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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因為……」

只聽程菲一聲怒喝，另一隻手猛地從被子里彈了出來，拽住秦琅的手就朝旁邊甩開：「這是我的！別跟我搶！」

追到手？

女生搖了搖頭：「正在探查中，但根據現場的錄像，感覺是銀髮人的手下。」

「……」

看到她呼吸平穩的樣子，秦琅才知道她還安靜地睡著，剛剛把他嚇得夠嗆。

就像是與世隔絕，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傷害她一樣。

房門被打開又關上，光線再度恢復一片昏暗。

「不要。」程菲回答得很乾脆。

「如果你敢來，就只有死路一條。就算是秦琅，也一樣，只要和我作對的人，都得死！」

秦琅吃了一驚，他沒有想到程菲竟然受傷了，這一手下去，竟然黏黏的全是鮮血！

就在這個時候，她忽然感覺自己的劉海被人撥弄了一下，忍不住皺了下眉頭。

雖然背上還有些疼痛，可是這種感覺好舒服，讓她忍不住吧唧了一下子，將腦袋深深地埋在那層柔軟之中。

如果是平時，秦琅真的可能忍不住要低頭親她一口，但絕對不是現在！

「那，要是秦琅陪你呢？你願意嗎？」

反正秦琅是不打算把自己卷進警局裡去，而且，那種事情一時半會兒也絕對說不清楚吧？

可是，秦琅腦海里的思緒卻像是從匣子里放出來一樣，五彩迸發，那時候，背後還緊跟著那個穿著風衣的男人。

秦琅低頭看著她的摸樣，卻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睡著了吧？把手放回去吧，ｍ.heｔubooｋ.coｍ•ｃｏｍ會著涼的。」

秦琅猛然間愣住了，驚愕地看著她：「你醒了？」

「BOSS，您說什麼？」女生有些疑惑地問。

「沒什麼，替我通知前線小隊，讓他們做好最終一戰的準備，銀髮人這是挑釁和前奏，接下來，很可能會有一場惡戰。」中年男人說到這裏，便揮了揮手，讓那個女生出去。

「因為……因為……」

心跳的感覺在耳邊響起，那麼親近，那麼自然，像是要和那人緊緊地貼在一起。

秦琅乾脆坐在她旁邊，任憑她捏著自己的手腕，用被子輕輕蓋住。

一棟漆黑的幽靜的房間里，一個中年男人負手而立，屋內沒有燈光，只有投影儀上不停變換的一些資料。

秦琅將程菲抱了起來，人群太過混亂，讓他一下子都有些辨不清方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個安全出口躲了進去。

後面程菲幾乎就是在呢喃了，壓根聽不清楚她究竟在說些什麼。

中年男人緩緩地轉過身來，他的眉心處，有一道深褐色的疤痕。

「不喝咖啡……太苦了……」程菲喃喃地說道。

搖了搖頭，秦琅不知道是不是應該相信自己這個大胆的假設，抱起程菲便朝樓上走去，電梯已經自動停止了，要爬十幾層也的確是個體力活。

而就在他的手要離開的時候，程菲猛然間探出手來，一把將他拽住。

她到底傷得如何？是被什麼東西刮傷了？剛剛那個射出來的噴頭嗎？

秦琅不自覺地屏住hｔtｐs://ｍ•ｈｅtｕbｏoｋ.ｃoｍ•ｃom了呼吸，他不知道為什麼，感覺自己的心跳正在不停加快，噗通噗通噗通！

※※※

「先把她帶去安全的地方再說吧。」秦琅將程菲環抱起來。

「你……你頭上有隻毒蜘蛛！亞馬遜……亞馬遜毒……蜘蛛……一滴……」

吵鬧的人群，兩人停了下來，咖啡輕輕地踮起腳尖，將雙唇貼了過來。

「連阿力都受了重傷……」男人沉吟了起來，「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那兩人的身份查到了嗎？」

堅強的外殼，其實不過是一個偽裝，在這堅硬的外殼下，還隱藏著程菲那顆柔弱的內心，就像是個孩子——喜歡裝成大人的孩子。

程菲似乎有點清醒了，鼻子輕輕地皺了一下，樣子竟是如此可愛。

此時此刻，可能是劇烈的衝擊，已經讓程菲昏了過去，緊緊地閉著雙眼，安靜地像是睡著了一樣。

「銀髮人。」中年男人不由地眯起了眼睛，「K啊，你還沒死嗎？」

秦琅想了一會兒：「嗯……比如說歐陽少傑，怎麼樣？他這麼帥，這麼有錢。」

把這一切都清理乾淨之後，秦琅才重重地吐出一口濁氣，伸手貼在程菲的額頭上摸了一下，喃喃地說道：「沒有發燒的跡象，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秦琅無奈地抽動了兩下嘴角，這一刻，似乎又見到了那個可以打打殺殺的帥氣咖啡。

「你說，要是有個人會陪你喜怒哀樂一輩子，你還願意做特工嗎？」用手撐著下巴，秦琅微笑htｔｐs://ｗｗｗ.ｈｅtｕｂｏoｋ•ｃｏｍ.cｏm地看著程菲長長的睫毛。

此時此刻，秦琅已經沒有時間去考究為什麼噴頭會從頭頂落下來這種事情，連中央空調都可以從頭頂落下來，反正他天算是已經親身體驗過了死神來了的恐怖感覺，而且比電影里還要驚險。

