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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而來劇烈的臭味，一整節車廂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捂住了口鼻，像是掉到了茅坑了一樣。

「癲癇病人發病的時候常常會大小便失禁，這個你應該知道吧？注意個人衛生的醫生。」秦琅微笑道。

李剛？秦琅覺得這個名字好像有點熟悉。

那人說著就直接在林雨婷對面蹲了下來，伸出手來拉扯住病人的脖子，將他死死地扳住。

和林雨婷一樣，秦琅的目光也好奇地移了過去，那是一個二十七八歲左右的男子，穿著西裝打著領帶，鼻樑上架著一副金邊眼鏡，有著一股儒生氣質。

最後這兩個字眼是從秦琅內心裡發出來的。

大口大口地白沫從中年男子口中吐了出來，流瀉在地板上，帶著一陣刺|激噁心的氣味，讓圍觀的人群都皺起了眉頭。

「你又不是醫生，瞎搗亂幹什麼？」

他剛才蹲下來的位置正好對著這個病人的屁股，這一大堆的屎尿就直接噴到了他定製的名牌衣服上，這一次看來是徹底報廢了，還怎麼洗得乾淨！

這不算什麼大病，但也並不是不會死人，而且羊癲瘋發病的人看上去很https://www.hetubook.com.com噁心，所以這些圍觀的人才沒敢上去扶。

「別看了！再看就……哎呀！」

「秦老師？！」

「喂，我說你別出來瞎起勁，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情。」

秦琅扭過頭來，幾乎是直接貼在那副金邊眼鏡上：「李老師，我看你先去擦擦腿上的髒東西吧！而且，像你那樣扶著癲癇病人，可是要出人命的！」

秦琅無奈地聳了聳肩，將這些嘲諷統統甩在腦後，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只是狠狠地看著那個叫李剛的傢伙。

「羊癲瘋是癲癇的俗稱，是大腦神經元突發性異常放電，導致短暫的大腦功能障礙的一種慢性疾病，是一種起源於大腦，並反覆發作的運動感覺、自主神經、意識和精神狀態不同程度的障礙。」李剛開始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

她抬起頭來正好和那個叫李剛的男子四目相對，愣了一下之後才說道：「幫我把他側過身來。」

羊癲瘋！

秦琅沒有去聽這些人到底在說什麼，他現在將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這個病人身上，現在可是人命關heｔuboｏｋ•coｍ•com天！

秦琅一看架勢不對，就想上前去幫忙，可就在這個時候，人群里已經衝出了一個男子。

震驚！

「還真難說，我們躲遠點，別被他發起瘋來給傷到了。」

「你漏了一個『才』。」秦琅挑了一下眉毛。

圍觀的人群同時露出了震驚的表情，接著則是不解，再之後則是莫名其妙。

「咦？」林雨婷好奇地抬頭，「你怎麼知道？」

「我叫李剛。」男子笑著說，臉上多了幾分狡黠。

李剛的笑容收斂了一分：「你是誰？」

人群之間發出了一陣騷動，不少人都開始講毛頭指向秦琅。

「小姐，我也是醫生，我來幫你！」

「林雨婷。」

「因為我也剛剛從那裡出來，我是那裡的老師！」

後者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他覺得對面這個邋遢的男人眼神突然間變得兇惡了許多。

微微皺眉，林雨婷扭頭看向秦琅，嘟噥了一下那張粉紅的櫻桃小嘴：「秦老師，別鬧了，快點過來幫忙。」

「癲癇早在兩千二百年前的《黃帝內經》中就有記載。人們對這種疾病並不陌生，常常https://m.hetubook.com.com被人們通俗的稱為『抽風』，而且我看你現在就是在抽風！」

「不會是個神經病吧？」

「……」

李剛在心裏把秦琅凌遲了幾百遍：「都怪這個臭小子，要不是他，我怎麼會這麼狼狽！」

秦琅只覺得自己心中一陣氣血上涌，剛才自己還沒看夠還沒看全，現在倒好，被這一個陌生男子給看了精光。

林雨婷已經率先走了上去，她扯了一下裙子，蹲下身來，伸出兩根纖細輕柔的手指，想去掀那人的眼皮。

「不好意思啊雨婷，我不應該和這樣的瘋子一般見識。」為了表現出紳士和大度，李剛也不再去看秦琅，而是繼續將目光投射到林雨婷的胸脯上去。

秦琅將胸膛高高挺起：「我才是醫生。」

可是對方抽搐得實在太厲害，林雨婷發現自己根本無法下手。

說著，他的目光就又一次朝著林雨婷移了過去，赤|裸裸的目光一路穿透阻礙，鑽進林雨婷的衣領里去。

「好！」李剛興奮地叫了一聲，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燦爛，像是一朵綻放的菊花。

他好歹和林雨婷是同事好不好，正所謂近水樓台https://m.hetubook.com.com先得月，怎麼可以被這麼一個外人給佔了先？

「『才』？」李剛頓時明白了其中的意思，「笑話！跟我比？你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請問哪位醫生會連自己個人的衛生都搞不好？」

要不是身邊有個美女，他早就發飆了，這麼一個鄉下人竟然莫名其妙地罵他抽風？

話才說到一般，他就慘叫了一聲，整個人直朝後退去。

在一陣錯愕驚恐不可思議的目光下，秦琅微笑著大步走上前，帶著厭惡的表情從李剛身旁繞，然後蹲下來伸手將那病人托住。

李剛一邊把中年男子側過身來，一邊問：「雨婷，我覺得你面熟，是不是剛剛從市第二醫科學院聽完講座回來？」

見到這一幕的林雨婷明顯愣了一下，抬頭奇怪地看了對方一眼。

「還不是因為你打擾我的緣故！」李剛厭惡地看了看自己褲腿上的污穢，又用力瞪了秦琅一眼。

「就是就是！別妨礙人家醫生，要是死了人，你付得起責任嗎？」

「朋友？」李剛覺得自己彷彿遭了一次雷劈。

圍觀的乘客都露出了吃驚的表情，開始對著那個倒在地上的中年人指指點點，小聲地www.hetubook.com.com討論著。

一身略顯破舊而且明顯脫離潮流的服裝，還有突出的鬍渣和亂蓬蓬的頭髮，秦琅和這個叫李剛的傢伙比起來，的確邋遢了好幾倍。

雖然男子報上了名字，但是林雨婷似乎根本沒有聽見，她自顧自地想將病人側過身來，可是用力幾次都以失敗告終。

因為林雨婷是蹲著的緣故，而且碎花洋裙的領口很松，這一彎腰就直接把兩片雪白給露了出來，被面前這個男人佔盡了便宜。

這一次秦琅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一看到這個傢伙就想扁他一頓了！這小子一出來就不停地盯著林雨婷胸部看，一直都沒有停過！

「你是醫生？」李剛嘲諷地說道。

秦琅突然間從人群里沖了出來，指著那個叫李剛的男子說道。

秦琅挑了一下眉毛，他對這樣的臭味似乎並不感冒，關鍵是他看到李剛的褲腿上沾了一大堆屎尿，心裏說不盡的開心。

林雨婷抬起頭來，很認真地看著李剛：「李老師，他不是瘋子，是我朋友。」

男子趁著林雨婷伸手去掀病人眼皮的時候詢問道：「小姐，敢問芳名？」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這個男人，秦琅總有種衝上去扁他一頓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