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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是吧。」對面沙發上，一個穿著黑色長裙的女人正如同貓一般蜷縮著身子，細心地給自己塗著指甲油。

梁文力湊了上來，只見程菲正轉過身來，和秦琅說著什麼。

這個女人，究竟要做些什麼事情，每一次都喜歡搞得這麼神神秘秘，而且每一次都又讓人覺得漏洞百出，還真是個讓人操心的傢伙。

梁文力眉頭一緊，沉聲道：「暫時還不能往下判斷，千萬不能打草驚蛇。」

「穆眉啊，為什麼你說話聽起來酸溜溜的？」一個正在桌子上整理資料，眉心處有一顆黑痣的男人笑著說道。

其中有一個戴著鴨舌帽，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引起了秦琅的注意，雖然後者沒有做任何事情，但直覺讓秦琅起了懷疑。

恐怕他們兩人任何一個都不會承認，所以此時此刻的秦琅，開始糾結要不要上去看看，或者聽聽？

「還去不去間考察團的成員了。」程菲轉過身來，不悅地看著秦琅說道。

梁文力看著她的動作，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這個女人雖然長得不錯，但做起事來太過於衝動，而且又太過於霸道，讓人覺得十分不舒服。

「看看你有沒有走丟而已。」秦琅聳了聳肩。

「……」程菲眉頭緊皺，恨不得將靴子里插著的那把尖刀摸出來，然後直接把這個混蛋捅成馬蜂窩！

梁文力沉默了一秒，隨即語氣略顯低落地說道：「我只是提醒你一下，別忘了上級的交代，無論遇到什麼事情，我們ｍ.ｈｅtｕｂｏok•cｏm.ｃom都會做你的後盾。」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他便不再說話，只是和程菲站在一起，看著數字繼續朝上跳動。

「不好意思，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程菲瞪了他一眼。

秦琅看著她和自己擦肩而過，便轉過身來，望著程菲的背影。

程菲輕輕地哼了一聲：「如果不相信我，那我可以直接退出。」

※※※

叮。

「我沒那麼討厭吧，其實說說話，你就會覺得我還是挺親切的。」秦琅厚著臉皮說。

秦琅還想說話，電梯門卻已經緩緩打開，進來了幾名男女。

「你幹嘛。」程菲沒好氣地說道。

「你知道的。」秦琅低頭玩弄著手指，裝作很平常的樣子，「雖然我不知道你的任務是什麼，但和上次一樣，你可以信任我。」

秦琅真的覺得自己很無奈，和這個女人溝通起來怎麼會這麼麻煩，難道大家好好說話不行嗎？

「電話里是我以前的同學，我不知道什麼任務，我相信你一定是誤會了。」

「其實你用不著這麼排斥我。」秦琅聳了聳肩，有些無奈，「我是說真的。」

「力哥，好像有情況。」年輕男人在鍵盤上敲了幾下，隨即屏幕上的九宮格被放大，是一個顯示器拍到的鏡頭。

隨即他就抬頭看著上升的數字，認真地說道：「這裏的攝像頭很模糊，應該看不清我們在說話。」

如果是跟在程菲後面，悄悄地聽上一ｈtｔｐs://ｗwｗ•ｈｅtubooｋ.ｃom•cｏm兩句，應該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吧，而且秦琅也相信自己的潛行能力，即使是程菲也不一定能夠察覺出來。

秦琅邁開步子走了出去，邊走邊說：「就當是重新認識也不錯，我覺得你一定對我有什麼成見，雖然我不知道那成見是怎麼來的，不過要是你告訴我的話……」

「Sorry。」他急忙低頭道歉，便快步離開。

避開少許的人流，她拐了個彎，站到窗前。

穆眉白了他一眼，當她看著屏幕上的程菲時，嘴角不由自主揚了起來，露出一抹奸詐的笑容——只要讓我抓到你的把柄，你就死定了。

「……」

「等等。」程菲沉聲將他打斷，「你怎麼知道我現在跟誰在一起？你在監視我！」

見到這一幕，秦琅心頭一震，卻不動神色，看著那人離去，然後將電梯門關上。

穆眉輕輕地哼了一聲：「我為什麼要酸溜溜？哼，我只是怕她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讓她給我小心點，特別是那個叫秦什麼的男人……」

