回了目光，聳了聳肩：「林先生，非常遺憾你放過了m.hetubook.com.com一個絕好的機會。能讓兩方都互利的機會。」

「見。」李薔薇肯定地說：「他本身就是一個人形新聞載體，第一部片，就算挖第一桶金也足夠讓我們打開知名度。」

蘇傾年。

不，不應該是這樣，馮曉剛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系統評價為和楚門的世界同一級的劇本，怎麼會不好？

「片子好不好不重要，我甚至不看都可以預測這是一部垃圾片。不過，這個人，倒值得我們好好接觸一下。」

她抓起自己的LV皮包，禮貌地笑了笑，正準備風情萬種地走出餐廳。忽然，一個緊張到乾澀的聲音，打斷了她的動作。

「不夠！」

「相當不錯的劇情。」她微微點頭，嘆了口氣說：「林先生，我收回對這部片子的預測。」

沒有經過千年的代代相傳，沒有從小的耳熟能詳，對畫皮有什麼感覺？

言下之意，剛開放的中國大陸市場，還沒有這個資格讓時代華納重視到專門成立審片部門的地步。

「這是我的底線，也是破曉的底線！」

「第二，華納將買下這部電影的海外版權。」

林嘯恍然大悟。

就在他心中震驚萬分的時候，「啪」地一聲輕響，李薔薇也合上了本子。

「林先生，你現在來找我們，想必劇本已經完成了吧。」李薔薇名字入鄉隨俗，說話卻依舊有些不過關：「三個月的劇本，一定是相當不錯的故事。」

李薔薇住了嘴，和林嘯的目光碰到了一起。

系統的意思是這部電影有希望在亞洲市場打出名聲？林嘯咬了和圖書咬牙，鎮定了一下心情。

「非常巧妙的手段……如果演技足夠，這一部片子可能捧紅的兩個人，就變成了三個。」

「這是我知道的那個畫皮？！」

李薔薇無意義地「嗯」了一聲，淡淡地說：「新人劇本，三個月已經不算短了。但是好的劇本，三個月恐怕還不夠。」

屋裡非常安靜，蘇傾年非常識趣地沒有說話。

如果不是想借時代華納的船，搭上好萊塢頂尖特效工作室，他真的不想再合作下去。

「他這部劇本，恐怕並沒有太高的價值。」李薔薇睜開了眼，肯定地說：「新手編劇，就算磨六個月也是新手。他的盡心儘力，和知名編劇盡心儘力得到的完全是兩個東西。」

李薔薇冷冷看著他，片刻才說：「林先生，三思，慎言。」

蘇傾年深深吸了一口氣，他算是知道了，整個房間，恐怕只有李薔薇一個人不明白這個劇本的價值！

「先拍出來再說。」

「但是，時代華納同樣有我們的要求。」

「李小姐，我對畫皮有很大的信心，我並不需要它全球上映，我只需要它在該上映的地方上映！」

「完全顛覆……好徹底的顛覆……妖的形象非常鮮明！有血有肉！這個角色我預感將會異常的成功！」

「第一，這部片子，必須由華納公司制定總製片人。」

「我不知道你為何要寫這個故事，這個故事在我看來就是一個套上了三角戀愛的感情倫理劇，加上了一些魔幻元素。藝人可以出彩，但是主線卻略顯蒼白。」

蘇傾年甚至都能聽到空氣中的「嗤嗤」hｅtｕboｏk.ｃom.com火花聲。

四星級，也許並不能讓他志得意滿。但是多出來的那個「亞洲」，卻是真正的意外之喜。

又是這種骨子裡的優越感！

「少於一億，我另謀高就！」

「可惜……這不夠！」

不僅是他，李薔薇都完全忽視了。

林嘯這次連笑容都欠奉了。

「真的是林嘯寫的？！這個第三年的藝人？」

同樣的包廂，同樣的背景，同樣的人物，三個人這次的氣氛，卻格外和諧。

他還是專業人士，如果換成觀眾會如何？

蘇傾年何等心思，只愣了一秒，立刻會意地說：「三個月過去了，他的劇本恐怕是出來了。」

「李小姐，我希望的是全球上映。」林嘯不動聲色地提醒。

他可是記得，中國在日韓市場上電影票房好的，不超過十部，最近還有被日韓影視逐步侵蝕的跡象。

「卡繆爾夫人……林先生……三思！三思！我，我覺得……這事情還可以談！」

他正面對著的，就是李薔薇，但是，他卻忽視了第三個人！

「林先生。劇本雖然並沒有達到完美。不過，這段時間，我已經給時代華納總部進行了多次交流。」

答案不言自明。

身為中國文化當年「播種」出去的列國之一，他稍微一回想，都能感覺到自己看到這部劇本時，情不自禁地對照起腦海中的畫皮，之後那種興奮，獵奇，想跟著看下去的心情歷歷在目！

「那我們還去見嗎？」

林嘯淡淡笑了笑，沒回答。

林嘯眉頭微微皺了皺，仍然保持著笑容，遞過了劇本：「李小姐，請指教。」

「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