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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林嘯嘆了口氣：「如果是這樣，就更說不通了。」

「她想藉著咱們的戲在公司的地位上一層樓？」他自言自語地說。

「李克寶？原來是董事會斯蒂夫·凱斯先生的親信。」麥堅實冷哼了一聲，輕聲道：「還真打算把這部片子全程監控了。」

「但是，上午不是每次都在爭論嗎？」秦心看著自己記得滿滿的本子說。

林嘯摸了摸她的頭髮，笑道：「我倒希望簡單點。不過對方好像並不想讓我這麼覺得。」

「哦？說說看？」

「錢，她是沒有必要了，這些錢和沒一點關係。那麼剩下的，就只有名了。」

林嘯稍微楞了一下，但馬上就記起來了。

「她要名，應該大力籠絡馮曉剛才對，別說片子好就投資，她看過我掌機？」

需要兩人簽名按手印的，就四個地方，而當兩人的名字印上去，就代表了一億人民幣！

「這部片子的非比尋常。作為全球影視巨頭時代華納的中國破冰之旅，林先生能進入卡繆爾女士的眼睛，已經是一種來自巨鱷的無形肯定。嘖……雖然我很不想說，不過這個姦猾的女人眼光倒是不錯。」

「不同。」莫天山肯定地說：「這樣是主次顛倒。完全顛覆了合約審議的主要目的！」

「我覺得……時代華納並沒有和我們爭……或者說，卡繆爾並沒有和我們爭。」

「這不同？」秦心在旁邊好奇地問。

一個小時后，所有人再次齊聚大廳。

「林總。李總。」麥堅實的助手遞過筆。

整整一天都在海外版權的談判上，林嘯首先表態絕對不賣出海外版權。和_圖_書而李薔薇卻一定要買斷，兩方爭執不下。又提出了別的辦法解決，卻沒有一條能說得攏的。

李薔薇下意識地摸了過去，忽然發現，別住頭髮的夾子不翼而飛，一縷頭髮叛逆地翹在了耳際。

如果……打開中國市場，是斯蒂夫凱斯，這位華納真正高層的意思，那麼李薔薇的忍讓，或許可以有一個更合理的解釋。

「他們的注意力，都在怎麼對付卡繆爾的身上，對於公證，反而不是他最關心的了。」

「有一點。」林嘯不置可否地說。

李薔薇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他的手，極度難以察覺地挪了挪腿，笑著說：「做做樣子而已。如果這一步再退讓，麥堅實那隻老狐狸一定會感覺什麼不對。」

「無非兩樣，錢，名。」

他深呼吸了一口，握緊了筆，履行完簽約的所有程序。

「麥先生，注意你的措辭。如果你不想和我法庭上見的話。」李薔薇同樣冷淡地掃了他一樣。

「這正是我要說的！」莫天山神色嚴肅了起來：「林總，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雖然爭得多，不過沒有一條不是按照我們的條件來辦的。也就是說，時代華納並沒有討到什麼好處。」

李克寶他沒什麼印象，只記得在日後依稀聽過他的傳聞，幾年後，李克寶將出任亞太地區總裁，徹底去掉了哪個副字。畢竟這些巨頭傳媒，許多位高權重的人反而身居幕後，而一些他們推出的明星，反而比他們有名得多。

「林總。」晚飯的時候，莫天山皺著眉頭說：「你……有沒有什麼感覺？」

「和圖書麥堅實他們沒注意到？」

秦心不樂意了：「你們這些男人，總愛把事情想這麼複雜，其實就是別人看上了一部好片子想投資而已，哪有那麼多彎彎繞繞？」

說完，他轉向林嘯，換成了流利的中文，臉色也和善了不少。

「不要想她們為什麼要這麼做。而是想一部電影能帶給她什麼。」

第五天，計劃中的最後一天，而第五天下午，海外版權才終於落實。

第四天，在談到海外票房時，卡繆爾終於爆發了。

莫天山這次沒有說不知道了，而是沉默了下來，算是默認了。

第四天下午，不歡而散。

合約的審理，再次進入了一個新的環節。一條條合約中流逝的，是時間。

不過斯蒂夫凱斯，他可就清楚了，這可是美國幾大網路服務商之一，時代華納金字塔最頂層的董事會董事之一，就在前年，也就是01年，他一手促成了美國在線對於時代華納的併購案。

