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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一個追求夢想的女孩子來說，羽翼未豐之時強撼如日中天的鳳之瑤，無疑是一種冒險。

秋葉道：「不錯。只要傾歌能夠正常發揮，『天下第一』一定是你的！」

為愛甘願放棄一切的女人，難道不值得敬佩么？

似是為了給柳傾歌打氣，冬雪道：「哼，什麼鳳凰台妙舞，我看也不過爾爾。」

聽著周遭一片贊同生，黃維文笑道：「柳大家的小小請求，我等自無不允。一炷香之後，巔峰對決，正式上演！」

想到這種可能性，冷落情竟然傻乎乎地咧嘴笑了起來，就像一個天真的孩子。

「海棠沒有怪罪冷公子的意思。」藍海棠嘆息一聲，感嘆道：「這位柳姑娘……哪怕在我們大唐，也是不可多得的女子呢……」

有些人的優越感並非刻意表露，卻會在舉手投足間散發出來。藍海棠微微不悅道：「我『表哥』曾說過一句話，海棠深感認同：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也許冷公子印象中的大唐，只是來m.hetubook.com.com自於書卷，但只有親眼見到的，才是最真實的東西。在海棠眼中，大唐女子，從不輸給天下任何女子。」

無論大臣還是百姓，很容易通過換位思考感受到柳傾歌的矛盾。試想一下，如果換做他們，願意賭上自己的一切只為圓夢么？

她知道柳傾歌是唐安的女人，也知道她付出了多少。此番前來齊國，表面上就是打著她的旗號。

介紹完鳳之瑤，黃維文右手伸向西方，微笑道：「而我右手邊的這一位，乃是號稱『大唐第一舞姬』的柳傾歌柳大家。這些天來坊間種種流傳，讓大家對她也不再陌生。雖然在下沒有欣賞過柳大家的妙舞，但能令夏國『魅舞妖姬』鎩羽而歸，名滿整個大唐，必定盛名之下無虛士。那麼接下來，就讓我們一同見證——到底是鳳大家能夠繼續蟬聯寶座，還是柳大家能夠新人加冕？」

這一路上經歷了重重危機，滿是殺戮。但為了唐安，她也https://www.hetubook.com.com不在乎。

整個現場無數人當中，也許只有藍海棠知道柳傾歌是在撒謊。她來這裏根本不是為了什麼夢想，而是為了唐安，為了她的愛人。

「看，那就是敗給了鳳之瑤的柳傾歌！」

雖然好奇，但這般關係重大的比賽，觀眾們不想留下遺憾，當然也不想舞者留下遺憾。

想通這一點，再看柳傾歌時，齊國人的眼睛里少了幾分敵意，多了幾分欽佩。

我會讓你知道，你的女人曾站在天下之巔！

這番氣勢，這番自信，讓她不再對柳傾歌抱著看待晚輩的態度，而是真的將她視作了自己的對手。

唐安，你……會失約么？不管你來與不來，答應你的事，我一定會做到。

夏雨臉上帶著一絲擔憂，道：「傾歌，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咱們只要拼搏過，就不會後悔。」

春蝶、夏雨、秋葉、冬雪四朵金花也算見過世面的人，此時卻不約而同地感覺到了緊張。

齊王親臨、無數百姓圍和-圖-書觀、事關天下第一的爭奪。更何況，對手還是十年來無人可及的鳳之瑤。

她的目光穿越空氣，牢牢鎖定在鳳之瑤身上。後者安坐如山，面帶微笑地徐徐點頭。

「傾歌身為晚輩，這第一陣，自該由我先來。」柳傾歌繼續道，「只不過……我有幾位樂師目前還沒趕到。所以傾歌懇求諸位，能否再多等一炷香的時間？到時候，無論他們能否及時趕到，傾歌都會準時開始！」

被四人團團圍聚的柳傾歌無喜無悲，看不出任何情緒。她只是往人群中掃了一眼，卻失望地發現依舊沒有看到那個讓她魂牽夢繞得身影。

也許她的舞依舊動人，但周遭人在議論時，卻絕不會再像從前那般熱忱。

觀舞區里，冷落情臉帶欣賞，不住點頭道：「這位柳姑娘青絲如雪，氣質脫俗，舉手投足間盡顯大家風範，且心懷報復，一以貫之，沒想到大唐居然還有此等奇女子。」

春蝶笑了笑，道：「更何況，咱們還有小糖糖給編排的那支舞和-圖-書呢。我從沒見過比這更好的舞蹈，也不認為鳳之瑤會跳的比傾歌更好。」

她很可能會犧牲自己的一切，可為了唐安，她並不在乎。

周圍一片死寂，使她的聲音能夠清晰傳進每一個人的耳朵里。

觀眾們看看角落裡的樂師台，發現無論是大唐的樂師還是鳳凰台的樂師，都已經拿著樂器安然就坐，那柳傾歌所謂的「樂師」又是什麼人？

簡單的兩句話，傷人程度卻決不可同日而語。

當這幾個要素疊加在一起，哪怕她們自問見過風浪，卻也不由得眉頭髮緊手心冒汗。

「看，那就是我們大唐第一、將來會成為天下第一舞姬的柳傾歌！」

她原本已經是大唐第一了，只是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夢，卻毅然踏上了旅程。若是贏了還好，但倘若輸了呢？唐人還會視一個敗給大齊舞姬的女子為驕傲嗎？

東面，「大唐歌舞團」的旗幡下，幾個女子如同被人觀瞻的珍稀動物一般。

藍海棠並未注意到冷落情的表情，而是望向東闕台上的身影，和-圖-書眼神複雜。

冷落情微微一怔，趕忙拱手賠罪。可轉念一想：莫不是我表揚別的女子，海棠姑娘吃醋了吧？她……會為我吃醋？

「哦，冷某斷無褻瀆大唐女子之意。方才一時口快，卻是無心之過，還請藍姑娘海涵。」

「但我還是來了。」柳傾歌輕鬆地笑了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而我的選擇就是——像我的師姨娘發起挑戰！」

柳傾歌暗下決心，眼神銳利地站起身來，頓時吸引了全場的目光。四朵金花感受到了她的戰意，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一同起身，眾星拱月般地將她護在中間。

她蓮步輕挪，一步一步朝著舞台走去，對著北東南西四個方向依次鞠了一躬，感受周遭一個個伸長脖子望向自己的目光，朗聲道：「我的師傅，便是曾經的天下第一舞姬鳳之嵐。身為徒弟，我一直以來的夢想，便是替她拿回曾經屬於她的東西。但我深知，要實現夢想並不容易，甚至很可能失去我現有的一切——因為誰也不會再去欣賞一個失敗者。」