可如果不去的話，他心裏又覺得憋得慌，至於為什麼憋，秦琅自己也說不清楚。

「秦琅。」敲著鍵盤的年輕男人笑著介面。

「喂？」她沉聲說道。

「暴露了嗎？」穆眉眼中猛然閃過一道精光。

「呃……好吧。」秦琅只好乖乖地閉嘴。

看了看手機屏幕上顯示的號碼，過了足足一秒鐘之後，程菲才接了起來。

「程菲，我是梁文力。」對面傳https://m.hetubook.com.com來一個男人輕柔的聲音。

「……」程菲跟著他進了電梯，一句話都沒有說。

「去，當然去。」秦琅快步跟了上去，走在她身旁。

「我不是故意的。」秦琅無辜地說道，他的確不是有意的，是真的走過去不小心聽到了，雖然他一開始糾結了很久，但最終還是沒有去選擇偷聽，所以最後的結果只是個意外。

只見程菲的大衣領口上，留下了一片小小的透明晶體。

「她說什麼？」遠處，一個正在敲著鍵盤的年輕男人問道。

「好了，你不用解釋了。」程菲再度將他打斷。

本來以為是出了什麼事，但從他平緩的語氣來看，這一點被輕易否決了。

「我知道。」她眉頭微微一皺。

沒辦法，他只能重重地嘆了口氣。

「好了。」秦琅按了數字，電梯緩緩啟動。

梁文力，就是阿力，那個留著圓寸頭的男人，是個非常厲害的角色，同時也是他們的隊長。

「知道了，我掛了。」程菲說完，便將電話掛斷。

所以當程菲看到是他的電話時，不免覺得有些疑惑，她現在是在執行任務，為什麼他要挑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

程菲一下子停了下來，等秦琅朝前走了一米之後，才說道：「和我保持一個身位。」

她的腦海里響起了上級的命令，絕對不能泄露任務的內容——她不得不這麼做。

「從剛才打電話的時候，他就出現了。」年輕男人眉頭皺緊著說道。

「不是，你誤會了，我們……和_圖_書」梁文力無奈地說道。

「我沒有排斥你。」程菲扯起嘴角笑了一下，「我壓根就不想理你。」

只見她不耐煩地皺了下眉頭，隨手將指甲油擦在沙發上。

「哎呀。」男人的手肘不小心撞到了程菲的肩膀。

那他想幹嘛？

程菲眉頭緊皺，真的可以信任他，讓他幫自己嗎？是的，可以，但結果呢？

程菲沒有發問，因為她知道對方肯定會自己說出來。

同時，餘光卻悄悄地瞄著那個帶帽子的男人，等了好幾秒種都沒有動靜，直到最後電梯停下來的時候，他帶著黑色手套的右手抬了起來，捏了一下帽檐。

程菲猛然間愣了一下，忍不住看了秦琅一眼，後者正好也將目光透過來，她急忙避開。

程菲不由地眯起眼睛：「你在說什麼？」

到底是程菲失憶了，還是自己認錯了？

梁文力從望遠鏡上離開，聳了聳肩：「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你走丟了我都不會走丟。」說完，程菲便邁開步子朝前走去。

「她最好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如果那個秦琅知道了我們的目的，那我不介意代表上級收了他的性命。」穆眉惡狠狠地說著，手指用力握緊，不小心將指甲油擦在了手背上。

「就是那個來自華夏的中醫。」梁文力嘆了口氣，「你知道的，上級……」

那麼，真的要去試試嗎？

就像她的身份一樣，至今為止，都還不肯公開，雖然秦琅心裏一口咬定程菲就是咖啡，但一旦她否認身份的時間增長之後，連秦琅自己都和圖書會開始產生疑惑。

而高樓十四層的一扇窗戶里，窗帘緊緊地閉著，只剩下中間一條極其狹小的縫隙，露出望遠鏡的鏡頭。

「我……」梁文力一怔，隨即說道，「是上級的命令，不是我們自作主張。」

「我聽到你的電話。」秦琅只能這麼說了。

這時，她忍不住抬頭，透過玻璃，看向了對面的高樓，眉頭緊皺。

「呵呵。」程菲沖他乾笑了一聲。

秦琅不免有些疑惑和好奇，不過是去接個電話而已，用得著躲這麼遠嗎？又不是背著他偷情——呃，好像他們兩人根本不是這種關係。

程菲略帶憤怒地講電話掛斷，而轉過來的一瞬間就看到秦琅站在她身後不遠處，面帶微笑。

「離那個男人遠一點。」梁文力的聲音響了起來，帶著幾分埋怨。

兩人這麼默默地走了一段，秦琅最後嘆了口氣，聳著肩膀，說道：「其實你可以找我幫忙。」

※※※

「哦？」穆眉也停下了塗指甲的動作，挺起身子看了過來。

看著匆匆離開的摸樣，其實秦琅心裏還是多了幾分憂慮，他知道程菲一定有很多事情都在瞞著他。

「夠了。」程菲冷冷地打斷他，「我不喜歡話嘮。」

程菲拿著電話腳步飛快地朝前走著，還時不時回頭看看前後左右，表情看起來十分警惕。

皺了皺眉頭，秦琅顯得有些糾結，如果去偷聽別人打電話，好像有點不太符合他的做事風格，像是聽牆角一樣。

「唉。」留著圓寸，穿著黑色皮夾克的男人嘆了口氣，將電話掛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