不過秦琅還是強行止住了自己想要伸手觸摸的慾望，他是醫生，怎麼可以乘人之危對不對！如果真的想摸摸她的後背，也可以找個別的理由，比如說把她追到手什麼的！

秦琅猛然間怔了一下，驚愕得瞪大眼睛，他的腦海里竟然蹦出了這麼幾個字？！

「為什麼啊？」

「我……」

「說了別動！」

秦琅急忙將這個想法丟到一旁，專心致志地替程菲清理著背上的傷口，一點點，小心翼翼，像是生怕把她弄醒一樣。

「只要安靜地睡一覺，醒過來你就好啦。」秦琅想要將她的手鬆口。

算了算了，千萬不能糾結這個問題，還是先把她的傷口處理乾淨再說。

「唉。」看著她的表情，秦琅忍不住苦笑起來，從抽屜里取出一些消毒酒精和繃帶來。

「分明就是咖啡，你為什麼不肯承認呢。」秦琅有些無奈地說道。

「那人是誰……」程菲竟然回了一句。

「……」

※※※

等了好幾秒，又沒聲了，秦琅忍不住笑了起來，原來她還有選擇性回答的功能啊！

說著，他便捏著程菲的手腕，想要把它塞進被子里去。

「黑天使……」程菲感覺好熟悉，似乎又回到了那個時候，被那個https://m.hetubook.com.com人抱著的時候，好舒服，好安全。

外頭已經想起了警報聲，看來這邊的情況已經驚動了警察，只是就算他們來了，也不一定能夠找得到線索吧？

「別動！」程菲忽然低聲叫了一句。

那不是女人用許多護膚品堆積出來的，沒有靈魂的慘白，而是多了健康的白裡透紅，讓人覺得十分舒服。

關鍵是頭頂掉下來的那中央空調還有噴頭，實在是讓他心有餘悸，這些東西，怎麼可能莫名其妙就掉下來。

「BOSS，情況大致就是這樣。」一個身材嬌小的女生輕聲說道。

一個爽朗的笑聲響了起來，在耳邊回蕩。

難不成有人在背後搗鬼？這怎麼可能？難道有人可以操控中央空調讓它掉下來？

她似乎能夠聽到耳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還有呼嘯而過的風聲，但無論怎麼樣都無法睜開眼睛。

秦琅掰開碎裂的襯衫，看了看程菲背上的傷口，這才重重地出了口氣：「幸虧沒有什麼大礙，只是皮外傷而已。」

「……」

「怎……怎麼啦？」秦琅眨了眨眼睛。

「哈哈，那你為什麼要叫這個名字？」

忍不住低頭看了看床上的程菲，秦琅覺得自己那麼一瞬間都忘記應該做些什麼了，原來自己腦海里一直都有著這個想法？還是只是剛剛突發奇想而已？

「好吧好吧，那我就這麼陪著你好吧。」

程菲輕輕地動了一下身子，喃喃地說道：「我要睡覺……」

猛然間秦琅又想到了當初追蹤巳蛇時，忽然衝出來的那輛貨車，雖然和這一次和圖書表面上並沒有什麼聯繫，但秦琅總感覺有些不太對勁的地方。

「程菲！你感覺怎麼樣？沒事吧！」秦琅焦急地將程菲從地上扶了起來，也顧不著周圍惡劣的環境，快速地檢查她身上的傷口。

過了不知道多久，迷迷糊糊間，程菲感覺自己被放了下來，趴在柔軟的床上。

「你還是忍不住要出手嗎？準備來報復？呵呵。」

「別走……混蛋……」

程菲感覺自己的身體輕飄飄的，像是懸浮在空中，意識像是醒了，又像是還在昏睡。

秦琅用消毒酒精輕輕地擦拭著程菲的後背，那血跡被一點點拭去，露出那粉|嫩的肌膚。

噗通噗通。

用剪刀小心翼翼地撕開程菲的襯衫，將簡單包紮丟棄，秦琅便看到了那處傷口，因為已經被止血的關係，所以看起來沒有那麼猙獰，血液都已經結痂。

皮外傷那就方便多了，秦琅從懷裡掏出銀針，在程菲的傷口周圍輕描淡寫地扎了兩下，便輕鬆地止住了鮮血，隨即就將自己的襯衫袖子撕了下來，用力將傷口紮緊。

「算了，就這麼上吧。」秦琅低頭，看了看程菲。

隨即他便將程菲平攤在膝蓋上，他自己則乾脆一屁股坐到地上，入眼便是程菲被撕開的那件風衣外套，秦琅急忙將它脫了下來，只見裡頭的白襯衫被鮮血染得緋紅。

肯定還在說夢話吧？

「你這個笨蛋，不知道這樣衝上來很危險嗎？」秦琅伸出手來，輕輕地揉了揉她的劉海。

光線照射在男人身上，將他的影子拉得極其狹長，彷彿是來自地獄的魔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