李薔薇是斯蒂夫凱斯的人？林嘯不動聲色地掃了對方一眼，忽然冒出了一個想法。

「他們只是在營造一個爭的表象而已。」他肯定地說：「我不知道是哪邊的人在營造，但是知道，一件事物如果脫離了本該有的樣子，那麼必定有所圖！」

當林嘯落下最後一筆時，吐了一口氣，伸出手：「祝破曉華納合作愉快。」

「運氣不錯。」麥堅實冷冷地看了一眼卡繆爾，用英語淡淡地說：「衷心希望你能『合作愉快。』」

「只要確定合約沒問題就行……其他的和咱們無關就不要參与。」林嘯說。

這就是先知的好處。

「一m.heｔｕboｏｋ.com.ｃｏｍ億的合約啊。」莫天山看得直眼熱：「太讓人心動了。」

莫天山對他們的「親密交流」視若無睹地說：「最好的結果就是和我們無關，她只是想和保守派爭口氣而已……不過……我總覺得沒那麼簡單。」

那麼，或許自己有了更重要的籌碼！

林嘯的底線是，賣出除亞洲以外的版權，這次，就連麥堅實都差點忍不住加入了談判。卻還沒有等到他開口，李薔薇就一口否決了。

海外版權，最終牢牢捏到了破曉手中，如果時代華納為畫皮提供院線，將享有2％的紅利。

而現在，只需要簽上他的名字，華納就將為他提供這一筆巨款。

但是好景不長，商談了近年，價值一千二百億的併購案，卻隨著股市網路泡沫破碎成為華納中被人詬病的一塊業務。凱斯的地位也日益下降。而在他記憶中，今年，也就是03年，年底對方就會因為美國在線帶來的負面影響宣布辭去華納董事一職。

莫天山搖了搖頭：「圖什麼，我肯定不知道。但我卻可以肯定地說，麥堅實他們絕對沒有注意到。」

「是這樣的。」莫天山深諳作為一名幕僚的心得，自動地解說：「這兩天的爭論，雖然激烈。但是我發現了其中一條規則。」

每個人的心情，在這幾天都不安寧。

「或許你還不是特別清楚，為什麼一千五百萬美元的合約要中國副總裁，香港總裁全部到場，並且有不少亞洲宿老都親臨。那麼我會告訴你，時代華納，每年對於新晉導演的這種親自投資，只有僅僅五個機會。這代表這名導演已經被巨和圖書鱷時代華納關注。而這種關注，是多少人拿錢都換不到的。被亞洲拿到的機會，你是第一個。」

「林總。」李薔薇也換上了笑臉，恰如其分地打斷了對手和自己夥伴的橄欖枝：「公證完三天以後，時代華納亞太地區副總裁李克寶先生將會親臨現場。」

「都說拍電影紅了就是一本萬利，投資就是一個億，聽著都讓人心跳。」孟昕也說。

至此，一厘米厚的合約，終於只剩下了簽約一項內容。

「MR.麥，我想我已經不是第一次提醒你注意措辭。」李薔薇冷冷地說。

林嘯看著眼前一疊厚厚的紙，心中感慨萬千。

麥堅實聳了聳肩，換上了誠摯的笑容，和林嘯握了握手：「希望以後能有合作的機會，林先生，大陸和香港一衣帶水，如果下次來到香港，麥某人必定倒履相迎。」

不等林嘯問，他就接著說了下去：「合約的爭執點固然很多，但你有沒有發現，在時代華納的合約上，咱們的重點很少是份額該是多少，反而是在人選安排上存在諸多爭議。也就是說，三天的審議，上午關於合約本身的爭議很少，下午反而多了起來。」

對於最後的分紅，又是一番唇槍舌戰，最後雙方都沒有退讓一步。

這是斯蒂夫凱斯的最後一搏，而打開一個十三億人的市場，就算抵不上一千二百億，也可以挽回他的負面形象。

「也就是說，你認定是卡繆爾？」林嘯沉吟著問。

麥堅實笑了起來，指了指她的耳鬢。

「不過，他圖什麼？」林嘯聽到這裏，眉頭也皺了起來，想想連續三天，都是在桌子上度過，根據莫和圖書天山這麼一說，確實在緊的表面下，卻內鬆了起來。

「我不求瞞過破曉的人，但絕不能讓保守派的人看出來。而破曉的人，就算察覺了一點不對，他們也不知道為什麼。並且，他們就算知道了不對，也沒有告訴麥堅實的理由。」

人人都覺得疲累不堪。孟昕和莫天山，直接躺在沙發上話都不想說。

「但是她偏偏選擇了我們……」

開玩笑，按照她們調查的基數，亞洲是畫皮的最大消費版塊，歐美的都是未知數，這是不可能答應。

「卡繆爾，你何必這麼認真。我已經答應你了。」一個房間里，馮基卡洛把手放在對方的腿上問。

可惜現在沒有相機，否則必定是雷光閃爍。

「馮基卡洛那個蠢貨！」她暗罵了一句。

這可是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錢！這是他上輩子根本窮奇一生都達不到的數字！

「林先生，你可能不知道千萬投資申報有多難，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絕對是把劇本吃了個遍，也就是說，高層認定你的劇本價值千萬美元。這才會向你傾斜。」

「卡繆爾女士，你都四十了。」麥堅實冷眼看著對方：「從你身上，透露出一股濃濃的荷爾蒙味道。」

「祝我們合作愉快。」

「林先生，恭喜你。」

莫天山沉思了片刻：「如果真是這樣，僅限於華納內部的爭鬥，倒能說得通為什麼她一直忍讓著我們了。無非是不想讓保守派的人多插手而已，雖然做得隱蔽，卻仍然留下了蛛絲馬跡。」

「既然要表演舞台劇，就一定要演好了。」

林嘯靜靜地敲著扶手，過了片刻，忽然說：「也許，我們可以逆向思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